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错深宫:代罪囚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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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代罪囚妃-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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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怔,却是问我:“常渠呢?”
  “哦,苏大人说皇上的烧一直不退,要换了药方,让常公公亲自去煎药。”骗着他,恐他知道我是让常公公去找芷楹郡主又要有想法。
  回头,请了洛贵人进来。
  元承灏却是一手扶额,浅声道:“也没什么事,朕方才睡了下,好了很多。咳……”他说着,略低了头咳嗽了几声。
  “皇上……”又咳嗽,可不是什么好事。
  洛贵人进来了,见我也在,忙上前来行礼。她的宫女端了东西上前来,洛贵人开口道:“臣妾准备了些枇杷糖浆,皇上趋势喝了。”说着,亲自端了过来。
  他却是笑起来:“可真巧了,朕先前还不曾咳嗽的,咳,如今咳了几声,洛贵人倒是来了。”
  洛贵人被他说得脸色大变,慌忙开口:“臣妾……臣妾该死。”
  他却道:“搁下吧,朕起来就喝。”
  闻言,洛贵人才象如释重负,又道:“皇上今日可好些了?”
  他点了头。
  隔了会儿,姚妃与帝姬也来探他,帝姬靠过来,他也不曾抱她,大约是怕帝姬也跟着病了。我听闻常公公回来了,寻了借口出去。
  常公公朝我道:“娘娘,郡主不曾入宫来,倒是柏侯殿下出去了。”
  虽然,这样的结果我已经猜到,不过还是有些失望。
  景王重伤,他们做子女的此刻定然都是陪着的。
  微微握紧了双拳,其实,真的要我面对芷楹郡主,那些话,我还不知要怎么开口。我不能直言要元非锦入宫来,元承灏知道了,必然要动怒的。
  否则,昨夜他也不会一句都不解释就走掉了。
  “娘娘……”
  回了神,才开口:“公公也不必进去了,里头,姚妃与帝姬在。”说着,抬步出去。
  阿蛮跟着出来。
  下台阶的时候,瞧见菱香上来,识趣地行了礼。我也不说话,只看着她入内。皇贵妃还在月子里,想来亦是听闻元承灏病了,急急差人来探望的。
  “娘娘是回馨禾宫么?”阿蛮在我身侧小声问着。
  我想了想,只道:“就随便走走吧。”
  听我如此说,她也不再开口。
  走了一段路,听得阿蛮道:“娘娘,那是……”
  顺着她指的方向瞧去,见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急匆匆地从外头跑进来,直直朝元承灏的乾元宫而去。那衣服,不是京中禁卫宫的服饰,象是,自外头而来。
  不知为何,我首先想到的是驻守在边疆的杨将军。
  看那人的样子,该是急事。
  深吸了口气,如今,无休止是多事之秋啊。
  我只转了身,五月底的天空,阳光异常地猛烈,眯着眼睛抬眸,能有丝丝晕眩的感觉。闭了眼睛,在阳光下站了会儿,浑身的暖意都上来了。
  今日,无风,连着空气里也都是阳光的味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得柏侯煜的声音传来:“娘娘好兴致啊。”
  回头,见男子已经近前,他的神色看起来倒是不错。我忽而又想起常公公说他出宫去的事情来。略敛起了神色看他,开口道:“听闻殿下出宫去了,是过了行馆么?”
  他的神色不变,笑道:“怎的娘娘对我的行踪有兴趣?”
  “殿下该知道,如今行馆住着谁。”他如此光明正大地去,就不怕元承灏起疑么?
  太皇太后和元承灏醒来就忌讳芷楹郡主和他的事,他倒是好,还跑去行馆。不管他是去做什么,可景五在那里!
  他低低一笑:“只是去看了郡主罢了,王爷可未醒的。”
  我只转了身道:“殿下可弄清楚了,谁才是西周的皇帝。你和郡主的事,皇上若是应了,也是你北国与西周的联姻。”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北国与景王的联姻。
  我只是担心元承灏与元非锦出了问题,又来一个芷楹郡主,这,叫他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的。
  柏侯煜终也是敛起了笑意,上前几步道:“原来娘娘担心的是这个。那就请娘娘放心,我目前,还没有那种心思。”
  目前,那么还有余地么?
  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他只道:“无事,我先回去了。”
  『
  连着两日,芷楹郡主都不曾入宫来。
  元承灏的药一直在吃,烧是退了,只是身子一直不见好。
  这一日,在寝宫内歇着,瞧见蘅儿跑着进来道:“娘娘,侯爷来了。”
  猛地起了身,侯爷,可是……元非锦?
  阿蛮却是笑道:“娘娘愣着作何?别叫侯爷等久了。”
  回了神,我真是傻了,不是元非锦,还能有谁呢?
  匆匆出去,见他就站在厅内。见了我,忙朝我行礼。
  伸手虚扶了他一把,有好多话,此刻对着他,竟一句都说不出来了。蘅儿上来给他倒了茶,才下去。
  倒是他开了口:“今日入宫是来谢恩的。”
  “不曾,听闻皇上这几日政务繁忙,不如还是不要打扰,我才过郁宁宫回来。”他低头喝了口茶,一番话说完,平淡得出奇。
  他入宫谢恩,找的不是元承灏,居然是太皇太后。
  不知怎的,我心里亦是有气的。
  咬着唇开口:“既如此,小王爷还来本宫这里做什么?”
