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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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春-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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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洠в腥丝吹靡娢遥B她也不例外。
  不論她是誰都一樣……
  沉默。
  靜寂。
  我拆了一半就停下來。
  我想這樣已經足夠。
  臉部已經露出大半。
  無法回頭了。
  絕對無法再挽回了。
  「為什麼你要停下來?」
  「我想已經夠了吧?」
  「全部都拆下來讓我看看。」
  洠в修k法,我把剩下的繃帶也拆了下來。
  我的臉頰接樱叫迈r空氣,頭髮輕輕地碰樱∧w,這些感覺都是很久洠Ц惺苓^的,但是此刻的心情並未因此悠然自得,反而感到心跳加快,掌心緊張得直冒汗。我一手緊握卸下的繃帶,耗盡身上所有的氣力面對她。
  一片沉靜。
  空間,凝結了。
  時間,靜止了。
  四季的表情仍然不變,她微微笑著,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我。
  我想說些什麼,雙唇卻不爭氣地顫抖著。
  「謝謝你!」她溫柔地說。
  「謝什麼?」
  「能與你相見,很高興。」
  「為什麼?」
  「我可以摸摸看嗎?」她問我。
  「什麼?」
  她白皙小巧的手,慢慢地往我的臉部靠近。
  我馬上不自主地倒退好幾步,重新思考過後,決定還是讓她樱
  她的手輕撫著我的臉頰。
  顫抖……
  我顫抖著,一定是的!
  她又用另一隻手輕撫我的臉頰。
  我一動也不動。彷彿有股源源不絕的力量注入我的體內。
  我竟妄想著,在這股力量注入之後,或許就能讓她看見我的模樣。真是不可思議!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想讓人看見我的真面目。
  四季輕輕地將手放開。
  「和我想的一樣。」
  她輕聲地說。她凝視我之後,椋想p眼,然後又再度睜開雙眼。她的眼睛玻С尚略滦停p輕對我一笑。
  「妳……?」
  我假裝冷靜,壓低聲音問她。
  「我看得見你喔。」
  我一聽到她說這句話,就好像全身樱姲泐澏镀饋怼T谀撬查g,我已暗自下定決心,要一輩子跟隨她,為了她而活,為她奉獻我的一切。

第2章  杀意与美的抽象
「我美不美?」蕾雅在沙龙内紧张不已,心里一直嘀咕。「现在,脸部这边要用纯白绸布装饰才好,下半身与室内的衣着,非得用淡蔷薇色的不行。我美吗……?
唉……算了!美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大概已经没有必要了吧。」

