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尘埃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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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尘埃外-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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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司管吏部的一品大员周应昌尚书,可能在忙于筹备科考的事务,开始几天还来找我死缠,后来就再没有搔扰过。

    而那狐狸周允乾,自那晚后,也对我冷冷淡淡的,只限于抬头点头,低头不理!虽觉无趣,到也让我清松了许多。

    可是,随着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我便再不敢自己闭门造车,舔着肉脸,敲开了那狐狸的门。

    “表、表兄!”

    那狐狸也不起身,只是放下书,定定的看我,我暗自咽了口水,弓身道:“我来,是想向表兄请教,这、这科考,到底有何讲究!”

    他没接我话题,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连眼皮都不抬地问道:“那书房的书,看得如何了?”

    我暗自咬牙,回道:“大抵上,着重选着看了两本,其余,恐怕要科考之后再说了!”

    “哦,那殊儿,对洛国的治国之本,有何看法?”

    我不觉又要摸鼻子,这、这是考我么?

    他一下子打掉了我的手,横眉道:“以后,若再见你摸鼻子,小心你的指头!”

    他、他怎么知道我一撒谎就会摸鼻子的习惯?难道,这狐狸,确实已经成精么?

    面对成精的东西,我是向来没胆量得罪的!只好、只好,说了——

    “古人云:君子务本,本立而道!洛国之本,好似都集于这诗词文章上,而那、那兵法武学,竟似……弱了许多!”我推敲着语言,谨慎而简明的说道。

    那狐狸看着我,笑了,击案曰:“好一句君子务本,本立而道!”

    这才站起来,拉我坐下,又亲自斟了茶,递于我手里,看我喝了,才说:“难为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也不知你那先生怎么教的!生生浪费了你这好人!其实,不只洛国,陵、策二国,也是一样的,皆以诗文治国。所以,即便偶有矛盾,也不是借武力来解决的,而是通过——赛诗!”

    “噗——”

    听至此,我一口茶没含住,全喷到了那狐狸洁白的长衫上。

    这,这也太过搞笑了吧!这诗词竟也能抵得过百万雄师么?如果这样都有效,那前世里,一、二次世界大战,还有什么可发生的必要?大家凑到一起开个圆桌诗会,赛诗不就介了,即文明,又高雅,多好!

    真不知这奇怪世界,到底是文明呢,还是落后!

    想及此,再看到那狐狸手忙脚乱擦拭衣衫的狼狈样,我不由“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还是我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如此开怀的笑!

    笑得那狐狸也不动了,象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直直的指着我,结巴着说:“这笑、这笑,简、简直是妩媚到骨头里去了!”

    怎么与那津渡幽兰美人一个说词?我不悦,赶紧收敛了肉脸,作严肃状。

    这次,换那醒过味的狐狸笑了,他、他竟然是捂着肚子笑趴在桌上!边笑还边喘息着说:“殊儿,殊儿,你真真的是可爱极了!”

    可爱么?才怪!我摸着自己的胖脸,苦闷的想。

    好半天,那狐狸才恢复了人形!

    然后,言归正转。

    他说:“以殊儿的聪明才智,听我这么一说,也应该明白,洛国科考,与治国之本一样,主要以写诗为主。时间虽然只为一天,却要依照朝上所拟的八道题目作诗。时间紧迫,而题目囊括世间物,可谓包罗万象,难度相当的大,所以这科考么,是真能考出真才实学的。”

    原来,无论如处,都是一考定终身呀!

    看着他那自信满满的狐狸样,我不以为然的暗自撇撇嘴:再真才实学,也不过是诗词而已,既不能当衣穿,又不能当饭吃,更不能增强国力,真不知道这世界的人如此痴迷到底为了什么!

    那狐狸似又看出了我的不以为然,邪笑道:“殊儿诗才满满,肯定是举手擒来了。”

    我目的达到,不再理他,放下茶杯,朝他轻轻一笑,便度了方步,回屋补眠去了——

    这几日,为这科考之事,着实寝食难安了许久。现在既已知底细,还怕它作甚!虽然对洛国风土人情还所知甚少,但我自信,自己胸中所学的中华民族五千年文化精髓,即使是皮毛而已,应付这一天的科考,应该还是可以的!

    只是,我真的想通过这科考进入这朝堂么?我竟从来没考虑过,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也许那些考官见我愚钝,早早的就将我拒于门外呢。

    第二天清晨,窝在被子里计划睡到自然醒的我,愣是被那狐狸叼、咳,揪起来!

    他的理由是,要带我这新进京的乡巴佬,去见见世面。

    抱着枕头想想,也对,来了七八日了,竟从未出过这座梅苑,若将来真的落了第,去过那结草为庐的生活了,估计是再没机会,来这京城了,所幸不如趁此机会出去转转。

    于是下床,洗漱,找出崭新的酱红衣衫换了,迈出了房门。

    那狐狸一见我的样子,竟惊得直咳,高着嗓门喊:“殊儿殊儿,说你乡巴佬,还真是没错,你看看你这身衣衫,简直简直就一新女婿出门嘛!”

