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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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的肉身-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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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上尉是十一月的障碍赛马中远近闻名的好赌人士之一,对于最近时兴起来的绿色圆顶礼帽他也伊
青睐有加。利特尔约翰上尉是社交界最富有也是 夫林·最出名的单身汉之一,最近我听到人们提起他的 沃名字,似乎与某著名公爵府千金的婚礼有关。昨 作品
天他驾着自己的赛车远道而来观看赛马……”
整整好几天,金杰的名字都以很大的字号出
现在亚当的版面上,着实令他难堪不已。人们预言了他的好几桩订婚消息,还谣传说他已经与一家电影公司签了约,说他买下了布里斯托尔海峡附近的一座小岛并计划将其建成一家乡村俱乐部,说他即将出版的关于僧伽罗人生活的小说包含了许多只略加掩饰的对伦敦名流的描摹。
但关于绿色圆顶礼帽的玩笑开得有点过头
了,亚当被莫诺马克勋爵派人传唤了去。
“听好了,塞姆斯,”这位大佬对他说,
“我喜欢你的版面,写得很有活力,里面有许多新的名字,那种亲切的笔调我很喜欢。我每天都看,我女儿也每天都看。就照这么写下去,没问题。可这些个关于绿色圆顶礼帽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啊,当然啦,先生,现在还只有为数有限
的人士戴这种帽子,不过……”
“你有那样的帽子吗?拿一顶绿色的礼帽来
给我看看。”
“我自己并不戴这样的帽子,对不起。”
“好吧,那你在哪里见到过这种帽子吗?我
到现在为止一顶也没见到过。我的女儿也一顶没见到过。有谁戴绿帽子的?这种帽子哪儿有卖?
这就是我想要知道的。给我听好了,塞姆斯,我
不是说世上绝没有绿帽子这种东西,也许有,也许没有。不过从现在开始,我的报纸上不会再登伊
任何关于绿色圆顶礼帽的东西了。明白了?还有 夫林·一件事,就是这个所谓的辛辛那提伯爵。我不是 沃说他不存在,他也许存在,也许不存在,可意大 作品利使馆对这个人物一无所知,《哥达年谱》'1' 里也没有他的名字。我也不想再看到任何关于埃斯皮诺萨饭店的消息,昨天晚上结账时他们多算了我的钱。
“ 这 三 件 事 清 楚 了 吗? 把 它 们 印 在 心里——一、二、三,这就是记忆的诀窍,印在心里。好了,走吧,去告诉内务大臣他可以进来了,你会看见他在走廊里等着的——就是那个戴着夹鼻眼镜、丑陋的小个子。”
'1' 一本法语出版物,列有所有欧洲王室,贵族和外交官的名录。
第八章

两天后的晚上,亚当和尼娜带着金杰来到了
在系着的飞艇上举办的派对。这算不得是一个美好的夜晚。金杰驾着自己的汽车,开了好半天才来到飞艇锚泊的有损体面的乡郊野外,不仅让他们冻得不轻,还打掉了他们的兴致,令此前在金
杰的餐桌上如星火般欲成燎原之势的好心情变得灰飞烟灭了。

飞艇看上去仿佛占据了整片田野,被无数根 夫林·缆绳系在离地几英尺的地方。他们一路磕磕绊绊, 沃好不容易才越过那些缆绳来到了台阶边上,台阶 作品上由讲究社交礼仪的派对筹办人铺上了一条红色的地毯。
飞艇内部的小厅全都又窄又热,由螺旋形的
扶梯和金属过道连接彼此。每个拐角的地方都有凸出的东西,还没到半个小时,伦西玻小姐身上便已有了多处擦伤。飞艇里有一个乐队和一个酒吧,来来去去的都是那些个老熟面孔。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派对开在了飞艇上。
亚当顺着台阶朝上走去,来到了一个平台
上。数英亩大的鼓胀起来的绸布遮住了天空,只在微风掠过时才微微颤动。其他陆续到来的汽车的车灯照亮了高低不平的草地。几个粗坯聚在大门口,冷言冷语地嘲讽着城里来的时髦人士。在他身边,有一对男女正歪倒在垫子上打情骂俏。
那里倒也有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手扶着支柱在喘着粗气,显然身体有点不舒服。那对情侣之中的一个燃起了一根雪茄,借此机会亚当发现他们原来是玛丽·茅斯和普卡坡的土邦邦主。
没过多久尼娜便找到了他。“真是资源浪费
啊,”她脑子里想着玛丽和土邦邦主,嘴里不由得说了出来,“两个像他们那样有钱的人居然还互相爱上了。”
“尼娜,”亚当说,“我们尽快结婚吧,你
认为呢?”
“好啊,不结婚可真是没劲哪。”
那个身体不舒服的女人从他们身边摇摇晃晃

