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权野兽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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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权野兽朱棣-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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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展翼说,这你可冤枉柳如烟了,退婚、进燕王府,这都是女儿让他这么做的。景清吃惊地看着女儿,难道她疯了?她为什么这样做?不会是她也想攀高枝,贪图荣华富贵吧?

景展翼冷静地说,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啊?如果不这样,父亲和柳如烟都将有大祸临头。

景清不信邪,光天化日,他能怎么样?他宁愿招祸,也不愿与朱棣结亲,他苦口婆心地告诉展翼,他已料定,燕王必反,她与乱臣贼子成了亲戚,他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不管怎样,女儿让父亲都可先应着,父亲担心的,都不会成为现实的,她心里有数,她让父亲尽可放心。她既不会糟蹋自己的名声,也不会给父亲脸上抹黑。

景清怎能相信!这不是痴人说梦吗!燕王府今天已打发袁珙来找他了,择吉日就要来下聘礼了,而且,最让景清气愤的还在于,这次燕王府不是聘太子妃,而是燕王为他自己纳妃了,呸,他还知道天下有羞耻二字吗?

当太子妃,还是当王妃,对景展翼来说,没什么两样,她已经想好了,再次劝父亲顺顺气,不妨顺其自然,答应这门亲事,女儿是不会让朱棣得逞的,并且透露,这是她和柳如烟商量好了的,不会给父亲添麻烦,父亲放心好了,等着看好戏吧,她要让朱棣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景清半信半疑地望着女儿,猜不透她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问她,她又讳莫如深,不肯说。景清知道自己的女儿一向沉稳,从不会做荒唐事,柳如烟也不会胡来,也许会有转机也未可知,他心里稍稍踏实了些,但还是悬在半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 景府的小姐上吊了?

纳妃这样的大事,是瞒不过徐王妃的,朱棣想了好几天,决定水不来先砌坝,拣徐王妃最高兴的时候告诉了她,说他不是为女色,而是通过纳景展翼而笼络景清为他所用。

这分明是找个借口,徐王妃怎么会相信朱棣的鬼话!但她也不便以反对纳妃为理由,她很不高兴地坐在那里,对朱棣说,这种时候,生死存亡未卜,你倒有闲心纳妃,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她强调的是应当关注大事。

朱棣说这是金蝉脱壳计。传扬出去有利于他,人们会议论,朱棣有闲心张罗娶亲,证明他没有反叛之心,花花太岁而已,正好鱼目混珠。

徐王妃才不相信他的诡辩,朱棣先是打妙锦的主意,现在更不成样子了。这景家姑娘既然是高炽想聘的世子妃,怎么一下子又被老子抢去了,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朱棣只能找借口说,徐王妃又不是不知道,高炽与景家姑娘命相不合呀。徐王妃失望极了,她知道她劝不了朱棣。朱棣不听她话,终会因小失大,最终自食恶果。所以她苦苦相劝,让殿下死了这份心,也好在儿子们面前留下点面子。说罢,她拂袖而起,推门要走。

朱棣忙上去拉住她:“你别走,你听我说……”

徐王妃滴泪说,好色是男人通病,可好色也得看个火候吧?

徐王妃即使闹翻了天,也不能动摇朱棣娶景展翼的决心了。他先是很顺利地说服了景清,尽管景清始终哭丧着脸一言不发,可在朱棣看来,不说话就是不反对呀。

过了景清这一关,朱棣开始大张旗鼓地让人张罗娶亲。

谁想到,在过彩礼这天,景府出了大事,天塌地陷了一般。

一夜间,景府大门糊上了白纸,高高地挂起了招魂幡和岁头纸。门前搭起了扎着凤凰的灵棚,棺材旁守候着焚化纸钱和守灵的丫环,和尚被请来做法事,超度亡灵,吹鼓手在席棚里鼓圆了腮帮子,反复地演奏着大悲调。远处,一行抬着包金红木箱子的队伍走来,坐轿走在前面的正是袁珙。他一眼看见景府在办丧事,惊得头发根直竖,脊背冒凉风。他急忙喝令队伍赶快停下。

他狐疑地伸头张望着,口里自言自语地说:“这么晦气?他家谁死了?”他知道景清除了带女儿来北平上任外,父母及家眷都在南京,他首先想到,可能是急火攻心,景清得了暴病亡故了,这也不吉利呀。袁珙吩咐一个王府书办,让他快去打探一下,景家到底是什么人死了?

书办跑去一问,马上回来向袁珙禀报,是景家小姐死了,上吊了。

袁珙惊得差点魂飞天外。他觉得丢人,谁不知道他袁珙的相术和占卜名满天下,会算不出景展翼死期在即?他既是大媒,又是下聘礼的使者,这不是命运在捉弄他吗?朱棣会怎么想?他怎样向朱棣交代?

