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三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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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三月果- 第4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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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敏感,早察觉到长孙夕这若即若离的戏目,她当真没兴趣做观众,可李泰又是在干什么,由着她顺了杆子往上爬么。

  擦着肩头的雨水,遗玉望着已经消失在楼梯上的人影,正试着压下火气,耳朵一颤,但闻一声怪笑顺着后颈响起,夹带着阴凉的呼吸,惊得她猛地扭过头去,却没见雨里半道人影。

  又望几眼空荡荡的身后,按捺下惊疑,一回头,正面迎上一张近处放大的笑脸,她瞳孔皱缩,张了下嘴,便又咬着舌尖压了回了到喉的惊叫声。两张脸孔相对,在这一方伞下,愣是没人出声,直到天空响了一记闷雷,“轰隆”一声,这才劈开了那诡异的沉默。

  “唉,这是见到我欢喜傻不成。”

  一只湿漉漉的手掌在她面前轻晃了两下,方要贴到她脸上,却被扣住了手腕,未能挨着她脸上一丝儿。

  遗玉拉开那只手,静着一张脸转过身,便撑着伞往竹楼回走,就跟刚才没看见半个人似的。

  “啧啧,枉费我千里来京城寻你,这般冷淡好叫人伤心。”

  “刚才跟着老四的那个女人是谁,我瞧他俩走了,怎么丢你一个在雨里站着,真是的,瞧他在外头对你百般呵护,原来回了京是这副模样,早知道,我便早来寻你了……喂,小东西,你为何不搭理我,让我自说自话,好生无趣。”

  遗玉被拉扯着衣袖不得不在竹楼外停下脚步,总算是肯扭头看一眼身边的落汤鸡。

  “姚一笛你怎还是这般啰嗦,叫人讨厌。”

第99章  有再一再二

    雨又下的急了些,就是没风,站在外头也会觉得冷,遗玉打着伞,上下扫一眼对面的少年,笑起来一片明媚的青葱面孔,谁能猜到这人是比李泰还要年长。 
 
    “姚一笛,你怎还是这般哆嗦,叫人讨厌。” 
 
    她话说的不客气,平静的脸色后,是被掩饰过的惊异,只为不叫对方看出她的退怯。当初大蟒山一行历历在目,她可是没少吃他的苦头,一直是被他捉弄,直到去了普沙罗城后,这人才销声匿迹,谁知过了这么久,竟又突然冒了出来。 
 
    一年没见,张嘴就被她嫌弃,姚一笛并不生气,揉了揉睫毛上挂着的水珠,往前挨了挨,低头紧盯着遗玉,好让她看清楚他眼里的同情之色。 
 
    同情?遗玉眨眨眼,没有错认,警惕心起,不着痕迹地后退了毕步,拉开距离,同时问道,“你来京城做什么?” 
 
    “说了来找你嘛,不信我。”阴柔的嗓音,挨近了就有凉气扑过来。 
 
    信你才有鬼,遗玉撇了嘴,又后退一步,余光寻着一旁楼梯,还捏着汗巾的手缩进了袖子里头,敷衍道:“你找我做什么?” 
 
    “来看看你过的怎么样,”姚一笛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低头又想往遗玉伞下钻,被她错身避开,抬手捏住她伞尖儿,笑道,“喂,好歹咱们也曾一同出生入死过,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用不着这么生分吧?” 
 
    遗玉未免淋雨,索性不同他争,就让他挤了半边身子进到伞底下,拾头看着只比自己高上半头的姚一笛,掀起眉毛道: 
 
    “救命恩人?” 
 
    “你忘了么,当初李泰不管不顾地把你丢在毒雾林里头,是谁救了你一命?山谷里柳关那小子险些将你毙命,又是谁救了你一命?”姚一笛翘起拇指倒钩了一下, 
 
    “是我。”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提醒了遗玉,那大蟒山惊险刺激的亡命之旅,实际上就是李泰特别为她“精心安排”的,过了这么久,这件事还是她心里一个解不开的死疙瘩,只要一想起李泰是拿她当成同伴来磨练,就会觉得胸闷气短。 
 
    冷笑一声,遗玉反问道:“那又是谁招了上百条毒蛇来缠咬我,驭了沼泽地外的狼群来追赶我,害的我中了蛇毒,又差点丧命在狼口之下?” 
 
    眼瞅着遗玉脸色变得难着,姚一笛眼珠子转了转,干笑了一声,便没再提那救命的事,转而道:“听说你们下个月初就要成婚了?” 
 
    “你打听的倒是仔细。” 
 
    “我说了是来看你,有关你的事当然要打听清楚些。” 
 
    “姚一笛,”遗玉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耳边的雨声哗哗啦啦的,刚才长孙夕跟着李泰上楼去的身影还在脑袋里头乱晃,实在没心情和他胡搅蛮缠,“不管你来京到底是干什么的,你最好是离我远着点儿。” 
 
    “我要是不呢?”姚一笛盯着眼前这小女子一张白生生的俏脸酝起火气,又忆起那天山谷里她护着那人时候无恐无惧地疯狂劲头,无端就觉得口干舌燥,总也忍不住往上凑的心思。 
 
    遗玉没再同他多说,握着汗巾的手,一巴掌拍开他捏伞的手指,朝着楼梯口走去,手里已是捏好了毒药末子,只要他再粘上来,准赏他个嘴饱,在这雨地里面睡上一觉,好好洗洗脑子。 
 
