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去飞 从伦敦到北京,30000公里的热血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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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去飞 从伦敦到北京,30000公里的热血之旅!-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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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橇剿甑亩右煌钤诠幔℉arborne)。他是一位播音主持人,11月回到班加罗尔,担任卫星频道节目《网球锦标赛传奇》的评论员。

他流露出一种自然而然的魅力,侃侃而谈,展现出一种我做梦都想拥有的自信。碰巧他还是一位国际象棋高手,曾获得1975年亚洲公开赛冠军。“我对这样的比赛简直着了魔。”他告诉我,“人们纷纷过来和我说话,而我满脑子都是棋盘格,一句都听不进去,我几乎快成呆子了。”

*

这里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没有茶摊子,没有在垃圾堆里探着鼻子的母牛,大路上也看不到缓缓行进的牛车。在第五大街的商场里,我就着一杯美味的冰冻咖啡,往嘴里塞了一块淡而无味的比萨饼。缥缈空洞的西方音乐在空中飘散,似乎就是为了让你放慢脉搏,僵化理智,放松钱包上的扣子——我骑了几千英里,现在却身处一个和斯劳大街没什么两样的地方。

这个想法一下子让我沉静下来。位于班加罗尔闹市中心的卡西欧路可谓应有尽有,必胜客、肯德基、无数的网吧,还有几个看起来时髦而奢侈的服装店,里面满是西方品牌。偶尔拜访一下这样的地方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这可以提醒我为什么通常情况下不必为了这些东西费尽心思。吃完比萨,我又吃了一个从附近大街买来的冰淇淋。

我慢慢逛回到卡西欧路上,突然有一种想要花钱的冲动,于是便走进肯德基,要了两个鸡块,薯条和可乐。一位身着灰色西服的年轻男子和一个身着纱丽、美貌惊人的女子从楼上走下来,泰然自若地出了门。这个地方生意兴隆,瑞那斯后来告诉我说,能花得起钱在这儿吃这样的东西,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这次经历令人难忘,但并非因为食物,而是因为卫生间里的自动干手机——我已经忘记上一回看到这东西是什么时候了。

肚子被贵得离谱的垃圾食品涨得鼓鼓的,我想着下一步该往哪里去。一辆货运面包正小心翼翼地倒车,提醒注意的喇叭里不断地重复着《致爱丽斯》的音乐。我恍然回到了伯克郡,幸运的是,随处可见的机动人力车和破破烂烂的浅蓝色和白色的大巴车在不断地打破这幻觉。

如今,帝国是由庞大的企业而不是军队建造的,发展中国家已经被丰田、索尼、雀巢、沃尔沃、麦当劳、飞利浦、耐克、可口可乐、李维斯牛仔和DHL所占领。毫无疑问,再过十年二十年,印度的城市也会充满大商场、购物中心和快餐连锁店。等到有一天伊斯坦布尔到新加坡之间的每一座城市都有卡西欧路这样的地方时,人们旅行的动力就会小得多,但愿我有生之年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

电影院里正在上映《神鬼愿望》,我决定等到明天再看《霹雳娇娃》。我丝毫不怀疑,这部影片很糟糕,但它至少还算一部高票房的片子。我在基督教青年会附近一家很棒的餐厅里吃了晚餐,这里不仅价格便宜得多,而且比我之前吃到的昂贵垃圾食品要有味道得多。

繁荣兴旺的班加罗尔是印度的IT之都,也是亚洲发展最快的城市,被认为是“印度的硅谷”。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IT新贵的推动,这里的房租高涨,已经窜出了天花板。

Feroze房地产中介公司的总经理阿卜杜拉介绍说:“新政府宣布的几项重要政策使得一些产业,尤其是IT行业,蜂拥进入班加罗尔。随着IT人的工资日渐高涨,租金也在节节攀升,一部分原有的居民惨遭淘汰。”

翻开报纸,第二页的“读者怨声”栏目中刊登了一些读者来信,抗议流浪狗数目激增,道路坑洼太多,停电次数太多,这些都是印度最常见的问题;第三页上详细刊登了为解决高峰时段拥堵问题而提出的单向行车道路管理方案——随着个人财富的增加,汽车的数目也在不断增加,而印度许多城市的道路根本无法应对猛增的交通量。

*

“来吧,史密斯老家伙!”一天晚上,瑞那斯对我说,“我带你去见几个朋友。”他依然沿袭着老派的英国绅士作风,随时随地都彬彬有礼——他总是为女士拉着门——这样的礼仪要归功于他的外公与缅甸伯爵的深厚友谊。

在去羽毛球俱乐部的路上,我们坐在一辆动力不足的老式机动三轮上,发动机巨大的噪音使我们不得不扯着嗓门说话。发动机冒出来的刺激性烟雾折磨着我们的喉咙,瑞那斯一边咳嗽一边说,比起23年前他在这里的时候,如今班加罗尔大街上的坑洼要多得多。

我们在羽毛球俱乐部遇到了迪利浦。他是个注册会计师,腿有点瘸,但他满不在乎。除了迪利浦,还有他的姐姐和姐夫玛达瓦。玛达瓦也是IT大军中的一员,只有30出头,但日渐突起的大肚子表明它正在享受被硅元素催生的舒适生活。瑞那斯是这个团体的灵魂人物,他就像一个精灵古怪的快球手,频频投掷出各种笑话,有的是精彩的长线球,有的却有点像短球,没有命中目标。随着威士忌空瓶越堆越高,无效的投球也越来越多。

