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雄师-中国五大野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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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雄师-中国五大野战军- 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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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筑工事,准备作战,并报孙连仲和三十四集团军司令李文,要求速运粮弹。不久,孙连仲派来飞机,给第三军投下大量弹药、饼干等物。

我军仍在急速前进,把战场再向南移。多向南一步,我军就多一分主动。

19日天黑前,我第六、第九、第十及第十一旅,分别进到北支合、东西瓦房、北营及清风店附近。第四旅及第三十五团进到西南合以南地区。第十二旅进到市邑地区,控制了唐河渡口。尾随敌人而来的独八旅和3 个民兵团也在唐河南岸布了防。

如果说19日上午罗历戎渡唐河前还有机会回撤的话,但此刻已绝无可能。敌第三军已被团团包围,插翅难飞。

20日拂晓,寂静了一夜的清风店地区沸腾了。天色微明,我军发起攻击。

罗部信心明显不足,一经攻击即自行撤离,收缩到南合营、高家佐、胡房、东同房及西同房、东南合与西南合等七八个村子里,罗历戎率军部、第七师师部和两个团在西南合。

罗历戎为什么收缩起来呢?原来,面对我军的包围,罗历戎已感到威胁就在眼前。但转念一想,我军长途跋涉,十分疲劳,再说共军既要消灭他的第三军,又要挡住北面的援军,根本不可能。只要按校长的训谕去固守,援军一到,对并军形成两面夹击,不仅可以转危为安,而且还可转败为胜,老蒋一定会重奖嘉勉的。

于是,他一面命令部队加紧构筑工事,一面向北平和保定发电求援,不久,李文复电:“即调兵南下。”

接着孙连仲复电:“本部已达徐水,决于马日摧破当面之敌向方顺桥挺进。”

罗历戎连接两电,像吃了一颗定心丸,遂复电孙、李:“以目前情况论,诚乃歼匪良机,应伤南下部队轻装兼程南进,以期将匪歼灭于望都以南地区为宜。”

就在罗历戎还在做着好梦的时候,唐河岸边晋察冀野司指挥所内,杨得志紧眯的双眼已经盯上西南合了,他用铅笔重重地一圈:“突破口就选在这儿!”

战斗是酷烈的。静谧的华北平原上,无数双眼睛都盯住了清风店。至22日晚,我军收紧了包围圈,同时第六旅经过12个小时的激战,打退敌人9 次反击,打开并巩固了西南合村东北面约200 米长的突破口。

保南清风店激战正酣时,保北的战斗也变成了一场恶战。

我军主力南下后,留在保北的只有二纵五旅,三纵七旅、八旅及冀中军区独立第七旅,共12个团。而当面之敌却是扭在一起的5 个美械装备师,共19个团。留在这里负责阻援指挥的是二纵司令员陈正湘和政委李志民、三纵司令员郑维山和政委胡耀邦。他们心里清楚,北线阻击与南线歼敌是同一战役的两个战场。如果19个团的敌军主力突破我军阻击南下,不但敌第三军之危顿时可解,而且势必对我南下部队形成夹击之势。只有坚决阻击大量援敌于保北战场,才能确保歼敌第三军。

18日,我4 个旅,仍然摆着决战的架式,照样围攻徐水。华北平原,围绕保定的南北战场,似乎在进行一场决定命运的决战。孙连仲被迷惑住了。

当孙连仲无法确定我军意图时,李文似乎反应得更快一些。从空中侦察发现我军主力星夜南下,他料知我军截击第三军才是目的。李文大梦初醒,着了急,企图越过徐水,援救第三军。

19、20日两天,我军依靠一道又一道阵地,沉着地抗击着敌人的猛烈攻击,炮弹雨点般地落在我军阵地上,飞机狂轰滥炸,坦克轮番冲击,可敌人的一次又一次进攻硬是被我军打了回去。这与其说是一场攻防战,倒不如说是一场意志的较量。

21日,阻援到了最紧张的关头。

孙、李以10个团的兵力向我猛攻,孙连仲甚至亲自飞临上空督战。在我独八旅扼守的伸向南方的公路上,敌人约3 个团的兵力在炮火和轻重机枪的掩护下,像汹涌的波涛一样,进行集团冲锋,一个浪头卷着一个浪头向我阵地冲来。在敌前沿阵地的后面,沿公路一字长蛇地排列着几百辆大卡车,车上满载着敌人的增援部队。看样子李文是动了真格的了,他宁肯报销这几个

团,也要打开这条公路的缺口,好让后面几百辆满载敌军的汽车飞驰南去。

从保定到清风店一个多小时就足够了,这样第三军之围即刻可解。但是就是这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敌人却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而不可得。敌人一次又一次被击退,在我钢铁般的阵地前,布满了敌人的尸体。

直到22日,敌军仍被阻击在保定一线,而他们要救援的第三军,却已到了风烛摇曳的最后一刻。

22日3 时40分,随着杨得志一声令下,野司指挥部上空升起彩色信号弹。顿时排炮齐鸣,从指挥所眺望西南合,只见炮弹爆炸的闪光,就像山区深夜大雷雨中的闪电,忽拉忽拉地划出不规则的亮环,房屋若隐若现,爆炸的声音震撼着平坦的原野。不到半分钟,浓烟把整个西南合完全吞噬了,只能看到灼热的云团在扩散,在升腾。

