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是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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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是醒?-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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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的?敢作敢当,不要怨天尤人!你的思想决定你的行为,这才是关键。即外因是条件,内因是根据。你的哲学真是白学了!”至今我同李伯伯的关系依然很密切,现在我成了老人的“家庭医生”。他一犯病就找我治疗。还好,李伯伯对我很信任,我让他吃药,给他打针,他都是很顺从。如果换成别的医生,那可就费劲了,两个大小伙子用力摁着他,那针也难打上。

  我给李伯伯注射了两支氯丙嗪(一百毫克),老人慢慢地睡去。我自己上楼回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经过下楼上楼这么一折腾,我的头不痛了,人却更精神了。为了尽快入睡,我扔掉了几十年来养成的晚睡前洗漱的习惯,一头倒在床上……。 最好的txt下载网

一  抚今追昔 是梦是醒难分辨(三)
我躺了半天竟然还是毫无睡意。

  奇怪!我有生以来,沾洒这是第二次。第一次只喝了大半瓶啤酒就大醉了,否则也不会做出那种荒唐的……唉,那个让我一辈子都……可是今日怎么竞然如此海量呢?不会吧?我恐怕已经醉了,醉成了烂泥,醉进了梦乡,醉入了天竺国,也许醉上了三十三天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是的,一定是的!唉,其实人本来就是这样:有时真真是睡着,切切地在梦中,却清醒异常,心明如镜,就像此刻;有时确确地在光天化日之下,实实是大瞪双目,竟然稀里糊涂,跟着别人瞎吆喝,还十分起劲,结果当然是被骗卖了,还在帮人家点钱呢,譬如“浩劫”。不!其时也不是不清楚,原本是清楚来着,而且道理十分鲜明,只不过到后来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其结果当然是出乎意料了。事情倘若仅仅是一般的出乎意料,哪怕是大大的出乎意料,大概也不至于令人几十年还耿耿于怀,事情竟然是那样的那样的……嗨!过后静下心来想一想,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相信那是真的。那不是真的,哪一个是真的呢?不知道,我不知道!所以,我真搞不明白自己那一刻是醒着,还是睡着;是在做事,还是在做梦。所以,从那以后我常常不知道自己哪一刻是清醒的,哪一刻是处于睡眠状态;常常不知道过去的真实,还是今天的真实;甚而常常闹不清楚世事是真,抑或是幻了。这种似是而非亦梦亦醒的感觉,有时候还不是偶然的、短暂的,而是长时间的。这简直有点儿匪夷所思了,然而,这是真的!我的“认知能力”,对于时间的“认知能力”出了问题吗?我的神经精神有病了吗?这好像也不能算作什么病态吧?对于方向缺乏“认知能力”的人太多了,他们都和正常人一样地生活着。所以,即使对于时间的“认知能力”出了一点点问题,也不会影响正常生活,而且它不失为一种难得的自我保护——好事即认作为真实,坏事则当成是虚幻,那么你还会有烦恼吗?不过,这样子的话你就不是正常人了,说白了就是个傻瓜!唉,傻瓜怎么了?老人常说“傻人有傻福”呢!哦,对了,那种似是而非、亦梦亦醒的感觉并非是我一个人的专利——白天酒宴上好几位同学也说人生很多事情都仿佛和做梦一样,我只不过比他们梦得更多些更长些而已,看来我也无需庸人自扰之。不过,现在来想一想,究竟过去的是梦,还是今日的是梦呢?换言之,今天的酒会是不是真实的?这个……我一时还真闹不清白。算了,也不必去弄清白了——也许我一辈子都弄不清白——清白不清白亦无关系,浮生原本若梦嘛。嘿!你真是自欺欺人,一个阿Q的翻版!

  这是为什么?过去,没有一个人不夸我聪明、敏锐,我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我是不是未老先衰,提前患了“老年痴呆症”呀?可是,我毕竟才四十多岁呀! 

  一种莫名的情绪陡然从心底升腾起来,不断地扩展蔓延开了……我想哭、想骂,我想打、想砸,我想毁了这个世界……可是我又什么都不能做,我只好狠命地揪自己的头发……当青丝一络络脱落,头皮一阵阵针刺火燎般的剧痛时,我为自己这强烈的激动所惊怵——其实我的本意是想超脱的,而且自以为已经超脱了。唉,一个人最难做到的其实不是战胜别人,而是战胜自己。不是吗?五年来,在医学科学上我攀上了一个高峰,在业务技术上我超过了一些资历很高的同事,但是我却没能摆脱过去的阴影。尽管在这方面花的气力远远超过前者。这能完全怪我吗?女作家三毛曾经说过:一个孩子,在对生命的探索和生活的价值上往往因过分执著,拼命探求,而得不到答案,于是一份不能轻视的哀伤,可能占去他日后许许多多年代,甚至永远不能超脱。不!不!我一定要超脱,一定能超脱!