在班加罗尔的最后一天,早上七点半,我被附近运动场上的击球声弄醒。在清晨温暖的阳光里,一圈小男孩正围着一个小伙子训练,小伙子不停地把球击回给这些孩子。印度小男孩从五岁就开始练习击球和投球训练,他们对这项大多数英国人视为枯燥的运动表现出极大激情。昨天下午,我们观看了一场当地球队的板球赛,那个投球手简直速度惊人,我问瑞那斯能否查出此人是不是有什么拥有英国护照的祖父或者姨婆。英国最有天赋的运动员在任何地方都能挣到天价——你看看英国球员的收入就知道了。

用水桶冲完澡之后,我沿着楼梯爬到二楼,敲响18号房间。瑞那斯穿着睡袍,拿着一杯咖啡和一张周日的早报,在床上伸展着四肢。他的名人地位给了他一项特权,每天早上这些东西会准时送到他的房间。这个抱怨自己正在被班加罗尔的污染置于死地的男人,现在已经悠闲自在地深吸了第二根烟,整个房间弥漫着浓浓的烟味。书籍(主要是福塞斯的惊悚小说)、杂志和纸张凌乱地撒落在房间里。面容憔悴的男子、睡袍、凌乱的房间,这个英国人让人依稀怀念起那个逝去的年代,而房间里的浓烟又让人想起夏洛克·福尔摩斯在221B贝克大街上的房间。没准儿他刚说完 “啊,亲爱的华生!你来得太好了!”

“史密斯,老家伙!”他叫道,“妙极了!准备好吃早餐了吗?”

第十三章 漫游东南印度

安德拉邦(Andhra Pradesh)看起来十分干燥,撒满巨石的平原上覆盖着一层长长的干草,零星点缀其间的几棵树木让人想起非洲。我在路上飞速前进,丝毫没有被路边 “与其早去天堂,不如晚去地狱” 的标语吓倒。我身后的喇叭震耳欲聋,还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这是一个货车司机发出的信号,表示他想超车,但前方正好驶来一个车队,他只好作罢。

饶有兴趣的男人们凑过来看南印度的地图,我向他们展示我的旅行路线。我点了一个四个鸡蛋的蛋饼,没想到上来的却是四块印度标准的蛋饼(一共有两个鸡蛋),再加一盘咖喱蔬菜、两块印度薄饼,一杯可乐和一杯矿泉水。侍者握了握我的手,祝福我“一路顺风”,我跨上车座,一边打着鸡蛋饱嗝一边体验保罗·纽曼在《铁窗喋血》里的感受。

尘土飞扬的十字路口有一个巴士停靠站和一个自动三轮站。奶牛、猴子和流浪狗在大街小巷四处转悠。一个男人倒提着一只母鸡的脚向前走,鸡在他手里不住地叫唤。人行道上的小摊在卖香蕉、橘子、葡萄、菠萝、西红柿和洋葱,小贩面前铺着一张防潮布,上面摆满他的农产品。在这个小小的印度小镇上,我绝对是唯一的欧洲人。

在这条连接印度第五和第六大城市之间起起伏伏的道路上,车辆居然如此稀少,这真让人喜出望外。路边的忠告沿着这条狭窄的干道,一路北去,时不时会让人转移注意力:“道路是显示一个民族文化的地方。”

行车的习惯其实更能显示一个民族的文化。一辆超车的拖拉机过早地挤进来,我差点被它后面的拖车碾过。

一群水牛拖着牛车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前进,一半车身隐藏在横七竖八的干草堆下。村民们汇聚到一块儿,有的在等车,有的在试图拦货车。一头母猪带着两头小猪在库尔波尔(Kurbool)的双行线从来往穿梭的车辆间横穿过马路,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到目前为止,我已经见够了路边的死狗、奶牛,甚至还有猴子,不过还没见过死猪——大概是它们对马路有点感觉吧。

*

典型的印度喇叭声、自行车铃声和印度音乐透过紧闭的窗户,隐隐约约传了进来,我缓缓地从梦中醒来,开始迎接新的一天。海得拉巴(Hyderrabad)是一个喧闹而拥挤的地方,污染很严重,城市大得出奇。我沿着默卡瑞加路漫步,想要找到一家卖早餐的地方。一个修鞋匠用他的火眼金睛发现我的鞋底脱胶了,一边走,鞋底一边很不雅观地拍着地。他盘腿坐在人行道上一个高起来的地方,人到中年,秃顶,没刮胡子,穿一件褪色的蓝色劳动布衬衫,一条黑色牛仔裤。他面前铺着一张塑料纸,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种龇牙咧嘴的金属工具、生锈的剪子、带着木柄的楔形刀片,起钉器,上光油和几罐胶水,还有刷子和几个小瓶子,里面装着各色神秘液体。

我坐在人行道上,车辆从几尺开外呼啸而过,我看着他在我的鞋上展示自己的手艺。他时不时转过头去,干干净净地把唾沫吐到路边的泥土里,真希望我也能像他一样吐唾沫。修完之后,他把鞋擦擦亮,看上去就像全新的一样。这样的福气恐怕会让人喜忧参半,传说印度人会通过外国游客脚上的鞋来判断此人是否好骗。如果鞋子崭新锃亮,不用说,就是刚刚从飞机上下来的,准保有机可乘。

在回旅社的路上,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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