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三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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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三月果- 第4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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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在吗?” 
 
    “王、王爷,”刘掌柜难得在遗玉面前结巴一回,“王爷在呢。” 
 
    遗玉满脑子想着东方明珠的事,便没注意到他的古怪,“楼上?” 
 
    “呃、这大雨天的,您衣裳都湿着了,要不小的叫侍女过来,带您先到里间去换件外衫,别着凉了。”刘掌柜还算是机灵道。 
 
    “等会儿再说吧,”遗玉又拿帕子蹭了蹭肩角的潮湿,打了个寒禁,扯了两下襟口,抬腿就朝楼上走,掌柜的在后头挎着脸,跟了上去。 
 
    三楼有六套雅间,还有李泰专用的屋子,可遗玉通常来了,是同他在当中那间能望湖景的客房坐,不需掌柜的领路,便径直走到了挂有“玉树”门牌的屋外,意思着在门上叩了两下,听见里面低低应声,这才将门推开。 
 
    一眼就望见背对她而坐的李泰,本来是一肚子的话,可看见他身上仅着了单衣,早上那件月白衫已不见了踪影,便皱了眉,边朝里走,边忍不住轻责: 
 
    “这种天不怕着凉吗,怎连件外衣都不——” 
 
    话噎了一半到嘴里,她看着走近后,从李泰背影遮挡中显出来的人影,愣住。 
 
    一张矮案,这边是发迹微潮的李泰,正回头看她,那边是散着一头湿发的长孙夕,模样有些狼狈,却依旧美的让人挪不开眼,她捧着一只冒烟得热茶取暖,同样抬头看着遗玉,柔若无骨的小手抬起来,状似不经意地拉了拉肩头披着的月白长衫,缩了缩肩膀,猫儿一样的杏眼  
闪烁着熹微的亮光。 
 
    “怎么来了?” 
 
    遗玉知道李泰这句话是没有别的意思,可长孙夕下头一句话,便让它有了别的意思。 
 
    “四哥,咳咳,这么冷的天,先让卢小姐坐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再说。”长孙夕声音有气无力的,看着是已经着了凉。 
 
    李泰自然是注意到了遗玉被冻得有些发紫的嘴唇,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越过遗玉看向后头极力想让自己不太明显的人影,冷声道: 
 
    “还愣着做什么!” 
 
    这心情不好,说话嗓门自然就大,刘掌柜吓得“嗖”地一下就挺直了腰板,嘴里道着“是”,扭头就跑了下去准备驱寒的物事,李泰身份在那放着,长孙夕便不奇怪刘掌柜这态度,只是掩唇在后头咳嗽着,轻轻跟了一句: 
 
    “咳咳,你这样吓着卢小姐了,咳…有、有话好好说啊。” 
 
    遗玉手里还捏着李泰早上塞给她的那块汗巾,攥紧在手心里,胸口发潮,又看一眼长孙夕肩头刺目的月白色,转向李泰,张口却是一派平静: 
 
    “我有事找您,可否借一步说话?” 
 
    “咳、瞧我,是在这里碍事了,”长孙夕放下茶杯站了起来,一头湿发让她楚楚可怜,“你们说话,咳咳,我、我先到外头去好了。” 
 
    遗玉冷眼看着她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走来,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要配合着拦上一栏,怎料眼前一花,将要走到她跟前的长孙夕,竟然扶着额头晃了一下,软软地朝自己倒过来。 
 
    “嘭!” 
 
    遗玉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住她,朝后退了两步,可她人瘦力小,没能撑住,闷哼一声,肩膀就重重地撞在了门框上,手上力气一松,还是任由长孙夕贴着她滑倒在她腿上,而她因为靠着门框,只是跌坐在了地上。 
 
    李泰几乎是在长孙夕跌在地上的同时,就闪身上前,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又把她从遗玉腿上拎了起来,一手待要去搀扶遗玉,可附在身上的人却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朝下滑去,他只能又扶住长孙夕的背脊,以免她倒下去压着后面的遗玉。 
 
    “起来。”李泰改为单手扣着长孙夕后腰,弯不下腰,便只能伸出另一只手给遗玉,见她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眉头一皱,就夹着长孙夕转身大步去到地毯边,刚把她搁在地上,再一扭头——门口哪还有半道人影。 
 
    “咳,好疼。” 
 
    一只手抬起来,适时扯住了李泰的衣摆,让他没能追上去,顺势低头一看,就见地上的长孙夕一手捣着肚子缩成一团,不住地瑟瑟发抖。 
 
    “四、四哥,夕儿、夕儿好疼……” 
 
    李泰视线一扫,见到她腰侧群面上若隐若现的血迹,抿了抿薄唇,眼里闪过不耐之色,又看一眼那空荡荡的门口,捡起地上掉着的衣衫随手盖在她腰上,目光沉了沉,终是没有跟出去。 

第100章  她还是好的了

    雨总有停的时候,被捂了一上午的太阳一被云层放出来,便使劲儿地造热,空气中也就剩下凉爽,没了雨时的阴寒。 
 
    程小凤绕进屋里,一手托着烘干了衣物,一手端着托盘,将东西放下,坐在床边,看看床上前躺的遗玉,伸手摸了摸她额头,见她缓缓睁眼,便端了姜汤吹了两下,道: 
 
    “先起来喝了再睡。” 
 
    遗玉揉了两下眼睛,打了个哈欠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接过碗小口地喝着,声音有点儿暗哑:“几时了?” 
 
