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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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之喜-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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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雁:“……”
……
后来的后来。
顾雁的管家在许多年后开了家面点铺,铺子里有一种包得满是褶子像菊花一样的豆包,叫做“管家包”。
生意大好。


这糖衣的炮弹(三)

尖锐清亮的声音,是南宁的,他问:“程悦,你还带着别的女人给你生的儿子,她能不在乎吗?她能对你们父子都好吗?”
平和淡定的声音,自然是程悦的:“能的。你看这屋里的摆设布置,都是她让管家安置的,笔墨纸砚,都是她去挑来给阿连学字用的……就是身上的衣物,她也特意派了人来量了尺寸,时时更换着,从不用我开口去求什么的。”
南宁在屋子里打着转儿,脚步声烦躁凌乱,许久忽然又开口:“好吧,我承认,她对你是真的很好,连带着对孩子都好。你看,吃的用的,比她自己的只好不差,可你难道都不为她也想一想的么?你觉得自己配得上她么?”
程悦沉默了一下,回答说:“想过,就是想过,才没办法答应你。不管是否配得上,她现在还要我,我就不能离开。”
南宁又说:“我不明白,我上次和你说的一万两白银,不是在哄你,我拿的出来,而且绝对不会对你吝啬……可顾雁呢?她对你再好,答应你的十倍银子,如今可有给你半两?你真的觉得她能一辈子只有你一个?是,她现在也许是只喜欢你一个,可是以后等不喜欢你了就不会怪你么?现在你离开,带着银子走,不是对你对程连都好么?”
“也许。“程悦答。
“好吧,就算是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可我不信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用银子买不到的。一万两白银已经不少,我敢保证,再没有人愿意出比我更高的价钱,而且我不要别的,只是要你带着孩子另外去住,离她远点儿而已。可是,我是个实在人,也是真心想同你谈事情,如果你觉得不够,那么我也可以出十倍,十万两,够不够?如果还不够,你开口说个价。”
程悦的声音比往常要低沉一些,却依旧平静:“十两银子。如果只是我和程连,十两银子就够了。二两银子,足够我们父子过上半年,余下八两,也足够做个不惹是非的小生意。上万两银子?呵,我是不敢开口要的,也是要不起,守不住的。其实,我没觉得她喜欢我,倚仗的也不是这个。她若要娶你,若要为了娶你而逐我,我反倒……求之不得。”
有一瞬间,所有声音凝滞。
程悦加重了一点声音,再次强调:“真的,求之不得。”
有一个杯子被摔破了。
南宁几乎被气得发抖——声音都抖了起来:“你!你简直是能把人噎死!你记住你今天说的,你别后悔……我都替她委屈!十、十两银子,她……她要是知道,都得被你气死!”
……
南宁和程悦在屋内说话,声音不小,一直传到屋外。
井越抱着程连在屋外一声也不敢出,只呆呆地看着我。
是了,我的确说过,我晚上才会回来。
可事实上,说的和做的不一定一样。与赌馆荷官商量了些事情,去了趟银铺,又在外面吃过午饭,我就从后门悄悄溜了回来。然后,一如既往地想来听听墙角静静心。
可没想到,竟撞到井越和程连守在外面——幸好这两人胆子都小,倒让我听了这样一出好戏?
气死总是不至于的,不过是……
唉,程连你这样睁着一双大眼看着我,两行眼泪大颗大颗无声地从眼睛里往外涌,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嘛……
我闭闭眼,抑制了自己抱住程连和他一样大哭一场的欲望,转身,离开。
看吧,我不哭,我是一个赌馆老板,我腰缠万贯十分有钱,我必须装深沉,装坚强,装得无所不能——因为,我必须如此,才能生存。
小剧场:南宁的噩梦
有一个人在卖书。
南宁想买,就问:“一两银子卖不卖?”
那人答:“不卖。”
“十两银子卖不卖?”
“不卖。”
“一百两银子卖不卖?”
“不卖。”
……
“一千万两银子卖不卖?”
“你若真心想买,一钱银子就给你。”
“真的?”
“当然真的,可是啊……嘿嘿,你都身无分文了,还想买东西?”
卖书的人,望着南宁冷笑。
!!!
南宁猛然惊醒,摸腰包,鼓鼓涨涨,里面都是银子。
啊……南宁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个噩梦。


这糖衣的炮弹(四)

