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者传奇:风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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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君者传奇:风之名-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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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尔文,这男孩受完鞭刑后,可能得马上和我们一干人见面。」奥威尔说,闪着促狭的眼神,「孩子,找个人在你被鞭完后,送你到医护馆,我们会帮你缝合。」

「谢谢大师。」

奥威尔点头,走出房间。

基尔文看着他走出去后,转身看着我说:「后天中午,到我的工作室。」从他的语调听起来,他不是在问问题。

「基尔文大师,那是我的荣幸。」

他咕哝一声回应,然后就和艾尔沙·达尔一起离开了。

现在就剩我和还在座位上的校长了。走廊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时,我们凝视着对方。我让自己脱离石心的状态,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感到有点期待和害怕。

「大师,很抱歉,那么快就惹了那么多的麻烦。」我犹豫地说。

「是吗?」他说,现在只剩我们两个,所以他的表情也没刚刚那么严厉了。「不然你是打算等多久?」

「至少一旬吧。」大难不死让我开心地松了一口气,我感觉到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意。

「至少一旬。」他低语,校长把脸埋进手中揉了一下,接着抬头,露出苦笑,让我有些惊讶。我发现他表情不严厉时,其实没有特别老,可能还不到坐四望五的年纪。「你看起来不像明天要受鞭刑的人。」他说。

我把那件事抛诸脑后,「大师,我想我会复原的。」他露出奇怪的表情,我过了一会儿才发现那是我在剧团里常看到的表情。他开口想说话,但是还没说出口,我就抢先说了:「大师,我不像我看起来那么小。我知道这点,我只是希望其他人也能知道。」

「我想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了。」他又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撑着桌面站了起来。他伸出一只手说:「欢迎进奥秘所。」

我严肃地和他握手,接着我们就各自离开了。我自己走出那栋建筑,看到外头已是深夜,有点惊讶。我大大吸了一口甜美的春天空气,觉得我又逐渐展露出笑颜。

后来有人摸我肩膀,我惊跳了足足有两尺高,一边嗥叫、一边胡乱地抓咬着,差点就这样压在西蒙的身上,那是我在塔宾自卫的唯一方法。

他往后退了一步,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

我试着缓和怦怦直跳的心脏,「西蒙,对不起,我只是……想在我身边制造一点噪音而已,我很容易受到惊吓。」

「我也是。」他颤抖地低语,一手擦着额头,「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任谁被『挂在角上』,都会变成那样,结果怎样?」

「我将受到鞭刑,然后进奥秘所就读。」

他好奇地看着我,想看我是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该说抱歉?还是恭喜?」他不好意思地笑着看我,「我该送你绷带,还是请你喝啤酒?」

我笑着回他:「两个都要。」

◇◇◇◇

等我回到笼楼的四楼时,我没遭到退学又获准进奥秘所的消息已经先一步传遍了宿舍。少数室友鼓掌迎接我,看来贺姆很不受学生的欢迎。有些室友一脸崇拜地向我道贺,贝佐还特别走出来和我握手。

我才刚爬上床铺坐下来,向贝佐解释单头鞭和六尾鞭的差异时,三楼的舍监就来找我了。他要我收拾行囊,因为奥秘所学生的宿舍是在西侧。

我把所有的家当装进行囊中,还是刚刚好装一袋,所以没花多少时间。舍监带我离开时,一年级的同学纷纷向我道别。

西侧的床铺和之前睡的很像,也是狭长的床铺成列排列着,但这里不是上下铺,每个床位除了置物柜外,各有一个小衣橱和书桌,没什么精致的设计,不过肯定是比之前的好。

最大的差别在于室友的态度,他们有的沉着脸,有的瞪着我,多数人故意对我视而不见,态度冷淡,和刚刚非奥秘所的室友对我的热烈欢迎,有如天壤之别。

这个中原因很容易理解,多数学生来大学院念了好几个学期才能进奥秘所,每个人都是辛苦慢慢升上来的,但我不是。

这里的床铺只有四分之三有人睡,我选了后面角落的床位,远离其他的人。我把多的一件衬衫和斗篷挂在衣橱里,把行囊放进床尾的置物柜里。

我躺下来盯着天花板看,我的床位于其他学生的烛光与共感灯的光环外。我终于成了奥秘所的一分子,就某方面来说,这里是我从小一直想进来的地方。

第四十一章 友之血

隔天早上,我很早就起床了。梳洗完后,我到餐厅吃早餐。到中午被鞭以前,我都没事做,所以我在大学院一带漫无目的地漫步,经过了几家药铺和酒行,欣赏修剪整齐的草坪和花园。

最后我走到一个宽敞的庭院,坐在石椅上休息。我内心焦躁不安,无法思考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就只是呆坐在那里,享受当下的天气,看着风沿着人行道上的铺石吹动几张纸屑。

