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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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之喜-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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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到口的话都开始磕磕绊绊:“在、在下顾、顾雁,不知公、公子找我何事?”
他放下茶盅,优雅起身,长袍广袖勾勒得他身材修长如玉树临风一般挺立……我又开始恍惚了。
恍惚中,我听见他对我说:“在下南宁,想与顾夫人谈一笔生意,不知如何?”
他的声音沉稳,平和,又带着一点少年的清澈,尾音略略上扬,勾得我的心都跟着一跳。
我闭了闭眼,勉强自己镇定下来之后,问:“公子想谈什么生意?”
南宁微笑地走近我,在我的耳边轻声说:“南宁有晟日的把柄,可以帮你解决掉赌馆的麻烦,南宁还有绣坊一家,布店三家,成衣店一家,此外大小生意不一而足,年入数十万两白银,足够夫人从此锦衣玉食万事不用操心……夫人,可对南宁动心么?”
热气裹挟着他身上很淡的檀香味儿温柔地包围了我,我觉得更晕了一点,几乎要喘不过来气。
窘迫地退开些,我才稍微清醒,没有被迅速地忽悠入局,我又问:“公子要什么?”
他笑,也退开些,在我身前展开双臂转了两圈,任我打量了一阵才又道:“南宁今年二十三,身无隐疾,性格良好,相貌不是自夸,却也鲜少有人能及……夫人,现在可对南宁动心么?”
他展开双臂,才愈发显得腰细,而胸膛宽阔,肩膀结实可靠。
我的耳朵都烫了起来。
他却又凑近,揽住我的腰,低声说:“南宁只有一点不好,想求一个一生一世不相负,听说夫人之前也与人说一生仅娶一夫……我的一切,都可以给夫人,夫人的所有麻烦,我可以代夫人解决……只是程公子……他既然有子,我愿与夫人一万银子给他,让他带着孩子另住,可好?”
“程公子”三个字,再次成功地让我完全清醒了。
扭头环顾,我却没有看见程悦。
于是我说:“我是说过一生仅娶一夫,但我说的就是程悦,我喜欢他,不会放开他。”
南宁歪着头,看看我,忽然一笑:“夫人敢不敢与我一赌?我愿倾尽家产以换夫人一生相伴,而程悦么,我若许他和他的儿子一万白银,他会欣然答应离开夫人。”
我略仰起头,努力无视自己心底忽然尖锐起来的痛,看着他的双眼,也一笑:“怎么不敢,我用我的这个赌馆与你赌,他不会欣然答应。”
南宁放开我,哈哈大笑:“夫人好盘算,如此,为了将要归我我的赌注,不管夫人要不要娶我为夫,我都要先帮夫人解决掉晟日晟老板了?”
我也笑:“不需要你,作为一个赌馆老板,我还是很会应付来挑场子的……不信?与我一同去看场热闹?”
……不管是多么悲催的赌局……只要想起程悦,我就坚信自己会是赢家,不会被任何人威胁。

这悲催的赌局(八)

我的左边站着程悦,右边坐着才认识不久的南宁,身边环绕着围观众无数。
我的对面坐着晟日,晟日身边依着她的那个侍。
那男人清秀,柔弱,面色苍白,胳膊支在桌面上支撑着头,毫无表情地侧着耳朵专注地听着我的荷官摇骰子。
我学着他的样子,一样把右胳膊支在桌子上,撑着头,毫无表情地侧耳听那骰子的声音。
那声音清脆,杂乱,不可辨。
荷官扣下蛊。
男人的手指敲了一下桌面,晟日笑着说:“小。”
荷官开蛊,果然是小。
另一个旁观的荷官悄悄传我一张宣纸,上面写了一个数字,告知我晟日毫不留情,这半日已经赢去七万两白银。
我轻轻鼓掌,笑着插入:“晟日老板,放着您一个人这边干赌我愧疚得很,不如小妹添些赌头,咱们一起来玩一局如何?”
晟日笑:“妹妹若也来玩,不如就赌些大的。我用我的赌馆来做注,不知道雁子妹妹敢不敢与我赌?”
我抿起唇,瞥着对面那脸色渐渐苍白的男人,和声说:“我用我的赌馆来做注,却不想要姐姐的赌馆,要来我也管不来……不知道姐姐舍不舍得身边的男人?”
晟日居然点头了,还又加了点赌注:“若妹妹赢了,不光这男人,还有今日我在这里赢来的银子,一并送给妹妹。”
我垂了垂眼,招呼荷官把骰子丢进蛊里,推到那晟日身边的那男人面前,才笑着开口:“讲究个公平,既然用我这里的骰子和蛊,就还请姐姐出人来摇个大小给咱们姐妹猜好了。”
晟日一瞬间睁大眼睛看我,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我身边,程悦和南宁也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男人却淡然地伸出手,扣住了蛊已经摇动起来。
骰子磕在蛊壁上,声音清脆,凌乱……我一如既往地听不出来任何内容。
而后,清脆的声音停住。
那男人的手指在桌台上貌似不经意地敲了两下。
晟日还在与我客气:“雁子妹妹先猜。”
我也与她客气:“日姐姐先猜。”
于是她露出一丝阴笑,把面前的筹码尽皆推去了桌面上“大”字的位置。
我点点头,说:“我赌是小。”
晟日和男人对视了一眼。
我看见晟日脸上露出来的得意,看见男人唇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而后看见他缓缓地小心地揭开蛊……
晟日面上的笑瞬间凝固,而后是不可思议,而后勃然大怒地站起来,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这个贱人,你居然合着外人坑算老娘……”
我抬手,轻咳两声。
众目睽睽下,晟日自然被我这赌馆里聘的荷官打手们合力拉开。
晟日的男人……厄,不,现在貌似也得算是我的男人了,却并不在意自己的发都被打得散落开,只顾猛地又扑回赌桌上,像是见鬼一样地盯着那三颗骰子。
点数是三个一。
男人却喃喃地惶惑:“明明是三个六的……明明……”
我的手指悄悄遮掩住了唇角的讥讽笑意。
“顾雁!”南宁拽住我的袖子,盯着我的双眼,顿了顿,才又缓缓开口:“你……怎么做到的?”
我摊开手,微笑:“南宁公子,我的赌运……一向不错。”
我之前说过的吧?不管是怎样悲催的赌局……如果必须要赢,那么我就一定会赢的,不管是骰子还是……我的余光扫见程悦也在看着我,于是我扭头,回给他一个笑容。

