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王朝6凝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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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王朝6凝华-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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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块钱,递给陈二狗,说,“去吧。事情办成了,军长会再给你一笔大赏钱。”
陈二狗见了那钞票,脸上一喜。
广东军卖海洛因虽然賺钱,但那些赚得的钱,都是军官们的。一般的护兵,挣着几张月饷的薄钞票,出去逛一次窑子,就花得不剩几个子了。
到底是宣副官出手大方。
陈二狗把五十块一张的钞票往兜里一揣,赶紧执行跟踪的命令去了。
展露昭漱完了口,走进屋里,把两手顺到铜盆里,捧着水哗啦啦地洗脸,洗完了,拿毛巾一抹,漫不经心地问,“刚才那个,看着像是张副官底下的人。你们嘀嘀咕咕,搞什么勾当?”
宣怀抿说,“我叫他盯着张副官。”
展露昭皱起眉说,“你这是胡闹。他是我叔叔的副官,老部下了,你叫人盯着他,是什么意思?”
宣怀抿说,“不是到处地找海关的奸细吗?我怀疑他,叫人调查一下,有什么不行?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要是奸细,我就给司令立个功。他要不是奸细,也当给他洗白洗白。”
自从展司令剥夺了宣怀抿手上许多办事的权力,又把那些权力通通转交给张副官后,宣怀抿对张副官,是存着不服气的心的。
展露昭也明白宣怀抿心里的这点子不舒服,只是这种小事,展露昭并不放在心上。
没想到,如今宣怀抿越发胆子大,竟敢对张副官展开秘密的行动。
展露昭冷笑着问,“整个行馆上下,连军官算上马弁,足足几百号人。怎么你就独独地怀疑他?我看你是青口白牙,想咬人家一口罢。”
宣怀抿说,“那天在病房里,我说要割姓白的手指,你本来也愿意的,是被谁劝住了?他不是海关的奸细,怎么帮姓白的说话?任他怎么藏,这就是一个天大的破绽。”
这个理由,倒不能说不成立。
展露昭想了想,拿不出驳斥的话,也就懒得反对了,把手一挥,说,“由得你。你就是吃饱了闲着,别给我惹事就行。”
他已经洗漱干净,拿梳子把头发随便两下子梳了,叫宣怀抿拿自己的军装外套过来,伺候自己穿上,再将牛皮皮带一系,挂上枪套,顿时威风凛凛,极显精神。
宣怀抿问,“这是要出门?可又没有什么事是要出去办的。”
展露昭说,“非得有事情办才能出门?老关在笼子里,骨头都懒了。我带上两个人,到城外练练枪,打几只野兔子回来。”
宣怀抿忙说,“你怎么不早说?看我还挑了一件簇新的长衫穿。等我一等,我这就换衣服。”
展露昭问,“你换衣服干什么?”
宣怀抿理所当然地说,“陪你一起去呀。”
展露昭把手往外一挡,从鼻子里喷气说,“陪你老娘的!你那手臭枪,白浪费老子的子弹。别说野兔子,给你一头大象,你也打不中。我就奇了怪了,照说你也是宣司令的种,怎么一拿枪,一百个你也顶不上你哥哥一个?”
宣怀抿气地一怔,半晌说,“对,一千个我,也顶不上我哥哥一个。他长得好,风度好,学识好,样样都好!可他怎么就不把你当一回事呢?他怎么就只看上了姓白的?怎么就和姓白的联合起来,设圈套要害你的命?你不死在他手上,你就是不甘心。”
展露昭被他顶得面露凶色,瞪眼睛说,“你他妈的!和老子顶嘴吗?姓白的是姓白的,你哥哥是你哥哥,不是一回事!你哥哥在医院里病着,姓白的设圈套,他怎么知道?”
宣怀抿只是作出冷笑的态度,说,“他不知道?他能不知道?你心里明白,他厌恶你,比谁都厉害。就算让你得到他,他能像我这样伺候你?别做梦了。你碰他一个指头,他都觉得你在玷污他呢!姓白的在他心里才是一个活宝贝,你在他心里,也就……”
啪!的一声。宣怀抿脸上挨了狠狠一耳光,打得他话也停了,耳朵嗡嗡直响。
展露昭沉着脸,一根手指,直直指到宣怀抿脸上,冷冷地说,“你别以为救了老子的命,就是老子的恩人,想骑到老子脖子上拉屎。姓宣的,今天和你把话说明白,宣怀风老子是要定了!你聪明的,就把嘴巴拴紧点。真惹火了老子,别说恩人,恩公我也剐了!”军靴在地板上重重一跺,头也不回地走了。
宣怀抿捂着发红的左脸,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眼泪一颗一颗珍珠似的,从眼眶里涌出来。
白公馆里,白雪岚一个多钟头前已经出门去了。
宣怀风因为太过腰酸背痛的缘故,却是才起床。洗漱后穿好衣服,就有听差过来,请他到小饭厅用早饭。
宣怀风觉得一人独食太闷,叫人把宋壬叫了过来,一个桌子上吃了早饭。
宣怀风问宋壬,“我今天要出门,想叫你跟着。这桩差事,你看怎么样?”
宋壬大咧咧笑着说,“宣副官,你这不是说笑话吗?你出门,我能不跟着?让你离了我的视线,我也不叫宋壬了。总长说,要我做你的……你的那个什么?”
