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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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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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甜嘴哄着,说姐弟两个在塘沽如何如何想念娘亲,如何如何日夜盼望归家,如何如何夜不能寐。坠儿也帮衬,又有青云显摆特地带回的礼物,说了半天,总算柳大娘消了气,露出点笑模样。
  她一直注意观察柳大娘神情,见状道:“笑了笑了,咱们家老太君总算笑了!”
  语气夸张,故意拿帕子掩住脸,装出喜极而泣的模样。
  柳大娘好笑,骂道:“我倒想当个现成的老太君,只可惜没有孝顺儿女!”
  姐弟俩挤挤眼,一个捏肩一个捶背,耍活宝似的贫嘴,逗柳大娘笑个不停。
  如此在家团聚几日,将塘沽带来的人情礼物挨个送去,又和王保真说了一回话,取回寄卖洋货所赚的银两。她心里觉得奇怪,只是不说。
  往日走动的那些宅院里的夫人管家娘子们,怎地态度变了这许多?
  往常就算不甚热情,也不至冷脸相向,如今却是连个好脸都不肯给她。
  她心里纳闷,又不想柳大娘担心,因此按住不说。
  直到去平日关系良好的人家,她家管事娘子素来与她和睦,悄悄说与她,才晓得原委。
  嘴上不说,只谢过对方,心内勃然大怒。
  打人不打脸,林家太夫人做得太过!
  去年时候,钱叶儿没少败坏她的名声。将从前的事情搬弄,她人轻言微,人又都晓得她不着调,因此少有人信,都当个笑话听。然而不知何时,她竟与林太夫人搭上线,将她幼时灾星下凡的事告知林太夫人。
  这位太夫人不知出于何等心思,和几户世家夫人说话时,不经意的就透露了出去。
  她地高位重,说句话能成为汴梁风向标,更何况她请的都是家境不怎地,需地巴结林家的夫人!
  钱家小娘子被林太夫人厌恶的消息,瞬间传遍汴梁。
  所谓人情冷暖。
  得知事件原委,谢过对方,出了偏门,眯起眼心内怒火滔天。
  断人财路,乃人生大忌。
  林太夫人是太把她放在眼里,还是太不把她当成一回事?
  没有了牙婆收入,若在往常,只靠积蓄度日坐吃山空。用不了两年,她们一家就得灰溜溜搬离汴梁!
  气冲冲的在街上暴走,走到一处茶楼下,忽然头顶有人说话:
  “我当是谁,原来是钱娘子?”
  抬头,二楼窗口,笑盈盈站着的,不是三皇子是哪个?
  一丘之貉!
  冷哼一声,不爱搭理。
  偏生对方不知收敛,又故意叫住她:“钱娘子步履匆匆,往何处而去啊?”
  她冷眼,冷声:“寻死去,你可满意?”
  他笑的极灿烂阳光,眼睛眯成一条缝,缝里透着看不懂的调侃和一丝遗憾:“你若死了,可叫我庆之怎生是好?”
  她冷哼一声。
  你不是恨不得我离开林小五越远越好?
  在家里闷了些日子。她也是赌气。
  不是没人待见我?我自己和自己玩儿,权当休假了!
  趁着难得空闲,也好生去想想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坠儿已被柳大娘压着回去学堂念书。他哭着喊着不想念书,想跟姐姐跑码头做生意,被柳大娘拿条子狠抽了一顿,蔫儿吧唧的转回房里抽抽搭搭念书。
  彩云看着好笑,又心疼。偷拿了药膏去他房里帮他上药。
  柳氏年纪渐大,又是个女人,能有多大手劲。虽然红肿,好在没有破皮出血。若搁在从前,这点伤可没人当回事。这些年也是太娇惯他,抽抽搭搭好似受了天大委屈。
  一边将透明药膏涂在红肿伤处,一边温声劝他:“哥儿是怎地了?从前多听话,怎么出了趟远门就和变了个人似的?有话也不和我们说了,只自己在一边闷着嘀嘀咕咕。”
  坠儿眼睛红肿,半晌没吭声。
  彩云又说:“你从前不总说要好好读书,将来也当个秀才举人,为钱氏增光?也好叫人不敢再小瞧大娘和姐儿。不用为生计奔波?”
  坠儿闷闷:“先生说了,我脑子不好使,考不上。读书也是白花钱。”
  彩云生气:“这个先生!不是我说,太不着调!”
  见他憋着嘴一脸委屈,道:“姐儿早就说过,勤能补拙。再说,咱们也不指望哥儿当真去考秀才、进士的!不过是盼着哥儿多学字,明事理,将来能单门立户,不至被糊涂蛋蒙混了。如今便是学不好,也从没见姐儿和大娘骂你打你?再说你还小,不去读书,当真跟着姐儿出入深宅大院的后宅子里混生活?你又心软,不是这块料!”
  坠儿不服气:“纵不能做人牙子,我还能帮姐姐做洋货生意!再者,姐姐和青云也心软,怎地她们就能做!”
  他钻进牛角尖,彩云失笑:“亏你总夸口长大了懂事了!”