    逗得旁边的小明儿咯咯的笑,被我白了一眼,才勉强收住。

    不由委曲的撅了嘴——我又没有出世过,又怎会知这世上,究竟有何风尚呢!

    “依表兄,殊儿应该怎么穿着呢?”

    那狐狸抿了嘴笑,也不理我,招了名叫连其的随身小厮过来,细细吩咐了,然后挥手遣去。

    我也装作不理他,自顾自的和明儿一起,拿了碎银和一切随身物品,往身上装备。

    正忙着,见那连其捧着个包裹进来,打开一看,竟是一套绣了淡墨清莲的月白长衫!

    那狐狸拈着长衫招手:“殊儿,把这件换上,快些!”

    我不觉迟疑——以我这皮囊,能配得这衣衫么?

    狐狸着急了,竟亲自动手把我的衣衫和那些物件儿剖了个干干净净,里外只剩中衣后,才把这长衫套上,系了带子,束了腰身,再叫我坐下,拿一条同色丝带绑于发上。然后上下检查一番,拍手说:“好了,自己看看如何?”

    站于镜前,我鼓足勇气看了,竟是一愣,这月白色么,虽把腰身与脸的肥嫩显了出来,但那清莲确实也把周身疏疏淡淡的清雅气息给逼了出来,效果真是好了许多!

    这、这狐狸到还有些眼光嘛!不由看他一眼,那人,呲牙猛笑!

    于是,摸着那比之从前消瘦了些的腰身,暗自高兴,这段时日的节食与锻炼还是蛮有成效滴!

    明儿在旁边也转着圈子,拍手笑说:“少爷少爷,明儿发现您越来越好看了呢!”

    不理他,又接了狐狸递过的折扇,拔腿出门!

    

 甘作平庸祸福兮

    也许是科考将近,这街上么,着实热闹的很,可以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了!

    而且人群中多为身着长衫的考生。与那次雨夜初到京城时所见一样,大家三五成群,边走边聊,而且两帮人马相互走个对面,也都老神在在的互不搭理、止高气扬,看了,不觉引人发笑。——这便是文人相轻么?

    我弯了嘴角,紧跟在那狐狸后面,走了约摸一柱香的时间,才到了一间酒舍——

    四檐横生飞翘,碧瓦灰墙鲜红窗阁,雕栏画柱红色长廊,古朴中又不失俏丽!感觉不错!

    只是、只是,飘花酒舍?

    这、这名字起的,也忒、忒什么了点吧?

    我张着嘴看向狐狸。

    狐狸笑道:“这酒舍,是我与朋友日常聚会之所,名字虽特别些,但一般人却是进不来的!而且,这里的老板,殊儿不可不见!”

    我只得点头说,但凭表哥吩咐。那狐狸眉花眼笑的拉我度了进去。

    “哦,允乾、允乾,该罚不是,可把我们等苦了呢!”好象还没到目的地,迎面一个人带着一股香气,姗姗地走了过来。

    女人么?我不确定的打量此人:虽然颜色红艳了些,确实是男装打扮,可这桃花如面柳如眉、妩媚致极的样子,却又确实是个女子。

    还真是……雄兔扑脚塑,雌兔眼迷离,双兔旁地走,安能辩我是雌雄?

    不由又看向表哥。

    那狐狸用扇子遮了嘴掩了笑,介绍道:“清阳来的正好,这便是我提过的表弟晏殊!殊儿,这位嘛,便是此间老板,大各鼎鼎的东方清阳。”

    闻之,我不由一愣,据我所知,这东方乃是洛国国姓,那洛王便姓东方名禹,不知这东方清阳,是何来头!不过,这老板,到与这“飘花”二字,很相配呢!

    想及此,我轻笑着拱手施礼,口叫一声:东方老板!

    那人上下稍微打量了我一下,然后不乐意了,直直的倚上身来,点着我的肉脸说:“小晏殊么?早知道大名了呢。不许叫人家老板,要叫清阳哥哥,懂了么?”

    我暗自打了个冷战,但表面上依旧轻笑着点头点头再点头,直盼他离我远点远点再远点!

    到不是怕他那人,在前世作教授的时候,什么样子的学生没遇到过,甚至连人妖,也是亲手摸过的。比将起来,他这样子,只能算是小case!其实说到底,是不喜他身上那过于浓艳的香气罢了!

    那清阳哥哥扭了身子,嘟了嘴说:“无趣无趣,小晏殊竟不怕我,不好玩呢!”

    狐狸哈哈的大笑,用扇子拍了一下那人的头,说:“我家殊儿可非一般人可比,你那一套还是收敛起来吧!”

    东方清阳又笑着掐了掐我的脸,才抬手一指里面说:“好了,大家都等急了,进去吧!”

    挑了一道纱帘进去!只见里面四五个人正堆在一起看一张白纸。见到我们,才都站起来,拱手,其中一位紫衫浓眉的少年说:“允乾哥,你再不来,我们饿得都要把这桌子也吃进肚子里了!”大家都笑了。

    周允乾作了一圈揖道:“向诸位哥哥弟弟赔礼了,这顿,允乾作东!”

    “这顿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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