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 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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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 孽-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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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姐不知该怎样安慰,只说:“她是真心爱着老六的,你别把她说臭了。”
  
  “哼!她就是臭!臭三八!臭,婊,子!”
  
  ~~~~~~
  麦柳骂得痛快,根本没注意到那躺在床上的卫伦已经睁开眼。
  
  他发出微弱呻,吟,将麦柳的骂声止住了,她赶紧跑过去,抓住他的手,都快高兴哭了:“六哥!你终于醒了!”
  
  三姐也凑过去,见卫伦的双眼好一会儿才有焦点,便说:“怎么样?好点没?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卫伦皱眉看着麦柳,然后又看着三姐,好半晌才突然说道:“小九,你怎么变这么成熟了?还有三姐,你不是嫁出去了么,怎么回家了,奶奶没打断你的腿啊?”
  
  两个女人同时震惊了,麦柳是真震惊,三姐却是愤怒地要跳脚,她也是个脾性烈的,猛地就骂:“好你个老六!敢编排你三姐了是吧?老娘以前白疼了你,你给我滚,爱哪儿哪儿去,别给我眼前躺着,小心我掐死你!”
  
  卫伦嘿嘿直笑:“哎呀,三姐,别这么小气嘛!”
  
  三姐瞪过去,作势要打他,卫伦急忙躲开,却牵扯到伤口,痛得龇牙。他顿然愣在那儿,摸摸自己的头,不可置信:“我怎么受伤了?谁打的?”
  
  三姐和麦柳面面相觑,还是麦柳问:“你不记得了?”
  
  卫伦见她吞吞吐吐,暴躁:“老子要记得还问你干什么!”
  麦柳突然觉得难办,这算怎么一回事?三姐倒是镇定,说:“找老七老公来给你看看,然后给你说情况吧。”
  
  卫伦却是瞪圆了眼:“老七老公?老七结婚了?”
  
  两个女人更是诧异,异口同声:“你不知道?”
  
  卫伦好看的面容上有些惊惧:“我怎么觉得…我怎么觉得我一觉睡醒之后,你们都变样了?怎么不是我记忆里的模样了?”
  
  这样的问题,无人能回答,麦柳终是忍不住,跑去找奶奶,又找来老七的老公吕真。奶奶先到,却听到卫伦问:“奶奶,你怎么头发白了这么多?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奶奶见惯场面的人,也被他的一番话说愣住了,她仔细地看着卫伦,斥道:“你又玩什么把戏!”
  
  卫伦皱眉,不语。
  
  在众人弄不清什么状况的时候,吕真来了,他一番了解,问了卫伦一个爆炸性的问题:“六哥,你今年多大?”
  
  “二十五啊,干嘛?”卫伦说。
  
  一句话,将众人都惊在那儿,谁也没看再说话,只余下呼吸声,清晰可闻。到后来,只有麦柳颤抖地开腔:“六哥,你已经三十三岁了…”
  
  卫伦瞬间抬头,盯着她,猛然就沉默了。
  
  ~~~~~~~~~~~~~
  燕城。
  
  安妮拿着验孕棒的手在颤抖,待了许久许久,她才走出洗手间。此时的唐呈在客厅看《海绵宝宝》,她悄悄坐过去,声音很弱:“哥,我有话对你说。”
  
  唐呈将电视声音调小,笑着问:“怎么了?”
  
  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唐呈却很有耐性地等待,终究,她说:“我怀孕了。”
  
  唐呈抓住遥控器的手松了,遥控器掉落在地,一声响又让他回神。他笑得很难看,问:“他的?”
  
  她垂眉:“我只有他一个男人。”
  
  唐呈握拳,手背青筋暴起:“咱不要他的孩子!”
  
  安妮却是红了眼:“哥,我已经二十九了,我想要个孩子,而且如果这次我若不要这孩子,我就再也没法生育了。”
  
  唐呈绝望地看着她,想要骂她,却又不忍心,他转过轮椅背对着她。安妮掩面哭泣,不断地说:“我不能不要这个孩子…我不能不要这个孩子…这是上天给我的赏赐,我不能不要啊!”
  他看着窗外,皑皑白雪,若留下这孩子,大约要明年初冬降生。他忽然笑了,摇头叹道:“我命里无福,无福啊…”
  
  他说:“留下这孩子吧。”
  
  她猛然抬头,然后便笑了,用手抚摸自己的小腹,很珍重,很珍重。
  
  (上部完)
   





42

42、第 42 章 。。。 
 
 
  “安妮啊,安冬尿裤子了,赶紧地给换条裤子,这春儿里最容易着凉,仔细他不好受,回头跟你闹,让你不安生。”邻居张奶奶在小阳台上冲着正在晾衣服的安妮喊道。
  
  这是老旧的居民楼,相邻的两个屋子的小阳台是挨在一起的,若不是这一片的人相互熟识,否则大家都要为安全问题而头疼了。
  
  安妮回身看过去,安冬在张奶奶怀里,胡乱地挥着胖乎乎的手,正冲自己笑。她心里一暖,赶紧放下手里的衣服,去张奶奶家接回安冬。
  
  张奶奶说:“也怪我没注意,这大胖小子,我刚转个身,他就尿了。嘿!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啊,我瞧这小子就贼精贼精的,准是没妈妈抱才故意使出这么一招的!”
  