这悲催的赌局(九)

我窝在椅子上安静地喝茶,顺便偷偷瞥着程悦的脸色。程悦的精神似乎不是很好,他正蔫蔫地坐在厢房的角落。
耳边是不规律的,摇骰子的声音,稀里哗啦的响着,时不时一停,是南宁在看筛子的点数。
那三颗刚刚为我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无辜的,看上去极其平凡的骰子,已经被南宁蹂躏了许久。
厢房的门忽然被推开,赌馆的荷官迈进屋,对我微笑:“东家,晟老板已经被我们送走了,那男人按规矩是要听您处置的,您看要怎么安置?”
我很想回答我不知道——可惜我不能。
我要这个男人,只是为了绝了后患,免得日日晟日都带着这么个一脸苍白娇弱的男人来捣乱。
可要到手……转送别人?暂时没胆子。留在身边?想着就头疼。
我正沉吟,程悦却破天荒地开了口:“妻主,我去看看他,可以么?”
……哦,是了!那男人与程悦也要算是旧识。
我自然点头,并补充:“顺便带他回家,让管家安置下。”
程悦随着荷官一出门,南宁立刻就凑到我身边。
他手心向上,捧着那三颗骰子送到我面前,问:“这究竟藏着什么玄机?”
我挑眉反问:“你猜?”
南宁的眉微微地皱起来:“一般说……这筛子中若灌偏着了铅,就会更容易掷出某个点数,可是我刚刚试了很多次,次次点数都不一样,可见这筛子没问题。”
我微笑。
南宁困惑地看着我,忽然间恍然了:“莫非,你和那男人本来就是旧识,他刻意弄错了来帮你?”
我继续微笑,依旧反问:“你猜?”
我就是吃错了药,也不会疯傻到告诉他我保命保生意的秘诀。我听不出来,但我手下也有能听出来的荷官与我说过,听骰子……听的不过是筛子的六个面挖了不同的点数,因而敲击在蛊壁上的声音会有微小不同。就为这事儿,我很早前就特意自己拿着工具做了十来个骰子,里面一层没面该几个坑几个坑,外面一层用薄薄的宣纸糊住,又黏了薄一些的木板,重新画了不一样的点数,而后上上清漆。声音会略沉闷,却只会被人误会成是骰子上的点数挖得比较浅。可事实上,若听着是六,实际上却是一。
这次赌,说实话,我赌的就是那男人的耳朵确实够灵。他若真的听见的是大,那么结果就一定会是小。
……另外么,还有更坏的一重防备就是……我进屋时,在与晟日寒暄间,在男人坐着的椅子角悄悄放了同样的骰子一颗。我不怕他用自己骰子来作弊,因为各家的都不一样……但若他赢了,我却可以反咬一口,用那颗骰子诬他出千。
对于不和我讲道义的人,我也从来都是花招百出的,何尝又需要与他讲什么诚信?
只是这些,都是不好,我也不愿和南宁说的。
幸好南宁也不再猜了,把骰子随手往旁边一扔,就着他的站姿极有气势地微微弯腰,带着些压迫感看着还坐着的我,低沉了声音问:“我猜么……顾夫人还是会答应我说的赌局吧,嗯?我能给夫人绝对无忧的生活,真的,夫人难道不信?”
我依旧微笑。
事实上,他的话,我压根不信。且不说没有人能给谁绝对无忧的生活,单说南宁给我的感觉,就并不靠谱,更像是一个骗子。这个人忽然在这个小城里面冒出来,顶着一张好面相,又自称家财丰厚,怎么会突然看上我这么一个懒散的人?
他却也不多说,颇带了几分赌气地直起了身子,扭身就往外走,只留下一句话来:“你等着瞧,你赌骰子确实能赢,但是对于那个什么程悦,我是必赢的!”
我摊手,耸肩。

这悲催的赌局(十)

南宁跟着我回家,第一件事就要求见程悦。
我自然表示同意,对待答应下的赌局,我从不退缩逃避。
前厅里静得不像话。
程悦垂手而立,目光盯着自己的鞋尖。
南宁手中一纸折扇忽然“哗”地一声张开,他看着折扇上绘的盛开着的牡丹,状似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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