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一样流淌的平而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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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一样流淌的平而河-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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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梅和他来到教学二楼,他们写的剧本果然和历史传说的不一样,后羿嫦娥为救世夫妻分离,一个永守月宫,一个在人间经历生老病死,两人苦苦相思也只能遥望夜空。对,就是这样子,这给她的感觉好多了。
她和博言一边对词一边讨论着修改,忙到晚上十点终于改得满意了。
晚会演出结束时,他们肩上的负担轻了,但心里却多了别的东西。每到周日,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约对方一起出去,两人象有默契一般从不爽约。





第六节  痴情难为两心知

天气渐渐转冷,元旦就要到了,那么就准备放假了,玉亭姐说腊月要为许阜哥迎娶嫂嫂,那她和玉亭、大娘又有得忙了。晓梅看着窗外阴冷的天有点归家心却。
同桌林佳圆有点研究地看她:“晓梅,怎么今天不和陈博言出去?”
晓梅道:“哪有天天出去的,我们各人也有各人自己的事要做。”
林佳圆道:“今天是星期六啊,这么乖,坐在教室里看书。”
晓梅推她道:“嗨,我坐在这儿碍你哪,要赶我走。”
佳圆正了正身子看着她正色道:“晓梅,有些话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晓梅被她正儿八经的样子弄得有点莫名其妙:“什么话?没关系,我愿听,你说吧。”
佳圆道:“晓梅,你有没有发觉在你身边有一个人一直很爱很爱你,青梅竹马并终能成眷属是最幸福的,你说是吗?”
晓梅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把目光移到书本上就再也不说话。青梅竹马,佳圆说的是之羽吧。可之羽没有对她说过什么呀,他们很要好是真的,就象兄妹一样,可要说他们之间有爱情,不象吧?同屯同村一块儿长大一块儿上学的多了,要都能擦出火花谈婚论嫁的,那不知有多少对,可她没见有几对,就有也就一两对吧。总之她没觉得之羽对她有多深的感情,唉,世间有多少个象爸爸和妈妈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永恒爱情啊,这年头,难见啰。
坐在教室里有越坐越冷的感觉,之羽瑟缩了下肩膀。
吴澣扭过头来说:“之羽,放假别那么急着回去吧?”
之羽道:“为什么?你想去哪儿玩啊?”
吴澣道:“去北方看雪景啊,不用太远,到湖南怀化就很可观了。”
之羽摇摇头:“我想回家耶,现在就已经归心似箭了。”
吴澣不阴不阳地嘻嘻笑道:“嘿嘿,你不是想回家,是想见情妹妹,跟她一块儿回去吧。”
之羽瞪眼向他道:“吴澣,人说同桌半兄弟,你要取笑我,也不用在这上面动词儿吧。”
“唉——”吴澣头靠向椅背,“周之羽,我知道你是个情种子,算我说错行吧。嗳,你去还是不去?”
之羽想都不想地说:“不——去——,吴澣,放假我要马上回家!”
吴澣啍道:“真不够朋友。”他还想进一步说服他,“嗨——,之羽,现在时兴红色旅游,从桂林到韶山不是很远吧?一会就到了,咱们到滴水洞去看看,毛主席当年怎么在那儿呆了十二天出来中国就变了?滴水洞太神奇了吧,去看看吧。”
周之羽笑道:“吴澣,你不是想去看雪景,也不是想去滴水洞,而是想去玩呢。我也很想和你去,可我真的很想回家呀,你想我们是头次离家出远门来读书的,父母在家盼着我们回去呢。要不,暑假吧,暑假不用你叫,我一定去。”
吴澣坏笑着看他,道:“好个孝顺子啊,恐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就招了吧,别再遮遮掩掩的了,咱俩谁跟谁呀。”
之羽擂了他一拳:“嘿,原来你在套我话哪,是啊,我不放心晓梅一个人回去。”
吴澣胜利地笑了:“这个‘不放心’是从小就带着的吧?”
之羽踢了他一脚,咬牙道:“坏小子,小心以后别让我逮着啰,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人正闹着,上课铃响了,他们忙坐正拿出课本,在老师从教室门口走上讲台之际,吴澣还向周之羽挤眉弄眼地笑。
期考还完,同学们就纷纷提前到火车站去买车票,周之羽打电话问晓梅,说放假回去时是不是他在柳州下车了,等她一起坐车上南宁?晓梅在电话里说:“不用了,之羽哥,车站里人来人往的上下车太麻烦了,搞不好人多了你还找不见我呢,你就一直坐火车到南宁找刘哿和书远吧,我到了就会打电话给你们的。”
之羽道:“嗯,好,你上车要小心看好自己的东西。”
挂了电话,之羽心里不免有些惆怅,他是希望晓梅能让他到柳州去跟她会合的,要不他提前两天到工学院去找她吧,想想又觉得不妥,他应该尊重她意思,便慢慢走回宿舍。
车站里人山人海,之羽捏着火车票提着行李随人流进站,大人们说的出门行路艰辛应该就是这样子吧,但是人活着总得出门做事出外谋生的,总得担起生活的负担。晓梅,我并不觉得这样辛苦这样麻烦,你为什么不让我在柳州下车等你一起回去呢?
