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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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荷-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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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荷本来心中纷乱不已,如此越发糊涂,又不便相询,只好安静微笑。
老太太道,“成瑜多蒙皇上照顾,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侧身抚了抚雨荷的秀发,爱怜地接着道,“子言如今身份特殊,孩子,你今后要学的东西很多,别着急,慢慢来。”
雨荷越发郁闷,轻声答到,“多谢老祖宗,雨荷会多向少夫人学的。”
叶问兰看到雨荷眼光看向自己,顿时领会到她的所指,不由笑着出声,“雨荷妹妹,什么少夫人?我可没有嫁给左相,你可知道,我把成瑜给休了。”
雨荷吃惊不已,看向宋澄。宋澄无奈地低了头,左成瑜却朗朗一笑,“让雨荷妹妹见笑了。”
叶问兰不依,对老太太道,“奶奶,你看成瑜,一点都不在意。您可要罚他,罚他早日找回他的心上人。”
宋澄在一边苦笑,心上人就在眼前,还如何找得回来?
雨荷一时无法思考,他,解除了婚约?可自己,却要从他府上出嫁?命运弄人,怎么如此可笑?
她只觉得头晕忽忽的,低头匆匆用了一些,便转向老太太,辞道,“老祖宗,承蒙您设宴相迎,雨荷不甚感激。只是车马劳顿,不思饮食,只想早早歇下,雨荷这便先退下了。”
老太太忙让灵梅带雨荷去歇息,左成瑜望着烛光下垂首敛目的宋雨荷,心中又飘起奇怪的感受,眼光随着那抹身影离去,遗憾,又一点点升起。

雨荷的住处名唤倚月楼,便在揽花苑旁边。
房外虫儿啁啾,雨荷心绪难平,只觉得一时如在梦中,吹熄了烛火,呆呆地坐在黑暗中。
夜色深沉,抹去了一些暑气,雨荷也逐渐平静下来。
两个人相守,不过缘分两字。命运弄人,如今自己已然定亲,无论如何不能负了子言。相爷与小鱼的情份,看来只有来生再续了。
眼前浮起子言的温柔笑意,雨荷觉得心头一暖,能得一人心,安安静静过完一生,何尝不是自己的幸运?以后,定然不可以再想着相爷了。
狠狠压下心头不断闪现的身影,雨荷转身走向床榻,用薄被捂了脑袋,逼迫自己入睡。





第 52 章

为了静心,雨荷一直安静地呆在倚月楼,绣绣嫁衣,看看书,只在每日晨间去问候一下老祖宗。相府丫鬟不多,老太太把灵梅调到楼里,照顾她的起居。
灵梅见雨荷生得清丽空灵,不喜打扮,也不爱说话,心中奇怪不已。如此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女子,今后可如何应对那宫中纷争?不由就替她暗暗担心。
如此过了几日,雨荷虽然刻意静心,却生出一些疑狐来。为何,子言一直未来探望自己?以他的性子,当日太忙,第二日必然会赶来了,好生奇怪。

这日,因为下了一场大雨,空气中凉快了不少。雨荷把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唤来灵梅,“灵梅,我想去问兰姐姐府上,你可否帮我安排?”
灵梅忙答到,“我这就去安排,其实,若是早个十日,问兰小姐就住在揽花苑,宋小姐你就不会如此寂寞了。”
“哦?问兰姐姐住在揽花苑?”
“是啊,只为了多陪陪老祖宗。你看她如此有心,却和相爷有缘无份。”
雨荷很想再问,却堵在心口,不敢问出,罢了,知道原因又如何?
灵梅见雨荷难得说话,却来了兴致,又道,“没办法,相爷如同老将军一个脾气,喜欢上一个人便是一心一意,任是仙女下凡也入不了他的眼了。”
雨荷睁大了眼睛,只觉心提到了嗓子眼,涩然出声,“相爷,喜欢谁?”
灵梅叹了口气,“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就是这个原因,问兰小姐便为了成全他,退了婚,若非皇上下旨,京城里都不知会议论成什么样子呢。”
雨荷垂下了眼,心中激动退却,却升起一股悲伤。
“灵梅,你不用安排了,我突然觉得有些累,你只需帮我捎封信给她。”
灵梅奇怪地应下,随她进了屋,拿来了纸笔。
雨荷想了想,简单写道,
“问兰姐姐安好?妹妹心有疑惑,欲与子言相商,可否告知他的去处?雨荷字”
写完交与灵梅,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阵烦闷,子言进了京,便如同消失一般,距离越来越远,连见一面都要托付别人,这是怎么了?