没多久,威稜走了过来,自顾自地坐到我身边。他那席德人特有的深发与深色眼睛,让他看起来比我和西蒙都大,不过他还是有一点男孩的腼腆模样。

「紧张吗?」他以带着喉音的席德腔问我。

「其实我尽量不去想它。」我说。

威稜咕哝了一声,我们都沉默了一分钟,看着学生来来往往,有几位暂时停下脚步,指着我对话。

我很快就对他们的注视感到厌烦,「你现在在做什么?」

「坐着。」他简单地回答,「呼吸。」

「聪明,我明白你为什么会进奥秘所了,你等一下那小时有事吗?」

他耸耸肩,看着我想讲什么。

「你可以告诉我奥威尔大师在哪里吗?他叫我待会……过去一趟。」

「当然可以。」他说,指着庭院的一个出口,「医护馆在大书库的另一边。」

我们绕过完全没有窗户的大书库,威稜指着说:「那就是医护馆。」那是个奇形怪状的大建筑,看起来像比较高的主楼,但不像主楼那样绵延扩散。

「比我想的还大。」我若有所思地说,「都是用来教授医学的吗?」

他摇头,「他们大多是在医疗病患,从来不会因为病人付不出钱就拒绝让他们就医。」

「真的吗?」我又看了一次医护馆,想着奥威尔大师,「真令人讶异。」

「你不必事先付款。」他澄清,「等你康复后,」他停顿了一下,我听出他其实是在暗示:如果你康复了,「你才付款。如果你没现金,你就一直工作到……」他停顿。「sheyem这个字该怎么讲?」他问,往两侧伸出手臂,手心向上,手臂像天平般上下摆动。

「秤重?」我猜。

他摇头,「不,是Sheyem。」他强调那个字,并让两手等高。

「喔,」我学他的姿势,「平衡。」

他点头,「你一直工作到你把欠医护馆的债抵销为止,很少人在没抵销之前就离开的。」

我苦笑一声,「那不意外,秘术士握有你几滴血,你逃跑也没用。」

最后我们走到另一个庭院,中间竖着一支旗杆,旗杆下方摆了一张石椅,我不用猜也知道再过一小时谁会被绑在那里。附近有一百名左右的学生在那儿闲晃,使现场充满了一种诡异的欢乐气氛。

「通常不会有那么多人。」威稜不好意思地说,「不过有几位大师取消了课程。」

「我猜是贺姆和布蓝德吧。」

威稜点头,「贺姆会记仇。」他停顿了一下,强调那稍嫌保守的说法,「他会带他那群党羽一起来。」他慢慢地说出那两字,「党羽,那是恰当的字眼吗?」

我点头,威稜有点自鸣得意,之后又皱起了眉头,「这倒是让我想起你们语言中有个怪怪的地方。大家总是问我到提努耶的路况如何,他们一再问:『提努耶路况怎样?』那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那是我们的惯用语,那表示……」

「我知道什么是惯用语,」威稜打岔,「这句惯用语是什么意思。」

「喔,」我说,有点不好意思,「那只是问候语,就好像问『你好吗?』或『过得好吗?』一样。」

「那也是惯用语啊。」威稜抱怨,「你们的语言尽是一些无意义的东西,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了解彼此的,『过得好吗?』是要过到哪里去啊?」他摇头。

「就是提努耶啊。」我笑着看他。「Tuan volgen oketh ama.」我说着我最喜欢的席德惯用语,那个意思是「别为此心烦」,但直译是「不要为了那件事把汤匙插进眼里」。

我们离开庭院,漫无目的在大学院一带逛了一下,威稜指出几个比较引人注目的建筑,例如几间不错的酒馆、炼金馆、席德式洗衣坊、还有几家合法与非法的妓院。我们路过大书库毫无特色的石墙,经过一间制桶店、书籍装订厂、药铺……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对药草知识熟吗?」

他摇头,「我比较懂化学,有时我会跟阿偶一起在大书库里涉历一些知识。」

「涉猎。」我说,强调ㄝ的音给他听,「涉历是别的意思。阿偶是谁?」

威稜停顿了一下,「这很难解释。」他挥手撇开那个问题,「以后我会告诉你,你需要知道什么药草知识?」

「没什么,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他点头,我指着附近的药铺,「去那里帮我买两钱的纳尔鲁。」我掏出两枚铁币,「这些钱就应该够了。」

「为什么是我?」他小心地问。

「因为我不希望看到那里的人露出『你年纪太小』的表情。」我皱眉,「我今天不想再应付那些了。」

威稜回来时,我已经不安地像热锅上的蚂蚁,「店里生意很忙。」他看我一脸不耐便向我解释,并交给我一个小纸袋,还有几枚零钱,「那是什么?」

「是安抚胃的东西。」我说,「早餐消化的不太好,我不希望被鞭到一半吐出来。」

我到附近的餐厅帮我们两个买了苏打水,我用苏打水吞咽纳尔鲁,努力不让自己因为那苦涩的味道而皱眉。不久,我们就听到钟楼敲了正午的钟。

「我想我得去上课了。」威稜想要若无其事地提起,却听起来有点别扭。他抬起头来看我,表情有点不好意思,深色皮肤变得有点苍白。「我对血有点排斥。」他不安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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