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髓香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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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髓香引-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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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淡的阳光刚好,安静得刚好,娇媚得刚好。
  关关伸手摸了摸,扭头换一个舒服姿势扒紧他,原来狼烟胸口的衣物凉凉地,好舒服。
  狼烟有些尴尬道:“小姐,我们该。。。”
  关关仰起头来,哭过眼睛似乎疲累得快要睁不开,她这么微眯着眼仰望他,长睫遮住了眼中迷离流光。他忽然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了。清透阳光下,那张脸孔上的血脉依稀可见,脸颊微红,嘴唇艳如火烧彤云,见她粉舌轻舔了一下唇瓣,竟觉得前所未有的可爱。看着她的唇一点点凑上来,他想躲,却觉得被一股力道擒住。
  关关浑身涌上一股燥热,迷茫间,唇正贴在一片冰冷的柔软上,凉丝丝地,沁人心脾,像夏日里吃到的荸荠冻糕,她伸舌头舔了舔,软乎乎地又有点韧劲,还想多要点凉意,又舍不得咬,于是伸舌头上上下下贪婪地舔了一遍,还想再深尝,却是臂上一阵吃痛,她呜咽了一声,眼前一晃,一双眼深邃,瞪得她发怵,原来双臂被狼烟紧抓着,送离他一臂之外,捏得她麻了手肘。
  关关忽然觉得白露真是好眼光,狼烟今儿个怎么看都俊得天上有地上无,连气得龇牙咧嘴都有几分英气,嗯,气得?他为何又气,这么俊的脸日日用来生气可惜了。
  狼烟突然放了手,摸了她的额头,又探她的气息,刹时一脸铁青。
  热浪涌上来,关关心里痒痒的,他的眉目清朗,唇比桃花水润,如桂花糕般香甜诱人,心上一动,不禁又想凑上去。狼烟见她妍媚,脸上忽然多了些局促,喉咙里声音低低的,含混地斥了一声“你又想来”,抬手照着她的脸就要推开去,却见关关不知哪来的力道,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蹭蹭。
  狼烟惊诧无言,怕再弄伤了她的手,不敢挣,看着那粉颈在他手上蹭得惬意,她像只懒洋洋的猫,似乎还打算就这么一路蹭下去了,衣领微松着,修长颈上那片雪白莹润向下延伸到,可能到胸口。这个念头让狼烟心神一荡,他忙深吸了口气,扣紧她的下巴,逼得她张开嘴来。
  关关惊恐万分睁大了眼,慌得松了手,眼睁睁看着狼烟修长的手指肆无忌惮伸进她嘴里,直往她的喉头抠去。她难受着想呕,却又叫不出声,神志顿时清明,捶打着他的手。好歹狼烟放过了她,关关跌跌撞撞爬到一旁干呕了起来,她半喘着气,扭头狠狠剜了狼烟一眼:“你想干嘛?放肆。”
  刚才那一片绮旎,随着这“放肆”二字,仿佛都成了别人的梦境,登时两人都回复了往日那副冷血牢头对上铮铮女囚的脸孔。
  “主子中了媚药,还是消停些好,莫要害人害己!”狼烟也没好气道。
  关关仿佛中记起适才的迷糊,周身不寻常的热,压根没打算回想刚才自己做过些什么,指着狼烟控诉道:“你这个杀人魔王,伤了我的手,还敢这么掐我,是不是想要我的命?”
  狼烟早料到她听了要恼羞成怒,他一摊手,无奈道:“属下不敢,只是。。。”关关见他一副要长吁短叹的样子,蹙着柳眉,亮眼睛怒瞪他,只听狼烟慢悠悠道:“我刚才挖坑,一不小心摸到牛粪了,也忘了洗没洗手。”
  关关惊愕,一脸灰败,忍不住肚子一阵□,一下子把早间的清粥小菜,半个葱花烙饼,一个鸡腿全都呕了出来,脸色白过了衣裳,狼烟原来只是想骗她吐出来,此时却束手无策,再看她已经满头冷汗。
  “何必如此,抠都抠了,我摸到的只是像牛粪而已。”狼烟想说些安慰的话。
  可他一出口,关关气得差点连血也呕了出来,她有些虚脱,身上灼热未减,回头怒目逼视狼烟,有气无力道:“你再骗我吐,我就让你全吃下去。”
  她眼前一阵迷蒙了起来,腿一软身体落了下去,迷离中有人抱住了她,踢她穿了鞋,喂了些水,一只手在她额心,冰凉后又有温暖,舒适了许多,一切就又都天昏地暗起来。
  杀人的事总要有个了断,狼烟目前的身份是下人,行凶脱逃被通缉个一年半载是化解此事的上策。他当机立断,将关关放在大树下,等她自己醒来,离去前忽记起白露说过她风中坐久了会犯咳症,便回头帮她拉了拉衣襟,找来那条兔毛围脖给她兜在脖子上。刚行了一段,又回头捞起她,一起下了山。心说,待送了她回燕燕居,再走也不迟。
  这丫头是最娇弱的妖王,他定是被厉鬼缠身,前世欠了这妖王的债。走之前还是将这妖王送还的好。
  这时,狼烟从没想过,这一遭送了回去,会不会自己一世都走不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写过最雷的就数这章。
爵爷,俺碧游了一把,还有一些系列景点都是碧游,这个侯府的后花园就是个旅游度假村。
如果大家真的觉得太虐心,我决定以后改为虐身~~~~~~~~~~~~~~
下一章,或者再下一章,她会出门上学吧。有此打算。
                  凤栖于梧
  关关一觉醒来,身上还有些发软,她是被冷醒的,睡眼惺忪中,习惯着要唤白露,看到屋里摆设,一身冷汗。这里不是她的燕燕居,而是栖梧苑,侯府中夫人执行家法之处。
  仿佛适才还与狼烟在山上,一觉醒来就成了瓮中鳖。她有预料,却没想到这么快,这么突然。
  外头女人的声音尖锐又凶恶,但听不清说什么。喝叱声从门缝里传进来。
  房里四壁白中带灰,房门紧闭,除了一几一榻一壶,再无其他家什。
  房中唯有她一人,或许有不少人在外头等她。
  