  我拭去泪水,抓起写字台上面摆放的一个小巧的玻璃像框,里面不是照片,而是用碳素笔仿宋体工工整整写着的一句话:

  人生里有价值的事,并不是人生的美丽,却是人生的酸苦。 

  ——————《英》哈代

  这简练淳朴的语言已经伴了我十余年了。它还真有些魔力——过去不伦我的心情多么糟糕,一看到它就心平气和了。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把自己的思维收拢于玻璃像框中……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声把我吓了一大跳。 。 想看书来

一  抚今追昔 是梦是醒难分辨(四)
我抓过身过电话分机:“请问您……”

  “皪皪吗?”一个悦耳的男中音从送话器中传过来。

  “……”我一时不知所措。这现代的科学技术真是棒极了,传真的效果实在是太好了——那声宛如在你耳边发出,一丝一毫不走样、不变调。

  “皪皪,该睡了。”

  “你无故吵醒别人,还说什么该睡了!”

  “且不说我刚从你楼下走过,看见了你屋子里的灯光,你的声音还告诉我你刚哭过。”

  “痴人说梦!”

  “伯母没告诉你吗?我下午去了你家。我准知你今晚……”

  “市长大人,你日理万机,也够累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皪皪,一直以来我都不敢打扰你的,这个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但是,现在我觉得我不能再静默了。我,我必须提醒你:要珍惜自己,这一点是别人帮不了你的。皪皪,你……”

  “……”我仿佛被电话机烫着了,惊慌地扔下话筒。手心依然辣辣的。须臾,心里也着了火似地疼痛难忍。我扑倒在床上,用枕头抵住心窝,用手堵住了口……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我不想去接电话——肯定还是他!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我不能不接了——怕吵醒妈妈和兄嫂。我冲着话筒恶狠狠地说:“你有毛病啊?半夜三更……”

  “皪,你,你这是怎么着了?”一个带着浓厚京味的男低音。

  “是你。有事吗?”

  “告诉我,刚才什么人给你打电话?成吗?”

  “没,没人给我打电话。”

  “撒谎都不会!吞吞吐吐干嘛?是章众!章遗世!”耳机里的声音忿怒了。

  “你少胡猜!”

  “没错儿!一准是他小子!瞧他今日的狂态,聚会是假,臭显摆是真。他钱比谁多怎么着?他小子装什么呀装!竟然还在我们这多人的面前做真情表白!当我白痴?你别说,今儿个我还真和个大傻冒似的,当了大半天的电灯泡!我,姥姥……”

  “你的酒还没醒,我不听你胡说了。”我搁下了电话。不,我是摘下了电话———以免哪个不知死话的鬼再把电话挂进来。不行,只摘分机不行,主机也得摘。我走出卧室。一抬头,见母亲正站在她住的南屋门口擦眼睛。我勉强笑了笑:“妈你起来做什么?”

  “谁来电话?”

  “没事儿,睡吧,妈。”

  “皪皪,别再熬了。整天价熬,心血还不得都熬干了呀!唉!”母亲转身回房。

  我回到写字台前,提起笔,却不知道怎么往下写了。我生命中的两个男人,现在应该说是三个,怎么一刻间竟然搞了个风云际会?他早不来晚不来,今天来做什么?他说“不能再静默了”是什么意思?他说话的语气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为什么?他怎么对章遺世那么大的火气?他碍着他什么了?对了,昨天母亲忽然把替我收藏丢了的两件“信物”找到了,怎么回事呀?难道这是一种暗示、朕兆……哎呀,天哪,我的头又痛啦!别想了,管他怎么回事呢!可是这么凑巧的事只有舞台上才有,这会儿……莫非我又做梦了?但是我并没有睡觉呀!他们离开我的生活已经很久了,现在忽然像接到了谁的号令,集合了。这是不可能的事儿——他们根本不搭界!那么方才的电话……也许原本就没有什么电话。幻觉,一定是幻觉!我伸手抓起电话机,见机器与插头是分离的。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真还是假?是梦还是醒?我糊涂了,又糊涂……

  “皪皪,睡觉吧!”母亲敲敲我的门。

  呵,妈妈,我那可怜的妈妈!

  “好。好。”我答应着。 我不敢再与“老朋友”叙谈了——我不熄灯妈妈是不会睡着的。可是,我能睡吗?今晚我还能有觉吗?唉,那么我只好体验一下宋朝人柳永的“对闲窗畔,停灯向晓,抱影无眠”了!但是柳永比我好过多了,至少他的头并不痛啊!

  巫山一段云

  四二人生路,风霜相伴行。云遮雾绕醒还酲,回首不堪情。

  理想逐流水,追求在梦中。天长地久有时终,“劫”怨永无穷。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  春闺幽深 一身长寄情难寄(一)
1990年4月9日     星期一         天气晴    

  一夜未眠,头昏脑胀,赖在床上懒得起来。好在今天班上没安排手术,也没什么重要事情,我用电话向同组医生交待了几句,就跟科主任请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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