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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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城-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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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恐怕这次他不会轻易相信你,既然没什么就不如说清楚,省得回头觉出不对会影响你们感情,我陪你上去吧。”说罢他熄火下了车,紧随我身后。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知道崔正彦的话有几分道理,但总觉得就这样带着他回樊晟年家有点唐突,万一他不在家呢?难不成我俩要坐在那等他?或者万一他正开车回来望见我俩的背影呢?那可都是有理说不清的事情,正想着我便顿住脚步猛一回头:“不如还是算了。”却没想一下被崔正彦抱进怀里抱了个紧实。
  我正惊讶不知道说什么,崔正彦又将我搂紧了些道:“幸好有你……真的,汪姿谢谢你在我身边,我可能要休假一阵子,我答应你好好的,你也要答应我和他好好的。”
  “你、你不要说的好像生死离别似的好吗……”我皱着眉头推了推他:“以后你难受就给我打电话,别自己想不开。”
  “嗯,会的,谢谢。”
  他将我送到楼门口便挥手道了别,我顺道去信箱处拿了信,还未转身身子又被环住。
  我叹了口气,深知崔正彦正处于非常时期很是脆弱。
  转身边安慰边回抱:“怎么又回来了?别想了有我呢,我一直都在。”
  话一说完就觉得气场不太对路,这身上的味道不是崔正彦的而是……
  我缓缓抬高目光去证实,忍不住憋了口气。
  果然。
  是樊晟年。
  怀里的温度瞬间消失,阴着一张臭脸的樊晟年转身就要走。我拽住他极力想解释清楚:“别走你听我说晟年、这次确实是我不
  对但是……”
  然而他连句话都不想跟我讲,只是狠狠甩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
  我在身后急得鼻子一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求你不要这样……”
  他突然转身,我来不及刹车身子撞在他胸膛。
  “求我?呵,咱俩谁该求谁啊?是不是我该求求你汪姿不要再这样玩我?!”
  “我……”一句话梗在心头变成了泪水。
  “别给我哭!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用这低端手段挽留男人了?”
  樊晟年这么凶地跟我说话我十分不适应,且有两个字直刺入我的心:挽留。
  “你这话什么意思?”眼里噙着泪水望着他。
  他有些无赖地歪头眯眼道:“问我啊?”那样子坏极了。
  “你说啊!什么叫挽留你?你那意思是要分手了?”我心底一紧张一害怕就吼得很大声。
  他半天不说话,怕是在酝酿那几个冰冷的字眼吧。
  “分了不正好顺你意么?好给人家腾地儿好成全你们啊不是么?”
  “樊晟年,我是错了,你也不听我解释,我只希望你说话之前斟酌清楚别那么不负责任。”
  他冷笑起来:“我不负责任?你那意思我还冤枉你了?你要非掰扯这些我今天就跟你掰清楚!你跟那崔正彦是一天两天了么我问你?多少次我理过你么?不理你你蹬鼻子上脸是吧!这一礼拜我手机都快给你打爆的时候你人在哪呢?!你跟他躲哪去了?我告诉你就算你想说我都不想听!”
  樊晟年气得嘴唇直哆嗦,一双眼睛红彤彤像看杀父仇人似的看着我,我已经没有勇气再看他,的确是我不对我承认,可是他这样的激烈反应实在让我害怕甚至恐慌,我怕是我们的关系要就此结束了。
  我只有不停地哭不停地哭,站在他面前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哭得稀里哗啦,而他的表情丝毫没有要原谅我的意思,我知道,气头上我解释什么都是徒劳,可我很想告诉他,如果可以补偿的话,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只要他能原谅我。
  我在心里默默算着谁会先转身,但我知道以此为赌注一定是我输,我既不想看到他的背影,又不能自己先转,呆呆地立在那,很想很想去拉起他的手,可是内心只有一个感觉,怕,怕极了。
  “晟年……”我试着喊了喊他,他没应我,只是很心烦意乱地点了支烟侧身嘬了起来,看得出他每一口嘬得使劲,像是要把烟嘬进肺里似的。
  他嘴唇微颤着,我忽然觉得那样子有些陌生,是我
  把他搞成这样的吧,是我。
  “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我刚一开口,他便把夹烟的那只手挥在空中制止我,然后继续狠嘬。
  “求你别这样……”
  “我静静,别说话。”
  我闭嘴,看他微长的刘海,微冒的胡茬,显然几日没打理了。
  他的样子本是那样好看,是我把他折磨成那般不堪的,我的心如被人煎炸过似的,难受极了。把他气成那样,我试着努力换位思考去感受他的痛,他真的不愿给我一次机会么?哪怕是个解释的机会?
  “你上楼去吧,去。”他无力地指了指方向。
  我惶恐地问:“那你呢……”
  “一会儿回。”
  “我想陪你。”我鼻子突然又一酸,鼓足勇气抱了抱他。
  谁知他冷冰冰的话将我的心生生撕碎:“我不想推开你。”
  我的手顿时僵在那,良久,缓缓落下。
  我再没脸停留在他身边,只好听他话转身上楼。
  转身的那一刻泪如雨下,心里不断地重复着他的那句话:“我不想推开你……我不想推开你……我不想推开你……”
  女人就是这样敏感,那样一句话让我联想到,是不是分手也是如此?是不是他也很想对我说句:“我不想说出口”?