    姚一笛是没在撵上去,站在原地冲着她背影喊道: 
 
    “你可是想好了要嫁他?别怪我没提醒你,老四可真不是什么好人,你见着他的永远比你没见着他的要多,等哪天你对他没了半点用处,你就会知道他是个多么狠心的人,介时再想要后悔,可是为时已晚。” 
 
    听着身后叫唤,遗玉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了,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都在质疑她和李泰的婚事,他们俩成亲就这么不被人看好么,到底是碍着谁的眼了。 
 
    又想起天贺寺那老道的断言,遗玉赶紧摇头甩去那“为祸苍生”谬论,正要抬脚上楼,身后又是一句叹息入耳,这回听见话响,却成功地让她站住脚。 
 
    “你瞧瞧那个东方家的姑娘,下场多惨,用不着的时候,就只能捞得个病死而终。” 
 
    “你说什么?” 
 
    “咦?你竟不知道么,”雨里的姚一笛浑身湿透,薄薄的布衫粘腻在消瘦的身扳上,勾着眼睛望过来,本是寻常的样貌,却有着介乎男女之间的姿色,那张过显年轻的脸上,露出个奇怪的笑来: 
 
    “就是老四那个未婚的侧妃,叫东方什么珠的,月初的时候人就没了,说是病死的,但我明白告诉你,那是有人上门退亲,把人家苦等了三年的小姑娘给活活逼死了。 
 
    遗玉想,她一定是昏了头,听到这样的消息,她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左右看了两眼,确定周围没人听见,才来得及消化他的前言后语。 
 
    东方明珠死了!? 
 
    姚一笛歪着脖子,眯着雾蒙蒙的眼睛,就等着遗玉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怎想下一刻她却扭头蹬蹬上了楼去,只留给他一个匆匆的背影。 
 
    抬起手抹着脸上水珠,湿掂掂的袖口滑到肘部,露出一截狰狞的疤痕,他余光瞥见臂上的凹凸,眼中满是玩味之色, 
 
    “呿,明明就是个狠心的小子,心狠手辣,又爱翻脸不认人,偏在你面前装的像是那么一回事,小东西,我可是为了你好,别不领情呀。” 
 
    上午的书艺比试,被改到了下午,没同其他人一样在君子楼躲雨,遗玉避开了李泰,拉着程小凤在学宿馆后头的长凉街上寻了家茶社坐。 
 
    被遗玉问起东方明珠的事,程小凤支吾了一阵,便一五一十地把她知道的都讲了出来。 
 
    话毕还按了按她手背,“你别多想啊,明珠小姐身体一直都不大好,尤其是你们离京这两年,更是没见她出过门,听说一直用汤药吊着命,前阵子去了,也不算突然。” 
 
    程小凤交友广泛,其实这两天早就听见了风声,说是东方明珠死在魏王大婚前头,分明不是什么好兆头,又有人明里暗里地把遗玉过往的事情拿出来讲,尤其是卢家的败落,全都累到了她的头上,大有将她算做是扫把星的趋向。 
 
    程小凤想着遗玉大婚将近,实在是不宜听这些个,又被程夫人叮嘱,便没在她面前多嘴,生怕她会胡思乱想。 
 
    自顾自劝了许多句,见遗玉一脸的阴睛不定,亦不做声,程小凤便拍了拍她手,担心道:“小玉你没事吧?” 
 
    “我没事,”遗玉摇了下头,面上又恢复了常色,“小凤姐,你先回家去吧,下午要还是下雨,就不用过来了,咱们明天还在宿馆见。” 
 
    “那你上哪去,我陪你。” 
 
    “不用,你放心,这下着雨的我又不会乱跑,下午多半还要艺比。” 
 
    “…那好吧。”程小凤见她脸上没有异样,这便又想起她还落在宿馆里的爱马,掏了一小块银子搁在案上,管掌柜的借了把伞就离开了。 
 
    遗玉又在茶社里坐了小半个时辰,把剩下的半壶茶水喝完,这才起身离开。 
 
    回到学宿馆,在街角找着马车,于通已是换上了蓑衣等在那里,见她过来,忙掀帘子,“小姐快上车,莫淋着了,阿嚏!” 
 
    遗玉见他蓑衣下面湿透,轻斥道,“我没来,你怎也不进车里躲雨?” 
 
    “这可使不得,”于通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看她上车,边掖帘子边问道,“小姐上哪?” 
 
    “先去趟文学馆。” 
 
    这会儿还能去哪,先找着李泰再说。 
 
    遗玉原是想,上午不用艺比,李泰许是回了文学馆办公,没料到了文学馆会没找到人,她和程小凤在茶社说话时候不短,快到了中午,她又转去了魏王府,依旧是没见人,最后才寻到天霭阁。 
 
    楼下客人不多,遗玉进门收了伞,拍了拍肩上的水,抬头就看见柜台后面面带惊讶的刘掌柜,猜到李泰是在这的。 
 
    没在前厅同他多话,走到二楼楼梯口等了一小会儿,刘掌柜的便小跑了上来。 
 
    “小姐,您来啦。” 
 
    “王爷在吗?” 
 
    “王、王爷,”刘掌柜难得在遗玉面前结巴一回,“王爷在呢。” 
 
    遗玉满脑子想着东方明珠的事,便没注意到他的古怪,“楼上?”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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