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本是无凭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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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本是无凭语-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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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好不容易看他倒霉一次,凭毛要帮他?正想开口粉碎他的“阴谋”,肩膀忽然被大力搂住,她不禁抬头看他,只见他眼睛里内容涵盖广泛,似乎正对她放电,又像是似笑非笑地威胁,总之意味深长。
算你狠!皖宁发现自己真没出息,只要别人眼神威慑一下,就垂头丧气了,可还是挤出了一个笑脸,对那个*说:“不好意思啊,我男朋友可能做了一些让你误会的举动。其实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对谁都很友好,看见谁都会微笑示意打招呼。如果给你造成了什么困扰,还请多多包涵!我们等会还要一起到外面赴宴,就不跟您多聊了,再见!”
心虚地转过身,还听见那个*尤不甘心地说:“以前我都没有见过你出现啊,他总是一个人在那里坐着,不就是一直在等候我的出现吗?”
“……”
皖宁看着自己手上提的快餐,再看了一眼一旁面无表情的冷轻寒,只觉得脚步沉重。正郁闷间,却听到他说:“今天谢谢你!”
皖宁摇摇头,“不用谢。”他冷轻寒放低姿态来谢她,她可承受不起。
他忽然停下脚步,然后说:“今天的事,你不要跟别人说。”
皖宁觉得好笑,“放心啦,我会保密的。不过你到底为什么在这里蹲点呢,坏事没做成,倒害得人家姑娘春心萌动却终究错付。”哈哈,这下他也有“把柄”在她手里了,虽然她不会宣扬出去,但以后跟他说话底气自然会足一点。
他脸色忽然冷下来,“需要我付你封口费吗?”
皖宁不禁愣住,“你什么意思?”封口费?他当演电视剧呢。
他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你追问这个,难道不是有所图吗?”
皖宁这下算是明白过来了,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敢情这人就是活生生地翻脸不认人啊。她不就是顺便多了一句嘴么,用得着这么刻薄吗?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么小肚鸡肠内心黑暗的男人!
想到这里,语气也冷下来,“今天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现在要回家了,再见!”
懒得再看那张欠揍的脸,她终于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回到家忍不住跟表姐发牢骚,这日子过得也忒憋屈了。
表姐适时地表示了关心,“这男人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你啊,对你这么苛刻冷漠又多情的。”
皖宁汗,表姐的形容词真是用的越来越高级了,“我怀疑我是不是以前有眼不识泰山,在不认识他的情况下无意间得罪了他而不自知,然而这个小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跟我这个清纯可爱的小女子千方百计地过不去。”
表姐发来一个笑得满地打滚的图片过来,“你丫八点档看多了还是怎么地?平时老爱说我意淫不止,我看你啊现在都有点精分了。”
皖宁“切”了一声,话不投机,闷头就睡。
皖宁没想到还有一场更大的劫难等着自己。这天她照常下班后回家,谁知走了好长一段路就是拦不上一辆出租,又忽然发现家里钥匙和手机都没带,于是心急火燎地往回赶。
那时她正走在没有护栏的河边,突然一辆摩托横冲直撞而来,她忍不住又往旁边让了让,但那辆摩托像是失控了一样,一直朝她的方向而来,最后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紧张,脚一偏就失了重心,直直往河里栽去。
她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完了,难道天要亡我?她从小就是个旱鸭子,虽然年少时也时常跟表姐在河里嬉戏打闹,却一直没敢往深水边去过。
她清晰地感觉着身体被冰冷微腥的水包围着,体温在迅速地流失。真凉啊!好像心都被冻住了,脑子也麻木了,她的身体在下沉,像被海眼吸到最深处……口鼻里都被灌满了水,呼吸是那么艰难,肺里火辣辣的,但她竟然觉得这种感觉很熟稔而亲切,就像是回到了妈妈温暖的*,她不用担心外面的风霜雨雪艰难困苦。她想终于可以安稳的入睡了,真好,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寝食难安,这是她一直想要的状态。
皖宁发现自己又做梦了,而且在梦里也知道是梦的感觉很奇妙,可梦境并不愉快。她梦见父亲母亲了,他们携手并肩,漫步在夏日浓荫匝地的林边,而旁边有一条河,他们走啊走,不知怎么就往河里走去。她吓坏了,忙呼唤:“爸妈!前面是河啊,不要往那里去!”
他们听到她的声音,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可面容却是模糊不清的,但她能感觉到那奇异的微笑,父亲遥遥地看着她,“这是我们的归宿。宁丫头,我们走了,你要好好保重!”
