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谁家新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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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谁家新妇-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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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眸色沉沉望不到底,叫人看着心慌难安,嘴角微抬,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她可不缺这点银子,也瞧不上这些银子。与她而言,林家虽大,却也难入她的眼。”与你,怕是林家还太小,也入不得你的眼罢。
“老爷此话何意?”贾敏终于变了脸色,不由拔高了音,“她瞧不上这些个银子,那又瞧上了什么?”话音不由又戛然而止,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顿时一片惨然,眼泪刹那间蓄满了眼眶却又强忍着不叫落下,只盈盈地打着转儿,“我原该想到的,呵呵,却没想到,竟连这几日也等不得了。”说到这,忍不住低垂了头,哽咽着又道,“我这身子原也熬不过几日了,等到了……她为林家留了儿子,我心里也只有感恩,万生不出旁的心思,老爷有这心思可是要妾身提早张罗着备下了?”
那一声声虽轻虽浅,却分外凄楚自伤的垂泪,如同二胡默默拉扯的呜咽,落在耳里,眼底,却比嚎啕更触动人心。
“你当真这般以为?”林如海嗤笑道,心里更是发寒,没想到,今时今日,她仍是如此作为,若非他已清楚这些年里她的种种手段,怕是也难相信,面前这个委曲求全一心为林府为他着想的女人,竟是个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的。
“妾身可是哪里想错了?”贾敏抬起眸,眼圈微红,眼角泪痕犹在,抿着唇又道,“这么多年,妾身是个什么样的人,老爷还不清楚么?”心里却是越来越沉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差池,竟让老爷对自己生了疑心,难道是那苏云岫又做了什么,让老爷的心越发偏向那头了?
“我原以为我是清楚的,只是眼下……”林如海略停顿了片刻,侧头直视她的眼眸,平静冷淡地又道,“不如你自己告诉我如何?”
贾敏错愕地看他,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什么?”
林如海站起身走到她跟前,缓缓抬起右手握住她的下巴,往上微微一使力,便直直地对上她的眸子,乌黑透亮的眼底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脸,林如海认真地端详着面前这张艳如芙蕖的脸,虽透着病态的苍白,却也别有西子捧心之韵致,红粉佳人,如此美丽,骨子里却是那般污浊难堪。林如海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指间轻柔地在她的面容上摩挲,如同最亲近时的爱抚般温柔,透着一丝丝的暧昧,只是他的眼底却是平静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敏妹,你可真是我林家的好主妇,林如海的好妻子啊。”若无她的苦心筹谋,他今日何至父子难认、骨肉分离?若无她的处心积虑,府里又怎会二十年只有一个玉儿?若无她的步步为营,用这张美好的画皮伪装欺瞒,他也不致一步步走到如今这般田地!想到母亲的黯然,姬妾的死寂,苏云岫的怨恨冷漠,林如海的手陡然收紧了,死死攥着她的下巴,死死盯着她的眼眸,面上再无掩饰地露出冷凝锐利之色。
“老爷您到底这是怎么了?怎忽然就这般看妾身,这般待妾身?妾身,妾身……”泪水顺着脸颊落到林如海的指尖、掌心,温热的感觉却转眼又凉透了,只觉得湿泞粘腻得难受,却听她仍在泣声说话,“妾身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您这般置气,甚至是恼了怨了我。只是,即使当真是我错了什么,老爷也该告诉我,这样莫须有的……叫妾身如何自处?”心里却仍不住将府里府外盘查了一遍,更是暗暗发狠,若叫她弄清楚了,非得好生整治一顿不可。
“错?敏妹怎会做错?错的是我才是。”林如海含笑欣赏着这张梨花带泪的脸,静静地听她哽咽着将一段话断断续续地说完,方柔声笑道,“有了如此贤妻美眷,又怎能奢求什么子嗣血脉?有了这张如花容颜,又何需那些个庸脂俗粉在府里连累你看着糟心?便是我母亲,也是个年老体衰无能耐的,又怎能打理内宅诸事,叫你这堂堂国公府的千金委屈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年来,我可曾有一日端过什么国公千金的架子?可曾有一日阻过老爷纳妾?平日里,也是时常劝着您往几位妹妹屋里坐坐的,我操持家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没想到竟得了老爷这样的一番话。”贾敏用力地推搡着他,挣脱了他的束缚,便伏在案上不停地哭泣,“我知道,这么多年我都不曾给你生个儿子,我只你是嫌弃玉儿女儿身,更嫌弃我这没用的身子,只是……您也不能生生拿话往我心坎里戳哪,难道真的要我一头撞死在这里,好给大伙儿腾地儿才好?”