  安妮回着:“瞧您说的,他才多大啊,哪儿有那智慧。”
  张奶奶假意瞪了她一眼,说:“我说他聪明就聪明!奶奶我都快七十的人了,走过的路比你吃的盐还多,不信我这眼神呐你?”
  
  安妮见张奶奶又要长篇大论,立马点头附和,抱着安冬回自个儿家去了。她从衣柜里翻出裤子替安冬换上,弄好了之后,就将安冬放在床上,自个儿就坐在床头看着他。
  
  安冬在床上爬来爬去,他素来能吃,长得比一般孩子要壮,那小粗腿特别有力气,爬起来也很快。他在床上爬了一圈,然后爬到安妮跟前,朝她怀里钻。嘴里咿咿呀呀地不知在说什么。
  
  安妮抱起他,用手指逗逗他的下巴,笑着问:“说啥呢你?”
  
  安冬就又是一番咿咿呀呀,大约是见安妮没回应,于是就闭上嘴巴,瞪着黑溜溜的眸子看着她。
  
  他长得像卫伦,特别是那双眼睛。每当安冬看着自己时,她都有种错觉,仿佛是卫伦是在看她。安妮心里一酸,将安冬紧紧抱着,轻声说道:“冬冬乖,等会带你去唐叔叔家,好不好?”
  
  安冬眨巴眼,也是听不懂妈妈的话,却露出了一个笑容,虎头虎脑的可爱。
  
  自打安冬出生以来,她就搬进这栋居民楼里,这儿虽老旧但租金便宜,一个月也不过五百块。房东就是张奶奶,她拥有两个房子,却是个独居老人。听邻居偶尔说过,张奶奶只有个女儿,现在在美国,大约是嫁得远了,也很少来看她。
  
  安妮一个女人带着安冬很不方便,也常被周围的邻居说事儿,单亲妈妈素来话题多,有时说得重了,也挺伤人。张奶奶倒是喜欢这对母子,有时安妮忙起来的时候,她就替安妮带安冬。独居老人的那份孤独,也常因为有了这对母子而被冲淡。
  
  到了后来,张奶奶干脆每个月象征着收些房租,不过百来块,其实都用来交水电费了。安妮自然感动,可生活依然很艰难,并没有因为少了那几百块的房租就让她喘口气。
  
  ~~~~~~~~~~~~~~~~~
  安妮换了身衣服,抱着安冬关门,临走前将家里的钥匙丢给张奶奶,随即便带着安冬坐公车去唐呈家。几番辗转,她按响门铃,来开门的是保姆阿姨,门一开,那屋子里的麻将声就传来了。
  
  她朝里望了一眼:“程阿姨又打麻将啊?”
  
  保姆阿姨示意她小声,继而自己压低声音说:“别给她听到了,要不然她又要对你说难听话了。”
  
  安妮吐吐舌头,冲着保姆阿姨笑了一笑。保姆阿姨说:“唐先生在书房,你去吧。”
  
  她便抱着安冬过去,途径小客厅时,看到程秀英在和三个牌友洗牌。程秀英见到她,自然没有好脸色,冷哼一声:“抱着个野种就进来了,真不害臊。”
  
  几个牌友故作没听见,打着岔:“打牌!打牌!”
  
  安妮神色黯然朝书房里走去。她走进去,看见唐呈坐在电脑面前打字,他现在是个法律作家了,出版了好几部法律书籍,很畅销,也算没有荒废了自己的专业知识。
  
  安冬咿呀了几声,将唐呈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见着是两母子,不由得笑了:“来,小胖子,给我抱抱。”
  
  安冬还真朝他伸手,要他抱。唐呈便接过来,颠了颠,说:“好你个小子,又长胖了!你说这么吃下去,不得把你妈给吃穷了?”
  
  安冬咧嘴笑,也不知听懂没懂,光露出一口小白牙。
  
  安妮看看唐呈的腿,说:“哥,今天要复健,你不会又给忘了吧?”
  
  唐呈回着:“我这腿已经废了,还做什么复健。”
  
  她最怕听他自暴自弃的话,急忙开口要劝却被他打断了:“安妮,搬到我这儿住吧,我腿也不方便,没法去你那儿。但那会听保姆阿姨说,你住的地方不好。”
  
  她垂眉:“嘿,能有什么好不好的,能住人不就成了?”
  
  他皱着眉头:“什么能住人就成?听我的,今天就把房子退了,搬我这儿来。”说完,见安妮又要开口拒绝,便先制住她:“嫌弃我这儿不好?”
  
  她摇头,到最后也只说一句:“带个孩子不方便,晚上冬冬很闹腾,会影响你们睡觉的。”
  
  唐呈还要说什么,程秀英却已站在门口,她麻将散了,来书房便听到这么一席话。程秀英讥笑:“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转而,又对唐呈说:“她要是来进这家,我就出去,省的碍你们俩的眼!”
  
  唐呈偏过头去,不想理会这样的母亲。他这态度惹得程秀英又是一怒,说出了更恶毒的话:“我知道你喜欢她,但她这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怎么,你还想做冤大头啊?唐呈,你只是双腿断了,又不是脑子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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