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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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家事-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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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李焕绪生一子,即高祖李发,是否生有女孩没有记载。李发生五子,至少有一个女儿,嫁给了曲家,是我的姑太太,我太爷(曾祖)的妹妹。在哥五个中,我的曾祖排行第二,名李瑞玉,娶郑氏为妻。郑氏就是现在德盛堡姓郑的家族,郑氏生三子一女。其长子李春茂,即你二大爷李巨元的爷爷;次子李春荣,我的爷爷。三子李春园,娶黑鱼沟(现曲家搬迁到山西孟家)曲氏为妻,不幸20岁刚出头就得病被误诊身亡了,留下一女,乳名庆云,大名李素梅,就是鞍山你的姑奶。

我的爷爷李春荣在农村是个很有学问的人,雅号叫“三学生”,因为他的大排行列三。但他很不幸,先后死了三位夫人,最后才与冯氏“终身”,一生中娶了四房女人。第一位夫人娘家姓张,是张春刚的叔伯姑奶奶,未留下孩子就早逝了。第二人夫人娘家姓赵,于洪区万金台人士,生一男一女。男者就是你的祖父李若明,女者即万金台西不到2华里杨家窝铺你的姑奶奶。这些李靖会知道一些的,也去过杨家窝铺老杨家。我的祖母因病去世后,祖父续弦黑鱼沟孙氏为妻,没留下一男半女。没几年,孙氏暴病身亡,河北法库县冯氏入赘,冯氏生二男一女。70年代初的时候,冯氏奶奶还健在,我在本溪见过她和小叔叔李若凤,小姑姑李素云。“大叔叔”李若桐在西宁的钢铁公司工作,我没有他的音讯。我去本溪的时候,小叔叔和小姑姑对我很好很亲近,小时候我们常在一起玩。我很是感慨,血浓于水啊。

话说回来,李春园去世后,曲氏和女儿生活无男继业,又考虑你爷爷和你姑奶在继母冯氏面前不那么方便,在我曾祖的主持下,就把你爷爷过继给曲氏为子。那时的农村就是这样的风俗,讲的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后人是最大的不孝,也就是现在说的“重男轻女”的最好体现。由此,我就成了曲氏的孙子,以上的情形都是许多老人讲给我的,包括奶奶和母亲。

曲氏成了我们家的一员,我们家也成了曲氏家的成员,她含辛茹苦一辈子,一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直到她去世。她去世时你三岁了,李昊刚出生,是在她去世的第二天出生的,不知道你对太奶奶有没有印象。我小的时候是奶奶一手带大的,所以直到如今我依然很是怀念她。

以上就是我们李氏家族的谱系,也包括我曾祖这支人的谱系。解放前,我们李家有六七十口人在一起生活,有良田近千亩。在黑龙江甘南有买了3000亩地,是个真实的地主。那是我爷爷就念,民国时期曾考上了法库县县长。但曾祖不让他为官,一生和堂弟李春和往返辽宁黑龙江两地经营自己的土地,放债收租。但他早年就去世了,我和他没有谋面。李春和是我的四爷,在孟家窝铺时我天天到他家玩,印象很深刻,他也有很高的文化。

我的曾祖健康长寿,我7岁的时候他来到孟家窝铺,还能给我们编“酱斗篷”呢,我记得很清晰,花白的胡须,深眼窝,红脸膛。

你爷爷就很聪明,但胆小怕事。这也许是他小时候没有得到父爱和母爱的呵护有关系吧,有时候会显现出一种自卑和郁闷的神态情绪。他的身体一直不算好,大概和他小时候所处的生活环境有一定的关系。

我和他的性格恰恰相反,生来就很倔强,对任何事都有信心,甚至是我行我素。但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有些“先天不足”,即对周围的环境感到有些缺欠。年幼年少时,你爷爷在外教很少回家,家中一切都有你太奶奶和奶奶操持。这两个人更是胆小怕事,在我看来处处都是唯唯诺诺,不敢得罪任何人,事事容让他人。对于我,觉得没有一点依靠,没有爷爷、没有哥哥姐姐,好像不是一个完整的家,特别艳羡别人家的孩子。即使是逢年过节,只能看人家老老少少热热闹闹的,我们家从来都是冷冷清清的,太没意思了。

那时我受奶奶的影响很大,几乎每个晚上她都给我讲一些故事,反复地讲。这些故事的主题就是一个“善”字,“忍”字等等,但我“从善不从忍”,对社会上那些不合理的事不能忍,难以忍让,从年轻到现在大体如此,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吧。所以我尽管有“才”,也终不得志,也是我怀才不遇的悲哀吧。但现在想通了,“人不和命争”。然而,教训是要吸取的,以昭后人。

到了你们这一代,一切都变的完善了,环境大为改观,我真羡慕你们。我相信,你们的下一代会更好,所以要珍视其来之不易。为什么让临川回到你们的身边?其原因也就在此吧,孩子要有自己的父母,更要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家。

就写到这里吧,关于家谱中的事再补充两点。

1。“弘基”、“拓业”等为谥号,是我为怀念先祖创业的艰难而铭的。关于“桑树子”到“辽河北”这四个地名是按照其娘家地址续上的。宋氏到曲氏这些女性先祖没有名字,宋氏就是李宋氏,等等。