当贾敏挣脱时,林如海顺势松了手,只站在原处,一脸平静地看她哭得凄楚,若是以往,莫说如此落泪,便是红了眼圈,他都是心疼万分的,可眼下,他只觉得讽刺好笑,如同一出荒诞的戏,演了这些年,她还未厌倦,可他却已经再不想看下去了:“若是你觉是我林家对你不住,是有人冤了你,我却有份东西要给你看,待你看完了,也该懂了。”说罢,扬声往屋外喊话,吩咐下人去叫林平过来。
42榻前跪求只为一面
薄薄的纸笺落在手里却重若千钧;贾敏心里乱腾腾的;这般细致入微,甚至连她曾说过的话都有录下,叫她既恼又怕;更是恨得牙痒痒,那些个老刁奴做了这些年的闷葫芦;没想到竟在眼前这节骨眼上兴风作浪,给她重重的一记棍棒。甚至;她心中隐隐有些预感,自那场夜宴;那曲唱词后;似乎一步步都有人事先算计好的;宋氏,赵氏,再到今日的府邸旧人,府里接二连三的出事,若当真都是巧合,这事儿也未免也忒刻意了。
只是当下,她需要做的并非揪出那元凶,而是——
“老爷,只因这些下人的话,您就判了妾身的罪,认定了妾身就是那恶妇毒妇了?”贾敏臻首微扬,眼底泛着水光, 着嘴唇,却固执地盯着他的眸子,似是 最后的微薄的期望,那双盈盈的秋瞳,欲语还休,虽不曾言语,可又饱含千言万语,脆弱又执拗地盼着他的答案。
林如海微微撇开眼,袖中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耳里清晰地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林家人的话,总还是该信的。”话一出口,连他自己也有些怔忡,原以为提起这些过往,他会震怒,会心痛,会心乱如麻,没想到,竟是这般宁和淡漠,没有斥责,没有争执,只是简单地叙述,平白地阐明,似乎自己就像个旁观者,明明最是亲近的人却已再进不了他的心,入不得他的眼了,自然也再伤不了他半分。
这个认知,让林如海有些茫然,也让贾敏的心更加难安,这些年,她自诩是了解林如海的,所以才能这么多年牢牢把握住他的心,即使府里花开满园,她也能叫林如海甘心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可眼下她却有些不懂了。
坐在不远处的男子,还是那般徇徇儒雅,挥斥方遒的书生意气随着时间的沉淀,更多了几分内敛成熟,宦海浮沉的历练更让他多了威严气势,这个男子,是她的夫君,一生的依靠,当年看到他高中探花盛装游街时看尽长安花的风礀,一颗芳心便这般暗中交付了,她原以为他们能恩爱如初白首偕老的,她原以为哪怕她真的离开了,在他心里也会只认她是他的妻,唯一的妻,却没想到……
贾敏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得灿如夏花,泪水却止不住地落下,抬手抹去后又扶着桌几接着笑,似癫似狂的模样,是从未有过的失态,叫林如海也不由皱了眉:“你笑什么?有何可笑的?”
“我为何笑不得?”贾敏偏头反问了一句,复又低低地笑了,“我从未想过,我与你夫妻二十年,在你心里竟还抵不过几个下人的说辞。林家人的话你都信,我说什么你却再不愿信,更不愿听,在你眼里,我又算什么。呵呵,没想到,真真是没想到,我这一生竟是笑话一场,临到终,竟连林家人都做不得了。”
林如海也跟着笑了起来:“林家人,这些年,我待你如何,信你至深,可你却……做过什么,你我心知肚明,若非我还顾念这点夫妻情意,顾念玉儿,依你所作所为,即使送你回贾府,旁人也说不得我林家半分不是。”
“你要休我?为了这些个不想干的老奴,你就要休了我?”贾敏的声音陡然尖锐了起来,她万没想到林如海竟然这般狠心,竟动了这个念头,“难道我拖着病躯为婆婆侍奉汤药还是错的?难道我不闻不问,任婆婆病体沉疴却熟视无睹才是正理?林如海,你说话也要讲良心哪,为了这些个片面之词,你就动了这样的念头,你怎能如此,怎能如此……”
话说到急处,贾敏只觉得胸口憋闷得紧,用力地喘咳起来,想要将那口浊气尽数排出,却怎么咳也咳不出来。见她如此难受,林如海手指微微动了动,想要去蘀她倒杯茶顺顺气,可刚一动作,又僵在了原处,积年累月的习惯,让他自嘲地笑了笑,犹豫片刻,不禁颓然地长叹一声,起身拎过茶壶,将斟满的茶盏推到她跟前。
看着袅袅生烟的茶盏,贾敏略恍了下神,虽不似往日那般亲手放进自己的手里,或者 着自己的后背就着他的手小口啜饮,但总归也是好的,也是有心的,待自己也并未真的无情,贾敏心中稍安,又多了几分胜算,却也不接过,只怔怔地盯着它,幽幽地道:“老爷都不要我了,还管我作甚,叫我就这么咳死了才好。”
林如海眉峰紧锁,却没有出声。
两人便这般静坐着,只听到贾敏时不时低低地咳嗽,约莫相持了半盏茶的功夫,方听到贾敏轻声叹息道:“是不是妾身再说什么,老爷都不会信了?再做什么,老爷也觉得是处心积虑的阴谋?”
林如海沉默片刻,哑声问道:“你还想说什么?”
“妾身并非是想辩驳什么,只想请老爷您认真想一想,多少年前的事了,一个个竟都将一字一句记得这般清晰,都是一日一日里的琐事闲话,便是妾身自个儿,也早已忘记这些个话儿事儿可曾有过,若不是明白老爷断不会胡乱编些什么寻妾身的开心,妾身真的是难相信,这些个东西真的不是话本里头摘的。”
贾敏这段话说得极慢,也极绵软无力,间或夹杂着断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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