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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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粉-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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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笛公主露出灿烂的笑容:“不仅如此,那也是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我并不知道她的心里所想,只是开玩笑般地说:“我要结婚吗?我怎么不知道?这真是奇怪。”


第十四章:心留给了莲衣一盒香粉

    得知王狄和小酌姑娘要成亲的消息,我没有礼物可送,于是借用蒙古皇宫里的研香台为小酌做了一盒香粉。没想到这件事很快传到大汗额勒伯克那里,从而也知道了那都和铁笛擅自捎书朱元璋派我来草原的事,引发了一场他们家庭内部的战争。    
    这天夜里,额勒伯克在寝宫生气地连连喝酒,那都垂首站在他的旁边,一副理屈的样子。汗妃在床边收拾着一件羊皮小袄,关切地看着父子俩。    
    “这些事你应该早点告诉你的父汗。这么大的事,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额吉,妹妹再三嘱咐,她不让我说,你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    
    额勒伯克把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选驸马不是小事,她以为这样就能如愿?我很被动,和大明开战不但损失惨重,还给了瓦剌可乘之机。昨天夜里瓦剌五千精锐马踏连营,不但夺下十六车粮草,还掳走二百匹战马,现在我们腹背受敌,如果大明和瓦剌同时出击,我刚刚夺下来的汗位……”    
    那都辩解道:“父汗,我们和明朝开战完全是因为林一若。现在他在我们手里,我们可以和大明讲和,集中精力对付瓦剌。”    
    额勒伯克大声道:“开平卫的官兵听你调遣吗?人马随时都能杀出来。”    
    那都着急地说:“利用林一若跟他们谈判,很容易解决。”    
    额勒伯克怒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根本不把这个钦差大臣放在眼里,林一若不过是个研香的匠人而已。除了铁笛被他迷惑,谁会瞧得起他?”    
    汗妃放下手里的羊皮小袄,不满地问:“那都,铁笛为什么要喜欢这样一个没出息的人呢?我看阿尔巴挺好的,英勇善战,让他做驸马,他可以死心踏地为你父汗做事。”    
    那都苦着脸说:“妹妹不喜欢,谁也没办法。”    
    汗妃担心地道:“都尔扎布和阿尔巴本来就是瓦剌的降将,如果这件事他们父子反戈一击,情况会很不妙。”    
    额勒伯克站起身来:“我不同意这桩婚事。尽快把林一若轰走,如果让大臣们知道我的女儿喜欢上了一个研香的匠人,还不让人笑掉下巴,这件事你亲自去办。”    
    那都小心地说:“父汗,林一若现在想恢复、稳固我们与大明的关系,这对我们很有利。”额勒伯克不屑地道:“他有何德何能?用做香粉的手制止战争吗?”三个人正说着,铁笛公主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铁笛公主大声叫道:“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除了林一若,我谁也不嫁,谁也改变不了我。”额勒伯克突然冷冷地说:“如果林一若……死了呢?”    
    铁笛公主一愣,但是很快镇定下来:“那就等于你亲手杀了你的女儿,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要跟我说话,我也不会理你们,除非商量婚礼的事。”    
    额勒伯克恼怒地大喝:“你越来越放肆!”    
    铁笛公主不甘示弱地也大声道:“这不怪我,怪就怪你自己,是你让我做了公主。”说完昂头挺胸地走了。    
    额勒伯克气得把酒杯掷在地上。


