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尘埃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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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尘埃外-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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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笑,回曰:“表兄太忙,怎好意思再填麻烦,而且殊儿多日未曾走动过了,全当舒舒筋骨!二哥是个直人,请表兄莫放在心上!”

    如今才想起道歉,不嫌晚了么?

    “那个,午后,琉儿想去你殿中拜访,不知殊儿意下如何?”

    原来刚才拉我,还是为那宇文留琉呀,何必绕圈子?

    于是,我不好的心情,更加恶劣了——

    我斜了眼睛笑着看他,“表兄想去,殊儿敢拦么?”

    他讪讪的笑了。第一次见他如此窘,竟是为那宇文留琉!

    我暗自冷笑,“表兄,殊儿有一句话,一直想问?

    见他点头,我把脸一沉,问他:“明明好好的,为何去了一次陵国,表兄竟象变了一个人,兄弟间也生份了,连那飘花酒舍都去得少了,可否与殊儿说个明白……”

    说到这里,我自己也愣住了,这事委实是千头万缕,人家狐狸并没有作什么过份言行,一切凭的全是感觉,这一问,到显得自己忒计较了!

    不觉气闷,只得住口盯了那狐狸!

    只见那狐狸一直垂了头,只一缕黑发自官帽中露出来,挡在眼前,也挡住了他的情绪。

    见我一直盯他,半晌,才轻叹一声道:“三年前,三国赛诗会上,我突发大病,险险……险险丧命,是琉儿用他身上的保命丹药救了我。”

    我心中一动,三年前么?原来是由来已久的情份!

    仔细再听他说,“没想到此次出使陵国,琉儿竟向我表明心迹。原来、原来似他那般人物,竟是早就倾心于我!殊儿,我,我从前,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的!”

    你也存了这样的心思么?那咱们一年多来的朝昔相处算什么——朋友?兄弟?还是,什么都不是……

    我的心堵得透不过气来,不由在原地来回的走动着。

    微微调整了一下情绪,站定后我强笑道:“恭喜表兄能得此绝代佳人相伴。不过,殊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点头静听。

    “那宇文留琉再与表兄一见倾心,也毕竟是陵国文王,表兄怎不知避嫌?而且,为何频频与我接触,可是为那诗文?如果真是如此,好象不大妥当吧?”

    那狐狸一愣,随即解释道:“殊儿严重了,表兄再不懂事,这事关国体之事,也是不敢乱来的。琉儿曾缠过我数日,我都只字未露,还请殊儿尽管放心!”

    我再笑,“连皇上都放心,派你去伺候这文王,我又有甚资格不放心呢?”

    他一听这话,不由过来想拉我的手,我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他叹气,再道:“殊儿,别这样!琉儿只是个诗痴罢了,他根本没有什么国国之分,只懂得有好诗的地方,便会赖了不走。殊儿,不需要你说那诗文之事,你、你就当看在我的薄面上,哄哄他玩吧。”

    话已至此,我再说无益,只好点头道:“午后,晏殊敬候文王光临!”

    说罢,一甩袖,迈步离开了那狐狸。

    你的薄面?以前便是凭了你这薄面,让我陷于这朝堂之中不能自拔,现如今,凭这薄面,还需要我为你做多少事呢?一件,两件,还是无限之多?

    我也是人,我也会有累的时候,表兄!

    黯然伤神……

    那宇文留琉还是一袭青衫罩袖,进了我的烟波殿,竟似进了自己的家一般,还是那么高傲的坐定,明儿为他敬茶,他竟连看都不看上一眼。

    如此孤僻傲慢之人,只有在皇家,才能得以生存吧?

    我暗自摇头。

    “殊儿,这梅,画得真是雅致至极,可否送我?”那狐狸站在案前,看着我的白梅图说道。

    “这梅画得真是了得,风骨硬朗高洁!字也写得潇洒俊逸,晏国师,真不愧是洛国一宝哦!只这诗么?怎么竟有离世之意?”宇文留琉闻孤狸此言,凑近了就着狐狸的肩膀看——

    竟不需要避嫌了么?我挑了挑眉。

    那狐狸也望着那诗,皱眉看我,欲言又止。

    我笑,“只是一时兴起,胡乱写了、画了,文王殿下切莫当真!”

    那佳人竟似没听到我说什么,凝了凤目接着道:“而且,颇显女儿之态了!”

    “呵呵,文王殿下说的极是,晏殊受教!”我笑着拱手回曰。

    已经答应那狐狸陪你玩,便不会与你争辩!

    那宇文留琉“啪“的一声,把那画掷于案上,冷然说道:“好生无趣,国师大家都是如此与人论诗么?”

    “为诗词者,本不在说经论道,而在于对人事忠实,对一草一木亦须有忠实之意也,若只以论诗为目的,而舍其忠实,岂非游诗乎?”

    见他居然摔我的画,我心底不高兴了,而且平生最烦那些拿诗来品头论足、一争高低的人!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不识礼术,言语间不觉严厉了些。

    那文王可能从未受过如此奚落,面色朝红,呆呆的看了我半天,才低下头道:“留琉从允乾处得知,国师乃天外飞仙,智睿人清,且有春风般的性格,便不觉仰慕,因此三番两次的纠缠,今日见了,也不过如此!或者,国师不喜留琉,留琉就此告辞了。”

    说罢,青衣一闪,拖了那狐狸便走。

    狐狸急忙挡住他,责怪的望了我一眼,道:“殊儿没有此意,他年纪尚小,说话不知轻重,你不要在意就是了!”