他一时忘了后半截,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说,“是了!做你的狗皮膏药!我这狗皮膏药,可是真材实料,贴得紧紧的,让你想揭也揭不下来。”
一番话,把宣怀风逗得哈哈大笑,伺候早饭的听差在门边听见了,也忍不住捂着嘴偷偷地笑。
宋壬问,“您今天出门,要到哪里去?我好做个预备。”
宣怀风说,“我在医院待了好一阵子,等过几天养好了身体,估计有许多堆积的公务要办,到那时候,可就够忙活了。所以我想,趁着这两天空泛,总长又不许我在工作上劳神,不如先把一些琐事给办了,我也轻松地逛一逛。头一件,我答应了请孙副官吃大菜,是了,我也想着,也请你吃顿大菜。”
宋壬忙说,“这可不敢当。我怎么有资格受您的请?”
宣怀风笑道,“就一顿饭的事,谈论什么资格不资格的?再一件,白老板的装裱店,我再三答应过要去的,总不能说空话。”
宋壬说,“明白了,您是要吃吃馆子,看看朋友。也是,我看您只要一沾着公务,屁股就黏在椅子上不动了,实在太辛劳了点。其实,您又不是没有钱,又是一个小年轻,应该常给自己找找乐子。”
宣怀风说,“提到钱,我还要去找账房,领我的薪金呢。”
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
宋壬也吃饱了,和他一道站起来,把袖子在嘴上一蹭,说,“那我去叫人备车,在大门等您。”
宣怀风便往账房去。
两位账房平素对着别人,都是很威严的,一见是他这个总长心坎上的大红人亲自过来,顿时把威严都彻底抛弃了,招待得很殷勤,黄账房还张罗着,要将自己收藏的好雨前泡一杯来。
宣怀风连忙谢绝了,说,“我知道账房的事情多,不叨扰了。这次是来支取薪金的,不知道方不方便?”
张账房笑道,“宣副官您要支钱,那是一句话的事。不知道您今天要支多少?”
宣怀风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新生小学的捐助款子,暂时是不用担心的,就说,“我存在这里的薪金,都支了吧。”
张账房说,“那请您稍坐,我算一算。”
算盘噼里啪啦地打了片刻,就把数目算清楚了。张账房把金额在账本上登记了,请他在上面签个名,拿出一叠簇新的钞票递了过来。
海关衙门的薪金,一向是十分丰厚的。
宣怀风看看那叠钞票,请人吃大菜,就算是城里最高级的番菜馆,也花不了这许多。
他把钞票放在皮夹子里,从账房出去,才到了住的屋子那头,恰好看见孙副官穿着一身灰西装,从东边满面春风地过来。
宣怀风就停下了,朝着孙副官说,“可巧,正想找你。”
孙副官笑着说,“我知道,你领了薪金,现在皮夹子胀鼓鼓的,要请我吃大菜,是不是?”
宣怀风问,“是总长告诉你的?”
孙副官摇头说,“总长哪有这般闲工夫。我是刚从外头办完了事回来,在大门里撞见宋壬了,他告诉我的。请大菜这样的好事,可不能放过,你看,我特意去换了一套西装呢。只是这个钟点,吃早饭太晚,吃午饭又太早了。难道你打算现在就出去?”
宣怀风把皮夹子掏出来,朝孙副官一展,潇洒地说,“可不就是像孙副官说的,皮夹子鼓起来了。我今天打算狠花一笔呢。不但要请你吃大菜,还打算拿着这些钱,去给白老板买一件礼物,祝他生意兴隆。另外,我的小外甥也快要出世了,总要准备一些心意。”
孙副官失笑道,“这许多东西要买,是要大大的出一笔钱了。正好,我今天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索性偷半日闲。”
宣怀风笑道,“我最不会给人买礼物,正缺一个参谋,有孙副官在,那就不用愁了。”
两人一起出了大门,宋壬已经等在那里,汽车也备好了。
他们坐了一辆汽车,另有一辆汽车,载着几个护兵,跟随在后面。
目标自然还是平安大道。这条繁华的大街,是首都经济中枢所在,不但有高级的饭店,还有林立的商铺,但凡能在这里立足,都是很有实力的商家,有钱人都爱在这里消遣,店里卖的,自然也是价值不菲的高级货。
两辆汽车意气风发地开到平安大道,宣怀风等人下了车,便开始轻松自在地逛起来。
偏偏此时,展露昭的汽车也经过平安大道。他坐在后车厢,原本有些犯困,正无聊地往外头张眼睛,忽地身子一震,猛然坐直身子,刚才的一点困意,霎时不翼而飞。
大街上那辆停着的汽车,正从车上下来的,不正是他念念不忘的精致人儿吗?那微笑的脸,发亮的眼睛,轻松好看的步态,真不像刚刚从医院里出来的人。
然而,曾经在病床上拥抱过的柔软身躯,双手在细腻肌肤上摩挲过的触感,确实一丝不差的,在脑子里保存着。
展露昭透着车窗瞅着宣怀风走进洋行,魂魄仿佛被勾走了,如同中了魔咒一般,吩咐司机说,“停车!”
司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赶紧踩煞车,汽车咯吱一声,停下了。
跟着展露昭的护兵跳下车,跑过来问,“军长,不到城外打野兔子吗?”
展露昭没瞧那护兵,眼睛只盯着心上人的方向,嘴上教训着说,“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打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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