  那么,他是在等我说么……
  




☆、64最精彩章

  鱼死了一条;鱼缸里的小年翻了肚皮。
  我抱着鱼缸恸哭了好久,不知是哭鱼还是哭人。我想,樊晟年的心是不是也死了?我们的感情是不是也像这鱼一样再也活不过来了?可我的心没死呀他不可以这样对我。
  樊晟年让我独自上楼分明就是分手的掩饰,因为他不想再看着我,因为他根本没回来。
  那是他头一次在我面前失了信,他说一会儿回来的;他说了的。
  可我在楼上等了好久,直到窗外的华灯初上变成寂静幽蓝;家里的门也再没响过。也下去寻过,他早已不在。
  那天我一个人在家;行为像个失心疯的神经病。起初还哭哭啼啼的,后来就变得安静得可怕。
  呆坐在鱼缸面前很久,手指贴在玻璃壁上;闭着眼睛自嘲自笑。我在想我和樊晟年的问题到底出在哪了?是他不信任我?还是觉得我不尊重他?假如时间可以倒流的话,难道我就该不理崔正彦么?不会的,我绝不会不理他。或许他约我吃饭我会避嫌,或许他跟我说话我会注意,但是他母亲出事,再来一百遍我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所以我们之间的问题出在我们自己身上,与他人没半毛钱关系。
  家里冷冰冰的,跟樊晟年的人一样,也好久没打理过的样子。我化悲伤为力量拿起抹布蹲在地上擦起了地来,然后发现人在集中精力干体力活的时候,身体虽然辛苦但大脑可以得到暂时的休息,四个小时的时间我将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
  大汗淋漓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发泄与暂时的解脱。
  临近凌晨的时候我想去浴室洗澡,打开门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满屋子的玫瑰花瓣看起来已枯萎了大半,地上,浴池里,到处都是,看得出只有中间一处空白留出了个略显模糊的心形形状。花瓣不那么完整,像是被谁踩过摧毁。
  我脑子嗡嗡的,想着樊晟年为何会花心思做这些?是什么节日么?想了想那阵子也没有啊,所以,他之所以气到要分手的地步是因为安排好的浪漫无人欣赏了?
  好难过,罪恶感随之加深。
  正当我洗完澡准备上床时,随手拿起了床头那个相框,照片中他侧脸吻我脸颊,我嗔笑,他偷笑,嘴角带着一抹心机。意外的是相框下还压着个什么东西,仔细翻过来一看是张DVD碟片,封面也是用的这张照片。可见我俩的合照有多少,他不怎么爱照相,所以基本上都是我偷拍他,他偶尔也偷拍我,想来这样亲昵的瞬间便显得格外珍贵了。
  我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这照片有点眼熟,张了半天嘴才想起,是不是跟何念秋那来电显示略像的?没错是了,那来电显示除了我的位置换作了何念秋以外,其他地方一一吻合。她来过这里的,我居然如此疏忽。我惊呼何念秋除了主持一流以外居然连ps这种高端技能也能运用到使照片毫无违和感的地步,实在令我佩服。只是暗笑之余又突然怜惜起来,她应该是很爱很爱樊晟年吧,据我所知那样一个自尊强大的女子能做出这等小女人矫情之事,除了爱到丧心病狂应该没有别的什么原因了。
  想想她当年主动离开樊晟年,莫不是一时赌气想要鉴证一下两人的爱情或是达到某种目的罢?毕竟再怎么坚强大气的女人也有矫情任性的一面,这些女人撒娇起来的手段不得用常人眼光去看待。关于她当时怎么想的我貌似突然能猜出个大概了,樊晟年说过,在某些方面我与她是那样像,所以我闭眼幻想那是我,一个沉溺在樊晟年这样温柔爱河里的我,在遇到挫折时,以我想要被他保护的性子,我是会撒娇黏住他还是会刻意避之?何念秋比我更甚一筹,所以我想她也许是可以避开想要寻求一种更高的关注度吧,电视剧里常演的戏码。
  “我们分手吧。”“你说什么傻话?”“我已决定要离开。”“无论如何你也得说清楚,我不要你离开。”“算了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你可知这样是在伤我心?傻瓜为何不让我为你承担?”然后二人四目相对后双颈交缠再不分离。只可惜现实中老天偏让他受够了她这样的任性,只在她说出“我们分手吧”之后,回了个轻淡的“好”字。这叫何念秋那样的女人做何感想?必定是死也不甘心,却死也不肯回头。事隔这么多年,我与樊晟年相识之时,何念秋已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六七年,为何她还会突然回来争夺一番?想必她一定这些年过得不怎么好,心里的火苗未曾熄过一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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