《翻云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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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月-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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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拉过他说:“叶儿,娘瞎眼看不到你,平日也无法管你。本是你爹该去管你,可他连自己都管不好。这小树要修理才能长得周正,岳相公是个品德俱佳地君子。”

几日后,岳飞的眼睛已经能够见光,神清气爽许多,开始在屋外散步,也开始试着待客。

这天摆了香案,岳飞端坐堂上,戚继祖大礼参拜,岳飞乐得收了继祖为义子,又命云儿同继祖互拜。

郎中嘱咐岳飞必须闭目修养七七四十九日,才能小愈,但是岳飞劳心军务,哪里肯听。不顾劝阻,见眼睛无碍,十余日就扯落蒙眼布条去军中操持军务。

岳帅归营,众人欣喜。

岳飞在家里设家宴答谢王敏求、张宪、王贵等人连日的操劳。傅庆却端了酒嚷:“大哥,该敬傅庆一杯。那博弈坊虽然碍眼,可毕竟为岳家军筹集了冬服,解决了部分粮草。”

提起此事,岳飞沉默片刻,凌厉的目光瞪像傅庆。

傅庆悻悻的说:“早~~早就关了,筹集了钱,谁要那劳什子?”

“六郎如何还未归来?”王敏求一句话,众人都诧异为何六爷岳翻去寻安娘和继祖这些时日未归。

“不好了,安娘小姐投井了!”一声叫嚷,众人拔腿寻声跑去。

名节误人深 I

 正文 名节误人深 I

名节误人深 I

不妨事,不妨事。”岳夫人笑吟吟的堵在院门口安慰岳飞说:“官人,都是妾身疏忽。安娘去井边玩耍,不小心失足落水。幸好岳安发现,捞了她上来。”

因是有外人,岳飞看了夫人略显不安的神色,笑了对大家说:“见笑了,安娘顽皮,也是岳某平日娇纵了她。”

众人才虚惊一场接着去吃酒。

“爹爹!”云儿一头大汗的追上来,脸上泪痕未干。

岳飞沉下脸:“如何未去军营?为父的眼疾已好,不必你告假在家侍奉。”

“爹爹,安娘她~~”

“云儿,听不懂爹爹的话么?”父亲沉声厉色,是有意阻止他说出真相。

傅庆见大哥板起脸,忙嬉皮笑脸的一把揽过云儿:“乖侄儿,定是吓到了。快去看看你妹妹,叔父不方便去看她,对她说,回头叔叔去捉只松鼠来给她压惊。”

云儿偷眼看看爹爹面沉如水,只有委屈的咬牙躬身唱个喏下去。

定是母亲训斥安娘说了些不堪入耳的重话。安娘莫名其妙的投井,被救起控了水掐醒时,安娘嘴里喃喃的抽噎:“安娘不是贱人。”

那痛心绝望的眼神令云儿看了寒心。

众人散去,岳飞疾步回到后堂去看望落水的安娘。

夫人李氏在路上一脸惭愧的向他告罪:“都是妾身的过错。近来外面多有传言,说安娘和继祖来往过密,行为不检点。起初妾身也不信,但这闺女家的名节最重要。也是当娘的要劳心的。七岁男女不同席。先时安娘喜欢同月儿那小太监玩耍,妾身就不阻拦,这也还说得过。但如今她同继祖又~~~这女孩子地清白是要紧地。”

岳飞不好多说,只问了句:“安娘无恙?”

李氏抽噎说:“尚好,不过是惊吓到。妾身今天见了继祖腰上悬了个香囊,那绣工不用问就知道是安娘的。私下授受,怎么不惹人闲话?妾身就唤了安娘来训斥几句,可忘记了毕竟不是自己肚子里生出的女儿,若是自己的女儿,如何骂也是使得。这做继母的,一句重话,那孩子面皮薄,竟去寻短见。”

岳飞淡然说:“家中事物既然全交予夫人,夫人就尽管放心去打理。安娘只有你一位母亲,夫人这话说得就没意思了。”

见丈夫没耐心听。李氏也委屈的不便多言。安娘正在熟睡,岳飞见她小脸上挂着两行泪。那俊美的小模样竟然生的极像生母。

岳飞叹口气回到房中,继祖在门外求见:“干爹,叶儿有事求见,不知干爹方便可否?”

岳飞叹口气,揉揉眼。家中的事物比军务还烦心。

继祖进门撩衣跪下。岳飞知道他所为何事。只是说:“叶儿,若是为了安娘的事,你不必多说。此事与你无关。”

继祖只是说:“千错万错。都是继祖地错,但凭干爹责罚。只是安娘妹妹冰清玉洁的名誉不容诋毁,继祖待安娘如幼妹,绝无传言中的不堪。就是荷包,也是继祖见妹妹绣工巧夺天工,一时喜欢,借了打赌的当儿骗来的。”

岳飞挥挥手示意继祖起身:“叶儿,男儿心存天下,但求行事端正无愧于天,不必为这些蝇营狗芶的流言纠缠劳心。”

岳飞话音未落,院外传来六弟岳翻和傅庆地叫嚷声。

岳飞心里一阵惊喜,一块儿石头落地,六弟去寻两个孩子出去多日,总算是平安归来。

门一开,二人说笑了闯进来。

“五哥,听说五哥眼疾治愈了?”岳翻闯进屋纳头便拜,身后

傅庆趁机踹了他一脚笑骂:“你小子信了吧?老傅什你过。若是等你来救大哥,怕阎王爷地小鬼儿们都等不及了。”说罢哈哈大笑。

忽然见跪在地上的继祖和一旁抹泪的岳夫人,傅庆调笑问:“怎么,大哥才收个干儿子,这就忙了教训上了?”