    我笑,“文王殿下既然喜与人论诗,怎么连晏殊如此几句话,便受不住了?可是别人全听文王殿下一人论诗么?”

    文王骤挑秀眉,“凭什么说论诗之诗便为游诗,难道,为诗者,一定要闭门造车,成那坐井之蛙么?”说罢,甩袖而出!

    狐狸气得点点我的头,恨声道:“叫你哄他玩,可你,唉!不知道他身有心疾之症,是受不住这气的么?”

    他身体好坏,我又不是那有心之人,怎么会知道,而且也轮不到我知道不是?我耸耸肩,露着无辜的表情看着他。

    那狐狸再点点我,跺跺脚急追了出去。

    ——如此脾气,还能与人论诗,呵呵,难以想象!

    我又暗自摇头!

    笑归笑,气归气,但这文王毕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即使是看在那狐狸“薄面”上,也不能轻易就让他去了,否则以后难以收场。于是我只得咬咬牙也追了出去——

    “文王殿下请留步!刚才晏殊谈词过分了些,晏殊道歉!”我拉了那文王的青衫袖角,笑着说,他斜了凤目看我,眼中竟有点点水渍,梨花带泪的样子,连我见了都觉不忍,更何况那狐狸……

    “为向文王殿下赔罪,晏殊请文王殿下到烟波湖一游,可好?”我再赔笑问道。

    “那你说一首诗,若好了,我便和你一起去!”宇文留琉想了一下,如是回我。我差点笑出声来,这、这简直是个诗痴嘛!

    不由望了那狐狸,狐狸竟是满眼宠溺之色!我心头黯然!

    好吧好吧,那周幽王尚能为搏佳人一笑,既倾其心,又倾其国,我晏殊且不失房子,不失地的,怕什么?哄就哄、作就作吧!于是,边往烟波湖处走,我边吟道;“

    幽静西湖淡淡烟,多情双燕逐江船。

    游人莫道芳菲尽,风过犹看春未眠。”

    那个,这即兴之诗,这论诗之诗,还真是难作,我不由咧嘴。

    佳人斜目笑了,嗔道:“不是不论诗么?这样,就作了?”

    我一笑再笑。

    “这诗作的绝佳,尤其这最后一句风过犹看春未眠,更是点晴之笔!只为这诗,留琉愿陪国师一游!”

    怎么反到成陪我了?且象给了我莫大的恩典一样。

    无论如何,还是快步走向前,和狐狸一起,小心扶他上了船——唉,此人有被人宠的资本,再高傲怪僻,也是有人疼的吧。

    

 春水突漾几道波

    早春时佳,烟波湖上,绿水清清,嫩柳鹅黄,间点缀盛艳桃花,远远望去清雾迷蒙!且偶有双燕掠过湖面,漾起微波层层涟漪。那绿、那粉、那黄,那水、那树、那花,甚至,那人!交织成一片清丽绝伦的画面,着实美不胜收。

    站于船上,望定这美景,再望了身旁那一对璧人,心胸悲喜交加!

    拿了兰鸣,望一眼周允乾那俊逸容颜,边轻拨琴弦,边启唇吟道:

    记得年前今日么?岸柳婆娑,水漾清波。

    扁舟一叶满池荷,浅笑梨涡,微醉颜酡。

    又见翩翩燕子过。心底消磨,岁月蹉跎。

    欢欣还是梦中多,谁自低哦,伴我轻歌。

    表兄呀,经这一处,你我,可能再也回不到从前时候了吧!且把情谊变成友谊、回忆变成记忆,留在心底,留在梦中吧!

    那狐狸听了,微叹道:“转眼竟是一年了,殊儿再不是去年那殊儿了!”

    我回他,“允乾,也再不是从前那允乾了!”

    他低头一笑,再不说什么。

    宇文留琉站于船头,边望美景,边听我弹唱,眯了凤目轻轻打着拍子,等我一曲终了,才开口道:“晏殊之才,果然世人莫能及也!”

    我笑,“文王殿下过谦,殿下对诗文之执著,才叫晏殊汗颜!”

    “这琴可是兰鸣么?”他如珍宝般轻抚着那琴,问道,见我点头,又道,“世人传言,洛国有晏殊,晏殊有兰鸣,能奏天上之乐,人听之,不能寐也!我到认为,真正使人不能寐者,晏殊也!”

    何必对我如此推崇,不怕那狐狸不高兴么?我忙回曰:“早听说这立章大陆三公子,个个灵秀异常,如今就让晏殊识得两位,恐怕晏殊也不能寐了。”

    那人摇头,“皮囊而已!”

    狐狸走过来挽了宇文留琉的腰身,笑道:“春景如涂,琉儿应多作几首诗文,方能不辜负这良辰美景!”

    宇文留琉看我,“在国师面前,留琉可不敢再造次了!”

    知他还为刚才之事介怀,我笑着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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