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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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侦探-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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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青年诗人诗选。雷克纳大笑。他说没有这事。太糟糕了,顷刻间我以为他们会选我的几首诗。他们现在就想一起赚些钱去欧洲,雷克纳说。怎么一起赚啊?卖大麻吧,还能怎样,雷克纳说。那天我在雷福马大街看到他们,带着满满一背包阿卡普尔科产的大麻。我不信,我说(但我想起上次看到他们确实带着一个背包)。他们给了我一点儿,雷克纳说着取出些大麻。郝奇特尔说我现在这样吸这东西不好。我告诉她不用担心,我已经感觉好多了。你可不能吸,雷克纳说,除非想让我们的孩子变成个弱智儿。郝奇特尔说没有理由认为大麻烟会伤害胎儿。不能吸,郝奇特尔,雷克纳说。真正对胎儿有害的是劣质环境、劣质食品、酒精、母亲滥用药物,而不是大麻烟,郝奇特尔说。总之别吸,雷克纳说,以防万一。如果她想,不妨让她吸吧。芭芭拉?帕特森说。操你这个外国佬,少管,巴里奥斯说。等生完孩子,你想干吗都可以,但现在你最好还是别碰,雷克纳说。我们吸烟的时候,郝奇特尔在房间的一个角落待着,旁边有些罗萨里奥用来放没有穿过的衣服的纸箱。阿图罗和乌里塞斯并没有攒钱,她说(就算他们保留了一些,有何不可呢),他们是在完成催化人们思想的最后几件工作。我们都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可是郝奇特尔忽然沉默了。
  12月20日
  今晚跟罗萨里奥*三次。现在身体好多了。不过我还在吃她买来的药,主要是为了讨她开心,不为别的。
  12月21日
  没有什么可记的。生活似乎在原地踏步。每天我都跟罗萨里奥*。她上班的时候我就写作和读书。今天晚上,我在布卡雷利大街上的酒吧转了一圈。有时我在英克鲁西亚达酒吧待会儿,女服务生们都优先伺候我。凌晨四点时,罗萨里奥回家(她上晚班),我们在屋里吃些简单的东西,一般是她从酒吧带来的食物。然后,我们开始*直到她睡着,接着我又动手写东西。

第一部 迷失在墨西哥的墨西哥(61)
12月22日
  今天老早就出去散步。一直打算要去埃布罗河战役书店,跟克里斯平先生消磨到吃午饭的时候,可是我到那儿时书店还关着。我又开始漫无目的地晃悠,享受着早晨的阳光,几乎不知不觉间来到麦索尼斯街,丽贝卡?诺迪尔书店就在那条街上。虽然我初次拜访时就把这家书店从目标名单中排除掉了,我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看。店里没有一个人。书籍和书架间迷漫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甜丝丝的沉闷气息。我听到有声音从里屋传来,我判断一定是那个瞎老太太在忙着结账。我决定等等,然后开始浏览旧书。看到《残酷的伊菲姬尼》、《倾斜的平面》以及《真实与想像的画面》,此外还看到五卷本的《情感与差异》,都是阿方索?雷耶斯的著作,还有胡利奥?多里的《散落的诗篇》,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叫爱德华多?科林的人写的短篇小说集《女人们》,还有一本塔布拉达的《李白及其他诗选》,雷纳托?勒狄克的《十四首官僚主义诗以及保守派活动》,胡安?德?拉?卡巴达[1]胡安?德?拉?卡巴达(Juan de la Cabada,1901—1986),墨西哥作家、剧作家。[1]的《无理性世界中的美妙事件》,何塞?雷韦埃尔塔斯[2]何塞?雷韦埃尔塔斯(Jose′ Revueltas,1914—1976),墨西哥作家,“新墨西哥小说”创始人之一,受高尔基影响,作品多描写贫民生活与社会黑暗。著有多部小说及电影剧本等。[2]的《上帝在人间》和《尘世的时光》。很快我就厌倦了,在一把小藤椅里坐下。刚落座就听到一声喊叫。我第一个反应以为有人袭击了丽贝卡?诺迪尔,然后不假思索地冲进里屋。等待我的却是令人惊讶的意外。乌里塞斯?利马和阿图罗?贝拉诺在桌边全神贯注地研读一本旧书目。我冲进房间后他们抬起头,我第一次看到他们真正的惊讶表情。丽贝卡在旁边仰望天花板,好像在思索或沉思默想。她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的确是她在喊叫了,但那是惊讶的喊叫,而不是恐惧。
  12月23日
  今日无事。就算有什么事我也不想谈论,因为我理解不了。
  12月24日
  过了一个凄凉的圣诞节。我给玛丽亚打了个电话。我终于跟她说上话了!我跟她说了鲁佩的事,她说什么都知道了。你知道了什么?我说。
  “哦,她从老板那儿逃走后最终决定上舞蹈学校学习。”她说。
  “你知道她住哪儿吗?”
  “在一家旅馆。”玛丽亚说。
  “你知道是哪家旅馆吗?”
  “当然知道了。梅迪亚鲁纳。我每天下午都去看她。她非常孤独,可怜的家伙。”
  “不,她绝不孤独,有你父亲替她解闷呢。”我说。
  “我父亲是一个圣人,他为了你这种卑鄙的家伙牺牲了自己。”她说。
  我想知道她所谓的牺牲自己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告诉我你他妈的想跟我说什么!”