  叹了口气,不免细细说与他:“姐儿是善心人。但你何曾见她面对恶人心软过?还记得前年在外头,有几个不开眼的要打咱们主意,咱们都吓得不得了,就是大娘也没了主意。还是姐儿站出来,说车上的银钱物件随便他们挑,只有一条不许伤人。”
  坠儿点点头,他也记得此事。
  真怕人!
  彩云悄悄说:“后来咱们去了前头镇子上住下,姐儿让咱们先走,她和青云两个又回去了。你可知道她去做什么?”
  坠儿摇头。
  “青云偷偷告诉我,她们回去寻到了当地的觅帖儿头目,又打听得那几个人往常出入青楼楚馆,先叫觅帖儿在楼子里掏光他们的口袋,又买通馆子里的打手,几乎没当场打死!”
  虽不曾亲见,只听听都吓人。
  彩云说着,不寒而栗。
  然坠儿眼巴巴的看着,她又不能停下:“这样还嫌不足。多贴补了打手两个钱,请他们雇车将那几个人送到城外僻静处……”挑断了手筋脚筋。
  后半截咽回肚子里,不再说。只是转开:“你别看她待咱们家买来的丫头小子们还好,但眼里也揉不得沙子。听话还好,但凡出错就是一顿好打!只是你不去行庄,往常不知道罢了!就是从前的绿珠……你道她又有什么好下场!”
  小孩子忘性大,很快就忘记了家里曾经有个长的漂亮,会说一手好吃食,又会陪他玩儿的丫鬟了。
  眨巴眨巴眼。
  “我不信!姐姐是个好人!”
  彩云叹口气,也后悔说多了。
  只说:“谁说姐儿不是好人?姐儿自然是好人!”只是她的好,也分对谁。
  道:“再说,你身体又不好。你瞧王小哥,开铺子做生意外头瞧着风光,其实吃了多少辛酸?又和谁诉苦去?你若不去念书,又不肯叫你挣钱去,难道整日闲坐?还是看着你外头和小子们学坏去?”
  坠儿低头不语,也渐渐悔悟。
  彩云见他醒悟,笑了笑,端来一碟点心,又铺纸磨墨,看着他一句句的反复背诵。
  好哥儿。不求你闻达显贵。只求你能明事理,早日长大,顶门立户,也省的咱们家给人揉圆搓扁!
  而前头,却发生一件令人意外的事。
  柳大娘展开名帖瞧了瞧:“太夫人请我家女儿?”
  林家派来的是个老婆子,穿着打扮大约在二三等杂役里。态度倒是倨傲的紧:“可不是呢,赶紧叫你家小娘子同我一块前往!”
  她压下心中火气,不疾不徐:“这却没得道理。既不是要买人,也不卖人。我家素日和太夫人并无交情,也不曾和太夫人请安。平白无故的,没道理。”
  见对方要反驳,紧接着又道:“再者说,她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娘。太夫人便是有交代,也只该和我这个当娘的说。没有个单独邀请小娘子去家里,却不说出缘故的道理!”
  婆子不耐烦:“咱家太夫人看的起你,才下帖相邀!赶紧让她打扮打扮,和我去!”
  柳氏冷笑一声,端起茶盏:“真是不巧。我家女儿今日身体不适,不便出门,更不便见客!”
  婆子知道她在推脱,咄咄逼人:“生病?哪里这样巧?我去瞧上一眼!”
  不待柳氏开口,青云先说话了,她声音嘎嘣脆,语速又急又快:“真好笑。你是哪里来的三姑六婆,就要去见我家娘子?都说世家规矩大,竟不知到了别人家,见到主人连个礼都不行,还大咧咧要去见人家生病小娘子,原来就是林家的规矩!”
  婆子涨得老脸通红。
  气了半天,自知冒昧,也说不出错。
  她本就是嘴笨舌短的,否则也不会一直做杂役爬不上去。既说不过一个小丫头,主人家又不理她,实在无法,胡乱做个万福,告辞而去。
  青云冷笑:“实在好笑!请姐儿去她家?谁知道打得什么坏主意!那等肮脏地方,可不敢随便乱进!”
  大公子一去没了消息,就连夏初和半夏也没见人影。谁知道他们在不在府里?姐儿去了,万一真出什么事,那深宅大院,谁去救她们?
  多多一直在后头听着。见婆子走了,方才出来。
  柳大娘立刻关怀的看她,欲言又止。
  她心里发酸,笑了笑:“娘说的对。嫁人不止嫁人。小五哥再好,他家里……”
  都怨自己,总不服输。害的娘亲受她带累。在外头听人闲话也就罢了,回到家,还为这些事情烦心。
  若搁在旁人家里,早早的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女婿上门,还不得恭恭敬敬?
  两亲家见面,还不得和和气气?
  哪像林府。
  来请人,还这般嚣张……
  柳氏看着女儿泛红的眼眶,长长叹了口气。
  儿女是债。她这辈子都还不完!

 

  钱多多初遇锦绣

  今年天气反常。前个月里本该春暖花开,却下了一场大雪。到五月,汴梁人盼着天气转暖,谁知老天太给面子,不小心调到了夏天。
  才方五月,空气闷得令人窒息。
  一个林府里太夫人屋里伺候的二等丫鬟和二门上专管报信的婆子在前引路。天热,丫鬟早早穿上了今年新作的夏装。薄如蝉翼的石青裙,绿萝衫衣,外罩荔枝红比甲。婆子穿的寒碜些,似乎没料到夏天来的如此迅速,夏天衣服尚未备好,勉强找出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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