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富尊荣-士农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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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富尊荣-士农与商-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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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莲菂拿着梁五的信问安公子:“有没有笔力?”安公子认真看过:“岂止有笔力,快把笔划破了,你看看边儿上,都透亮。他用的是铁笔。”
“那这样看象不象画儿?”把这信再侧过来,莲菂再问安公子。安公子努力看了一回:“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象那烧过又冒草芽的地。”
安公子也问莲菂:“我没唐突你亲戚吧?”莲菂把信折起来:“没有唐突,你就实话实说了。”



第一百三十章,争儿子

安公子伸出手:“留弟的回信给我,有便人就带去。”
“她一下午没写好,怪上姑少爷旁边打扰,说晚上清静好好写。”
房中先有话语,再就无声。良月和画角上夜,听着房中细细碎碎声音,良月面色潮红,也在想少夫人成亲三个多月,她还没有身子。
第二天留弟送信来,安公子又犯咳喘在房中,睡在床上听到外面姐妹叽叽哝哝说话。
“这话可不许写上去?”莲菂指着信中写的:“不许找混帐女人,”这话不好。留弟不觉得有什么:“这句多好,姐姐说过,认识混帐女人的就不是好人。”
“改掉它,让人看到笑话你。你呀,这学白上了。”
留弟提笔写信,还在问:“真的要改?”莲菂扑哧笑:“昨天公子还说,该给你说婆家了,你要找个不找混帐女人的才行。”
“我不正在交待他。”留弟飞快回一句话,安公子先是一笑,再就皱眉,这孩子说话全没有分寸。
不多时信改好,莲菂笑个不停:“放在这里,等干了我给公子,带信的人呀,公子才认识。”留弟放下信出去,安公子在房中喊:“我醒了,是谁在这里?”
“给你看这个,你可不许笑。”莲菂把信递过来,安公子扫上一眼,这信就看完。他还真没笑:“你要说说她,这样子可怎么行,跟你似的,一开始来就是野人一个。”
信上只有十二个字:“一人去,一人回。多一人,勿带回。”这意思真是简单明了,安公子看不下去。这学上的出成绩。
“本来就不是小姐,”莲菂把信折好放下来,对着安公子顶一句。安公子轻咳两声:“以后有孩子。就不能管给你管。”
一句话能让人心情不快的人,非安公子莫属;莲菂转过身子嘀咕:“要是不能生呢,更不用管。”安公子哼上两声。这一句话也听得他不舒服。
“你就成天不能生挂在嘴上,”
“我喝了多少药下去。那药什么味儿,你怎么不尝尝,有这么着急吗?”莲菂就顶他。
安公子被顶得一乐:“我当然着急,除了你,别人都着急。”莲菂坐下来:“别人都着急呢,姑太太七太太四太太一堆太太着急呢,还有绣香姑娘……”
“你这样照看病人。从来奇怪。”安公子忍不住笑,拉着莲菂衣服突然动心:“过来到床上来,我们慢慢的说。”
莲菂劈手夺袖站开:“我照看病人呢,我要好好照看你。”往房外看看:“晚上我睡外面去,你要什么就喊我。再不然,让良月睡在这里,我也可以一夜好睡。”
“去吧去吧,你这坏丫头,你睡旁边我哪能睡着。”
莲菂扮个鬼脸儿:“夜夜累你睡不着,真是对不住。”只顾着抢话。不防备说出来自己先难为情。安公子要笑:“你也知道我夜夜睡不着,是你累的。”
听话的人转身已经出去了,外面冰雪寒冷,莲菂面上发烧。锦帐里晚晚鸳梦沉氤中。公子初尝乐趣,自己把持不住就怪别人。
这离过年没有几天,外面鞭炮声不断。莲菂是夜真的睡到外间去,安公子也没有喊她。两个人是不是都一夜好睡,那就是自己才知道。
新年很快就到,晚上夫妻捧着手炉站在廊上看放烟火,莲菂偶然回头,看到安公子眼睛只看着院中奔跑的孩子。过年无大小,宅里又烟火鞭炮不断,这些家人的孩子们多跑来玩。那炯炯的眼神盯着几个调皮的孩子,莲菂告诉自己,我不用不舒服。
睡下来又是一片温存,安公子轻轻的喘息声未定,他的心思又走了神。莲菂不能看他面上期待的笑容。这里才全是野人,成亲不是为感情,成亲不是为夫妻相伴。莲菂翻身面往里面,身后公子又贴上来耳语:“孩子会象你还是象我?”
“不知道!”莲菂凶巴巴回上一声,把被子拉好,一个人生闷气。
二月里池子里化冻,天气依然寒冷,安五石雕一样坐在冰凉的亭子上,对着池水发呆。“你不用担心,倒发上呆了。”安三过来踢了安五一脚,才把安五踢醒了。他用力点头:“我不用担心了。”
安三又加上一句:“早就让你不要担心,我就没听说打伤人不怀身子的。”安五反唇相击:“不是你动的手,你当然说风凉话。”
引得安三笑一笑,低声道:“不过我听说受内伤的人,生孩子……”遇上安五杀人一样的眼光,安三停止玩笑:“开个玩笑,让你松泛松泛。”安五握紧拳头瞪圆眼睛:“不看从小一起长大,我就揍你。”
往房里来安三暗暗好笑,少夫人有身子,安五可以丢下一块心病。从少夫人成亲满月后,一家人都急,安五背地里内疚得不行,这块心病可以解开。
走到房里去回公子话,安公子看到安三来就走出来和他低语。“史大郎说公子要去,船只随时有。”
安公子听过点头,回到房中来陪莲菂。莲菂正不耐烦:“白天不用陪我,我不是小孩子。你在这里,招来人莺声燕语,我怎么休息?”