我的记忆,有一段空白。
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周围一片狼藉,再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只觉得荒谬不可言,仿若一场噩梦。
晚了一点的时候,我把书房完全规置好了。
所有的书,都被我从地上捡起来,放回了该去的地方,摔坏的算盘也被我捡起来,重新串了珠子拼起来,并着账本,暂时放在一边。
而后,我自己警告自己,虽然砸东西确实是个很有效的发泄方法,可以消耗很多的体力,让人觉得疲倦,疲倦了,累了,也就平静了……但是,以后一定不能再这般失控。
这种发泄,只治标,不治本。
毕竟平静了,并不意味着想开了心情好了。
推门,我从管家那里要了两坛酒,拎去小花园的石头凳子上做了,对着天上的月亮,一杯杯慢慢倒出来喝。
喝着喝着,我觉得自己有些迷糊。
一个眉目如画,高挑俊秀的男子走了过来,夺去了我的杯子,对我道:“顾雁,你别喝了。”
我伸手抢回来,回答他:“我还没醉。”
他俯身,凑近我,在我耳边轻轻吐着气说:“酒不醉人人醉人……你若想一醉,为什么不试试别的方法?”
我丢了酒杯,按住他的手,在扒我衣领那只以及在解他腰带的那只……两只手一起按住后,我也在他耳边轻轻吐着气,说:“我若是能试别的方法,我就不需要让自己喝醉了。”
南宁不明白。
其实连我自己也都不明白。
我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爱上他那么一个木头似的,没心没肺的家伙了。
也许是从他在我面前,一声不吭,顺从却又僵硬地窝在我怀里哭到睡着的时候;也许是从他跪在我面前,告诉我如果想碰他儿子,那么就先打死他再说的时候;也许是从他徒步跑到上气不接下气,钻进我的马车,告诉我他认识井越或者可以帮我一二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打开了多年以来的心结,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觉得是可以这样和程悦一直把日子过下去的。
我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但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他。
“我是真的喜欢……南宁,你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我喃喃地说着,抱着酒坛。
我的面上一凉,有水渍滴落。
我摸摸脸,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南宁,继续念叨:“我没哭,我不会哭的……我发过誓既然到了这个世界,我就要活得开心,我就没有资格再落泪。”
南宁哄我:“嗯,你没哭,是我在哭。”
……也有可能不是哄。他说话的时候,鼻音很重,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于是我把怀里的酒坛塞给他,自己拎起了另外一坛。
南宁在我身边顺势坐下,他问我:“我对你不好么?我说过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我还可以给你赚一辈子的钱。”
“嗯……”我灌了一口酒,迷迷糊糊地点头:“你说过。”
“如果你想……不管你怎么想,我都可以任你摆布的……他能的,我都能,他不能的,我也能……”
“嗯……你能。”
“我长得比他好看,我比他自信,我不会像他一样,说了那般伤人的话,却只能抱着孩子窝在屋里,都不敢来找你辩解哀求。你看,我不会像他那么笨的,我比他好。”
“嗯,你不会。”我继续点头,而后又摇头:“可是你也没多好。你承诺的这些好,只是为了让我赶走他娶你,你那都是糖衣炮弹,来得莫名其妙,谁知道以后会怎么着?”

这糖衣的炮弹(五)

我听见南宁吸了吸鼻子,对我说:“顾雁,我要和你谈谈。”
我也吸了吸鼻子,说:“咱不谈,咱喝酒。”
酒水是冰凉的,但是灌倒胃里却是火辣的,一下子就能把整个人都暖起来,暖得像是自己正在火上被靠着。
可我还是觉得有冷气从骨缝深处冒出来,一直钻到我的血液,冻得我的手指直抖,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也许我确实是有点醉了。
酒香四溢。
好像是我身边有人不小心打翻了他手中的酒坛。
他也不去扶,只一脚踢开碍事的坛子,拽着我的袖子哭:“你有什么可哭的,我才该哭呢!”
“你……你有什么可哭的?”
“你喜欢他,不肯娶我!”南宁的声音尖锐,清亮,却带着哽咽,因此传到我耳朵里时,断断续续磕磕巴巴的:“你、你不肯娶我!我这么有钱你还是不肯娶我!”
“有钱算个屁!”我推开他,大喊回去:“我也有钱!本姑娘我半点不穷,你瞧瞧程悦对我啥态度?他、他居然跟你说十两银子就够,说他求之不得!”
南宁用更大的声音喊了回来:“我和你说,我以前喜欢一个女人,她和我姐姐是结拜的姐妹,和我是青梅竹马……结果……她、她不要我……”
“嘿嘿。”我举起坛子,再喝一口酒:“我以前也喜欢一个男人,也是青梅竹马,结果那男人喜欢穿三寸高跟鞋的,看不上我大咧咧踩着旅游鞋!”
“什、什么是旅游鞋?”南宁困惑地看看我,摇摇头,忽然往石桌上一趴,也不顾自己的衣服都被酒浸泡湿了,继续说:“算了,不管鞋……我年纪大了,不能再任性了,追她来这儿,盼着她回心转意,结果她还是不要我……牡丹会上,我本来就想着挑个人将就了,然后就看见了你……”
“我没看见你。”我咽下酒,插了句嘴。
南宁忽然嚎啕了,大哭起来抱着石桌子一阵胡言乱语:“……你居然看不见我!你眼睛里一直就没有我……只有他……他有什么好!他不就是比我会哭比我会撒娇么……”
我听了半晌,也没得章法,于是晕晕乎乎地随口接了一段:“得了吧,程悦要是能会撒娇,我都得笑出鼻涕泡来!你有什么可哭的……该哭的分明是我……怎、怎么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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