  他放下了茶杯,嗤笑一声看着我:“看来娘娘不怎么欢迎我,还是……我来得不是时候?”
  瞪着他,我为何生气,他该是心知肚明。我气他入了宫也不去见元承灏,不见也就算了,还去郁宁宫说什么谢恩,这若是让元承灏知道了,他不知该怎么伤心。
  他忽而又笑起来:“娘娘如今有了孩子,可不能这样,不然,万一孩子生下来就是一张苦瓜脸可不得了。”他那样子,分明又带了一丝不羁。
  那,象极了那个我们都熟悉的元非锦。
  我竟微微哼了声,他又笑:“看来这孩子不会比你差了。”他不再拘束,对着我不再用敬语了。
  那一刻,我恍惚中几乎要以为什么都没有变过,什么都还好好的。
  深吸了口气问他:“去见皇上一面就那么难吗?”
  他怔了下,却摇头:“不是难,是见着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心头钝痛,不知说什么,他……他怎可以如此说?
  “皇上心里有你,难道还不够么?”到底要怎么要才算够?
  他的神色黯淡下去,半晌,才又道:“他心里有我,和他想我父王死,一点都不冲突,娘娘这么聪明的人,如何会想不明白?”
  一番话,倒是叫我怔住了。这,是我最不愿从他口中听到的话。
  他依旧说着:“一边是我的父王,我没得选择。围场那一次,我受伤,父王不顾一切替我疗伤。不管他做什么,可终究是我的亲爹。”
  他说亲爹,其实这种局面他心里很清楚。他是在告诉我,两边的人,他都无法取舍。
  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勉强开口:“王爷可好些了?”
  他恰巧喝了口茶,在听闻我的话时,竟“噗”地一声喷了出来,继而用衣袖擦着嘴角,笑着开口:“这话你还是不要问了,明明心里万分不想问,也省得我答得假惺惺。阿袖,别整得跟叶家的女人一样。”
  不知为何,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和委屈一下子涌上来,我起了身,毫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他叫着痛,却是伸手来扶我,皱眉开口:“不要命了!”
  忽而哭了:“你和皇上为了彼此都可以连命都不要,为何一句相信就那么难!”
  “阿袖!”
  “因为你的事,皇上都病了好多天了!难道你心里就好受?既然难受,不过去见他一面,怎么就那么难了呢!”
  他却别过脸:“我父王也病了,他病了,有我,皇上病了,有你。”
  那怎么一样?
  心头生气,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他未曾想到我的力气竟这样大,一时间没站住,竟被我推到了地上。我亦是吃了一惊,却见那御靴恰巧过来,他一摔,直接压上了他的靴子。
  吃了一惊,未曾想到这个时候元承灏竟会来。
  元非锦亦是猛地抬眸,在看清了来人之后,神色有些异样,随即爬了起来,向他行礼。
  元承灏的眉头微拧,却是低笑道:“怎么,朕才来,倒是看了一出好戏。”
  “皇上。”上前扶了他过来。他掩面咳嗽几声,才又道:“朕自慧如宫过来,想着顺道来看你,倒是不想,非锦竟也在。”他的声音淡淡的。
  他不答,只朝元非锦道:“六叔的身子好了?你倒是有空入宫来。”
  他示意他坐下,元非锦竟道:“臣弟,是入宫来谢恩的,谢太皇太后肯让出那支千年人参。”
  我一咬牙,若然不是元承灏在,我真想冲上去好好打他一顿!
  元承灏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怒意,面上,却依旧是笑着。这样的他,我见了太多。
  “是么?太皇太后该笑话朕了。”
  “皇上说的什么,臣弟不懂。”
  “呵,也没什么,咳咳。”他圈着手置于唇边低声咳嗽着。
  我轻抚着他的背,心里翻江倒海的,说不出的难受。当日太皇太后特意过乾元宫拦着他去救景王,他定要去。去了,惹得元非锦误会不说,他今日进宫来,不谢他,倒是去谢太皇太后。
  他说太皇太后该笑话他,我亦是不知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咳了好久,探上他的手,才发觉他的指尖冰凉,吃了一惊,听他低语着:“欣儿,去找棠渠,他在乾元宫。”
  元非锦惊得站了起来,我忙道:“小王爷好好看着皇上。”语毕,匆匆出去。
  知道他是借故想要支开我,他只是有些话,不想让我听见。
  不动真气,他不会发病的。
  阿蛮跟着上来,小声道:“娘娘,皇上和侯爷在里头……”她忽而不往下问,转了口道,“皇上进来的时候,得知侯爷在,没让奴婢通报。”
  我只点了头,开口道:“备轿,去乾元宫走一趟。”他说要我去,我便去。
  也许,我是该给他们兄弟一个独自的机会。
  哪怕元非锦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都希望他们能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过了乾元宫,见常公公匆匆出来,见了我,越发惊愕:“娘娘怎的来了乾元宫?奴才方才端了皇上的药回来,可宫人说皇上过馨禾宫去了。娘娘竟不曾遇见皇上么?”
  我笑道:“遇见了,本宫来取皇上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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