她只觉得又急又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声音已经在不觉间变得喑哑破碎,“爸妈,你们别走!我已经好久没看见你们了,好想你们,你们快到我身边来,我好孤单好害怕。”
父亲母亲朝她摇摇头,然后转过身子一直走向河流最深处,她想追上去,可却停在原地不能动弹。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越走越远,河水慢慢淹没他们的身体,最后彻底消失不见……一场暴雨不期而至地狂泻,闪电惊雷不断地劈下来,而她像是被隔绝在外,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就像是一场梦魇,无法挣脱……

☆、第十二章 (1)

多么可怕的梦境,她在梦里不停地哭泣,一直哭到醒来。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几乎恍如隔世,她全身都是汗,*而冰冷,紧紧贴在皮肤上,像是一种束缚。她想自己肯定又做梦了,因为她竟然看见了冷轻寒。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眼角眉梢似有无限萧索。他的声音是陌生的沙哑低柔,“你醒了。”
她这才发现她的手被他紧紧地握着,可她忽然不敢动,却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有一种莫名的惶恐,仿佛只要一开口,什么东西就会破裂开来。
他似乎在她的眼光里有点不知所措,“要不要喝水?”
她仍旧看着他,似认真又似疏离,就像望着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过了良久,才说:“怎么会是你?”
他怔了一会儿,垂下头须臾,再抬起头的时候脸色已经平静下来,“你被一辆横冲直撞的摩托车逼到掉进河里,周围有群众看见了,我刚好在附近,又熟悉水性,就顺便救了你。”
她直起身子想道谢,可刚抬起头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他似乎有点急了,马上起身过来扶她,她没有挣扎,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等到眩晕慢慢隐退,她才说:“今天幸亏有你在,不然我肯定小命不保。”
他静了一会才说:“没关系。”看了她一眼,又问:“你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我看今天的事有点蹊跷。”
得罪人?皖宁茫然地摇摇头,她现在的生活真算得上是一潭死水,偶尔的波澜那也是林中桓和眼前这个人搅的,怎么还有得罪人这回事?
“对了。”他似乎有点漫不经心,卷了卷手肘上的衣袖,“我刚刚打电话给林中桓了,他应该马上会过来。”
皖宁觉得莫名其妙,再说了这两人不是貌似有仇吗?“你打给他干什么?”
他看着她的眼睛,“你手机也不在身边,我也没有你亲朋好友的联系方式,就只能打给他了。好歹你是他的员工,不是吗?”
“好。我知道了。”
他静默了一阵子,忽然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忽然觉得有点局促,而他的声音却是平静的,“我想他应该马上就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调养身体。以后走路当心点,别贴着边走,尤其是没有防护隔离的地方。”
她有点恍惚地点头。
他似乎顿了一下,然后转身走掉了。
听到门“咔嚓”一声响,她才似乎想起他刚刚到底说了什么。真是一个神秘又奇怪的人,可为什么她却莫名地感觉难过呢?
她在一片茫然里又睡着了,好像体力在那条冰凉刺骨的河流里已经透支完了。模糊地感觉到后面似乎有人进来了,有竹叶的气息慢慢靠近,近的就像贴在自己的肌肤上。
黑甜的一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脖子都睡僵了,但身体却又是酥软无比。
窗帘紧闭四合,一丝光也透不进来,四周黑黢黢的,皖宁都有点疑心,是不是在做梦。开了灯,才发现真的是在医院。
昨夜她记得仿佛有人进来过,那股熟悉的气息仿佛是林中桓身上的味道,但四下里并没有旁人,只有她自己。
打开手机看了才知道已经九点了,她意味不明地笑起来,他在这里才怪,这时候他应该如往常一样坐在君临的办公室里才对,也许有余暇时顺便左拥右抱一下美人。
就是掉到河里了,又没得肺结核什么的,她也不是身娇肉贵的主,刻意忽略了自己那身皱巴巴的衣服,很快就办完手续出了院。幸亏这医院离君临近,她在外面吃了点东西,才不紧不慢地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众人眼光诧异,杨御风迎上前来,忙问:“听说你昨天进医院了,怎么回事?”
皖宁笑笑,轻描淡写地说:“走路不小心,栽到河里去了。”
杨御风倒抽了一口气,“我说你丫平时心不在焉地也就罢了,怎么走路也这么三心二意的?”
皖宁还有心思开玩笑,“这天太热了,刚好跳到河里洗个冷水澡降降温,冷热交替还能促进血液循环,多一举两得的事儿啊。”
杨御风伸出手戳她的脑门子,“你就贫吧。”
皖宁没想到林中桓“适时”地表示了一下对下属的关心,给她发消息,“你还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多休息几天?”
皖宁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想起之前冷轻寒打电话给林中桓,而林中桓好像并没有去医院看她,她竟然有点委屈的感觉。而他这事后的关心,怎么看都觉得虚伪做作。其实他也并没有错吧,她想,也许在他心里有太多事情比她重要,所以他不会“浪费”他宝贵的时间去医院那种冷清寂寥的地方。她根本什么也不是,又有什么立场去抱怨呢?
日子还是要过的,就算如白开水般乏味,只要平静便得心安。皖宁只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她不想再经历一次被那种彻骨的寒冷淹没包围的滋味,那种绝望痛楚无助宛如灭顶之灾,就如同真实般叫人惶恐。她只是个平凡而世俗的人,并不需要什么曲折离奇来点缀生命和磨砺自己。
只是天不从人愿,她无意又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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