第十四章:心留给了莲衣儿女情长

    我的前生是一个不屑于负责的人,即使离家去国做了朝廷的钦差大臣安抚使,除非因为爱,因为对莲衣的爱。爱让我懂得了这种情感的重要和博大,它让我的心软下来,开始关注和呵护莲衣以外的生命,不管他们是汉人还是异族。    
    如果不是离开莲衣,我不会有思念的感觉,如果不是想让莲衣为我骄傲,我不会也没有机会把自己的生命放逐在荒原,不会把命运放在别人的手里,然后再苦苦地挣扎。    
    这都是莲衣给予我的力量,我在心里说,我的前生在草原的那些日子,一定是在她鼓励下度过的,我愿意为她做一切不能做到的事。如果她在夜里想念光明,我即使为她摘不到天上的星辰,也要拨开云翳让她看清星辰的光芒。    
    我知道这都是愿望,人之所以把想做到的事称之为愿望,是因为心里有更多的祈求。我想让金兰还是我的贤弟龙轩,而龙轩则想把兄弟之情延伸为男女之爱;我想让蓝心月用过我的“月瘦如眉”后收敛锋芒,而蓝心月却变本加厉越发疯狂;铁笛公主想用权利逼迫我做她的驸马,而我则一心一意想着莲衣;我想和莲衣幸福地时时刻刻在一起,而莲衣呢?她怎么想?    
    在我的回忆中,莲衣也许历经坎坷终于享受到了来之不易的幸福,可是幸福之前的时光呢?如果说幸福之前的时光是痛苦的,这种苦还要忍受多久?    
    因为对于痛苦的恐惧,我担心二百年前我和莲衣之间的幸福又蒙上阴影,我和莲衣到底结局如何呢?铁笛公主怎么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我的朋友王狄和白小酌的愿望将要达到,他们成亲的日子已然临近,我想从一场婚礼看到另一场婚礼的迹象,回忆两场婚礼的不同与相似。    
    另一场婚礼是什么样的?    
    是谁和谁的婚礼?    
    解非的蒙古包旁边,一座新搭的蒙古包是王狄和白小酌新婚的居所。蒙古包里布置得喜气洋洋,解非正在比试新做的被褥,白小酌在旁边缝制一件蒙古袍。    
    我一直在想怎么用带来的三十万两银票为两族边城百姓谋福,于是策马来找王狄。我把马拴在外面的栅栏上,心事重重地向蒙古包走去,姨夫和白小酌见我走进来,都高兴地停住手。来到草原,让我觉得最宽慰的事就是见到了解非。因为他已从王狄口中得知多年对我父亲的误会,也知道我和莲衣的相爱,所以每次见到他,他那沧桑的脸上都是感慨和疼爱的笑容,而我也因为他是莲衣的父亲,把他当作了自己的父亲。    
    “姨夫,王兄呢?我找他有要紧的事。”    
    “那都王子刚才来过,他们两个去找你了,你没碰到他们?”    
    “没有,我刚从河边来,在听一位老人拉马头琴。”我说完又对白小酌道,“小酌,真为你高兴,你如愿以偿了,希望你们幸福!”白小酌的脸上飞起红云,转身为我倒水。解非高兴地看着新居,脸上也是宽慰的笑容。    
    “若儿,有件事跟你商量。小酌在这儿没有亲戚,我在南京多年,知道那里的规矩,姑娘出嫁是不能没有娘家人送的。姨夫想让小酌认你做哥哥,你送酌儿出嫁,怎么样?”我开心地道:“好啊,我很乐意,王兄知道吗?。”    
    白小酌急忙说:“他知道,谢谢你,林公子。”我有些得意忘形,快活地捏着她的鼻子:“叫哥哥,不然不送你出嫁。”白小酌乖巧地:“哥。”我高兴地答应着:“不能白叫,以后要像亲兄妹,我走了。”白小酌笑了,真像亲妹妹一样拉着我的胳膊向外走。    
    我们走到栅栏旁边停住。我刚要上马,白小酌突然又拉住我的衣袖:“哥,你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怎么会,高兴还来不及呢。”    
    白小酌盯着我的眼睛:“别骗我,你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在想莲衣妹妹?”我沉吟良久,认真地点点头,然后怅然看着远方。不知是白小酌突然有了我这样一个哥哥,还是她的心里也有孤独,她无言地牵着我的马向外走,我不由地随她走着。走到远处,白小酌用软软的眼神看着我,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哥,这片草原不是咱的家,对我来说,只不过喜欢的人在这儿,我们两个一样,父母都长眠在南京,可你心爱的人在那里,而且还没有她的音讯。我知道你心里很苦,跟我说说心里话吧,我是你的……亲妹妹了。”    
    我感激地看着白小酌:“小酌,我无法得到莲衣的感情,我以为会忘记她,甚至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可是……来到这儿以后发现自己被骗了,而骗我的人正是自己。我向你说实话,我很惦记她,想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快乐还是不快乐,也想问问她,当初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白小酌难过地说:“我相信莲衣妹妹肯定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跟我说过,她也爱你,准备适当的时候告诉你她的真实想法。”我惊异地看着白小酌,仿佛不相信听到的是真话。    
    白小酌感慨地又说:“她说你所做的一切她都明白了,尽管一开始有些事儿让她反感,但她知道那是你试图让她感动。”我惊得不知所措,竟一把抓住她的手。    
    白小酌黯然道:“就在我们要走的前几天,她对我说准备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你。不知道后来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没有说,反倒离你而去。”    
    听完白小酌的话,我的心突然像要炸裂一样。我松开小酌的手向远处跑去,跑着跑着又突然回转身来,眼里是辛酸的泪水:“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让她失望,她才没有说出口。”我痛苦地跪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天上的白云。    
    “莲衣,我要回去,我要回南京……”    
    “莲衣,我要回去,我要回南京,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仰天而望,眼里除了泪水什么也没有,除了这句话,嘴里发不出别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消息来得如此之慢?为什么在我离南京千里之遥的地方?为什么在我要决定用带来的三十万两银票为两族边城百姓谋福的时候?为什么让我在对她绝望的时候听到?白小酌不知道怎么安慰我这颗辛酸的心,只是轻轻攥着我的手。    
    良久,我慢慢站起来:“参加完你们的婚礼,我就走。”白小酌却提醒我:“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我不管,我要回南京。”    
    “身为大丈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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