2。始祖、太祖生地山东蓬莱,高祖以后均生在新民。李氏其他四个支脉有的清楚,有的不清,待时日完善。到你儿子临川这代,李家已经是第九代人了。

本来春节前我们单位要配备行业执法服装的,是有机会去北京看看你们的。但考虑天冷人多车挤,就改到沈阳买了。以后有机会再去看你们(附家谱一份)。

此致

祝安

父字

1998。1。19

一年以后,我在北京看到了这封给儿子的信,他一直珍藏着,我好欣慰。

 2  我的先祖(始祖家乡)(2)

2我的先祖(始祖家乡)(2)

1998年9月23日我去北京了,是乘坐很舒适的12次特快列车去的,结果还是觉得很累。于是间,我想象不出始祖李岳和宋氏携家带眷,徒步闯关东安家创业是何等的艰难。更不知道他们一路艰辛跋涉,风餐露宿又是何等的辛酸与困苦。听老人讲,始祖是用一根扁担挑着儿子一步一步从山东开到关外的。也仅仅知道他们是从山东蓬莱李家庄过来的,我翻过好多版式的地图,始终没有找到祖籍李家庄,很是遗憾。但我很清楚那里一定有我们的同宗同族,有我们李氏家人的根。

1984年8月间,向政府组织各村的记主任去外地“学习”,我们几个乡里的同志也跟随前往。原计划的出行路线是鞍山一站,终点是大连,这是经过党委讨论决定的。想不到的是,各位游兴正酣,就“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了,一行50多人非要漂洋过海,取道烟台逛北京!众愿难违,领队的党委副记冯绍华只好半推半就听之任之了。这正中了我的下怀,虽说很难寻觅到正根,却也难踏上先祖的家乡,闻一闻那里泥土的气息,感悟那里的风俗人情,也是难得的机会啊。

大连离烟台并不算遥远,330华里的路程,客船走了8个多小时,相当于拖拉机的时速。晚上9点多出发,早上日出才到达,整整做了一夜的船,想了很多,也很烂漫。

烟台是个滨海的山城,港区周围的街道很狭窄,房屋等建筑大都很古朴。也许是小街小巷都是这样的吧,倒也是我饮水思源的好环境。来到市区,我们走得都很慢,生怕失去刹那间的灵感而空游一回。我也是极力地寻找触点,以此来满足我对先祖的崇敬,而早已掀开封闭已久的心扉。可是,一切终归是烟台的一切,除了乡音,没有丝毫的收获。所以,先祖的故乡在我迷惘的心境中,更是平添了一层神秘,还有挥之不去的猜想。

到烟台的第二天晚上,我们一行人包了一辆大客车,经蓬莱、济南,直奔北京而去。从上车时起,滂沱的大雨就下了一路。车里虽然有空调,怎奈正值暑热,个个湿闷难熬。

烟台离蓬莱咫尺之遥,不一会就到了先祖的老家。我好不激动,没曾想路过,原来我们是打算坐火车去北京的,车票都买了。后来考虑火车上人员分散不好管理才坐汽车的。

透过雨帘,借助街灯,只能隐约看见这座古城的一斑,太可惜了,还不如看烟台留下一些印记。我只能想象我的先祖的脚印早已被雨水冲得一干二净,但他们一点来过这里,也许也是在雨天,也许也是什么都没有看见。然后,留下心酸与茫然,走上了悲伤的路途,去东北逃荒……

一路上大家都没有睡觉,他们的先祖基本上都是这里的生人,也都在想好多年前是怎么回事吧,所以才要求渡过渤海吧。

我们不在想下去了,车里出现了紧急情况,六七个人突然间患上了痢疾,很痛苦,更需要更多的人来关照他们。就这样,车走一段路就不得不马上停下来,就得去车下方便方便。雨越下越大,下车上厕所被雨水淋个透,如同洗澡,连屁股都不用揩了,幸好车上没有一个女人。患病的人好苦好难受,健康的人见他们七上八下地折腾又觉得好笑。这种由老天爷导演的悲喜剧,谁还能睡得着啊!

路过沧州郊外的时候,有一个重病号挺不住了,他要求把他扔下来。这怎么能行啊,只好坚持了。

清晨时分雨停了,天津也到了,多数病号因为有药物治疗,病情趋向好转。稍作休息,我们又急着向北京方向驶去。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到北京,很多人都是的。大雨过后的北京天空碧蓝碧蓝,见不到一丝游云。那个重病号也多云转晴了,大家早就忘记了疲劳,稍微休息一下,接着就是大面积的游览。到了晚上,我们才觉得很累了,囫囵吃了一口饭倒头便睡。

那时的人流不是很大,也没有像现在的旅游热,但回家的车票还是很难买到。8月12日,我们只好分两批回沈阳。我坐的是11次特快,晚上才回到家里来。一进门,全身几乎瘫软下来,顾不上洗漱,一觉就是日出东方了。所以这样累,关键是很失意,回到祖籍一无所得。

本该休息一天再去上班,但我还是坚持着去25华里的乡政府上班了。我想,同我的祖先千里迢迢的跋涉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也许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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