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本是无凭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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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本是无凭语-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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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轻寒重新转过头来,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在梦里。”
梦里?梦里她念了这首诗?
皖宁不记得自己有念过,如果是真的,那么他还听到了什么?心头骤然一紧,迟疑道:“我在梦里还说了什么?”
冷轻寒目光变得更为幽深,他一字一句地说:“你说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皖宁根本不信,“说,你还知道什么?”
冷轻寒忽然笑了一下,几乎温柔地用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用仿佛安抚般的语气说:“别紧张,我只是从我的办公室里看到了你在纸上的涂鸦而已。”
皖宁呼出一口气,记忆里好像自己是有在他笔迹旁添了什么,只是她记忆力一向很差,事情一过,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但现在想起自己竟然会将年少时的东西毫无保留地展示给一个外人看,总觉得有点怪异,仿佛隐藏好的私密被人窥探了一样。
他忽然很认真地打量她,语气也很认真,“你会不会经常失眠多梦?”
她有点懵然地看着他,然后迟疑地点点头,脸上有显而易见的迷离和困惑,“其实我睡眠一直都很好的,只是最近偶尔会做一些支离破碎的梦,简直有点荒诞离奇。”
“都梦见什么了?”
梦见什么?梦里面有面部不清的男人,有清晰地近乎真实的笑声,有阳光有阴霾,还有……眼前的这个人。
“怎么不说话?”他的声音低沉的近乎喑哑,却仿佛透着磁性,又像带着诱惑。
她被迷惑了,说出了困扰她很多天的梦境,“我梦见过你。”
话刚说出来她就知道错了,可他的表情比她还奇怪,他垂下眼睛,然后慢慢地笑起来,“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连梦里都有我,我太感动了。”
皖宁真的懊悔不迭了,就知道他随时逮着机会嘲笑她。于是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恶恨恨地撂了一句:“我在梦里都巴不得你死!”
他的笑意还停在唇角,而冷意却渐渐在眼底弥漫,“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皖宁觉得莫名其妙,这人摆明了是找抽,不煞煞他的威风,他还真以为他是worldKing。
当机立断下了车,恶狠狠地摔上车门,再恶毒地看了一眼身后,只差没来个临门一脚。
此时正是夜深阑静,花坛里的花草凝结着露珠,月光下晶莹透明,十分动人。一切都安静了,只有夏虫还在不甘寂寞地鸣叫,却显得更加寂寥。
皖宁抬头看天,清新微凉的夜风拂动长发,掠过眼前,正觉得眼睛发痒,随后已经有人将它拾起,轻柔地别在她的耳后。她身子一僵,一下连退几步,险些跌倒。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下的车,她还以为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一定不会再理会“不知死活”的她了。
冷轻寒的眼睛仿佛有怒气上涌,但转瞬即逝,他嘲讽地说:“原来你这么怕我?你之前那泼妇般的胆子都去哪儿了?”
泼妇?从来没有人这样形容过自己,真是奇妙的感觉。不知道为何,皖宁觉得这天晚上的冷轻寒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似换了一个人,而自己也变得那样陌生,胆怯的,犹疑的,完全不是自己的自己。她看了看冷轻寒,想说点什么,最后却只能说一句“再见”。
刻意不去看冷轻寒的脸,她疾步向前,最后越走越快,几乎像是亡命之徒般逃之夭夭。
一直走到了楼道里,才渐渐放慢脚步,轻抚着胸口,试图能迅速平息极速的心跳。头顶上的灯光朦胧地照着楼梯,照在她衣襟上,温柔迷离的像是黄昏时分,她扶着扶手一步步地走上去。有谁家的猫忽然喵了一声,然后周围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皖宁最近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多了杨御风这个朋友。奇怪的是周边的人反而更加疏远自己,而杨御风长期以来也一直是独来独往的。她疑惑地想难道是杨御风太出众的缘故?曾经她看过一个新闻,说有一个清华大学的网络红人因为太出众,一直都被同学孤立,整天都是形单影只的。
跟表姐无意间提了下这件事,“你说一个才貌双全气质绝佳的*,为何不招人待见呢,其人并不是骄奢跋扈的主,也不算拜高踩地之辈。”
表姐倒是很理智,给了两个分析,一是其人锋芒毕露,加上才气纵横,难免招人嫉恨,尤其是销售这样竞争激烈的行业,更是容易被孤立;二是其人必有性格缺陷或是道德缺陷,不会做人,所以众人避而远之。
皖宁膜拜了一下,然后不禁感叹表姐的智慧以及社会的复杂。
表姐忽然语重心长地说:“皖宁啊,人性复杂,世事诡谲。我知道你初来销售部,希望能迅速融入环境,所以交朋友就是第一步。可你一定要仔细分辨,什么人该深交,什么人该淡如水。毕竟不是学校了,职场内你最好跟人保持距离,否则最后反而亲极反疏,你这个人重感情,千万别把自己陷入那种境地,明白吗?”
皖宁有点伤感,因为表姐说的的确在理,而且她能说出这番话来,未必不是亲身经历才有的结论。可她继而一想,又释然了,“人家一个大*,又有才,又备受器重,我不过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又无才无势,她能图我什么呢?”