“莺声燕语?”安公子在她头上敲一下:“二月天里,哪里有。”莲菂哼一声,到处都是。摸摸自己的腹部,要有孩子了,象是心情和以前不一样,只想和人吵一架。
“你撵我走,明儿晚上我外面睡去,”
“去吧,别进来烦我就行。”
安公子笑嘻嘻,把脸贴到莲菂后背上象个孩子:“那后天呢,以后呢?”莲菂把身子睡平,一只毛手毛脚的手又伸过来,伴着嘻笑声:“让我摸摸。”
安老夫人也来交待安公子:“不要累她,不要烦她。”安公子答应着出门,今天晚上我就不在家。从祖母房中出来。没走两步又遇到母亲,安夫人也笑容满面对儿子道:“让人给你收拾房间,分开睡几天。让丫头们侍候你。”
无精打采出门的安公子闹不明白。穷人家里遇到这样,当丈夫的是不是睡外面野地里。好在我们家,还有房子给我睡。
要打发儿子和媳妇分房睡的安夫人。来看安老夫人而且邀功:“我让佶儿重新收拾房间睡去,免得他烦到莲菂。”安老夫人笑着道:“你也看出来了。这些亲戚们,这意思打了这些年。现在当然更要多进来。”
以前是香饽饽的安公子,因为太受人惦记。在妻子有孕后,成了人人撵的对象。晚上不能来,白天跑来:“菂姐儿,我不在家,你会不会想我?”
“不想。”莲菂紧皱眉头。丝帕从嘴上移开一会儿,就伏着身子要吐。安公子给她拍着背:“真想狠拍两下,你不想我,我出去一年两年不回来。”
吐得七荤八素的莲菂眼泪都能吐出来,只是摆手不让他拍。吐过歪在床上难受得直想哭,而且要找人吵架:“我要睡觉,你出去。”
白天把安公子赶出去,夜里他又溜回来。要当父亲无限新奇,就要离开更是眷恋。安公子半夜三更跑回来上床去。莲菂正左歪右斜找合适的姿势睡觉,要侧着身子睡。身后又要依靠,睡梦中觉得身后有东西靠,就靠着睡过去。
早上起来安公子麻了半边身子,莲菂只看他一眼:“外面睡不舒服吗。”揉着自己身子的安公子笑逐颜开:“等我走了,找我也找不到。”
“你要去哪里?”莲菂随口一问,安公子人又贴过来:“你撵我,我就走。先去京里一年攻书去。我清静你也清静。”
莲菂皱眉抚着肚子,其实是怀孕的人有人初期胃会不舒服:“京里看书是清静。”
“你吐成这样,我不放心走。”安公子说得是实话。莲菂没好气看他:“公子是才子,这个书上没有。我吐成这样,上年纪的妈妈都喜欢。”
磨磨蹭蹭动身,是六月份。莲菂肚子隆起,也到门上送他。一身行装的安公子,黑衣更衬得面色如玉,对着长辈们拜别,把莲菂交给长辈们。昨夜房中交待千遍多多保重,安公子起身对着莲菂一笑,转身在槐萌下离去。随身只有两人,安权和当车。
安公子在,莲菂嫌他烦得不能再烦。今夜不在,自己理当高卧。又过了害喜的时候,更是睡得香。就是醒来,没有人来絮叨,莲菂更想找人吵架。以前可以对着安公子说来说去,现在平白不能对着丫头们发脾气。莲菂难得发现安公子在的好处,就是放心冲撞他。
自此闷闷养胎,由六月鲜桃上市一直到九月桂子结实,安公子喜添一子,名字早就取好“冕”字,大名安冕,小名冕哥儿。
肉嘟嘟的一个小人儿,生下来红通通,扭动身子哇哇哇,莲菂的母性一下子调动出来。此时此刻,她还是想起来自己的丈夫。安老夫人来看孩子,满意道:“要是公子知道,也一定喜欢。”
“让人往京里去送信了。”安夫人这样说,低头看孙子就是爱不够。在这喜悦声音中,莲菂沉沉睡去,再醒来时看枕边,小小襁褓不见了。
支肘起身的莲菂是急声:“我的孩子呢?”蓝桥过来给她掖被子,先道:“闪了风不好,”再告诉她:“送到老夫人房中去,老夫人要养。”
“我自己养,我要看着他。”莲菂急出一身汗,站起来就要下地。良月也过来按着她:“您哪会养孩子,老夫人心疼你,心疼哥儿,才要自己养。”
莲菂把她们都推开:“拿衣服来,我要我的孩子。”闹腾好一会儿,安老夫人和安夫人自己过来,披头散发穿衣服的莲菂头昏昏坐在床沿儿上,安老夫人来到就骂她:“我给你养倒不好,你不信我还信哪个,就是你丈夫,自小也是我养大。”
“给我孩子,”莲菂扑通跪下来,她早有预感,孩子未必给自己。她拉着安老夫人衣角哭泣:“给我孩子。”
一刻钟后,冕哥儿重新送来。莲菂不错眼睛地看着儿子,对着安老夫人和安夫人恳求:“放在我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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