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百年-中国1908-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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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百年-中国1908-2008-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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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11月27日,《申报》上刊载了蒋宋结婚的邀请函,声明不收婚礼,凡有馈赠,都用来修建“废兵院”(残疾军人福利院)。
1927年12月1日,蒋宋完婚。
蒋介石下野,优哉游哉的抱得美人归,汪精卫可惨了,本来迁都南京,准备做领袖的,可到了南京才发现,领袖可不是说说的,军人们拥兵自重,根本不把他这个文人汪精卫放在眼里,现在的境况和当年的孙中山几无二致,甚至比孙中山更惨,孙中山只是军人相逼,文官们尚好,可汪精卫这边不光控制不住军人,在文人中威信也是不足。还记得我们提到过的西山会议派吧,就是因为坚定反共,被汪精卫排挤,最后开除汪精卫党籍半年的那批人。在宁汉分裂的时候,他们在上海建立了个中央党部,也来个自立中央,这时候,他们被军权在握,却在党内没有地位的桂系给请了过来。
来了大家就开会吧,讨论统一党务的问题,西山会议派张继就先发言了,要谈统一党务,就得先把当初给我们的处分撤销了,那个《弹劾西山会议案》是左倾路线的产物,是根本错误的。汪精卫说中央的决议哪能说废就废,那岂不形同儿戏,废不废的咱们四中全会上讨论,民主政治总得有个民主程序吧,当初和蒋介石定的四中全会,这都半年了还没开呢。李宗仁说话了,汪主席啊,关于对于林森,张继等18位同志的处分嘛,我们南京这边已经于6月8日给他们平反了,恢复了他们的党籍,现在咱们全党要讲究合作,你汪主席就别再坚持了。汪精卫一听,也急了,你们南京中央作出的对上海中央的决定我们武汉中央不知道——汪精卫改说绕口令了,我提议,四中全会上,西山会议派不能只能个人身份参加,但不能以中央党部的名义,而且必须在武汉召开,否则我们武汉代表不参加,爱咋咋地。
宁沪两方代表一听,哟呵,你汪精卫还有理了,当初如果不是你政治上警惕性不高,坚持错误的容共政策,党的事业何至于此啊?南京代表慷慨激昂,事实证明我们的反共政策是正确的及时有效的,在反共问题上,充分显示了我们的先进性。上海帮一听,少扯,你们什么时候反的共啊,我们西山会议的时候就反了,你们要算先进,我们就是先进中的先进。南京方面还不干呢,喊喊口号算什么先进,我们可是真刀实枪的干啊。
一通热闹之后,谁先进的问题还说不准,但汪精卫落后已经成定论了,汪精卫还算老实,自觉理亏,于是对自己反共不力做了自我批评。接着在孙中山儿子孙科的倡议下,成立了一个14人的中央特别委员会,先行过渡,实现宁汉沪的统一再说,汪精卫在14人中排名第一,但下面多首宁沪两派代表,汪精卫不傻,这明明就是架空我嘛,老子不干了,9月13日,通电下野表示抗议。


接着汪精卫应张发奎,李济深联名邀请汪精卫回粤指导革命,汪精卫欣然前往,在广州发表讲话:中央执行委员会是全国代表大会选举产生的,非全国代表大会无权取消,因此南京的中央特别委员会是非法的。这通乱啊,宁汉刚合流,宁粤又分裂。
怎么办?这还北伐不北伐了,咱们这么闹下去,北伐还有意义吗?于是大家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蒋介石,人家蒋介石在军中威望最高,人家蒋介石反共立场最坚定,人家蒋介石甘愿牺牲自己来维护党的团结,咱们党内还有这样的人吗?很多东西整天在你眼前晃,你不珍惜,但真正失去了,才会觉的可贵,蒋介石之于国民党,大约就属此类。
蒋介石十分乖巧,虽然那么多人请他复职,但他还是在回到上海后,先给汪精卫写了封信:
“此后党国重任,惟兄是赖。凡能于党国有利,则弟必尽我心力,依照兄之意图,不渝始终,以尽区区之意,若兄能来沪晤商一切,甚幸焉……”
看看人家,汪精卫都觉的自己无地自容了,于是为了党国大业,遂捐弃前嫌,欣然赴沪。没想到汪精卫一离开广州,张发奎就发动了倒桂行动,将在桂系在广州的部队缴械,桂系李济深跑回广西调兵遣将,在梧州附近和张发奎紧张对峙,就在这时,共产党又出现了。


当初逃离南昌起义部队的前敌总指挥叶挺与张太雷、澎湃潜回广州,和第四军参谋长叶剑英取得了联系,共产党方面始终认为广东的革命基础最好,所以南昌起义部队的计划也是回到广东闹革命的,所以南昌起义部队被打没了,就接着发动广州起义,叶挺任总指挥,叶剑英为副总指挥,此时张发奎大军出外迎敌,城内空虚,正是时候,12月11日,开始暴动,起义军自称“红军”,这是共产党第一次将自己的军队称作“红军”。
对于这次暴动,李宗仁的回忆录中这样写到:
“孰知正当第四军悉数西调,广州空虚之时,前第四军将领共产党人叶挺偕著名共党首领张大雷、彭湃等潜返广州。利用原赤色工会作基础,勾结第四军参谋长共产党员叶剑英,利用苏俄领事馆的掩护与接济,煽动第四军的教导团和警卫团叛变(该两团干部多系共产党分子),改称“红军”,以叶挺为总司令,于十二月十一日实行全市大暴动。 
 共产党此次暴动,可说是毫无理性,烧杀之惨,实无前例。全市火光烛天,尸体狼藉。市民均被迫以红巾系颈,表示拥护红军,否则格杀勿论。张发奎匆忙潜往肇庆,急令黄琪翔回师平乱,黄氏乃率部返穗。张、黄二人以共党在后方捣乱,破坏其统一两广的大计,愤恨之余,遂也恣意杀戮。下令凡见颈系红巾的,即格杀勿论。人民分不出孰为红军,孰为第四军,只知有红巾亦死,无红巾亦死。一时广州全市鬼哭神嚎,无辜人民被杀的不计其数。大火数日不绝,精华悉被焚毁,实为民国成立以来鲜有的浩劫。”
李宗仁当时不在广州,此项描写并非亲眼目睹,可信度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广州起义”只坚持了两天即告失败,张太雷牺牲。在这两天里,干了不少事,广州市苏维埃政府成员和工农兵执行委员会举行第一次会议,宣告广州市苏维埃政府成立,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苏兆征为主席(在苏未到广州前由张太雷代理)。会后发布了《广州苏维埃宣言》、《告民众书》以及有关的法令。
在“南昌起义”和“广州起义”中间,共产党还组织了一次起义——秋收起义,这次起义的前敌委员会书记是毛泽东,总指挥是卢德铭,共产党员,时任第二方面军总指挥部警卫团团长,“南昌起义”他率队来援,可起义军已经南撤了,追不上大部队的卢德铭遂带队转移到江西修水与平江、浏阳农军会合,是被党组织安排领导“秋收起义”。9月9日,“秋收起义”在湘赣边界爆发,义军自称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下面编了四个团,卢德铭部为,农民赤卫队,工人赤卫队统编为一、二、三团,收编了一部分黔军武装,编作第四团,有5000多人,走起来浩浩荡荡、烟尘滚滚,喊着号子就杀向长沙,这是一个很无厘头的决定,人虽不少,可有一半是不穿军装的,昨天还收秋呢,今天扛上一支梭镖就工农革命军了,所谓梭镖,毛泽东形容为“一种接以长柄的单尖两刃刀”,这个形容很提气,就比二郎神少俩尖,在乡里斗个土豪劣绅,给他们戴戴高帽,真是很威风,可让一群拿惯锄头的老百姓拎着这玩意儿打长沙,就太离奇了,这不刚打到浏阳,就已经丢盔弃甲,惨不忍睹了,这时候,四团还临阵叛变了。
毛泽东和卢德铭一商量,还打什么长沙,再这么打下去非全军覆没不可,咱们快撤吧。往哪撤呢?起义军采纳了毛泽东的意见,哪穷往哪撤,越穷的地方老百姓越支持咱们,越穷的地方越远离中心城市,敌人的力量也就越薄弱,于是向东进入江西,然后沿沿罗霄山脉南移,行军途中异常艰苦,总指挥卢德铭在敌人的伏击中牺牲,对这支风雨飘摇的部队可谓雪上加霜。别看我们后来说毛泽东是伟大的军事家,可他那是在战争中学会战争,眼不前儿,他还对带兵打仗一窍不通呢,起义军中还有一个伟大的军事家呢,就是后来的罗荣桓元帅,可现在他还只是一个连级干部,所以说这个时候,卢德铭就是这支部队的主心骨,部队的一路败退加上总指挥的阵亡,使这支临时拼凑的部队士气越来越低落,开小差已经成了公开的行为,大家还相互打招呼呢,“你走不走?”,“你准备上哪儿去?”,五千人的队伍,二十天时间,就剩两千不到了,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毛泽东这一年34岁,虽然是中共一大的代表,但之前并没有什么独挡一面的机会,要说做过的最出彩的事情,依我看就是25年写出了的那首脍炙人口也必将流芳百世的《沁园春。长沙》。现在,千斤重担压了过来,对于弱者,这可以是他逃避的借口。而强者从来是把挑战看作机遇的,毛泽东决定用他瘦削的肩头去承受其人生第一次严峻的考验。
9月29日,永新县三湾村,一介书生毛泽东发布了如下命令:1。部队缩编成团。2。支部建在连上,党指挥枪。3。官兵平等,不许打骂士卒。4。建立士兵委员会,允许士兵监督官长。这就是史称的“三湾改编”,都被打成孙子了,还来这虚头吧脑的有用吗?当然有用,在部队普遍散漫,士气低落的时候,作为一个领导者最需要的是向士兵传递信心,怎么传递,站那喊“我们要有信心”顶用吗?肯定不顶用,站那喊“我们的前途是光明的”有人信吗?估计没人信。从心理学上分析,人们更乐于接受不经意间感受到的信息,而对刻意的灌输本能的抵触。在最困难的时候,进行部队改编,其现实意义并不是指望这样的改革马上给部队增添战斗力,而是让士兵们感受到首长的自信与从容,感受到首长的不抛弃不放弃。
“三湾改编”的效果是明显的,暂时稳定了军心,连党支部也逐渐发挥了作用。10月,起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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