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的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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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的报恩-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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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袍上绣有富贵堂皇的金丝牡丹,发髻之上、手腕腰间佩戴的皆非凡物,走路时便伴有一串“叮咛、叮咛”的响动,总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刚才在内堂口匆匆瞄一眼便作没事人般移步离开的陈玉琴,复又莫名地现了身,他当下突然出来解围,身后依然跟着那个低眉顺眼的男子。
男子姓张名佑,是除了陈玉琴和贾容之外,史铺的第三把手,布庄的管事是也。
自己的猎美之行被爱子陡然打断,调戏不成,反遭一顿皮肉教训,王绪昌正愁没有台阶可下台,而陈玉琴这不早不晚的突然出现,正巧合了她的意。
王绪昌一招王八转头,刺溜一下躲开了王霖苒挥过来的小巴掌,朝红衣男子急匆匆迎去,口中忙道:“陈当家,陈当家,快来和本官谈谈这次的契约,万事好商量,好商量!”
陈玉琴嘻嘻呵呵轻笑而过,走上前去,不着痕迹一把拉了史朗,将他从木椅上扯了出来,用力一推,扔给一旁的张佑,还皱着眉吩咐道:“没眼力见的东西!快给小东家带下去,没看见都惹得王员外不快了么?”
转头又对王绪昌解释道:“你看看,都赖我!前些日子出了趟镇,忙着外面的事儿,这才应了那孩子的要求,让他来单独跟您谈事儿。依我看呐,这些事,还是得我出马,年轻人,毕竟火候不够——”
说着又甩了甩手,示意张佑扶着史朗,赶紧下去。
紫衣少年被张管事扶着,经过陈玉琴身边时,依然是迷惑不解的望着他——他或许是在期待,期待一个陈叔亲口告诉他,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合理的解释。
相较史朗的焦灼,对着外面总是满面笑容的陈玉琴倒是乐得自在。
从头自尾,他一眼都不曾回看史朗,只顾着笑靥盈盈嬉笑攀谈,一副柔若无骨的身子,殷勤地与王绪昌贴得极近。
史朗终是在张佑的护送下,连搀带扶的走了出去,走出隔帘,回头最后一眼,落下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
作者有话要说:虽说常笙姑娘这次痛失英雌救美的机会很可惜,但是小朗依然还是被人解救了,有人想过之前出场的王霖苒会有这个用途么?》《
下一张有常笙和小朗直接杠上的剧情,先预告个…
28
28、027 。。。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们啊,俺跟你们商量个事儿~~
就是,还未收藏过《妻主》的美人儿,在文案上,按按那个收藏此文章的按钮呗…对手指。
这周涨收藏,对俺很重要…TAT 那啥,是时候体现你们爱护药丸子的时候了……
027
对于无论是握剑持刀砍柴,或者烧火煮饭洗衣都惯用右手的人而言,左手用起来,就是不怎么便利。
切菜也好,翻炒也罢,连生个火都不怎么利索。
第一次在庖室里,常笙没了主意。
一顿饭做好,看相不佳,味道也极是普通,连她自己试吃了,都不禁瘪下小嘴。
花了半天时间不说,还出了一身冷汗——烧火做饭之时难免牵扯到伤口,都是给活生生疼出来的。
今个六月十五日,是恩公在布庄中谈生意的大日子,若是他回来看到如此单薄的饭菜,会不会不开心?
早知道就提前做好一顿丰盛的饭菜了,再不济,从百醉楼打点些回来,也不赖啊,怎么刚才就没想到呐?
真该死——叫你受伤,叫你受伤!
…诶,好像不对,常笙想了想,受伤也不是她愿意,怎么能怪自己呢?
杀千刀的刺客——叫你偷袭我,叫你偷袭我!
…唔,好像还是不对。
那个杀千刀的刺客似乎已经翘辫子了,还是她亲手干掉的…………
于是乎,常笙这么一琢磨,顿时全身无力,便也就没了脾气。
恨恨地锤了自己胳膊两下,长长地叹了口气——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她有武魄防身、真气护魂,能比常人痊愈得快些,可也不是跟大罗神仙似的,说好便好啊。
正值她踌躇之时,只听屋外隐约有马蹄声和木轮轧地之音交替传来,车轮骨碌骨碌的转动着,很快便到了院子口,郁大娘“吁——”的一声长啸,随即停了马车。
常笙眼疾手快,将桌上饭菜罩好,脚尖轻点几步,加速一个纵身,便从庖室侧窗翻了出去。
翻身滚地,停稳蹲踞,起身后扬手轻拍了去肩膀沾上的灰尘,少女猫着腰,偷偷藏在紧挨着庖室、浴室东侧的茅草堆后,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去,却颇是诧异地发现,小恩公史朗无精打采,半阖着眼睑不言不语,在郁大娘搀扶之下活像只被人摆弄的布偶,只痴愣愣地任由她扶他下车,又独自痴愣愣地独自走回屋子。
平时回家,净完手便会着急用食的贪吃少年,今日却看都不曾看桌上一眼,只待进了屋,听外面郁大娘重上马车,骨碌骨碌地驾车走远后,起身就往浴室里冲!
