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之烟波顾(正文+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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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之烟波顾(正文+4番外)-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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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地上捡起一根枯枝,斜斜直指,道:“你先进招罢!”

  曲非烟道:“是!”玉箫横胸,在空中划了个圆弧,刺向风清扬胸腹,风清扬既也学过玉箫剑法,自是识得此招,点头道:“这一招‘棹歌中流’使得极好。”若旁人见到此招,或是后跃相避,或是抬剑挡格,风清扬却是不闪不避,手腕一转,手中枯枝斜斜弯向曲非烟右肋,若她手中招式不变,固是可以点中风清扬穴道,自己却也难免身受重伤。曲非烟不由微微愕然,心道:“这剑法怎地似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功夫?不对!我所点之处并非要穴,即便点中了也无大碍,他这一招却可要了我的性命。这独孤九剑果然好生厉害!”玉箫倏地上抬,竟是硬生生地变招,划向风清扬的喉头。风清扬笑道:“不拘一格,很好。你的剑法已算是小成啦!”却忽地听见远处思过崖上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竟似是兵刃交击的声音,不由微微一怔。

  曲非烟也不由一惊,心道:“是甚么人在思过崖上过招?糟糕,莫非是田兄和令狐大哥动起了手?”不及向风清扬解释,只向他躬身一揖,便转身向思过崖上飞掠而去。

  曲非烟方拐过山崖,便看见思过崖之上积雪纷飞,两道人影团团斗成一处。曲非烟一眼便看清了其中那名蓝衫男子的容貌,却不是田伯光又是谁?当下恨恨跺了跺足,心道:“他难道不知我与令狐大哥相识么?怎地还如此胡闹?”只听见田伯光哈哈笑道:“令狐兄,我好心来与你报讯,你不信也便罢了,又何必定要与我动手?却也不想想你真打得过我么?”语声轻松,却是犹有余力。令狐冲怒道:“你出言辱及我小师妹,我自然饶你不得!”田伯光道:“咦?我不过只是问了你一句方才给你送饭的美貌女子是谁,哪里又辱及了你的小师妹?我若当真有此心,方才又怎会不现身出现,任凭她离开?莫不是你们卿卿我我被人看见,想要杀我灭口罢!”说罢哈哈大笑。

  令狐冲心中更恨,忖道:“我与小师妹虽是无甚亲昵之举,却也说了几句贴心之话,殊不料竟被这贼子在一旁听去了,这贼子在江湖上胡乱宣扬一番,却不知会将今日情形说成甚么样子,若因此毁了小师妹清誉,我便百死莫赎了!若不敌这贼子,被他杀了便是,又有何惧哉!”他曾亲眼见到田伯光戏弄仪琳之事,自是将田伯光当作了恶名昭彰之辈,又怎会相信他的言语?当下手中招式使得更急。曲非烟不由暗暗苦笑,田伯光或只是随口一问,对于令狐冲而言却恐是奇耻大辱。令狐冲武功虽不及田伯光,此时情急之下,一招一式极尽凌厉,田伯光起初虽是不愿伤及他而未下重手,渐渐却也不耐,沉声道:“令狐兄,你若再不停手,我便要下狠手了!”

  曲非烟见田伯光目中杀意一闪,暗道:“不好。”闪身而出,喝道:“住手!”令狐冲和田伯光二人双双一愕,同时后跃收招,令狐冲喜道:“非烟,你怎会来了华山?”田伯光见曲非烟微露为难之色,心中苦笑,忖道:“今日之事恐是我做的过啦!平常口花花也就算了,那女子可是令狐冲的心仪之人,岳不群的女儿,又怎是我开得玩笑的?”他虽然心中后悔,但要让他如此便开口道歉,却也是万万不能,一时间竟是僵持了起来。

  曲非烟叹了口气,道:“令狐大哥,其实田兄他并无恶意……”令狐冲愕然道:“田兄?你竟如此称呼这恶贼?”曲非烟默然半晌,微微颔首,道:“之前之事,你们或有误会,但田兄如今已是日月神教之人,亦是我的属下。”她虽不喜向人解释,但令狐冲在她心目中却又与仪琳有所不同,当下将田伯光之事向他说了一遍,见令狐冲垂首沉吟,心中一沉:“若是令狐大哥不信我之言,又怎生是好?”转瞬心中又生出了些许傲气,想到:“若他当真怀疑与我,我便也不必视他为友,又有甚么了不起了?”虽是这般想来,心中却仍是惴惴不安。令狐冲忖道:“依非烟的说法,田伯光的恶名竟是江湖上以讹传讹,但此人毕竟声名不佳,此时又入了魔教,我若与此人相交,岂不是将师父的训诫抛到了一边?”又转念想到:“大丈夫行事,当图一个痛快,若因些许小事便瞻前顾后,未免活的太过无趣!我与他们相交不谈江湖、不谈门派,又不泄露门中机密,又有甚么了不起了?若有朝一日我们当真敌对,好好厮杀一番便是,谁死谁活便各凭天意!”哈哈一笑,道:“既然非烟你这般说来,我自无不信之理!但照我看来,田兄这喜欢胡言乱语的毛病可是要好好改改了,朋友之间知晓的还好,若是不知的,恐会再生事端。”随手端起面前装着茶水的大碗,笑道:“今日我们亦算是不打不相识,令狐冲便以茶代酒,敬田兄!”