  凤栖于梧,非梧桐不止。
  可这里什么都不栖,进了这里,人命便轻贱如蝼蚁,一句话便可让人变成鬼。
  她初到侯府时,锦儿姐姐是母亲的侍女,照顾她却比娘亲还更周到。在这里的明堂上,当最后一杖落到锦儿身上时,关关看到她已被冷汗湿透的身子一动,鲜血从口中漫出,有人探了下说“断气了。”关关看着,哭着,被人拖着,一头栽倒在地上。
  她来赵国路上不是没见过荒野弃尸,却未没见过生死之间的这一幕强取豪夺,更没想到如今自己手上也有了人命。
  明堂正中那副云锦,一只艳丽的大鸟飞舞其上,夜半庭燎灯火,景缎水亮,银光冰冷。
  不论立在堂中哪个方位,都觉得鸟眼紧盯着你,似随时都会飞下来扑啄一般。
  
  家中女眷的家法刑堂,关关在这里不知思过了多少夜,只与这云锦大鸟两两相顾。
  第一次母亲还在府中,她顶撞夫人被关在明堂中,是母亲不由分说,逼着庞邕破了门板,把她带了出来。之后都是祁雷要夫人放了她,一直到最后一次,李婉过府赏花,在夫人面前说她无状,夫人大怒。若不是祁雷蒙谩醌她救出,怕是早就因热烧,坏了脑子。
  之后更因为有祁风的庇护,已许久没被请到这栖梧苑中。
  如今,她又被送来思过了,纵仆行凶,弑杀巫神,不知道要思多久,这次又是谁会来救她。此时,关关心底恐惧满溢,如连日大雨河水猛涨,终于冲垮了堤坝,最后一丝安稳被冲毁,水落之后,出露的是她压抑深藏的伤心。
  
  也因关关长期思过,极富经验,若论应对之策,她胸中自有丘壑。
  所以,再胆寒,也喝口水先。
  她爬起来,过去摇了摇水壶,发现空空如也,正在失望。忽听得“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
  一个半老徐娘模样的人,一瘸一拐地就进来了。
  关关一看,原来是吴氏,她身后还跟着几个仆妇,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健硕。
  “巫神在燕燕居中遇害,夫人说了,让表小姐在这里好好思过。”吴氏的声音冷得诡异。
  关关无奈地点点头。
  却见一个浅黄的身影被拖了进来,带着潮湿的寒意,甩在地上。
  关关低头一看,竟是白露。
  白露只穿着里头单薄的白色深衣,头发乱糟糟地搅在一起,湿漉漉地搭在肩膀脸颊,水顺着发缕往下淌着。她低着头哭得哽咽,身子寒颤着,臂上和背上几道鲜红血痕,赫然透出了衣裳。
  关关顾不得自己手痛,过去揽着她,焦急唤道:“白露,白露。。。”
  代主受过是常有的事,关关记得她最后一次因李婉一状被请到这儿,夫人说那个新到燕燕居不久的小丫头教唆主子,让她代关关受过。几杖后,她就病死了。伺候关关这碗饭是毒药,人丁醯白露运气好,但也终是没逃过这一劫。
  白露终于迷离地睁开眼,揪住关关的衣襟,一头湿发凌乱,栽在关关胸前,痛哭起来,关关心里一阵酸楚。白露从前祁风身边,这些人都要对她礼遇三分。如今,即便是受得了这皮肉之苦,她又情何以堪。
  “你们也下得了手!不怕大公子回来问话!”关关怒道。
  吴氏冷冷回道:“这都是夫人之命,老身可不敢抗命啊。那巫神是梁太师家供的真神哪,太师听说都气得瘫倒了。表小姐,您还是多想想怎么认错吧。”
  “侯爷呢?”关关心里慌乱,忍不住问道。
  吴氏说:“听说去了夜辰君的封地,这几日怕是回不来。若小姐无事,老身先行一步。”
  关关见吴氏转身要走,忙问:“我那侍卫在哪儿?”
  “庞统领押在地牢里呢,怕是活不长了。”吴氏丢下这话,便走了出去,吩咐两个仆妇在外头守着。
  关关被吓得不轻,白露忽然止了哭,目光呆滞看着前方。
  关关忍着手疼,将她扶上了榻,脱了湿衣,白露疼得倒抽冷气,关关帮她擦了擦头脸,拉上那脏兮兮的薄被,盖好两人,不敢看白露身上血迹。
  关关暖着她,两人思绪纷乱,只是无言,各自安静。
  
  栖梧苑最不缺的便是眼泪和悲愤,倒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
  关关忽然坐起,睁大了眼,把泪意逼了回去,脱下耳间的那对明月珠,将门外两个仆妇唤进来。她拿了一只递与那两人,说道:“把这个拿给二公子房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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