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富尊荣-士农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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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富尊荣-士农与商-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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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冕哥儿重新送来。莲菂不错眼睛地看着儿子,对着安老夫人和安夫人恳求:“放在我房里。”
生气的安老夫人很想顿拐杖,又怕惊到曾孙子。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回房里气得坐立不安,对着随后来的安夫人道:“我不比她会养,她年青的小人儿家。会带孩子!”
安夫人赶快哄婆婆:“她不懂事呢,又是佃农家里出来。现在她月子里。等她出了月子,再好好说她。”
“公子走的时候,让我照顾曾孙子。月子里不能和她生气,等冕哥儿满月,好好对她说去。”安老夫人着实被气上一回。想想又让梁妈妈去看:“我不放心,你去看看才好。”
梁妈妈去过回来,觉得这话着实难回。安老夫人逼着问:“又出什么幺蛾子。”梁妈妈只劝安老夫人:“她要自己奶孩子。就这一天奶水也下来了。奶过孩子自己不错眼睛看着,撑着只是不睡。”
“当当当,”安老夫人可以尽情地顿拐杖,她顿了一个痛快。顿过以后,颤微微站起来:“走,还去骂她。”
大家一起劝着安老夫人坐下:“给您生个曾孙子,让她自己看几天吧。”安老夫人余怒未息:“我也是有儿子的人,我也知道她想着。这不是她要坐月子,休养身子以后再生才最重要是不是。我不骂她心里就气不顺。”
莲菂在房中也被人劝:“换了别人家里,长辈们不照看自己辛苦能好?您坐月子最重要。月子里不休息好老了身体不好;月子里哭老了眼睛不好。”
紧紧咬牙的莲菂不松口,把儿子的小襁褓放在床里面,她睡在床外面。而且睡不沉,有点儿动静她就先醒。就知道是这样。就知道我生下孩子,不会给我。莲菂固执地母爱出来,我看一天是一天。
哪里来的这股子劲,问她自己估计都不知道。撑不过睡过去时,睡得不安稳,听到蓝桥和画角低语:“要是公子在家,就不会这样。”
画角也叹气:“是呀,公子也是怪,明年才秋闱,少夫人有身子,他倒提前一年多不在。平时也是关切恩爱,并没有吵架的样子。”
依稀睡梦中的莲菂两行泪水流下来,她就这样睡过去。再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儿子在不在。看到儿子松口气后,才看到床前是安老夫人阴沉的脸。
“老夫人,你别见怪,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一会儿也离不开。”莲菂说着又要哭,安老夫人一直对她不错。就是以前不喜欢她,也没有怎么亏待她。周家是如何对待当姨娘的人,莲菂听了又听,自己也明白安老夫人其实人极爽朗,安夫人不问闲事。至于安老太爷和安老爷更问不到媳妇房中去。为争孩子,莲菂不愿意放手。
安老夫人还在生气:“我来看你,不仅是看孙子。你要看孩子,先把自己调养好。坐月子的人,不作兴哭不作兴不好好调养。你生一个孩子就垮了身子,你丈夫回来,还以为我们亏待你。我往京里去信,等他回来教训你。你现在就是好好养你的身子,等你好了有人和你算账。”
再看床里的冕哥儿,安老夫人就不生气了,眉开眼笑看一会儿,重新绷着脸对莲菂:“你自己奶孩子,也得有奶妈;月子里先这样放着,你好好想想,满月再和你说话。”然后气呼呼回去:“气死我了,我倒成不会养孩子的人了。我不会养,你嫁给谁!”
家里为着孩子一通大战,这是安公子没有料到。他六月动身,一叶扁舟行一个月后下船,马车上颠簸十几天,来到层层的西北,已经是八月份。
史勋一路相陪,没有什么阻拦。到这里住在一处民房中,史勋告诉安公子:“只能等了,半个月才开一次城门,出城多少人,晚上进城要多少人,到那天才能出去。”
安公子闷在房中不得出去,有心看看景致也不行。好在随身带的有书,差不多的书都运往京里下处,随身这几本也够看了,是为解旅途寂寞而来,现在正好用得上。他舍弃家中优美宅院不攻书,跑到这里开始攻书。
第一次开城门没有出去,守门军官临时换岗。为以后回来难,史勋让再等一次。九月份再开城门。史勋带着安公子主仆三人出去。一行十数人出城门,在城外深草丛中,有人接应。并换上三个人代替安公子主仆晚上回城。
真正的主仆三人随着虎贲将军史勋上马,往简靖王的封地而来。天苍苍野茫茫,秋风寒冷有北风之势。黄灿灿的枯草铺在大地上。安公子欣赏无边美景。有时候看到一丛大雁,想起来莲菂不无思念。大雁南飞归巢。我离家远行,莲菂该生了吧?
西行又是几天,才到简靖王的都城下。安公子着急先见王爷,催着史勋进城就领进王府去。行装虽然满尘,史勋也领他们过去,并且笑着道:“永年先生,我对你可是不错。王爷看到你匆匆行色。也会喜欢的。”
行到王府中,史勋让他们外面候着,自己先来见简靖王。“永年先生到了?”大殿中,简靖王勤炫问面前的史勋。西北的九月,天擦黑气温就骤冷,这殿里没有生火,只有门上锦帘挡住外面的风寒。
史勋躬身回话:“安永年现在殿外候着。”
高大的勤炫原本是站着,现在走回去坐下来,沉声道:“请他进来。”史勋应声出来,不大会儿功夫。身后引着一个人进来。
安公子和简靖王,可算是神交。是明知道对方有造反的心,还要为他采买一些东西,简靖王每每好笑。不相信这个出自商贾的文人,不明白我要生铁等东西是做什么!