表姐说:“总之你自己用点心,我也不能武断地说这个女的一定不单纯。”
皖宁挺感激表姐的,因为自己进入社会几年,也没有什么人能跟自己说几句贴心话。自家人就是自家人,跟别人总是有区别的。她忽然想起来林中桓前一段时间貌似也跟自己说过这些,心头一时有点复杂难言起来。
隔几天和杨御风一起逛逛街,吃吃饭,唱唱歌,日子过得倒也十分充实。杨御风既有御姐的气场,又有仙女范,每每出去总是吸引无数豺狼眼光。皖宁不禁感叹这年头视觉动物真可怕,杨御风的反应不可谓不精彩,既有得色,又很坦然自若,还有几分不屑。
皖宁想起一句歌词,叫情到深处人孤独,在这里可以改为“美到极处人孤独”。这人身上蕴含的东西很多,如果塑造成影视角色应该会很有看点。

☆、第十一章 (2)

杨御风顾不上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只是打趣她,“光顾着说我招蜂引蝶,你跟那个什么冷总还不是有点那个啥啥么?”
皖宁大骇,忙正色道:“饭可以多吃,话不可以乱讲,你知道什么叫人言可畏吧?”跟冷轻寒?想想都发寒啊。再说了人家可是正眼也没看过她的,她就算最初存着纯欣赏帅哥之心,如今也不免冷却下来。何况这世上美丽的皮囊多得是,她还是另寻所爱吧。
杨御风看了她一眼,“他还说虐恋情深来着,这不是暧昧的节奏?”
皖宁立马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禁想起那天冷轻寒说这句话的样子,又想起他在车里步步逼近自己还有一系列不愉快的情形,心里就觉得不舒服起来。“你没事提他干什么?他要是想搞暧昧,怎么还会对我那么狠?”
杨御风顿起好奇之色,“他都对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了啊?快说快说!”
皖宁这下倒明白了一些,“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期待他对我怎么着一样啊?”
杨御风愣了下,然后忍住笑说:“哪能啊,我不就是听你一说,然后就顺便一问嘛。”
皖宁幽幽叹了一口气,“我去他公司里谈业务,然后被他各种羞辱,最后他干脆直接对我避而不见了,我生平第一个单子十有八九就这么黄了。你说光长得好有什么用啊,良心简直大大的坏。”
杨御风被那句“良心大大的坏”逗乐了,继而摇摇头,不停感叹,“看不出来,丫还挺狠的。”
不知道是不是应了那句话,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当天下班回家路上就碰见了冷轻寒,而且地点就在她家小区内的亭子里。他身边还有一个*,正热情如火地往他身边靠,嘴里还一直喋喋不休的。他神情似乎很窘迫,被那个女的逼得连连后退,冰块脸上都有点狼狈之色了。
皖宁先是一怔,继而差点叉腰狂笑,果然呢,这世间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小样的,叫你当初这么猖狂!
正看得心神激荡,痛快淋漓,忽然冷轻寒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眼睛直直抵往这边看过来。皖宁立马就被定住了,心里莫名紧张起来,然后往后退了一步,一阵异味顿时扑入鼻端。
扫了一眼,原来她就站在垃圾桶旁边,亏她刚刚还一直看得这么津津有味。
她捂着鼻子正想溜之大吉,忽然听到有人喊了她一声,“宁宁,等一下!”
这声音真耳熟!皖宁简直不敢置信,这竟然是冷轻寒的声音!他在用这么亲昵的语气喊她,但话里面分明有抓住救命稻草的急迫感。
要不要回头?要不要回头?
还没纠结完,身子忽然被人从背后一把搂住,然后又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了个三百六十度转身!
可怜惊吓过度的皖宁还没说出话来,就听冷轻寒说:“小姐,这就是我女朋友孟皖宁!”
皖宁都有点傻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冷轻寒。这世界到底怎么了?她是傻了,但他却是疯了!
他的脸似乎红了红,而他身边的*正用怀疑地眼光看着他,控诉道:“你骗人!你在几个月内天天在这里蹲点,而且恰恰是在我下班后,而且你还冲我笑。这么久了,难道你敢说你不是对我有意思吗?”
皖宁顿时明白了个大概,原来这冷轻寒守株待兔地痴痴等候着某位*,在等待的过程中还不忘乱抛桃花眼,然后惹来了一只异常热情的蜜蜂。也许是不合审美要求,所以欲婉言拒绝,但这蜜蜂攻势太猛,反倒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哎,自作孽不可活呀,叫你丫平时自命风流!
冷轻寒顿了顿,然后神色已经镇定下来,“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女朋友就住这里,我等的人一直是她。”然后又转过头来,“宁宁,咱们走吧,晚上林总还约了我们吃饭呢。”
皖宁呆了一下,林总?莫非他说的是林中桓?她想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这冷轻寒还把林中桓搬出来压她,好逼她就范,然后救他于水火之中!他可真能演,可真卑鄙无耻啊!
不行!好不容易看他倒霉一次,凭毛要帮他?正想开口粉碎他的“阴谋”,肩膀忽然被大力搂住,她不禁抬头看他,只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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