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是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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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是醒?-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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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不讲理呀,确实是我先看见。不信问这位姑娘。”半老妇女指指我。

  我心里一下子就亮了:我出门时就见这半老妇女在那边溜达,说不定那玩艺儿就是她的,说不定她是钓我的呢!              

  半老妇女又说:“常言道:是面分一半儿。怎么样?”

  女青年犹豫着。

  半老妇女说:“走!去派出所,交警察。”             

  女青年说:“交警察?那是幼儿园娃娃干的!没见电视上演的小品吗?小孩子捡到一分钱,他爸爸让他交给警察;小孩捡到十元钱,又想送给警察,他爸爸一把抢过来,揣入自己腰包。”

  “你想怎么办?”

  女青年从小手提包里抽出一百元票子一张,递给半老妇女。

  半老妇女笑笑:“不少点儿吗?金子是一百三十多元一克呀!这玩艺儿总有十来克吧?”

  女青年又从小手提包里抽出一百元,说:“要,就拿去。不要,派出所去。”

  半老妇女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有什么法子呢?谁让我老了,腿脚慢了呢!”然后,她接过那二百元钱,装入裤子口袋。

  就在半老妇女一扭腰离去的一刹那,我分明看到了她脸上那狡诈的笑容。此时,我真有点儿替女青年不平。转念一想,活该!都不是好东西!

  “呸!”我狠狠吐了口唾沫。事后有些后悔——这若让那些卫生监督员看见,不得挨罚款哪?钱多少不论,不丢人嘛。啊,你说你不是不讲卫生,不是在违反政府的《五不准》,你是如何如何吗?到那时岂不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了!

  走着走着,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男子迎面而来,两眼警觉地望着我问:“小姐,要金表不?”

  我早听人说过在大街上卖假金表、假宝石之类的事情,这个当我可不能上。

  中年男人又说:“看看货,是真的。做生意赔了,没办法……”

  我硬绑绑地嗯啊了一句:“不要。没钱。”

  “我跟你家里去取。没钱不要紧。”

  我的妈妈呀,别把我给绑架了!这街是不能逛了。我买张票,宁肯花几毛钱,从公园里横穿出去了。

二十二 沉渣泛起 稿木嗟呼神鬼惊(四)
已然是金秋时节,可公园里恋青的草木依然葱茏,而秋菊又正值花期,姹紫嫣红,好不热闹。想必是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确实太乏色彩了,今天一进公园心情好极了,眼睛也不够用了。可是,当我把视线从景物而转移到人时,身上的温度顿时下降,心头的兴致顿时低落为零。公园里的人很多,多半是双双对对,还有些是大人领着孩子,年轻人陪着老年人的星星点点也有几个。像我这样形单影只者,在我有限的视力范围内是绝无仅有。他们悠哉游哉、轻松快活,是真正意义的逛公园。而我呢?我算什么呢?一种强烈的妒忌,一种难言的苦楚,顿时充满胸臆。我匆匆穿出公园。

  公园对面即是文化区,机关、学校、电影院、录像厅、游艺室……正赶上午休时间,几个游艺室里都是小脑袋攒动,他们有的边吃午饭边操作游戏机。什么坦克大战、魂斗罗、打飞碟、开汽车、骑摩托,还有棋牌、台球等等供你玩。你看他们打游戏机的那双小手,动作灵活得赛过我吃饭使用筷子,真让人佩服之至;你看他们买游戏币的神态,一大把钱往柜台上一丢,就像扔掉一把用过的草纸一般,真让人眼馋之极。其实,这已不算什么了;没听人说有一种什么“老虎机”、“扑克机”吗?又好玩又可赌呢!现在的孩子呀,真是福过了头了!想我们小时候,妈妈哪天高兴,把买菜找回来的一分钱放你手心上,说:“买块糖蛋儿吧!”你乐得屁颠屁颠的。你把那一分钱在小手里攥了好几天,才下决心去换了一个圆圆的彩色的杏核大的小糖蛋儿。你把这个小糖蛋在小手里又捂了好一阵子,才下决心放在小嘴里,咂巴两下,又拿出来瞧瞧,再放进小嘴里,如此几次,这个小糖蛋才完完全全进入你的小肚子里。有的小朋友甚至把在嘴咂巴了几下的小糖蛋儿,又纸包纸裹地收了起来,也说不定哪天再拿出来放在嘴里砸巴……想我们小时候玩的是什么?小玻璃球儿、小石头子、废纸片……嘿!你们那是什么年月?如今忆苦思甜已经不时兴了,也没人肯听了!说得也是,你讲那些有什么用?未必还让这些小皇帝也去吃那份苦?受那份罪?我感叹着离开游艺室。

  走到电影院门口,我不由驻足。看电影对于我似乎已是前一辈子的事儿了。往广告版上一看,我的脸不由发起热来。这是些什么片子呀?《性与健康》、《新婚之夜》……若做婚前教育,这样的片子恐怕还是要得的,可在市面上,在大庭广众之下,放这种片子合适吗?怎么看呀?我正站在广告板前发愣,“小姐,要票吗?”我猛然醒悟。见一个大腹便便的满面红光的厨师、屠夫式的人物伫立在我身边。吓死我了!我慌忙逃遁。挨着电影院一溜好几家录像厅,广告板上用各种彩笔十分醒目地写着:《疯女艳/情》、《艳女风/流》、《风/流俏冤家》……片名以下还注明:情/爱生活片、性/爱生活片、情/爱武打片、性/爱武打片、惊险性/爱武打片……以及儿童不宜。没有哪一块广告板上是不写情、性、艳、风/流等一类富有挑/逗性、诱惑性的字眼的。这是什么地方?好莱坞?香港?不会呀,那种地方是我作梦都到不了的所在!