  在少年们玩游戏的长廊上,有两名护士缓缓走了过来。游戏的最后比数还没出来,就被迫暂时停止。其中一名护士好像想打开长廊旁边那扇门,也是那扇原本少年们用来作为球门的木门。另一名护士双手抱着瓦楞纸箱,里面应该是装满各种药品。
  「打不开耶。」
  「咦?怎么会这样?」
  一名护士敲敲门。另一名抱着瓦楞纸箱的护士,则转过身来,给少年们一个毫无意义的微笑。
  没有人从那个房间出来过。少年们已经在这里玩了一个钟头以上。我和四季一直坐在这边观看他们玩游戏,也没看见有人开门进去过。现在的时间是早上九点。
  「真讨厌!」护士不耐烦地说。「该不会是有人睡在里面吧?」
  护士再次敲门。有个白袍男子原本要走上楼,忽然慢慢朝着她们走去。
  「发生了什么事?」白袍男子问她们。他蓄着胡子,是医院里常见的熟面孔。从他的穿着来看,就可以知道他是医师。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没有,医师,没什么事。只是房门打不开。没关系,我去拿钥匙来。」
  「钥匙?」抱着纸箱的护士说。「有吗?在哪里?」
  「我去问护士长,等我一下。」
  打不开门的护士往楼梯方向走去。蓄着胡子的医师也从长廊另一侧离开。他离开的时候对我们微笑。
  那四名少年自然而然地往我们的方向走来。留在通道另一端的护士,把纸箱放在脚边,双手插着腰,她虽然看向我们,但是一句话也不说。除此之外,这附近就没有其他人了。
  这条长廊上没有其他病房,只有作为仓库用的房间、茶水间、职员休息室等等。再往里面的高处,有一大片面对中庭的窗户。窗上附着无数的小水珠,微风吹拂时,水珠会随之移动;当风一急的时候,水珠就好像在颤抖。
  「在那边的是什么房间啊?」四季问。当然,我也不知道。
  「嗯……那个……」最矮小的少年吞吞吐吐地说。
  「你知道啊?」带头的少年问。
  「我曾经进去过。」他轻抬下颚,然后偷瞄了四季一眼。「里面有床、桌子,还有一大堆箱子。」
  「那到底是什么房间?」带头的少年又问。
  「可以了,我已经知道了。」她制止他再问下去。
  上楼的那名护士回来了,手上拿着的黄色塑胶牌上串着一大堆钥匙,发出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
  「是不是有人故意恶作剧,把门锁起来了啊?」另一名护士抱起箱子问。
  「我也不知道。」拿着钥匙串的护士一边答话一边开锁。
  她打开门之后,抱着瓦楞纸箱的护士先走进去了。
  才刚进去,马上就传出声音。
  先进去的护士倒退好几步,好像撞到了另外一个站在门口的护士。
  惊慌失措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着。
  她神色不安地将原本抱着的纸箱放在门口地板上。
  两个人再度走进那个房间。
  里头一片死寂。
  少年们站在这边眺望。他们最关心的,还是什么时候能继续在长廊上玩弹珠游戏,但是他们似乎也察觉到这股诡谲氛围。
  再一次地,门又被关了起来。
  不久,其中一名护士出来,她一脸疑惑而慌张的神情。看都不看我们就匆忙走下楼去了。
  后来,另一名护士也走出来了。是那名拿着纸箱的护士。她不安地往四周张望,然后站在大概距离我们十五公尺远的地方。她把门带上,往少年们这里走来。她走到一半就停下脚步。为什么她只走了一半?我觉得应该是她心里犹豫不决,一边想着不要离那个门太远,但却又恨不得离它远远的。
  「那个……很抱歉。你们到别的地方好不好?不能在这里玩喔。」
  「为什么?」
  「很抱歉……嗯……你们往对面走过去,然后下楼……对了,你们去大厅玩,好不好?」
  「我们如果在大厅玩的话,会妨碍到别人,别人就会叫我们不要在那里玩。」
  「总之听我的话啦,拜托了。」
  做完条件交换之后,少年们从长廊上离开,慢慢远离那个出问题的房间。坐在伞架上的四季与我也站起身来。
  护士回到那个房间的门前,独自站在那边,好像在等着谁似地。
  少年们沿着长廊的边边走,在转角处回头看了我们两个之后,转眼间就消失无踪了。那边也有个楼梯口能通往大厅。
  我也放弃了,想往那边走。
  但是四季静止不动。
  「妳怎么了?」我问她。
  「我非得留在这里不可,别问为什么。」
  一个非常明快的回答。
  还是没有任何人前来。
  守在房门前的护士深深地吸着气,她不知道叹了几次气,偶尔也会探头往这边看,但是不发一语。
  四季往她的方向走去。
  「房间里有什么啊?」四季问。
  「嗯……这个……很抱歉,您能不能等一下再请教院长呢?」护士很有礼貌地回答。
  「看一下都不行吗?」
  「不行喔。那样的话,我会挨骂的。」
  「是谁?」
  「对不起,请别为难我,」
  「有人死了对吧?是谁?」
  护士睁大了双眼。
  那个护士有着俏丽短发、身材纤瘦,看起来年纪很轻。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她睁大双眼说不出话来,却想瞒混过去而用力挤出笑容,这种极端不协调的表情,简直象是儿童的人物涂鸦画。
  「为什么……」护士用手摀着嘴。
  「是谁?」
  四季抬头看着她,以冰冷的口吻问她。
  「是阪元小姐。」护士回答之后,轻轻叹了口气,眼里噙着豆大的泪珠。「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也就是说,她是遭人杀害的吗?」
  「拜托,妳别再问了……」护士脸上泛红,使劲地摇头。
  「看一下都不行吗?我没有看过死人,无论如何我都想看一下。」
  「不行!」
  「妳怎么这么激动?」
  「拜托妳……」护士啜泣了起来。
  突然传来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算了,走吧。」我对四季说。「尸体还不是一样。」
  「和什么一样?」
  「和活人一样。至少所有动物都一样。死了之后,什么也没有改变。」
  「完全不一样嘛。」
  「没有不一样啦,走吧。」
  我们正要离开的时候,大人们上楼来了。院长虽然没有亲自前来,但是护士长——四季的婶婶出现了,有一名年轻医生,以及三名护士紧跟在她身后。之后,又来了一名医院行政人员。
  我们直直地往走廊的另一边走去,在半路上看到一颗被遗落的弹珠,那应该是少年们不小心掉落的。四季弯下腰将它捡了起来。
  「好奇怪喔。」她喃喃自语。
  「妳是指人被杀了,而门还锁着这件事吗?」
  「不是。」她摇摇头。「护士们应该已经习惯看到尸体了,为什么还会那么慌张?」
  「我想……可能因为是医院同事吧。」
  「只是这样?」
  「还有……对了,死得太突然。」
  「还没有心理准备?」
  「大概是吧。」我点点头。
  「为什么不能先作好心理准备?」四季说。「人总有一天会死。」

  2
  身为透明人,偶尔我会善加利用这一点。我曾经把绷带解下,赤身裸体地走到房间外。
  没有人看得见我,所以我能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去我想去的地方,不论什么事情,都能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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