地走过,想要找到自己的外套和男朋友,让后者 夫林·送她回家。

“……我不知道这是否听上去很荒唐,”亚 作品当说,“可我的确觉得婚姻应该持续——我是指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你与我有同感吗?”
“是的,这正是婚姻的要义之一。”
“很高兴你这样认为。我原来不知道你是否
这么想。若非如此,婚姻便只是虚情假意了,不是吗?”
“我觉得你应该再去见一下我父亲。”尼娜
说,“写信总是没多大用处的。你跑一趟,告诉他你已经有工作了,变得非常有钱,说我们准备在圣诞节前结婚!”
“好的,我会去的。”
“……还记得上个月我们商量好了之后,你
第一次去见他吗?……就像这次一样……那是在阿奇·舒瓦特的派对上……”
“哦,尼娜,那么多的派对。”
(……假面派对,野蛮人派对,维多利亚风
格派对,希腊式派对,狂野西部派对,俄罗斯式派对,马戏团派对,必须装扮成别人的派对,在圣约翰树林举行的几乎全裸的派对,在公寓里、工作室里、家里、船上、旅馆里、夜总会里、磨坊里和游泳池里举行的派对,在学校里吃松饼、糕饼和罐装蟹肉的茶会,在牛津举行的喝棕色雪利酒、抽土耳其香烟的派对,在伦敦举行的无聊舞会,在苏格兰举行的滑稽舞会和在巴黎举行的令人作呕的舞会一前前后后、见了又见的都是那
堆人……那些邪恶的肉身……)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把前额搁在尼娜的

手臂上,并顺势在她的肘弯处亲了一下。

林·
“我知道,亲爱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 沃放到了亚当的头发上。


金杰洋洋得意地昂首阔步从他们身边走过,
双手反剪,交叉紧握在衣服的后摆下。
“喂,你们俩,”他招呼道,“这儿的表演
可真不错啊。”
“你玩儿得高兴吗,金杰?”
“还不错。我说,我遇到了一个很棒的家伙
叫迈尔斯,真是个出类拔萃的家伙。你们知道的,待人很友好。这是一个真正体面的派对最叫我喜欢的地方——你能碰到如此出色的人物。我是说,有些伙计你非得花上好几年才能摸得透,可像迈尔斯这样的家伙我觉得马上就能推心置腹。”
没过多久,汽车又开始要往回开了。伦西玻
小姐说,她听说在莱切斯特广场附近有一家很棒的夜总会,无论晚上多晚去,都能弄到一杯酒喝。
那家夜总会的名字叫圣克里斯多夫社交俱乐部。
于是大家都坐上金杰的车子奔去那里。
金杰在路上说:“那个叫迈尔斯的家伙,你
们知道,他可真是怪啊……”'1'
他们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这家圣克里斯多夫
社交俱乐部。
俱乐部的门很小,开在一家商店的侧面,开
门的家伙拿脚顶着门,从门缝里拿眼四下打量。
邪恶的肉身
他们每人付了十个先令,在访客登记簿上签
了假名字,然后他们顺着楼梯往下走,来到了一 '1' 这里用的词是 queer,其名词先在俚语中有了“同性恋者”的意义,但表示“同性恋的”之形容词含义则出现得晚些,至少在金杰说此话时这种用法尚未出现,这是作者后来修改时加进去的一个玩笑。

个满是烟味儿的很热的房间。那里沿墙摆着一圈 夫林·竹子腿的摇摇晃晃的桌子,有几个人穿着衬衣在 沃亮闪闪的油毡地上跳着舞。


一位穿着缀有黄珠子的连衣裙的女人在弹钢
琴,另一位穿红衣服的女人在拉小提琴。
他们点了几杯威士忌。侍者说他很抱歉,但
他难以从命,至少那天晚上不行。警方刚刚打来过电话,说他们随时有可能来突击检查。如果想要的话,可以来上一点很好的腌鱼。
伦西玻小姐说腌鱼可不大能让人醉,还说整
个俱乐部让她有一种山寨的感觉。
金杰说,好吧,再怎么说,既然都到那儿了,最好还是吃点腌鱼吧。然后他邀请尼娜跳舞,尼娜拒绝了。然后他又邀请伦西玻小姐,她同样拒绝了。
于是他们就吃起了腌鱼。
不久,一个穿衬衫的人(很显然他在圣克里
斯多夫社交俱乐部知道警方有可能来突击检查之前就已经喝了不少)来到他们的桌子跟前对亚当说:
“你不认识我。我是吉尔摩。我不想当着女
士们的面跟人吵,不过我要是见了咋咋呼呼的无赖,我会当面告诉他。”
亚当回道:“为什么你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
乱溅?”
邪恶的肉身
吉尔摩说:“这是一个很不幸的生理缺陷,
而且这说明你就是刚才我们说的那种咋咋呼呼的无赖。”
这时金杰插进来说道:“这话也送还给你,
老伙计,而且你更像个无赖。”

这时吉尔摩忽然说道:“喂,金杰,老伙计。” 夫林·金杰似乎也认出了他来,“哟,这不是比尔 沃吗。你们千万别介意比尔,他是个很结实的家伙, 作品我以前在船上认识他的。”
吉尔摩变换了语气说道,“金杰的朋友就是
我的朋友。”
于是亚当和吉尔摩握了手。
吉尔摩说:“这个地方怎么说也档次太低了,伙计们,到我那儿去吧,咱们喝上一杯。”
于是大伙儿跑去了吉尔摩的家。
吉尔摩的家在莱德街上,是一个卧室与起居
室合一的小居室。
于是他们就坐在吉尔摩住处的床上喝威士
忌,而吉尔摩则在隔壁身体不舒服起来。
金杰感叹道,“没有一个地方能像伦敦那样
让你真正感到熟悉。”
同一天晚上,正当亚当和尼娜坐在飞艇甲板
上的时候,一个与此风格大相径庭的派对正在安克雷奇公馆内举行。这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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