倚月楼的二楼挑台,精致空灵。月色迷蒙,树影婆娑。雨荷沐浴完毕,就着夜风,侧坐于栏边,慢慢梳理着尚湿的长发。
从挑台上望去,可以看到左府影影绰绰的亭台楼阁,矮些的绿树就仿佛是一团一团的水墨。在一直一直往西的角落,是曾经的西首小院,不知道物是人非,如今成了何种模样?那些花花草草,是否依然?
雨荷轻轻放下梳子,立身远眺,目光却迷失在黑暗的尽头。
不经意间,感觉有人悄悄地来到了背后,雨荷正想回头,背上环来一双结实的手臂,人便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雨荷闭上了眼睛,她知道,是子言来了。他也不说话,只是大力地抱着她,下巴枕在她的头上,摩挲着她清香的发际。
雨荷睁开眼睛,转过身来,轻轻环住了子言的腰,把脸在他的胸前靠了一会,然后,抬起头,仔细地看着他。
子言还是子言,只是,他穿了浅黄色的锦袍,头发规规矩距地束起,完全没有了随意的气息,脸上少了几分玩劣,多了几分成熟,而且,有些疲惫的意味。忍不住柔声道,“子言,你是不是累坏了?”
夜风轻拂起雨荷的长发,愈发衬得她脸上精致无暇,子言多日来忙于朝政,此刻见到如水的雨荷,只想将她拥得化成水,沁到心底。于是低声喃喃道,“没有,我早该来看你。”
雨荷被他拥得紧了,夏衣单薄,脸有些烫起来,挣了挣,手抚到他袖上的刺绣,仔细一瞧,竟是蟒龙图案,心中一惊,抬眼盯住子言,“子言,你怎么穿这样的衣服?”
子言一呆,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复又拥紧她,不顾她惊奇地睁圆双眼,朝她柔软的唇吻下去。
雨荷觉得他吻得霸道,心中便有些抗拒,手又想推开他,但想起那日的失态,还有他戏谑地说着你可要快快习惯的样子,便停了手,任他非为。
待子言终于停下,雨荷已经气喘吁吁,双颊绯红。子言看着她的青涩模样,心中涌起浓浓爱意,抚了抚她的脸,道,“雨荷,我们下月就成亲,我定不会负了你。”
雨荷有些不自然,静了一会才答道,“说好做一家人的,以后你我两人会相守一生,你急什么?”
想了想,又问,“对了子言,你现在来了京城,官拜何职?为何连相府的人都对我唯唯诺诺,难不成比相爷还大?”
子言失笑,“是的,是比相爷还要大,你怕了?”
雨荷一愣,转而笑了,“有你在,我为何要怕?反正再高总也不是皇帝,除了那皇宫里,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子言眼里闪过一丝担忧,站直了身子,把雨荷的手拉到胸前,慢慢说道,“雨荷,有件重要的事,我得告诉你,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你说与我做一家人,是否会遵守诺言?”
雨荷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点了点头,“我都与你定下亲事,雨荷自是一心一意与你白头。”
子言叹了口气,道,“雨荷,我本以为可以永生不回京城,可是我身上流的血液让我无法推却家国的重任。我,是明国三皇子,朱天漓,子言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别字。我父皇做了愧对我母亲的错事,我一直无法释怀,十几岁便远离京城,只想今生不再与皇家有任何牵连。如今,国家危急,我却不得不违背誓言。你,怪我吗?”
雨荷一时愣在原地,子言他,怎么是皇子,难怪老夫人称他殿下,那他,便是堂堂王爷。雨荷呆呆地望着子言,一身蟒袍,难怪,自己觉得距离远了。那宫门似海,又岂是自己这等普通女子可以沉浮之处?
子言见雨荷神情奇怪,便有些急了,唤到,“雨荷,你怎么了?”
雨荷感到一阵失望,低头道,“子言,我不知你身世,那定亲之诺,你不必当真。”
子言眉头一皱,道,“就知道你如此,刚才还说会遵守诺言。我已禀过父皇,他与皇后都很欣喜,让我们早日成亲,你可不许逃。”
说着,子言便拉了雨荷一定要她答应,雨荷拗他不过,沉默了良久,终于点点头,认真道,“子言,我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有很长的一段时光都在乡野度过。雨荷一生无多大奢求,只希望能一家人,平平安安相守一生。在我眼里,你是王爷也好,不是也罢,只要你真心对我,我便心满意足。你要答应我,不可以三心二意。”
子言这才展开笑颜,拥了雨荷,道,“我发誓,我子言的真心,只给你一人。”





第 53 章

三皇子纳妃的进程很快开始了。
翌日,皇宫里便派了两位女官,来到左府,特地教宋雨荷学习礼仪。雨荷并不喜欢这些束缚,但想到子言是堂堂王爷,不愿让其难堪,便默然接受。
两位女官早前听说宋雨荷是乡下女子,以为难以□。没想到,见了面是位出尘的女子,穿着朴素,毫不修饰,已然难掩脱俗的清丽。几天教导下来,竟是非常聪颖明理,顿时心中大为感叹。
雨荷认真学习礼仪,笑意却越来越少,尤其是习到女诫,两位女官引用宫中皇妃的关系加以教导,何为大度,何为妇德,雨荷只觉得夏日的天空都成了灰色。
虽然雨荷涉世不深,却看尽人间冷暖,过往的亲人虽逝,却留给她伉俪情深的深深执念。自己想要的生活无非是平凡人家,举案齐眉,如此而已。而今,怎么与人分享爱人,成了天经地义?难道京城大家,便是如此,那又有何幸福可言?
心中想到子言的承诺,又稍稍安慰,只是,礼仪习毕,雨荷更加安静沉默,整个倚月楼,常常没有声音,把灵梅闷得够呛。

前日晚间下了些微雨,夏末的天变得凉爽。
雨荷一早坐于挑台上,微风送来清新的草木气息,觉得心情好了一些,于是回屋拿出未完的嫁衣,准备把最后一点图案绣完。
灵梅急急地跑上来,递给她一张纸条,“宋小姐,是问兰小姐给的,好象是皇后娘娘要来了。”
雨荷眉头轻蹙,忙展开纸条,“雨荷妹妹,皇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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