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香襟:卿尽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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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香襟:卿尽我心-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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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佩出了不一样的风韵。

一个清雅妩媚,风致嫣然,恰似荷粉露垂,杏花烟润,一颦一笑之间,秋波流慧。

一个身材高桃,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体态轻盈,言行举止端庄娴雅。

“姐姐连自己的眼睛都不信?”

“那,竹林那头当真是那位。。。。。。”端庄女子话说半句。

毕竟未公开的事,谈论都很隐晦。

“谁知道呢,反正偌大的太子府,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归处’。”另一个女子所用的称呼显得极为不恭。

不过谁在意呢。

端庄女子略有焦虑。而她则放眼望着竹林甬道那头的光如丝绢般缓缓流泻而出。

别人不知,她却一清二楚。因为就是自己传消息让他带走了那个碍眼的丫头。

可是就如同身后的背影,那个丫头带来的影响始终让她耿耿于怀。

比如现在,不知怎样的心思作祟,她竟鬼使神差带乔侧妃来了这里。

第4卷 第171节:第一百七十一章疑难杂症

眼前,微光透过窗棱投射出来,印在眼中,一片温暖的昏黄。

司尧阻止了内侍的通传,毫无声息进到房中,拿过丫鬟手上的扇子,命她噤声,顺势倚坐到床沿。

她在熟睡,弯曲着身子。喘息如同潮汐,让人不可避免注意到她被晒伤一样透着细小血丝的脸。

她不对劲,明显的病态。

这是多久的事了?那些个庸医!

司尧捏紧扇柄,发出竹节咯吱咯吱的脆弱声。

除了生气,更多是对自己的恼火。

“快传御医来!”

声音惊醒了沁兰,她睡眼惺忪,近在咫尺的脸庞让她怔忪。

定睛一看,她猛然别过脸去。加上脸上一片潮红,样子状似娇羞。

恍惚中他的轮廓竟像是一个人!怎么会想到他?

他身上有灰尘的味道

“你怎么来了。”她闷声道。

丫鬟递上一杯凉茶,她接过来饮了个底朝天,一是最近身体渴水,二是掩盖自己的心虚不安。

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心虚?

司尧只当她害羞,不过现在不是调侃的时候。他妖冶的眼里没有戏谑,一阵揪心。

“没睡好?”她瘦了,只有眼袋还算饱满。

“恩,这些日子总是犯困,睡又不安稳。心里知道凉,但身子热。”沁兰虚弱笑着,将茶碗递回给丫鬟。

“吸!”她倒抽冷气,手被司尧拽了过去,差点打翻茶碗。

不由嗔怪:“小心东西。摔了岂不可惜。”

习惯他总是不循常理的作风,乖张肆意。所以并不觉得诧异。

哪晓得司尧彻底冷脸,噌地起身,“对,你什么都在意,就是不在乎自己的命!”

怎么了这是?心下嘀咕,沁兰将手掌拿到眼前仔细查看。

手掌表皮下密布斑斑点点的细小血珠,每一粒都隆起针眼大的硬块,像疹子一般,坑坑洼洼,皱皱巴巴。

怎么会这样,她记得今早起来还没有这些东西的。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太医一路小跑进屋,在他们身前趴伏在地。

“来看看吧!”司尧话里分明有责怪的意思。太医身子一哆嗦,低头起身,踌躇不前。

“别磨蹭了,本太子允你上前诊治。”

太医这才听命上前,检查一番后说道:“启禀殿下,这位。。。。。。姑娘体温与前两日想比略有上升,舌苔发黄。是脾胃虚,阳虚湿重的症状。而手掌嘛,则是因为凝血受阻,加上。。。。。。”

话没说完,就遭到司尧不耐地打断。

“养你们这些东西有何用!只懂得咬文嚼字,照搬医书。连明显相悖的病理都说不明白!”

这个太医反倒慢条斯理,从容不迫起来。

“殿下明智。这几日微臣一直隔帐问诊,脉象上一切正常,可是今日看来,一切都只是表面。微臣学识浅薄,但粗略晓得些疑难杂症。若没猜错,这位姑娘体内存有寒毒,被人用药造成了好转的假象,短时间内又得不到奇药医治,时间到了才会显现如此奇异的症状。”

这还叫“粗略晓得些”?司尧不点破,问道。

“哦?那你认为需要那种奇药才能药到病除?”

“两件东西。”太医竖起两根指头,“一件是殿下束发之年由皇上钦赐。还有一件么,”他温和笑了,“则是殿下一句话了。”

他们说话像打哑语,其中深意沁兰不得而知。

不过从司尧仿佛被亵渎的厌恶神情可以看出,这一定是他不想提及的公开秘密。

第4卷 第172节:第一百七十二章清玉在侧

当日的话题进行到那里就打住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随后司尧就摆摆手,示意太医退去。

他似乎对沁兰也是满腹意见。什么都没说,闷闷不乐地离去。

此后,每日午时,必有侍卫赶来。时间控制刚刚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人时常会换,不变的是,他们都会手捧一只檀木盒。

