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我爱你 作者:董晓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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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我爱你 作者:董晓磊-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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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想起很久没见苏惠了。我问赵蔚,“苏惠呢?”
  赵蔚慌慌张张地摇头,“不知道。”
  老夏不时发短信骚扰我,“昨晚我夜观星象,发现你最近命犯孤星。惟一可解之法:1。走到门口;2。手拿手帕;3。左手扶门框;4。右手摔手帕。咒语是:客官上来玩啊!”
  我噗嗤一笑,回道:“客官你真坏!”
  老夏立马喜滋滋跑上门来:“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知道自己可耻就好,大叔你不累吗。”
  夏郡哀怨,“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在你身边,你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你在我身边紧着絮叨,你不知道我特烦你。”我不耐烦,“你怎么还不结婚呀?”
  “结婚干吗呀?我一个人过得挺好。”夏郡没头没脑地说,“我要走了。”
  “走了好,走了干净啊!”我感慨,“我也要走了,再有———俩月。”
  “是吗?哎哟我的心都要碎了,走,咱出去吃饭去,让我再看你一眼。”
  我钻进夏郡的富康,“我可一分钱没带啊。”
  “让男士请客不是女权主义者的作风吧?你不一向是大女子主义者么?”
  “买单的时候不是。”
  夏郡熟悉本市的每一家大大小小的明暗场子,但是从不肯带我去,说是女孩儿去那儿不好。但今天例外,他说,这是他在这个城市的告别仪式,一定要万水千山走遍,缅怀每个革命老区根据地。幸好他没说要把泡过的妞儿再泡一遍,要不估计三年之内他是动不了身了。
  除了我,还有他的一干兄弟姐妹们来为他送行,大家最后在一家装修甚是妖异的地下BAR扎了下来。真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老夏如鱼得水、左右逢源地穿梭在人群当中。他这群朋友好像干什么的都有,在我的庸俗眼光看来,这群人惟一的共同点就是不正经。说好老夏买单,大家都很动感情,酒开了一瓶又一瓶。老夏喝得红光满面,坐在包间的沙发上幸福地眯着小眼睛喊:“都甭客气啊!乱起来乱起来!”



《别走,我爱你》二十四(3)
  根本没人打算跟他客气,我看见有人要了一杯叫B—52轰炸机的酒,从上到下分三四层,最上面那层大概酒精含量很高,能点着,幽幽地蹿着火苗子。
  我本良民,从不出入这等三教九流聚集之地,现在眨巴着眼睛看得很新鲜,老夏趁势搂着我肩膀,“妹妹,没见过吧?”
  我摇摇头,老夏立刻来了精神,嚎了一声,“再来一个!”又上了一杯。
  老夏亲手端过酒杯果盘,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妹子,你知道人活着是为什么吗?不知道?我看你也像不知道。告诉你,快乐!快乐最重要!来,喝了,今天哥给你好好儿讲讲。”
  我晕头晕脑地从地下的小铁梯子上爬出来,冷风一吹,身上一个激灵立刻打了个大喷嚏。
  但是大脑里那股快乐的眩晕劲儿还是没过去,那杯酒果然威力无比,我喝了一半就开始吐。老夏手足无措地扶着我到卫生间开吐,嘴里还不停叨咕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时不时假仁假义地问一句:“好点没?”我没功夫理他,一心一意吐得酣畅淋漓。
  本来老夏都准备把我扛出去了,结果我的表现出人意料地坚强———自己又扶着墙回去把剩下那半杯喝了。老夏多少有点不放心,你没事吧?
  我傻笑着摇摇头,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好。身轻如燕,好像有另一个自己晕晕乎乎地飘到了天花板上,老夏说对了,快乐———那就是抛开所有闹心的事儿,不去想了,没了。《红楼梦》怎么说的?好了好了,了了就是好了。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风也没动,幡也没动,是你的心在动!一旦你自己超凡脱俗,把所有的一切都抛开不管,你就会发现———快乐原来是如此简单的事!说吧唱吧笑吧跳吧,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我们惟一可以做的,就是能干干这不能干看着,反正这一生会很快地过完。
  老夏也乐了,“妹子行啊?真给哥长光!”说着又来了一杯,这一杯感觉虽然也很不错,但是威力略减,我喝完以后睁着俩眼看了看天花板,刚才那种欲仙欲死的快感并没有再度来临。
  老夏笑嘻嘻地坐在一边看着我毫不掩饰的失望,从自己的臭嘴里拔下一支烟来塞给我,我的胳膊腿都不大听使唤了,酸酸软软的很是舒服,也就懒得理他。迷迷糊糊跟他学怎么吞云吐雾,平时我一闻烟味就恶心,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感觉居然非常不错。恍惚间耳边的声色犬马都隐去不见,众人的狂呼乱叫都渐渐消失,我真真切切地听见了火车的轮子在铁轨上驶过的咣当咣当的声音,这不是上次和宣桦回家时坐的车么?我走在颤颤巍巍的车厢间寻找我的包厢。火车像是不停地在山洞间穿梭,光影迅捷而诡秘地移动着,我的视线滑过一个又一个数字,不是,还不是。那些光滑雪白冰冷的铁门像太平间一样冰冷,终于我听见了一间屋子里传出来的隐隐约约的乐声。细碎的、夹杂在列车轰鸣声中的甜美歌声。我低头,门上赫然挂着一把古旧的青铜锁。上面刻着两个名字:“宣桦,陈默。”我在狂喜之中拉开门,里面居然是一个广袤无比的广场,青灰色的石板地上有很多雪白的鸽子咕咕咕咕地叫,从天空到地面都是温柔的灰色,像儿时雨前的黄昏,我看见宣桦正站在鸽子中间,微笑着看着我,摆出一个“哥哥抱抱”的姿势,眼波温柔熨帖一如从前。那一刻我悲喜交集,一把抓住他,泪如雨下。宣桦轻轻拍着我肩膀,“喔,乖。”
  醒来以后我面红耳赤,发现周围仍是一片鬼哭狼嚎,自己正八爪鱼一样死死抱住老夏,老夏温柔地看着我,“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飞高了以后还会哭的人。”
  我在极度疲倦中忘了问他什么叫“飞高了”。
  老夏一路在我耳边吼“别睡了”,我勉力支撑着,把自己从出租车上歪七扭八地搬下来。老夏胳肢窝里夹着我上了楼,一开门,我径奔“天狼”,果不其然,对面的屋子一片光明,我所熟悉的铁架子床、电脑、书桌……连洗脸盆的位置都没变。他和平时一样,正专心地伏在桌子上画图。



