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出天然字有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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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出天然字有灵-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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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道来。
“不过,奴才知道,”刘贵凑到南宫瑾身边说道,“小王爷对这小丫头情义深重,奴才此番也可暂时留下她。不过西门漪凝夫妇是皇上要的人,奴才不敢不从。还请小王爷不要为难奴才,否则王爷于皇上那儿也不好交代。”
南宫瑾没有言语,蓝修儒镇静说道:“多谢刘总管宽容,那就有劳了!”说着昂首站出来伸出了双手,
让侍卫给戴上了铁铐脚镣,但眼睛却一直未离开对面的蓝夫人,四目相对,彼此心意相通,只要灵儿没事就好。随即向白梓逸点点头,白梓逸明白,此时不可轻举妄动,照顾好灵儿要紧。
“刘总管,可否让我与家人说几句话?”蓝夫人淡淡开口。
刘贵点头挥了挥手,前面侍卫立刻退至两旁,灵儿飞快地扑过去,早已泣不成声:“娘亲,不要······不要离开灵儿······”蓝夫人抚摸着灵儿的额发,强忍着眼泪慈爱地微笑道:“灵儿,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照顾自己······”说着从自己头上摘下一支金钗,插于灵儿的发髻道:“灵儿,不要哭,娘亲希望灵儿永远不要哭。你戴上这支钗,就如同娘亲在你身边一样。灵儿,记住,想娘亲的时候,就看看这支钗······一定要记驻·····”
“来人,查封蓝府,押蓝家上下二十三口回皇都复命!”刘贵一声令下,除去灵儿和林晚晴,皆被戴上铁铐脚镣,押进囚车。凌辰熙因是老凌头的儿子,自然被抓了起来;而林晚晴当时是灵儿设法带回来的,在蓝家时日尚少,又没几个人认得,所以并未引起注意,倒给遗漏下来。
灵儿追着囚车跑出去,不停地喊着:“爹爹······娘亲······”眼前一片水雾朦胧,她看不清路,也不想看,她只想要她的爹爹和娘亲,她只知道他们就在前面。她哭着,喊着,跌倒了,又爬起来,继续追。她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一天之中事情就变成了这样?她想问:这是不是老天捉弄她的一个梦?林晚晴跟着她,想拉住她,却怎么也拉不住。长街两边早已挤满了人,所有人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心中皆是凉凉的,只觉得老天不公,那样善良的一家人怎么竟落得如此下场?
灵儿眼睁睁看着前方的囚车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成为一条线,一个点,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人掏空了,轻飘飘的,没有依附,扑倒下来,林晚晴、南宫瑾、白梓逸追上来,扶住她,她满脸泪痕,只是不停地说:“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是我在做梦······对,是梦!你们快叫醒我······你们快叫醒我······晴姐姐,晴姐姐,我做噩梦了,好可怕的梦,你快叫醒我······叫醒······”灵儿忽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是白梓逸点了她的睡穴,再这样下去,恐怕她的精神是要崩溃的。
蓝家被查封,南宫瑾抱着灵儿回了天香楼。他看着她那原本纯真可爱的笑脸此时却是黛眉紧蹙,泪洒两腮,他的手指碰到她的泪珠,竟是那样凉,他心如刀绞,恨
不能帮她承受一切,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他责怪自己,他懊恼自己,或许没有他,刘贵可能永远也不会注意到灵儿,也不会去查探蓝家的底细,更不会有如今这一幕;或许没有他,灵儿也许就能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蓝家所有的人都会快快乐乐地终了一生。
南宫瑾转过头去,看着白梓逸,问道:“先生是不是早就知道蓝夫人的真实身份?”
“是!”白梓逸一口承认,“难道小王爷也对二十年前的那桩旧案有所耳闻?”
“只是听我父亲偶然提起过,不过,此事牵扯到灵儿,还请先生详细告知。”