  是我太封建、太守旧、太古板、太传统、太……还是别的什么缘故,眼下很多文艺作品令人接受不了。在一些作者、编导、艺术家的心目中,似乎没有色/情、性/爱似乎已不成其为作品。因而人们随处可见的多是劣质的通俗读物和带有风/流韵事的传记、传奇;屏幕上播放率较高的大概是班尼 。格尔幽默、X X X 的小品之类低俗的东西;耳朵里听到最多的歌曲是没有几句词儿反复倒粪的《纤夫的爱》、《我抱着妹妹上花轿》等那种俗得不能再俗、粗得不能再粗了的东西。我不知道纤夫听了之后是何感受?难道你们心中真是没有别的乞求,“只盼太阳下山后,把小妹妹亲个够”吗?这种东西居然还获得了什么“奖”!无独有偶,有些“艺术家”把农村的犄角旮旯搜索遍,拣出些土得掉渣、糙得到家的东西搬上舞台,以博观众一笑。说实话,偶尔一闻,逗人一乐,还是可以的。但是这种廉价的笑料太多,且不说有失大雅,也就没有人乐了。而且他所表现的农民基本上是猥琐的,不卫生,爱沾小便宜,喜欢耍小聪明等,这无疑扭曲了中国农民的形象。诚然,小品需要噱头、需要包袱,但以取笑农民的缺陷逗乐,这不应该算是一种艺术境界。然而,有人竟把这些人捧上了天,居然还为之搞什么“语言艺术研讨会”,岂非咄咄怪事?!

  试问,在如此上层建筑之下的人们思想意识会是什么样子呢?青少年的性犯罪率的增加,“黄色娘子军”队伍的发展 、壮大,“无烟工业”的崛起、发达,性病的东山再起,“洋病”(艾滋病)的安家落户等等,与此毫无相干吗?哎呦!我怎么又杞人忧天了?那些事情用着你管吗?真是!

  明知大任不挨肩,

  星宇阴晴早懒观。

  无奈心空生特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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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沉渣泛起 稿木嗟呼神鬼惊(五)
终于到了新华书店。推门一看,左边柜台里是各种西点;右边满屋子家电、录像带、录音带、影碟等。我以为进错了门,赶快退了出去。抬头看看招牌,没错,是这里。还有别的门可走吧?左瞧瞧,右瞧瞧,只此一门尔。我第二次进去,向一位家电售货员员问:“新华书店搬走了吗?”对方回答:“楼上。”

  哦,原来把一楼出租了。可见一方面图书市场是不够景气了,另方面,今人的经济头脑真是发达

  上得楼来,我好不容易在小角落里找到了科技类书架,那架前选书的人是寥若晨星。书店里最繁华的地带当属少儿读物书摊那一部分,老、中、青、少、儿,各年龄组的人都有,熙熙攘攘。由此足见人们对少儿的成长是相当重视的,民族素质的提高是大有希望的。

  还好,我要买的书买到了,总算不虚此行。

  回到家里,我感到实在是太累了,连鞋子也没脱,抱着书就躺在门口的沙发上了。

  回忆起今日的所见所闻,心中不禁有些疑疑惑惑:我现在是醒着呢,还是睡着呢?我是在现实中呢,还是在梦幻中呢?你说是醒着、是在现实中吧,那些事情太离谱,似乎都不可能不应该发生。你说是睡着、是在梦幻中吧,我明明去了新华书店,买了一本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想来思去,总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也就是说,应该是在梦中。

  对,是作了一个梦!南柯一梦!别人张恨水作了八十一梦,能书记下来的就有四十九梦,我白皪不过才作了一个梦嘛!对!我高兴得一拍巴掌……拍落了手中的书本……疑惑又冒出来了:嗯?这本书是哪来的?哪来的?我又糊涂了。

  哪来的? 哪来的?哪……我冥思苦想,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啊!敢情是梦游到新华书店拿来的吗?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小时候听母亲讲过,邻居张大爷有“梦游症”,经常半夜起来干活,年轻住在乡下时常常在睡梦中把家里的空水缸担满了水呢!

  唉!我又添了个毛病——梦游症。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十三     扶危惜弱   人间自有真情在(一)
1990年9月29日    星期五  天气晴

  还是“梦醒酒楼”,还是“翠竹餐厅”。

  这次是章遗世约我。

  昨天章遗世打电话说他有特别的事情要跟我商议,我迟疑了许久,最后答应了。因为我想到母亲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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