盒是事先用蜡封好的。送到时,侍卫抽出随身佩着的一柄尖刀,前后一剔。未启盖就有一阵异香异气扑面而来。

奇怪的是,天墒这时早晚偏凉,午间还是烈日炎炎。若是一路赶来,盒盖必定发热。

可那盒子表面发白,隐约覆着一层薄霜。

打开的瞬间,寒气腾然坠地。好不惊奇!简直比现代冰箱还好使。

再看那药,通体莹白,如冰晶。含到嘴里瞬间化去,使人有无法言明的,仿佛身上每处筋骨都洒遍了的丝薄凉息。

看着便是极品。

和药并排放着的小囊里,解开能抖出两三粒蜜饯,有时是梅,有时是杏,甚至是几颗滋味朴实的糖果。

在一次从中取出小块融了大半的冰块后,沁兰每次都对下次装着的是什么充满期待。

那是心琪的杰作呢,除了她,还有谁知道自己表面淡定自若,其实蛮厌烦饮苦涩的药汁。

就这样,连日扰沁兰烦躁的那股热气终于安分下来。

而司尧那边,却已不复清净。

这几日频繁进出皇宫,昨日更是宿在宫里。

大早接到司尧将回的消息,侧妃们即备好膳食等在厅里。

别看司尧花名在外,其实正儿八经的妃子才有两位。而他本人早有声名:先纳侧,后扶正。

姬妾自然不算。上不得台面,就算想,也到不得前厅来。

两人老远瞧着人影,便摆出了翘首以盼的姿势。

司尧大步流星,目不斜视。

侧妃依次行礼,分别是乔侧妃,毓侧妃,也就是绣毓公主。

“清玉,将玲珑轩收拾出来。吩咐下去,下月初迎接新侧妃。”司尧伸手捏着眉心,姿势疲惫又疏远。

“是。”

乔侧妃,乔清玉,人如其名,清华如玉,贵介如兰。系吏部侍郎嫡女,谦和有礼,端庄娴雅。

入府一年有余,比绣毓待的时日长些。

她与司尧青梅竹马。当初在他最失意的时候排除众难执意嫁给他,然后耳闻目睹他短短一年里接二连三的娶妃纳妾。

也就是她,不怨不恼,将太子府一切事宜安排井井有序,一度成为奴才们心目中未来太子妃不二人选。

清玉甘心与其他女人分享一个时常不归府的男人,更别说甜言蜜语、耳鬓厮磨。

她始终相信,自己在司尧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坚不可摧!

可是最近她方寸大乱,尤其毓妹妹带她走了一遭竹林外,看着司尧的背影三步并作两步,焦心如焚。

难道外界谣传的女子就藏在竹林那边?

想必,他那么疲倦,就是为了这个即将要进门的侧妃。

她下意识拽紧了帕子,生平第二次患得患失。

第一次依稀是几年前得知他刚上位时境况堪忧,进退两难。

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他如此上心?

她美吗?

她温柔吗?

是不是一张脸美得精致高雅?

是不是也像自己这样,心顾无旁?

第4卷 第173节:第一百七十三章有人闯入

深夜的太子府是幽山里一潭静水。

鳞次栉比的房屋在地上投下巨大阴影,像深水中一尾尾沉眠的鱼。

忽而,飞檐角钻出条娇小身影,显然是个女子。泥鳅般在阴影间轻巧穿梭,彷如一颗水滴,无声无息。

周身黑衣包裹,弓样眉睫荫掩双瞳。偶一流盼,明澈灵动。

她悄悄启开一扇门,侧身进去。一切仍是悄无声息,周围充斥一宵安宁。

房间里隐隐有香气萦绕,淡淡的恰到好处,不至于使人产生密不透气的厌烦。

女子的一双眼在黑暗中也能瞧得真切。这个屋子真是布置的精致舒适。

“嘁”,在心里轻哼,她秀拳攥紧,一步一步靠近重帐叠幔的寝榻。

她倒要看看,是怎样的一副祸水姿容。

手轻轻撩起一角帐幔,“咦?”

原本应该躺着人的床头空无一物。床角挂着的香囊因动作晃动,刷刷擦过柔软织物。

“你是在找我吗?”一个声音无预警响起,珠圆玉润。

“殿下还没睡呢。”乔侧妃自身边婢女手中端过托盘,莲步轻迈,隔着雕花木栏在外室屈身行礼。

“进来吧。”

一张雕镂的檀木塌,一盏华丽宫灯,灯影下一个斜卧的身影,慵懒随意。

她低首含胸绕过隔断,将托盘上的汤盅轻轻搁在案几上。

“臣妾吩咐膳房准备了安神汤。是加人参、石莲等炖了近一个时辰。殿下来尝尝合不合胃口。您已经两宿没合眼了。”说着,定定看向那张优美侧脸。

即便用手稍作遮掩,心口还是止不住突突跳跃,导致自己每次见他都十分拘谨。

一如八岁那年惊鸿一瞥,新鲜得就像在昨日。

“让爱妃费心了。”挺温情的一句话,从他口里出来怎么听怎么索然无味。

乔侧妃了解他甚多,往往他一点头,自己便能会意。又怎会不知他心不在焉。

她兰姿慧质,安静地把汤一勺一勺舀进碗里,再用帕子擦净碗沿,碰了碰他托腮的手掌。

司尧没动,懒洋洋说了句:“先放着吧。”

“那,臣妾替你按按肩?”

“唔。”嘴上答应,身子仍旧未动。让人误以为刚刚说话的另有其人。

不过一声轻哼已经让乔侧妃心花怒放,连忙跪坐到榻上,小心扶过他的肩,揉捏起来,不时问问司尧轻重是否得当。

她动作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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