    “还早,”程小凤接过空碗,“你再睡会儿,等下我叫你,不会迟了。” 
 
    “睡一中午了都。”遗玉捞过软枕垫在后背上,右肩隐隐作痛,上午从天霭阁出来,她就直奔了程家,见着淋得没形的她,可是把程夫人吓了一跳,沐浴更衣后,心绪杂乱的她,吃了饭就迷迷糊糊地躺在程小凤床上睡了,一觉醒来,脑子果然清醒许多。 
 
    想起那会儿看着李泰对长孙夕毫不避嫌的动作,她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走,表面上干脆,实则是当了缩头乌龟,便觉得自己窝囊极了。 
 
    她心里一万个肯定,李泰对长孙夕没别的,可细细想象,自打回京以后,在长孙夕转变“策略”的情况下,他从头到尾,不都是一副不拒不迎的态度,前几回她不当一回事,可以数多了,她就是再大度,也不可能视若无睹,这不,今天便是中了长孙夕的暗招,同李泰隔气跑走,若是她想不明白,再同他闹上一回,就更应了长孙夕的算盘,同他渐生隔阂。 
 
    对长孙夕,遗玉现在完全从先前的冷眼旁观变成了反感,更让她生气的,却是李泰那不拒不迎的态度。 
 
    “你不困,那咱们就聊聊……小玉?” 
 
    “嗯,我在听呢。”遗玉伸手揉着肩膀,抬头看着程小凤,心思一转,问道,“小凤姐,你同长孙娴认识多久了?” 
 
    程小凤嘴角僵了僵,不大乐意地回答道,“好些年了,我打小就认识她。” 
 
    “那长孙夕呢?” 
 
    “也早吧,”程小凤脱了鞋,遗玉往里面让了让,叫她钻进被子里,坐在她旁边说话,“你知道京中多宴,我们这一群小辈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遗玉点头,又问,“长孙两姐妹同高阳、吴王还有魏王他们,以前关系很好吗?” 
 
    这回程小凤想了想,才作答,“的确是挺好的,以前他们经常一起去马场,打猎啊,或是一同酒宴什么的,就这几年才生分起来。” 
 
    遗玉突然发现,她对李泰的过去,还是不大了解,总觉得他为人孤僻不喜同人亲近,可隐约是知道,他曾同长孙娴她们相交匪浅,还有,长孙夕那一手精湛的棋艺,不就是李泰教的吗,凭着他的为人,若真是无缘无故,又怎会有这么一段,能让李泰耐着性子去教一个小姑娘下棋的,除了她卢遗玉,还有个长孙夕。 
 
    在她眼里,长孙夕是那个想方设法往上赶的,可在长孙夕眼里,她应该才是那个破坏者吧。 
 
    程小凤见遗玉甚是自嘲地笑了笑,琢磨着不对,多想了想,就明白过来,伸手环住她肩膀,疑道: 
 
    “你该不会是妒忌了吧?” 
 
    遗玉“嗯”了一声,没有否认,下一刻就听她朗声笑道: 
 
    “我猜就是,长孙夕那丫头,老早以前就喜欢总跟在魏王后头,活脱脱一个跟屁精,咳,这可不是我说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时候大家年纪都小,有皇后娘娘那层关系在,又有高阳他们掺和着,便没人计较这个,后来岁数长了,才收敛许多,你们离京两年回来,我瞅她现在是改了这毛病,同魏王很是客套啊,怎地你又来翻旧账么,哈哈。” 
 
    客套?那是在人前,人少的时候,“四哥”、“四哥”地叫着,要多暧昧有多暧昧,李泰是傻子会看不出来么?他就是懒得理会,也不能就这样让人误会吧。 
 
    “别多想了,”程小凤收了笑,安抚道,“你还怕她同你争不成,人家好歹是长孙家的嫡女,除非魏王不娶你做正妃,否则她岂有去给人当小的可能?” 
 
    遗玉轻叹一声,扭头看着程小凤,认真道,“是啊,我怕什么呢?” 
 
    小凤都明白的道理,长孙夕不可能不明白,那她这么冲着李泰,又是图个什么呢? 
 
    “女子婚前都是这样多心的,”程小凤寻思着,揉揉她脑袋,“雅婷成婚前,就总是来找我说话,没头没尾的,不知她在讲个什么,神神叨叨的,你比她要好多了。” 
 
    “哈,照你这么说,我还是好的了?”遗玉倚着程小凤,感觉她身上传来的体温,心里的苦闷是没少,可却冷静了下来,能够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书艺比试被改到下午,满场依旧是五十个座,遗玉故意来的晚了,避开同李泰碰面的可能,踩着钟 
鸣进了君子楼,随便挑了个空位坐下,目不斜视地检查着纸笔,既不左顾右盼,也不抬头看一眼楼上。 
 
    李泰站在二楼往下瞧,看见遗玉入场,这才回去坐下,恰有个四门的学生正在同自院博士消名,打算弃比,见他过来,结巴了好一阵才说通话,严恒没好气地瞪了他两眼,一笔将他名字划去,这学生才唯唯诺诺地走了。 
 
    瞥见这情景,李泰才转过头,迟迟开口对正在打趣严恒的查济文道: 
 
    “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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