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是醒?》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是梦?是醒?- 第5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那是真的吗?韩江南是那种人吗?往日的情感,旧时的恩爱就那么经不起考验吗?不!这不可能!这绝对可能!莫非我的听觉有了毛病?有可能,我现在身上的毛病多了。

  我爬起来,再次打开录音机……

十九 心随境迁 旧日恩爱何足凭(三)
一阵细微的电流的嗡嗡声后,一个嗲声嗲气的女高音:“南哥,今个儿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呀!”

  “乖乖!宝贝儿!两天没见你,心里和猫抓的似的。过来!让我亲亲!”一个京味十足的男中音。

  接着是一阵哼哼唧唧让人肉麻的男女声二重唱。

  “去!别在我面前演戏了!”女高音。

  “怎么着?好好的,说变脸儿就变脸儿!我招谁惹谁了?”京味男中音。

  “哼!拿我当什么?擦腚纸?用,就捡过来,不用,就往犄角旮旯角里一扔!哼!”

  “说嘛呢?说嘛呢?”

  “自己明白!”

  “不明白。”

  “我问你,你不是说要娶我吗?哪天?哪时?今天你给我叫准了!”

  “我不是说了嘛,等我这笔房地产生意做完了。若不,蜜月也度不踏实不是?”

  “你拿姑奶奶当小娃娃呀?今个儿,黄脸婆又来找你,你们狗扯羊皮的,究竟何时了断?明日,你又去找那个老处女亲热,你一只脚到底能踩几艘船啊?”

  “你别瞎说好不好?嘛?‘老处女’?”

  “我瞎说?你和她在玉泉沟……”

  “你!你再胡搅我就走了。”

  “怎么?心虚了?你以为很秘密?告诉你,你们一进浴场,就被我小妹给看见啦!没想到吧?她认识那个老处女哩!怎么样?想听听?嘿,我还不说了呢!”

  “不错,我跟她有过曾经。可那又怎么样呢?现在我们之间嘛都没有。没有。”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还不够,你还……哼!真是‘男人有钱就变坏’!”

  “下句呢?‘女人变坏就有钱’!”

  “你这是在骂我?你个没良心的!我清清白白的女儿身,被你一杯葡萄酒灌昏了,被你强暴了,被你……”接着是嘤嘤的哭声。

  “乖乖!别介,今儿我还真得说明白了,本来是你们设计了我,你还倒打一耙,戏过了吧?我呢,不是不负责任的人,没有丢弃你。当然,话说回来,我也是真的爱你,就权当你们的设计是一种特殊的媒介,因而没有去计较。你懂吗?”

  “爱我?你爱的人太多了!当我不知道?哼,我可不是‘黄脸婆’、‘老处女’,想蒙我?没门儿!”

  “你这不是诚心挤兑人吗?我那不都是逢场作戏嘛!”

  “跟劳改犯也有作戏的必要?又是逢的哪门子场?你说!说呀!”

  “好吧,实话对你说了,免得你疑心生暗鬼。利生医药集团总裁章众,我大学的同学……”

  “敢情就是那个总在电视上露脸的章总裁?他也是你同学?你们同学还真有人物哩!”

  “他当着众多同学的面,向她求婚,而大家都知道我和她原本有过一段,她若嫁给了他,我还有面子吗?现在我不抓住她成吗?成吗?啊?”

  “你想我那么容易哄吗?你和个馋嘴猫似的,见着漂亮女人就眼蓝。那老处女我也是见过的,第三次人流就是她给做的。她那双手、那张脸、那对眼睛,都和二十郎当岁的大姑娘不差什么。你会不动心?哄鬼去吧!”

  “说给你听啊,她呢,是那种很传统的呆板的女人,和她在一起真是索然无味,有时甚至感觉特累特受罪,谁会喜欢……”

  “哈!感受颇深啊!”女高声尖声浪笑,“怎么样?后悔了?玩她不如玩一根木头、一只*……”

  “烂货!不准你作践她!”跟着是巴掌抽脸颊的脆响,“告诉你:你给她提鞋都不够资格!”

  “好哇!你骂我!你打我!你才是烂货!生大疮不把你那玩意烂掉?叫你再祸害人!”

  “臭婊子!我没找你算帐,你倒骂开我了。我那病还不是你传染的?”

  “你为了挣钱,让我去勾搭港佬,我得病冕不冕?你没良心……”

  “若不是看你会勾搭人,爷哄你?做梦!”

  下面是杂乱无章的撕打声和对骂。

  “流氓,韩江南,你这个流氓!你到处留情,到处播种,为个老婆子你狠心打我,你,你忒……”女高音沙哑了,边说边喘粗气。

  “小婊子你听着,如果当初和我结婚的是她,我一辈子会专爱她一个,我会为她守身如玉。她是我心中的神!你懂不懂?所以你记住;我绝不许你说她半个不字!否则,哼!”男中音也低沉下来。

  “还真没看出来,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还有一点儿人味!”女高音狠声说,“你也给我记住了,别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你若对不起我,我就叫你今后无法做人!惹烦了我,我叫你大牢里面啃窝窝头儿去!”