最后的总攻开始了。冒着扑鼻的硝烟,我第六旅主力由北向南,第四旅及第十二旅的第三十五团由南向北,第十、第一旅由东及东北向西南,第九旅由西向东,几万大军从四面八方突入村内。

罗历戎此时很清楚,这是决定命运的最后时刻。他等了几天的援兵未见一兵一卒,只有打气的电报。看来靠别人靠不住,只有死守了,他把步兵、工兵、炮兵、通信兵以及大汽车、小汽车、弹药车、军需车都集结在马家大院的四周。这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了,至22日11时30分,战斗全部结束。

由蒋介石亲自指挥并运用多批飞机掩护的第三军主力,在清风店地区被我全部歼灭。计有:第三军军部、第七师及第十六军第六十六团全部。

清风店的枪声一停,整个战场上的两军似乎都明白了什么。一切已无可挽回,北线的敌人仓皇撤走了。

大量的俘虏,押在几个村庄里,挤满了大大小小的院子,却不见第三军军长罗历戎的踪影。

原来,罗历戎见败局已定,便换上一套士兵的破旧军服,带着残兵300 余人,企图向南突围,被我独八旅歼其一部;转而向东北逃窜,又被我第十一旅歼其一部。

在长长的俘虏行列中,有一个头缠绷带,满脸血污,头也不抬的伙夫模样的人。这时,恰逢独立第八旅旅长徐德操走来。

徐德操在1946年上半年国共停战谈判时,曾任军事调处执行部石家庄执行小组我方代表,同罗历戎打过交道。徐德操一眼认出了这位“伙夫”。

“这不是罗军长吗?”

“啊,徐代表!老熟人了。”

罗历戎尴尬地连连点头。

同这位中将军长一起被俘的,还有副军长杨光钰、第七师师长李用章等。

硝烟散尽。野战军第一政委罗瑞卿和萧克陪同聂荣臻司令员来到北祝村清风店战役前线指挥部。这是晋察冀我军在华北打的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在向野战军将士表示了亲切的慰问后,聂司令员还先后见到了敌第三军军长罗历戎、副军长杨光钰、副参谋长吴铁铮、第七师师长李用章、第十九团团长柯民生。十分有意思的是,罗历戎和他的部下都争着与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攀师生、套老乡关系。

罗历戎和杨光钰都是黄埔第二期的学生,见到聂荣臻,一口一个“聂老师”。杨光钰更是露骨,开口道:“聂老师,我是四川渠县人,聂老师是江津人吧?!”

吴铁铮是黄埔第三期毕业生,还听过聂荣臻讲的课,他见到聂荣臻时,羞愧万分,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原来,吴铁铮在黄埔时是共产党员,“中山舰事件”以后,他投敌叛变了,现在被解放军俘虏,自知罪责难逃。

柯民生一见聂荣臻,连声说:“聂司令员,我也是江津人,是你真正的老乡呀!聂司令员……”

聂荣臻“嗯”了一声,对他们说:“这场战争是蒋介石逼迫我们打的,你们为蒋介石卖命,这是毫无意义的。清风店这一仗结束了,解放战争还没有结束。你们愿意留下,我们会提供学习的机会;你们想回家,可以放你们回去。但是,无论留下还是回家,都应该认识过去的罪恶,重新做人。”

柯民生一听,赶紧说:“聂司令员,我想回石家庄去,我的家眷还在石家庄呢!”

聂荣臻扫了他一眼,点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柯民生回石家庄以后,做了许多瓦解敌军的工作。我军解放石家庄时,柯民生又一次当了俘虏。

罗历戎向聂荣臻和杨成武等人讲了国民党军队在石家庄的部署情况,他提供的情况对我军解放石家庄很有价值。数年后,罗历戎特赦,担任第六届全国政协委员。杨成武曾经专门去看望过他。

清风店一战,我军歼敌1。7 万人,“创晋察冀歼灭战新纪录”,受到陕北党中央的祝贺和嘉奖。朱德总司令还特意写了一首《贺晋察冀军区歼蒋第三军》的诗,赞美说:“请看塞上深秋月,朗照边区胜利花。”

清风店打了一个漂亮仗,削弱了石家庄守敌的兵力,孤立了石家庄。最使蒋介石恼火的是,石家庄的防御工事、兵力部署和火力配置要图落到了聂荣臻的手里。

清风店战役成了华北战场上的转折点。清风店战役结束当天,聂荣臻便向中央军委发电,提出:“现石门仅有三个正规团及一部杂牌军,我拟乘胜夺取石门”;希望“太行准许以有力部队抓住元氏敌人,以减弱石门防御力量”。

聂荣臻还向军委报告说,他要“乘大会空隙到前线一行,并与野战军首长商讨下一步行动计划”。

毛泽东接到聂荣臻的电报后,亲自拟电说:“清风店大歼灭战胜利,对于你区战斗作风之进一步转变有巨大意义。目前如北敌南下则歼灭其一部,北敌停顿则我军应于现地休息十天左右,整顿部队,恢复疲劳,侦察石门(即石家庄),完成打石门之一切准备。然后,不但集中主力几个旅,而且要集中几个地方旅,以攻石门打援兵姿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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