  “别叫。”她说。
  “我要知道我该坚持什么!我要知道我在跟谁说话!”
  “别叫。”她又说了一遍。
  她说还有好多事要做,然后就挂了。
  12月25日
  我决定永远不跟玛丽亚睡觉了,但是圣诞节的假日气氛、城里街上行人释放出的紧张感、可怜的罗萨里奥的计划(她固执地要在一家夜店度过元旦前夕——当然是跟我一起,在那里跳舞),所有这一切让我又想见到玛丽亚,想*她的衣服,再一次感受她的大腿圈在我背上的感觉,去抽(如果她要求的话)她那曲线完美、紧凑的屁股。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一部 迷失在墨西哥的墨西哥(62)
12月26日
  “今天我要给你一个惊喜,宝贝。”罗萨里奥一进屋就大声宣告。
  她开始吻我,一遍又一遍地说爱我,还承诺每两个星期读一本书,以便“跟我保持同样的水平”,这只能让我觉得难堪,最后她还坦言说从来没有人让她如此快乐过。
  我一定是老了,因为她夸张的语言让我大起鸡皮疙瘩。
  半个小时后,我们步行去“阿芝台克抄写员”,那是洛伦索波图里尼大街上的一家公共浴室。
  真是意外惊喜。
  “新年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得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罗萨里奥说,朝我眨着眼。
  我真想就在这里抽她一顿,然后转身而去,永不见她。(我的神经病又发作了。)
  然而,当我们穿过雾气凝结的浴室玻璃门,前台上方的拱形壁画或者墙画上某种神秘的力量吸引住我的注意力。
  这位佚名艺术家画的是一种印第安人写在纸上或者羊皮纸上的线条文字,让人觉得不知所云。显然,这个艺术家就是阿马努恩塞?阿斯特卡。文字后面排列着很多温泉,印第安人和西班牙征服者三人一组成排地在池中沐浴,里面还有殖民时代的墨西哥人,如埃尔?库拉?伊达尔戈、莫雷洛斯、马克西米利亚皇帝和卡尔洛塔皇后、贝尼托?华雷斯身边簇拥着朋友和敌人们,马德罗总统、卡兰萨、萨帕塔、奥夫雷贡,穿着各种制服或者脱了制服的士兵、农民、墨西哥城的工人,还有电影演员如坎廷弗拉斯、多洛蕾丝?德尔?里奥、佩德罗?阿曼达里斯、佩德罗?英方特、豪尔斯?内格雷特、哈维尔?索里斯、阿塞维斯?梅希亚、玛丽亚?弗里克斯、丁坦、雷索特斯、卡拉夫雷斯、伊尔玛?塞拉诺,还有些人我认不出是谁,因为他们在最远的浴池里,而且画得实在太小了。
  “很棒吧?”
  我双手叉腰站在那里。看得入神。
  罗萨里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在我们拿着小毛巾和肥皂走进过道前,我发现壁画的每个底边都画着一堵石墙围着温泉。隔着石墙的另一边,在类似平原或者凝固的海洋上,我看到有影子般的动物,也许是动物的鬼魂(或者植物的鬼魂),躺在那里等待着,在沸腾但却静默的包围中不断繁衍。
  12月27日
  我们又去了趟“阿芝台克抄写员”浴室。很带劲。私人包间都铺有地毯,放着桌子、衣架、沙发和带有淋浴器和蒸汽喷头的水泥隔间。蒸汽喷头齐房顶高,像纳粹电影里那样。大屋和隔间之间的门十分厚实,还装了个令人毛骨悚然、永远蒙着雾气、跟视线平齐的窥视孔(但我还得弯一下身子才能看,因为我比普通人要高,这是给普通人设计的)。这里完全是饭店式服务。我们待在里头,要了些古巴龙酒。先是淋浴,接着蒸浴,然后在沙发上歇着晾干身子,然后又淋了一次。我们在小隔间里,在淹没身体的蒸汽雾云中*。我们*、淋浴,让蒸汽抚摸着我们。只能看得见彼此的手臂和膝盖,有时能看见颈背或者乳尖。
  12月28日
  我总共写了多少首诗呢?
  从开始到现在:55首。
  总页数:76。
  总行数:2453。
  加起来可以汇编成一本书了。这是我的全部作品。
  12月29日
  今天晚上,我在英克鲁西亚达酒吧等待罗萨里奥时,布里吉达走过来,感叹了一番时间过得好快。
  “给我再倒一杯龙舌兰,”我说,“告诉我什么意思。”
  我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的是只能称之为得意的东西,但同时又很伤感,那是一种听天由命的得意,更像死亡的微小兆头而不是生命的信号。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一部 迷失在墨西哥的墨西哥(63)
“我的意思是时间在流逝,”布里吉达说着满上我的杯子,“你曾经像个陌路客,现在好像都是个家庭的一员了。”
  “我可不在乎这个家庭。”我说,同时又纳闷混账罗萨里奥上哪儿去了。
  “我没有故意侮辱你的意思,”布里吉达说,“我不想挑事儿斗嘴。最近我跟谁都不想吵架。”
  我站在那里望了望她,不知该说什么好。我真想说你这个白痴,布里吉达,可我同样没心思跟任何人吵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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