、第十八回  破疑问然翁说旧案  忧双亲灵儿上皇都

白梓逸叹了口气,说道:“这些事还要追溯到北朝还未建立之时,当时天下分崩离析,战争连绵不断。西门嘉晔乃是赵家军的一员虎将,驰骋沙场,豪气云天,颇得先皇赵勇的赏识,封为一等大将军。后来先皇一举统一天下,建立北朝,感念西门将军的功劳,遂封为西宁王,赐王府于西都。当时是,西门家可谓是天恩荣宠,盛极一时。后来先皇病逝,太子赵康即位,即是当今圣上。圣上登位之初,恰有西部边境蛮夷来犯,便派西宁王率大军解边境之危。西宁王打了胜仗回来,力荐麾下两员大将东方明禹和南宫昊阳。”
“我父亲?”南宫瑾惊讶道。
“怎么,南安王从未告诉小王爷?如果不是西宁王一手提拔,哪有他南安王爷的今天?”白梓逸讽刺地说道。
“西宁王打了胜仗,扬我天朝之威。”白梓逸接着说道,“圣上龙颜大悦,立时赐西宁王黄金万两,封东方明禹、南宫昊阳分别为三品威镇将军和三品威远将军。但朝中文官对此颇有微词,认为西宁王权势威达,功高盖主,若生异心,恐一发不可收拾,而圣上并未听取,反而对西宁王嘉赏不断。但此之后,民间就渐渐流传出一首打油诗,道是‘西都贵人至,门庭犹若市。嘉赏无从断,晔晔曜光环。吾辈齐惊叹,皇恩浩于天。万年鼎天朝,岁岁系平安。’!”
“这是一首藏头诗!”南宫瑾脱口而出。
“不错,这首打油诗的首字连起来便是‘西门嘉晔,吾皇万岁’!”
南宫瑾不解道:“难道这西宁王真有谋逆之心?”
白梓逸答道:“真有还是假有?只不过在于人的一念之间罢了。当时群臣联合上奏,要皇上彻查此事,免除后患。西宁王亦上表明志,道定是有小人暗中操作诬陷,请皇上明察。当今圣上说道:‘西宁王随先帝南征北战,辅佐我北朝两世君主,立下赫赫战功,其忠心,朕深知矣。’宰相李公海则道:‘皇上英明,但如今只因王爷手握重兵,才有一等小人借题发挥,造谣生事,倘若西宁王肯交出兵权,安安心心只做王爷,那这谣言便可不攻自破了。’皇上极为赞同,而西宁王当场便释了兵权,以证清白。这就是当初轰动一时的‘卸甲归田案’。”
“那这样看来,西宁王倒真的是没有谋反之意。释了兵权也好,做一个无事一身轻的王爷,倒是自在。”南宫瑾说道。
“那西宁王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官场之上的勾心斗角还是早早脱离的好。”白梓逸轻描淡写地看了南宫瑾一眼说道。
南宫瑾知其暗讽之意,面露窘色,却说:“那然后呢?”
“后来,军机大事上圣上倒是很倚重东方明禹和南宫昊阳,二人屡建奇功,直至封为东平王和南安王。西宁王府此间一直相安无事,但就在西宁王六十大寿之际,那晚众人都来向西宁王贺寿,西宁王府张灯结彩,煞为喜闹。然而席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宰相李公海携圣旨率锦衣卫浩浩然前来西宁王府抄家,竟然搜出来一件织锦龙袍。皇上龙颜震怒,藏头诗一事皇上虽没有大力追究,但心中早已存有芥蒂,连同此次的‘龙袍案’,一怒之下将西宁王府满门抄斩,永绝后患。而东平王与南安王皆因出自西宁王门下,皇上下旨褫夺兵权,却格外开恩,未褫夺封号。皇上对此事颇为介怀,下令不准任何人谈论,否则判其连坐。至此,这世上便再没有西宁王与西宁王府了。”
“那先生是如何知道蓝夫人就是西宁王的女儿的?”
“当初我来到蓝府,无意中见到蓝夫人,她竟与我见过的一幅画像甚为相似,而那画像中人正是西宁王的女儿西门漪凝。我曾试探着问过儒兄,他却顾左右而言其他,我便猜到蓝夫人肯定就是西门漪凝,想必也是一段极其复杂的往事,便没有再问,只当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南宫瑾沉思说道:“那现如今,恐怕只有蓝夫人知道当年‘龙袍案’的内情了,可她也是唯一的一条漏网之鱼。”
白梓逸正要说什么,灵儿却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踉跄着跑到白梓逸面前,哭着道:“师父,我要去皇都,我要去救我娘亲!师父,我求求你,你带我去皇都······”原来灵儿早就醒了,他们刚才所说的灵儿全都听到了。而现在灵儿哭倒在他们面前,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下一下砸在他们心上。
“灵儿,”南宫瑾扶起她坐到床上,“你先别着急,我已经派二弟暗中跟随囚车赶往皇都,他会随时照应的。我们都会帮你想办法的。”
这时林晚晴端着一盏桂圆汤和的梨汁进来,一见灵儿醒了,忙说:“灵儿,你醒了,先喝口汤吧。”灵儿此时只觉心中忽明忽暗的,只是不停地说道:“我要去皇都,我要救娘亲······”
白梓逸伸手接过林晚晴手中的汤,到灵儿身旁道:“灵儿,师父会带你去皇都,但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到不了皇都,救不了你爹和你娘,自己就先倒下了。”说着向前递了递手中的汤碗。
“师父,我喝!”灵儿一把抢过,一口气吞了下去。林晚晴在一旁看着,不禁一阵心酸。
次日一早,南宫瑾等人朝皇都赶去。而此时南宫琰随囚车抵达皇都刑部大牢,南安王爷早已等候在此,道:“
皇上口谕:叛贼西门嘉晔之余孽西门漪凝,即关入宗人府,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审讯和探视;其余相关之人皆关入刑部大牢,等候发落。钦此。”
南宫琰在暗中听闻,心内不解:蓝夫人为何关进宗人府而不是大理寺?圣旨一落,蓝夫人被押送宗人府;蓝修儒被单独关进刑部特殊监管狱,其他人则分男女牢房分别关押。南宫琰在刑部使了银子,买通了衙役看守们善待蓝家众人,而宗人府皆由皇室宗亲任职,南宫琰身为南安王府的人实在不好出面,而皇上又下了圣旨,只好等南宫瑾等人来了再作打算。


、第十九回  辰熙牢狱心系红颜  漪凝宗府服毒断情

凌辰熙等人被侍卫和衙役押进监门,监门内有一照壁,通道只有一面。入监门,走过接连拐四个角、五道门的甬道,便是一条约三尺宽的“胡同”,胡同两旁是两排低矮的监房,三三两两关着些灰头土脸的犯人,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或嚎叫大哭,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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