  “小婊子!反了你了!我叫人把你做了!”男中音咬牙切齿。

  “行啊,我已经预料到迟早有那么一天,我预先准备了遣书,放在我律师和亲属手里。”女人咯咯大笑。

  “好你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多少感情……”

  “我可不敢承你的情。你不过是想堵住我的口,你不过是想让我帮你赚更多,你不过是把我当成泄欲的工具。哼当别人都是傻瓜呀?我明白,我早就知道,我不过是你手中的一个棋子,迟早……”

  “臭婊子!烂臊货!小妖精!害人……”

  接着是桌翻凳倒和女人尖叫……

十九 心随境迁 旧日恩爱何足凭 (四)
这是真的吗?我不信!

  莫非是做梦?这不可能是事实,这是在梦!梦,梦啊梦,醒来吧,醒来吧!我不要这样的梦!我咬咬手指,钻心的疼。这不是梦,这不是梦!啊——天啊!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不,不是的!是她,徐春花她在使离间计!一定的,徐春花为了保住自己的家,弄了这么一盘磁带。可那男中音分明是韩江南,绝不会错,这声音我至死不会搞错的。磁带是假的?经过加工的?徐春花是个法官,要弄这个岂不是小事儿一桩?我得找到他,让他亲口对我说!

  我拨了一个又一个号码,都回答他不在家,出差了。打他的大哥大、BP机,也不见回音。他说过这两天有可能去广州,去的话他应该告诉我的。这时候我心里烦躁得要命,恨不得立刻揪出他来。我又回头拨打他办公室的电话,哑着嗓子,装出男人的声音,说自己是韩董事长的老客户,有急事要见他。韩办小姐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有事打这个电话。我飞快按下号码键。  

  “叮呤呤,叮呤呤”,电话挂通了。

  “喂,哪位?”一个娇柔的女人声。

  我一听立刻浑身寒颤,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事情啊?”

  “韩,韩江南在吗?”我压制着情绪,硬着头皮,低声问。

  “他呀……您,找他什么事呀?”

  “让他接电话!”我心中的愤怒一下迸发了,扯着嗓子喊起来。

  “他……他那个,那个……嗨,正忙着呢!”

  “把电话给他!”

  “哟,你是他的哪位好妹妹呀?这么性急干啥呀?”

  “你,你!我请你把电话给他!”

  “喂,你听,他……我告诉你他那个啥,你听不懂啊?你真是笨得可以呀!哈哈——对不起呀!再说,你怎么猴急也得让他稍微调理一下呀,是不是?不然恐怕他应付不了……”

  “混蛋!流氓!”我忽然明白了,气得牙根痒痒,若不是有电话隔着,非咬她几口不可。

  “你即是南哥的好妹妹,也就是我的好妹妹,我真心真意劝你一句:千万别生气,生气使人老啊!你我同是天涯伦落人,我才这样告诉你。本来已然够憔悴,若再加上个老字,怎生了得呀!”

  “你!你忒不像话了!你无耻!”

  “好妹妹,我一口一个好妹妹地叫你,你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么我警告你:请你自尊、守妇道,也请爱惜老公,别和狐狸精似的,老缠着他。若把他累倒了,大家都没戏唱啦!你个不知进退的黄脸婆!装什么呀?当我白痴呀?除了你,谁敢直呼其名?啊?”

  “见鬼!活见鬼!”我“叭”地扔下电话,又忽地抓起电话,狠命一摔,“咔嚓”一声脆响,电话机裂成两半儿。

  我狠命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喊:“韩江南!千刀万剐的韩江南!流氓!骗子!你这个恶棍!你为什么要欺侮我?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你为什么……”

  “嘭——”地一声,我卧房的门大开,跟着“咕咚”一响,一个人重重地摔倒在门口。

  “妈妈!妈——妈——”我也扑倒在地上……

二十 惊变病危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一)
1990年8月4日  星期四   天气阴

  母亲昏昏沉沉躺在抢救室里已经三十多个小时了。 前天傍晚,母亲一定是听见我在卧房发歇斯底里,受到了刺激,而脑中风了。

  哥哥坐飞机从外地赶回来,急得在病房里转圈圈。

  我默默地坐在病床边,只是流泪,泪流。

  从小到大,兄妹三人中,母亲对我最好,为我费力、操心亦最多。我一生下来就“不省事”,白天黑夜都不睡觉,还要人抱着,离开怀抱就哭、嚎。母亲终日得不到休息,落下了一身的病。平时吃、穿、用也是我优先。“浩劫”中,我虽然大逆不道与父亲决裂,可是在父亲只有三十多元工资的情况下,母亲却按时按例把我的生活费存入了银行,宁可全家人勒紧裤带。哥哥结婚时“欠”嫂子一块“上海表”,直到侄儿出生了也没“还”上,就跟父亲商量借“我的存折”一用。不待父亲开口,母亲说“权当你妹妹花掉了那份钱,别指望它。任何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