而简靖王再想安公子着实有趣,他非官非爵,不是世受皇恩的家庭。由左大人信中所举荐,再到史勋的回报,还有钟离琼枝的感激涕零来看,这一位无官无职的年青人,不说是热血,只能说是洞察清明。简靖王对安公子也是有好奇心。
“晚生安永年参见王爷千岁。”安公子依礼,迈着方步垂首进来。史勋引他站定,他不再移步,原地参拜简靖王。
简靖王听过安公子声音清朗有凤吟声,象是迥异于常人:“先生请起。”安公子站起来,随着史勋引去坐下来,停停当当以后才抬起面庞对着简靖王看过来。
宽大的座榻上,虎踞着一个昂藏大汉,珠冠锦衣掩不住他身上的彪悍气。安公子也是个头高,他是白面文弱人;而简靖王坐在那里,看上去似一头随时出击的雄狮。
“永年先生,此行无事不来吧?”就是说话,一开口也是声音洪亮,分明一个武人模样。安公子从容起身,拱手道:“回王爷话,王爷威震西北,是英明神武之人。佶之来意,怎能瞒过王爷。”
简靖王冷冷一笑:“那你就不必说了!目光短浅之人,早死早好!”他鹰鹫般的眼光在安公子身上打量一下,看到他瑟缩,心中不由得意。简靖王自己就通晓史书兵书,可是他看不起只会动嘴的文人。就象京里那些官员们,眼看着田贼举刀要宰到他们身上,就愿意为内应喊打;等到有利禄可拿时,又把本王弃如草芥。哼!
“王爷此言差矣!”安公子瑟缩过,坦然开言:“晚生有愚,请王爷允许晚生进言。”
“讲!”简靖王声若洪钟又是一声,安公子再瑟缩一下,面上还是不卑不亢:“布衣百姓,只愿饱暖三餐,眼光不及州郡大事;芝麻小官,唯保官升职,鲜少注目军政大事;唯王侯将相胸襟远大,及常人所不能及。如今朝纲在阉党手中把持,只有王爷您才能挽救朝纲于狂澜之中。为社稷想,王爷您停兵,心中可有不安?”
安公子侃侃说过,简靖王哈哈大笑。史勋对着安公子使眼色,王爷为人英明,却是生来傲气,当面指责他的人还是不多。
对于史勋的眼光,安公子只当做没有看到,他本就站着,深施一礼又要开言,开言以前又瑟缩一下才道:“西北封王,到王爷您,已然是第三代。当今圣上,是王爷血亲。平民百姓救助亲戚友人也是应当,何况王爷您世受皇恩。而今皇上年幼,身陷阉宦之中,王爷您停兵,心中可曾有愧?”
简靖王勃然:“大胆!”安公子拱拱手:“佶一介书生,唯有一言做进见之礼。”简靖王怒瞪双眼,看得安公子又瑟缩一下。简靖王不屑地道:“你频频瑟缩为何?”
安公子长揖到地:“多谢王爷垂问,西北之地果然寒冷,请王爷赐我向火。解我寒冷。”简靖王又哈哈大笑起来,这一次是好笑:“原来频频瑟缩,却为这个!”这个硬书生。看着骨头硬,一见面就指责我。却原来怕冷。
不一会儿,两个大火盆送上来。简靖王还是想笑:“先生,你暖和了,可以尽情地指责本王!”安公子刚才肃然面庞,其实是冻得人有点僵。现在人暖和了,他含笑回话:“老师左大人说王爷能容不悦言,能听不悦声。佶方敢大胆,千里来参只为进言。”
简靖王又一次笑起来,这书生人生得不错,胆子不小,口才也行,马屁也拍得不错。“千里来参只为进言,”简靖王不再是刚才的狂态,微笑内敛许多:“你说的话,我句句不爱听。不过本王不能怪罪与千里来参进言的人。拿酒来,为永年先生千里来会饮上一杯。”
送到面前的酒杯。都是茶碗大小的大盏,里面芳香清冽,全是烧酒。简靖王发怒,安公子没有动容。此时对着这酒,他吓了一大跳,赶快请辞:“晚生量窄,这一杯下去,恐王爷驾前失仪。请王爷赐我小杯吧。”
“哈哈哈哈,”简靖王这次是不能不笑,调侃道:“俗话说有诗不可无酒,先生的诗只怕都是清白的。”
安公子对着那一盏酒还在发愣:“王爷取笑了。”简靖王看着他实在好笑,文人狂客,佳作多是酒中来,这人文章也看过,不想酒也不能喝。
从人送过小杯来,安公子敬过简靖王喝了一小杯,不一会儿就红上面颊。简靖王饮干自己的酒,笑意盎然:“本来想与先生把酒,你实在扫人兴致。史将军,请永年先生安置在听雪馆内,明天再来说话吧。”
殿外已经是夜深,片片雪花夹着风飞旋而下。简靖王一个人在殿内看案上地图。怎么能不打?不打怎么能平本王的气,怎么能如本王的意!
想想安公子的指责,本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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