行动刚才本还迟缓的少年,突然狂躁了起来。
他跑进浴室,伸脚踢了鞋,“蹬蹬!”两声,一双灰底银绣鹿皮靴便先后砸在泥墙之上,蹭出来两道黑迹后跌落在地,少年脚下乳白袜袋直接踩在地上,扬手又开始用力扯拉外袍。
几颗盘扣仔儿应锦帛撕裂之声纷纷落地,好一件特意为他量身定做的华衣,算是便彻底报了销。
脱去了衣裳还嫌不够,史朗又开始和发髻上帛带较上了劲,根本不管一同扯下青丝带来的疼痛,只将那银丝帛带在手心紧攥,慢慢用力,狠命揉成一个团,然后愤恨地朝屋角甩出老远。
“…呜…呜唔!————”
一声哀嚎从一直紧锁着的喉头发出,那绵长的调子里,伤痛却多过于悲哀,悲悲切切,听得人胸口一抽一抽的疼,常笙心头一震,仿佛有人将什么酸不拉几、又苦得咋舌的东西,一股脑地灌进她喉咙里,酸得心皱在一起,又苦得直蹙眉头。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史朗,自己不在的这半日里,在史朗做东的“史铺”布庄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那一声发自肺腑的痛呼后,就再没有响起别的动静,落寞孤寂的少年仿若一头不能言语,又负了重伤的小兽,失魂落魄地频频发着抖,全身笼罩在沉闷和悲戚之中,后背靠着浴桶,缓缓滑落,身子一脱力,便跌在了地上。
直到现在,所有的屈辱和羞耻之感才涌上心头。
亦或者,被王绪昌那般轻薄是其次,让史朗更加无法接受的,是压得他喘也喘不过气的,那沉甸甸的背叛之感!
他根本不敢去细想,陈玉琴究竟是因着为难,所以没有搭救,还是他打好了算盘,准备视而不见,或者…或者更是龌龊的,根本是他同王绪昌说好了的,让自己去做那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交易!
他自是知道,陈玉琴为了“史铺”,在背后的付出,远比自己能想象到的,要多得多。
爹爹也曾在过世前,拉他去床前,明明虚弱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却依然严肃仔细的嘱咐过他。
——“无论如何,不要恨陈叔。陈叔豁出一切爱着这个家,比小朗能想到的,能理解到的,还要深刻许多,许多。答应爹爹。”
史朗不想去怀疑爹爹说的话,也不愿意去相信,最重要亲人居然会送自己入火坑。
明明不愿意去面对啊,却不能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可是…可是……若陈玉琴将这种暗地里的交易视为平常,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过去的这十年当中,陈玉琴一度为了史家,拿自己做筹码,做过无数次这种自我践踏的事,只为换得…换得潦倒的布庄,在各家竞争比拼中,摇摇欲坠地生存下来。
正是这种疑他,却爱他,怨他,又怜他的复杂心情,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如蚕丝般,一圈一圈缠绞着少年痛苦踌躇的心房,稍稍用力便嵌入到血肉之中,疼得不能呼吸。
陈叔…究竟为了史家,牺牲了多少?
王员外口中所说的,起初硬着骨气不肯屈从,最后终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好又哭又喊地闹得难看,回去求着她去要自己的人,是不是…是不是就是年少的陈玉琴?
他是否也曾在风华正茂,年少美艳之时,被某个又肥又丑的老女人压在身下,受尽蹂躏和折磨?
是不是也有污秽喜淫之人,在他身上那般浪笑着,对他又掐又捏?
少年混沌的视野里,模糊的映出落在地上的葫芦瓢。
他像是突然像起来什么,倏地捡起那瓢,干脆地起身,半跪在地上,上身紧贴浴桶,伸手去其中,舀起水就往自己身上淋!
那水是常笙挑回来的山泉水,却还不曾烧热过。
只见他一瓢又一瓢,停不住的往身上浇去,仿若要洗去极是污秽又嫌恶的东西,少年身上那单薄的棉质中衣,很快便被淋得透湿,潮湿的黑发粘腻地熨帖在没有血色的面颊和颈上,衬得他肤色更加苍白如纸。
常笙透过窗户,看见少年消瘦的背影,细窄的肩膀微微抖动,衣襟领口处,露出一段秀美白皙,极是惹人垂怜的脖子。
浸湿的棉纱掩无可掩,贴在少年纤细的身子上,每一处的精致曲线都全然呈现在常笙眼前。
常笙熟悉少年的额角,熟悉他的弯眉,还有兴奋时会发出耀眼的琉璃光彩,悲哀时又像坠入深潭的墨玉般的眼眸。
常笙偏爱少年那单薄肩胛,那苗条腰肢,和挺翘稚嫩的臀瓣。
少年下腹腹股连接修长大腿的沟壑是如何迷人,双腿之间那从未被人征讨过,又极是青涩秀美的羞物,是如何乖巧,如何玲珑,常笙她,全部都知道。
就是这样一副让人垂涎欲滴的香艳景色,透过少年身上紧贴的湿漉衣衫,一一尽显。
照常理来说,换到平时,常笙看到这出活色生香,不偷着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总也要默默在心中,胡乱意|淫少年一番才作数。
可今日,她看史朗这般模样,却没了半分旖旎心情。
不仅没有旖旎,偏还烦躁得很!
虽说是六月天,但日落之后,阳气下沉,阴气上升,人体本就难以抵御阴寒入侵,更不要说,是像史朗这样没有武功底子的身体。
就这么个糟蹋法儿,不管多强壮的人都不扛不住,自己之前做过多少努力、花了多少心血,才好不容易换来的健康身子,他居然就这么不爱惜!
一股热血冲上头,常笙瞬间移身到浴室的门前,“啪”的一声推门而入,“够了!别再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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