岳翻解释了如何去苦竹岭追继祖和安娘,又如何在山中迷路耽误了些时候,险些被蛇咬。

忽然岳翻说:“五哥,小弟在路上遇到些醋贩子,成群结队的用骆驼当脚力,浩浩荡荡的颇有声势,竟然是刘光世元帅地军队。他们忙了在入冬前囤积镇江醋,然后趁了冬季抬价卖出。五哥,眼前各个军队都有做这个营生,只是目地不同而已。岳家军开搏易场、贩醋实在是为了军队筹措冬衣粮饷,为了抗金;而那些狗官却是利用手中的权势,中饱私囊。大哥何苦还为军队贩醋、开搏易场之事计较名声?”

“但求问心无愧!”傅庆忽然学了岳飞的强调接了一句,然后随了一脸讨好地笑。

岳飞对插科打诨的傅庆无可奈何,傅庆随他白手起家一路打拼,这些年是生死之交。但傅庆的鲁莽冲动同他却是格格不入,但好在对他这兄长心存敬畏。

傅庆临走时,忽然打个躬央告:“兄嫂见查,最近兄弟手里又没钱了,大哥~~”

岳飞淡然浅笑,看了眼一旁的夫人,家中的钱财都是夫人打理,他从不过问。但傅庆总向他讨钱沽酒喝,他也从来爽快的答应。

岳夫人一脸贤惠的笑,大度的说了声:“兄弟稍等。”

就去了内房。

戚继祖看到岳夫人抱起安娘提到的那个罐子,将里面的钱倒出来数数,迟疑片刻,索性将所有的钱都揽在一个帕子里,兜出来递给傅庆:“兄弟别嫌少。”

傅庆赔笑打躬,欢喜的离去。

继祖却问了句:“干娘,这个月攒来月底给干爹沽酒卖肉的钱可是都给了傅大叔了?”

岳夫人显然吃惊继祖如何知道这个秘密。

岳翻也奇怪的问:“什么沽酒买肉钱?”

继祖就指指房梁上悬的三十一个荷包笑笑:“安娘妹妹对干娘持家的本领一直钦佩。”

继祖告辞回房去看母亲,母亲已经听说了发生的事,气恼的唤继祖到跟前训斥说:“叶儿,怎的好的不随,单随了你爹爹那放浪形骸。如何的同安娘小姐不规矩,让人闲话了。”

边说边气,气急下掐了继祖几下,继祖也不躲,心里委屈。

“这种事会坏了女孩子的一世名节,让安娘日后如何嫁人?”母亲的责怪,继祖说:“娘,若是继祖坏了安娘妹妹的名节,继祖自当负责,继祖娶了她就是。”

一句话母亲也愣住,喃喃说:“你这孩子不是说昏话,就是戚家答应,岳家能答应吗?你爹倒是有财势,可他那名声~~”

“干爹不是哪种人,干爹说,男儿的功名要靠自己去打拼。”戚继祖自信的说。

戚夫人叹了口气:“叶儿来年也要虚岁十五,快要及冠成人了。若说谈婚论嫁,也就是眼前的事。”

戚夫人摸索着儿子的脸:“叶儿,娘看不到你的模样。可是摸起来,和你爹年轻时有几分像呢。叶儿,你若是说的是肺腑之言,那还是要回去跟你爹商议一下。岳家的小姐,娘是喜欢。只是婚姻大事父母做主,要看你爹的主张。

名节误人深 II

 正文 名节误人深 II

名节误人深 II

信横下心没有做不到的事,此刻脚步却零乱了全盘主

女儿清澈明眸中浅浅凄怨,却是他胸口永远抹不掉的隐伤,牵引着他沉重的脚步不顾心乱煎熬而一步步走向女儿安娘的卧房。

日间同妻子同去看望安娘,已经是破了常例。家中内务,自有贤内助的妻子料理。沧海横流,刀兵四起,男儿的心思都花在闺帏间这些琐事上,岂不被人笑落大牙?而“信人不疑,疑人不用”素来是他治军、治家的一贯信守,既然将家中诸事全权交给了妻子,在享受家宅太平时,他就必须要接受妻子治家的方式。

云儿他带在了身边,因为这资质出众的孩子不该只是岳家孝顺的长孙,而更改是大宋复国的勇士;至于安娘,就该是个娴雅文静的姑娘,日后该是公婆面前贤惠能干的好儿媳。

安娘的房中烛光摇曳,屋廊下,里面是稚嫩的对话声伴着嘤嘤的抽泣。

“安娘从小就是善解人意的乖孩子,乖巧孝顺。今天母亲的话怕是安娘会错了意。”这是六弟的声音。

岳飞停住步。自前妻离去后,六弟就格外怜惜这被亲娘抛弃的三个可怜孩子,尤其是云儿、安娘小兄妹,生得粉雕玉琢的如一对儿绢人般灵巧可爱,颇得了日月精华般的绮丽。

可即使如此,夜深人静,叔父夜里仍留在小侄女的闺房,不怕又惹出闲话?

岳飞本想进屋喝走六弟,劝他不要干预此事,以免妻子李氏日后难以持家。却听安娘一反常态歇斯底里般哭嚷出惊人的话:“安娘果是同亲娘一样下贱吗?安娘不检点丢了爹爹的脸面不成?”

秋风透背。岳飞嘴脚一阵抽搐,牵动眉头微蹙,怕这话伤的不是安娘,反是他那颗才平抚不久又被剥开旧伤地心。

“安娘,六叔知道安娘乖巧懂事,早就听说了亲娘地下落,还怕哥哥伤心独自瞒了不说,自己伤心。”

没能听清安娘的应答,六弟的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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