袁珙急忙下令下聘礼的队伍向后转,偃旗息鼓地打道回府了。

徐王妃一整天水米未进,躺在床上只管流泪。

朱棣得到消息,很不安,二十多年来,她毕竟是与自己相濡以沫地走过来的,也不能让她太伤心了,所以他又一次来到她的寝宫劝慰徐王妃,让她放宽心,说他心里黑白泾渭分明。再次强调他的本意不在于要一个女人,更不是贪恋美色,而是必须牢牢地把景清绑在他的战车上。景清是谁?他是天下与方孝孺、铁铉、解缙、齐泰这些人齐名的大儒,天下人俯仰,他们中有一个为我所用,则可以号令天下,他必须算清这笔账。

徐王妃不说话,她才不信,朱棣的巧言令色本领她还不知道?他不过是编造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他的好色遮羞,朱棣实在让他失望,这一来,他的抱负也大打折扣了。

这时李谦来禀报,说袁珙来到了门外。下聘礼这么快就回来了?会不会有什么变故?他急忙来到外间客厅里,见袁珙局促不安地站着,神色不太自然,朱棣心里咕咚一沉,知道等待他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朱棣勉强发问,这么快就回来了?景清没有说什么吧?

袁珙向他身后看,朱棣一回头,原来徐王妃从卧房里出来了,难怪袁珙欲言又止。朱棣让他照实说,徐王妃知道这件事。

袁珙哭丧着脸说,好不晦气。他带人抬着聘礼浩浩荡荡奔景府去时,发现景家一夜间大门都糊白了,搭起了灵棚,在办丧事。

朱棣吃了一惊,也首先猜是景清死了。他死了还好了呢。袁珙悻悻地说,是景家小姐死了,听说是上了吊。

朱棣呼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惊愣地与徐王妃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不大相信地说,怎么会呢?会不会是诈死?他的反应之强烈,令徐王妃十分反感。袁珙说,吊丧官绅都一拨一拨地去了,还会有假?即使有假,也总不能启开棺材验尸呀,方才他派人去打探,听说小姐愿嫁到王府,而景清死活不允,骂了一顿,还把小姐锁进了空磨坊,扬言要把她送到尼姑庵里去削发为尼,这姑娘感到没脸面,半夜就上吊了。

徐王妃相信了,瞪了朱棣一眼,叹息一声说,罪过呀,这怎么说,好端端一个姑娘给毁了,太可惜了。

这等于骂朱棣罪过,别说燕王本人,连袁珙都有点听不下去。朱棣也没心思同她计较了。

朱棣也相信了,景清这老东西,偏偏与他作对!不识抬举!他对袁珙说,行了,这事就压下,谁问起来,就说王府压根没有到景家聘女的事,她死不死与燕王府无关。袁珙答应一声往外走。朱棣给徐王妃扔下一句话,这回你该称心如意了。徐王妃心里比方才轻松多了,她反唇相讥地说,殿下这叫什么话,大难临头了,也该收收心了,想想大事吧。朱棣装没听见,走了出去。

? 装疯可以避免危险

景展翼根本没有死,这就是她的计谋,人死账烂,朱棣也奈何不得,景清和柳如烟也就安全了。就在景家大办丧事的时候,柳如烟早护送着景展翼连夜出了北平,已经到了通州。这时天已蒙蒙亮了。

一辆桐油香车停在路旁,几个仆人等在那里,景展翼走下车,在向送行的柳如烟告别,她说:“你回去吧,已经送到通州了,还要送到南京去吗?”

柳如烟心里空落落的,虽说此计能救一时之危,可景展翼这个“死人”何时才能在人间露面?景展翼回到南京,也不敢回家去住,她已打定主意,就住到方行子家去,但寄人篱下,一个人住在方府里,柳如烟怎能放心,再说,朱棣也可能派人去探听虚实。

景展翼让他不用为自己担心,好好当他的官,略施小计,总算逃出了朱棣的魔掌。这是大好事呀,干吗还愁眉苦脸的。

柳如烟说,朱棣大小车辆地拉着彩礼上门提亲,却遇上搭灵棚办丧事,也够晦气的了。说景展翼上吊自杀,朱棣未必信。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不信他也没办法,景展翼说,他还能打开棺材看个究竟吗?不管怎么样,柳如烟和她爹都不会因为这件事受牵连、受委屈了。

柳如烟真恨透了朱棣,恨不能捅他一刀才解恨。

景展翼嘱咐他,他在燕王府也好,能随时知道朱棣的动向,万一他有异举,可千万不能附逆呀,不管他给你多大的官。

柳如烟说,这还用嘱咐吗?

景展翼登车后说:“你快回去吧。”她撂下了车帘,又掀起来,她的眼里流出泪来,她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了,也不知什么年月才能再见。

柳如烟的眼睛也潮了,他又上前拉起她的手,让她保重,安慰她,乌云总会被大风吹走的,天一定会晴,他答应会常写信,过一阵子再回南京去看她。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呀,景展翼狠狠心,松开手,放下了车帘子,柳如烟听到了呜咽的啜泣声。香车的车轮滚动起来,柳如烟痴呆呆地目送着香车远去。

景展翼的暴卒,在精神上对朱棣是个不小的打击,费尽周折,冒着得罪发妻的危险,眼看办成的喜事却变成了丧事,好不晦气!

他把自己锁在屋中,困兽一般走来走去,忽而站在窗前傻笑,忽而把桌上的杯盏摔个粉碎。他看见李谦在廊下探头探脑,与一个小太监在窃窃私语,小太监说,王爷怎么了,又是哭又是笑的,疯了吧?

李谦忙斥责:“莫胡说,你舌头长疔了呀?”

朱棣听了,一怔,“疯了”一词在他耳畔轰鸣,如今他真是焦头烂额了,家事、国事、天下事,诸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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