  田伯光先是愕然,随即大笑道:“令狐冲果不愧是曲姑娘的好友,胸襟气度均是远胜旁人!今日我田伯光又增挚友,当浮得一大白!”伸手接过大碗,道:“干!”将碗内茶水一饮而尽。三人相视一笑。熟料背后却忽然有一苍老男声道:“那华山派的小子,你竟敢与魔教之人相交?莫不怕身败名裂么?”

  田伯光大怒,一跃而起,便要发作,曲非烟急急将他扯住,心道:“风前辈何尝在乎过正邪之分了?不知他此举有何用意?”令狐冲上下打量了风清扬一番,沉吟道:“前辈是……”风清扬哼了一声,道:“我也观看了几日你练剑情形,好好一块良材美玉,却偏偏被教导成了蠢驴木马。”令狐冲心中一怒,冷冷道:“请前辈自重身份,莫要出言辱及家师。”

  风清扬瞥了他一眼,道:“你说你师父教得好……好,我们便来说说方才你使的那一套入门剑法。”提起右手枯枝,摆了个姿势,道:“你说这招‘有凤来仪’我使得可对?”令狐冲一怔,见风清扬此招使得不伦不类,右手太高,剑诀又捏得太低,张口就道:“前辈使得不对——”心中忽然一凛,暗道:“这招‘有凤来仪’原本是攻人胸腹,被他这么一使,却正好指向咽喉,岂不是凌厉了数倍?但这却已不是华山剑法了……不,这明明便是华山派的‘有凤来仪’!这……这剑法当真可以这么使么?”一时间竟是怔怔站立,手中不断比比划划,犹若疯魔了一般。田伯光见他如此,不由大惊,方想出声,却被曲非烟伸手阻拦了下来。半晌令狐冲才回过了神来,向风清扬拜下,道:“前辈随手一招,便深得华山剑法精髓,想来必是师门高人,请前辈赐告名讳!”风清扬缓缓点头,道:“老夫名叫风清扬——若论起师门辈分,你却是该叫我一声师叔祖的。”令狐冲心道:“他却是‘清’字辈的,比师父还要高了一辈,可不便是师叔祖么?”当下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施了一礼。”

  (二十三)独孤九剑

  风清扬嗯了一声,道:“令狐小子,你方才敌不过这使刀的小子,非是你功力不及,却是你剑法用得不对!你随我进来,我传你几招,你们再去打过。”曲非烟恍然大悟,心道:“这却是风前辈见他师门后辈不敌田兄,怒其不争了。”令狐冲心中苦笑,望了田伯光一眼,道:“太师叔,不必了罢?方才我和田兄动手也只是误会——”风清扬冷笑道:“你说只是误会?那你便是直承自己与魔教中人相交了?”令狐冲讷讷道:“这……”瞥了曲非烟一眼,默然半晌,撩衣向风清扬跪了下去,沉声道:“曲姑娘和田兄确是日月神教中人,但他们既然并未作恶,令狐冲便视他们为友!”

  风清扬沉默了片刻,叹道:“起来罢,想不到岳不群那小子竟教出了你这般的一个弟子——若三十年前华山派人人都像你这般想,我华山派又怎会落到今日这般的衰落下场?正派、魔教、气宗、剑宗,可叹世间那些高人、前辈,整日价打生打死,全部都是糊涂蛋!还没有个孩子看得明白。”令狐冲不由微觉赧然,道:“太师叔……”风清扬微笑道:“冲儿,你可愿向我学剑么?”

  令狐冲心中一喜,想到:“风太师叔剑法高绝,如今竟愿意指点与我?”忙点头道:“徒孙自是愿的!”风清扬缓缓颔首,轻叹道:“如今我已年过七十,恐是没有多少时候啦!亦当寻一传人,令‘独孤九剑’不致失传才好。不过这‘独孤九剑’却不是华山剑法,你当真愿学?”令狐冲心道:“我平时便所学甚杂,其余门派的剑法也学了不少,师父也从未怪责与我,只教导我要去粗存精,如今自也是不妨的。”颔首道:“徒孙愿意。”风清扬道:“好,你随我进来。”负手走了两步,忽又回头望了曲非烟和田伯光一眼,道:“我今日教习的这独孤九剑的‘总诀式’,你们听听也是有些好处的,便随着一道进来罢。”曲非烟心道:“风前辈是剑法大家,他所说之话当不是虚言。”见田伯光依然满面忿然之色,伸手扯了他一下,低声道:“风前辈方才只是玩笑,莫要在意。”拉着他一并走进了山洞。风清扬令三人坐下,自己亦盘膝而坐,缓缓道:“独孤九剑,虽只有九招,但天下武功,莫不包于其中。”一字一句,娓娓道来,讲的俱是武学中最为深奥的道理,令狐冲只觉得心中一扇大门蓦然打开,听得竟是如痴如醉,曲非烟两人虽习练的武功与这“独孤九剑”颇有不同之处,但天下武功同出一源,两人听了这“总诀式”,也是觉得大有进益。仿佛只是转瞬之间,天色已亮,这一招“总诀式”竟是讲了整整一夜。

  风清扬长身站起,笑道:“这一招‘总诀式’却是讲完了,但要融会贯通,恐怕还需个十年八年。”令狐冲只觉得这独孤九剑博大精深,便是有个数十年也未必能练至大成,心悦诚服地颔首道:“太师叔说的是。”忽然听见洞外有人叫道:“大师兄,大师兄!”却是青年男子的声音,令狐冲道:“啊呀,是我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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