之羽在自己的座位坐下,看着窗外移动的风景,想啊想:晓梅,难道有人走近了她的身边?有人走进了她心里?难道她一直把他当兄长,他没有在她心中停留过?怎么会这样啊?怎么这样?之羽手支前额,怪他没说怪他从未有所表示,他以为她会懂的,自尊而又自卑又倔强的晓梅,她把她的心扉关闭了。他怎么没想到,怎么到现在才想到?之羽心中一阵又一阵的后悔,他还来得及吗?
车到南宁,之羽下了车就呼刘哿,刘哿和书远早已在车站里等他了,刘哿只见之羽一个人,便问:“之羽,晓梅怎么没和你一同来?”
之羽道:“之前我打电话给她,她说自己坐车来,到这儿再呼我们。”
刘哿急道:“你你真是木得可以,还杵在这儿干吗?还不快去呼晓梅。”
之羽如梦方醒,正要再去公用电话那儿,BP机却响了,复机过去是晓梅,说她已经到了,问他们在哪儿?之羽说了他们的位置,不会就见晓梅向他们这边走来,可她的身边竟走着一位俊雅的男生,刘哿暗踢了之羽一脚,道:“这段时间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之羽默默无语,他就算看得住人,也看不住心的。
晓梅和那位男生走到他们跟前,晓梅向他们介绍道:“这是我们学校外语系的陈博言,博言,这是之羽哥,那是刘哿和赵书远。”
陈博言向他们笑道:“你们好!”
他们只是礼貌性地对他点点头,之羽神情复杂,刘哿没好气,倒是书远和他一见如故,使博言没有太受冷落。
赵书远看看陈博言又看看许晓梅,道:“你们有没有发觉,你们长得很想象耶,三百年前你们或许是亲兄妹呢。”
书远是玩笑话,却把晓梅说怔了,林佳圆也和她说过她和陈博言长得很象,有种不祥的预感。
之羽对晓梅道:“晓梅,你这位同学是哪里人啊?你们是想在南宁多玩几天,还是现在就回去?”
博言忙道:“哦,我家就在南宁,晓梅早就归心似箭了,我是来送她上车的。”
之羽道:“那走吧,我们去客运站,刘哿已经买好车票了。”
他们出了火车站往客运站走,博言一边走一边把手上的行李尽量往自己肩上扛,之羽对他怀有敌意此时也稍减了,对他语言还算友善。
博言暗自感叹:原来在晓梅身边有三位这么优秀的男孩子,他想和他们成为好朋友,不想和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位成敌人。这么想着客运站已经到了,博言把晓梅送上车,一再叮嘱她车上要灵醒,别和陌生人搭话才下车来,看着晓梅坐的车开远了才回去。
晓梅到家刚歇了两天,就见玉亭约屯里的姐妹去打柴,说是预备着给许阜结婚用,晓梅听说便说我也去。玉亭捏了一下她脸颊说:“瞧你这细皮嫩肉的钻得草丛吗?你就在家里歇着吧。”
晓梅不服气地道:“姐,你小瞧我,你就看着我钻不钻得草丛,保准我比你打得还多还快。”
玉亭把便把手中的柴刀递给她:“好吧,既然你这么说,这把柴刀就给你吧,我再进去拿一把。咱们到杉树岭去砍松树上的枯枝,你爬得树吗?”
晓梅道:“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你没见我爬过树吗?那年上树去摘龙眼,是谁抱着树干哭着不敢下来的?嘿——。”
玉亭道:“人说拌嘴不揭人短,刚去柳州半年嘴巴就这么历害了,跟谁学的?还是某某给宠出来的。”
晓梅被她逗得笑了,道:“姐,你进屋拿柴刀,咱们走吧,别让姐妹们等久了。”
玉亭进屋又拿了一把柴刀,和晓梅及屯里姐妹们一起往杉树岭走去。
腊月二十一下午四点终于见到新娘来了,晓梅贴近玉亭的耳边小声说:“姐,大哥的眼光真不错,娶得这么好的嫂子。”
玉亭冷笑道:“是啊,是好嫂子,我看不到半年就闹分家了。”
“怎么会?”晓梅讶然道,“嫂子这么和善,玉亭姐,今天是大哥的好日子,别说这样的话。”
玉亭叹道:“不是我说晦气话,晓梅,只要辰杲还读书,这个家终归是要分的。”
晓梅搭住她的肩膀笑道:“别怕,玉亭姐,有我呢,你等我毕业,我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玉亭挽着她的手臂笑了:“瞧你,说话象个小大人似的,我们都不用操心,就操心家里的大人们。”
姐儿俩正说着话,许大娘在那边叫:“晓梅,过奶奶这儿来,那岭的阿婶来了,过来见见面。”
玉亭推她:“去吧,我去收拾桌子上菜。”
晓梅向奶奶走去,一边看着坐在奶奶旁边的有些面善的妇人,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奶奶拉她在身边坐下,阿婶打量着她说:“真象你妈妈,真聪明真乖。当年我得了腰疼病,连床都起不来,还是你妈妈给治好的呢,可惜好人不长命,唉——”说罢神色有些黯然。
奶奶叹息一声,阿婶和奶奶便述说起母亲的好,晓梅已习惯别人在她面前说起母亲了,也许生者对死者长久的怀念是死者的一种荣耀,但倒不如说那是长辈们在怀念那个只讲贡献不讲回报,谁的山歌唱得好就被夸最聪明最能干的年代。
现在谁还唱山歌,连歌圩都自然而然地没有人去衬了,对这种变化上一代的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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