《别走,我爱你》二十四(4)
  我贪婪地看。
  老夏好奇的凑过来问我,“什么啊?”
  我恍惚地笑,“我不告诉你。”
  第二天我醒来看到身边的老夏,一阵厌恶之感直袭胸口。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我迅速趴在天狼旁边望,遗憾的是,一无所获。
  窗帘还像几天前那样静静垂着,昨晚的景象宛若梦境。
  老夏翻身,“干吗呢?大清早地瞎折腾。”
  我嫌弃地看了看他,开门走了出去。我说不好自己的感受,但我迫不及待的想离他远一点。一看他就忍不住觉得有点恶心。



《别走,我爱你》二十五(1)
  有一只小白兔快乐地奔跑在森林中,在路上他碰到一只正在卷大麻的长颈鹿。小白兔对长颈鹿说:“长颈鹿长颈鹿,你为什么要做伤害自己的事呢?看看这片森林多么美好,让我们一起在大自然中奔跑吧!”长颈鹿看看大麻烟,看看小白兔,于是把大麻烟向身后一扔,跟着小白兔在森林中奔跑。
  后来他们遇到一只正在准备吸古柯碱的大象,小白兔对大象说:“大象大象,你为什么要做伤害自己的事呢?看看这片森林多么美好,让我们一起在大自然中奔跑吧!”大象看看古柯碱,看看小白兔,于是把古柯碱向身后一扔,跟着小白兔和长颈鹿在森林中奔跑。
  后来他们遇到一只正在准备打海洛因的狮子,小白兔对狮子说:“狮子狮子,你为什么要做伤害自己的事呢?看看这片森林多么美好,让我们一起在大自然中奔跑吧!”狮子看看针,看看小白兔,于是把针筒向身后一扔,冲过去把小白兔狠揍了一顿。大象和长颈鹿吓得直发抖:“你为什么要打小白兔呢?它这么好心,关心我们的健康又叫我们接近大自然。”狮子生气地说:“这个混蛋兔子,每次嗑了摇头丸就拉着我像白痴一样在森林里乱跑。”
  我费力把这一大段故事打给棋友“勾陈”看,因为他问我为什么突然把网名改成了“我是小白兔”。
  我不沾烟酒,所以后来当我怀念起那一晚上的销魂时光时只好到外面的烟摊上自行解决,抓耳挠腮了好一阵,才悲哀地发现我根本不知道那天老夏给我抽的是什么烟。
  我不得不打电话问老夏,我被这畜生骗了,丫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我质问他为什么胡说八道,他推说是喝多了。
  老夏说,“你别费劲了,那烟在外面买不着,你来我这里吧,我还有。”
  我一想起要见到老夏就觉得疙疙瘩瘩的,尽管老夏以人格担保他没碰过我,但是据我所知这禽兽根本没有人格,他的担保又有何价值?
  恕我浅薄,我涉世未深,一直是个非常自以为是的丫头,之前我想象中最坏的结果就是一不留神被老夏摸两把。直到我了解事态真相时我才发现,原来我真是幼稚到可笑。
  “大麻!”我被吓坏了,语无伦次地嚷嚷着,“你想害死我呀?”
  老夏无奈地看着我,之前他已经拐弯抹角地讲了许多所谓的专业知识,目的就是告诉我这东西不像宣传中的那么可怕。“你上瘾了吗?没有吧?这个东西里面有害成分的含量是同类产品中最少的,说穿了他也就是个劲儿大点的烟嘛,许多国家,荷兰啊加拿大啊,根本就不禁大麻!因为这个东西作用实在是太小了!五谷是什么你知道吧?稻、稷、黍、菽、麻!这个麻嘛,我不说你也知道了,就是大麻,可见老祖宗就喜欢没事种点麻麻,抽着High High。飞完爽完了,你也就没事了嘛,你看你现在不还好好的,你有什么毛病吗?我那天也是喝得有点儿上头,要不还不给你呢,怪贵的,我又不卖药,就跟我多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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