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高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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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案高悬-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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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自己是刘家之后,可有凭证?〃老妪转着眼珠问。   

  〃有!〃安住斩钉截铁道。   

  〃有事儿说事儿,别整那么大动静。〃老妪捂住胸口。   

  安住掏出一纸合同公文,交与老妪。   

  老妪接过,仔细看了看,脸上变色,心中翻腾,眼珠越转越快,对安住说:〃你在门口等着,我拿去给老头子看看。〃   

  〃老头子?〃莫非就是伯父刘天详?安住想:〃此老妪莫非就是伯母?〃   

  〃侄儿拜见伯母!〃安住跪下施礼。   

  〃你想吓死老身啊。〃老妪面露愠色:〃谁知你是不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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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陈年家私案·亲人不要脸(6)         

  安住欲争辩,老妪已进了家门,门哐地关上。   

  安住在门外,等了一个时辰,不见有人出来。上前敲门,一个老头来开,没等安住说话。老头红着眼说:〃侄儿赶紧走。〃   

  安住脑袋上冒出两千多个问号。   

  老头说,我正是你伯父刘详,方才是你伯母孙氏,那是一只母老虎,知你事隔十五年,回来讨要家产,不理睬你也罢,你若强要,她可不依。   

  〃伯父!〃安住含泪喊。   

  〃小声些。〃伯父也哭:〃侄儿怎如此大的嗓门儿。〃   

  〃侄儿并非一味老讨要家产。〃安住说:〃我带回父母骨殖,欲安葬在刘家祖坟旁。〃   

  天详未及答复,孙氏已提起一条木棒冲出来,朝安住劈头盖脸打过来,安住避闪不及,被打得头破血流。   

  〃伯母怎如此狠毒。〃安住捂住脑袋惊恐地问。   

  〃谁人是你伯母?〃孙氏一手执棒,一手叉腰,恶狠狠道:〃这世道,骗子甚多,我知你是哪里来的野种?〃   

  安住抱着父母骨殖,放声大哭。   

  孙氏也不理睬,把天详叫进屋里,又将家门紧闭。   

  安住哭了久,头上已厚厚的血痂,万般无奈,只得起身离开,走到半道,绝望之际,想到自己未见过面的老丈人……不如去投他,或许,老丈人从中转圜,我自将父母骨殖安葬,也就罢了。   

  一路问询,安住到了里正张秉彝的家。   

  张秉彝犹如做梦似的,见到女婿,两下相认,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安住将十五年前后事情一讲,丈人张秉彝看着女婿额头的血痂,义愤填膺:〃世间哪有这般狠毒的妇人,只比黄蜂尾后针,没说的,咱们开封府,打官司!〃   

  〃我听岳父的。〃安住依从。   

  〃你叫得如此响亮,定是急欲见你叫娇妻。〃张秉彝叫出小女弱雪。   

  弱雪很瘦,飘飘然,打门缝中间进到堂屋。   

  安住一见弱雪,如此单薄,心生爱怜,施礼道:见过娘子!〃   

  弱雪也很喜欢安住,这么多年来,就这个男人说话,自己不费劲就听得很清楚。   

  张秉彝也很欣慰,说此婚事暂且不忙,得先把官司打下来,将天瑞、王氏骨殖妥善安葬。否则,实为不孝。   

  官司说打就打,次日清晨,张秉彝叫安住写了状词,一同老到开封府。   

  开封府公堂,瀑布般悬垂落下的堂帐后,有六扇门,由中门往前走,堂上砌一块高高石   

  台,台上安放一张长条形公案、案桌纤尘不染,桌上印包、签筒、笔架、砚台、惊堂木一应俱全,堂案两边陈立〃回避〃、〃肃静〃字样的虎头牌面,公案桌后一把靠背椅,雕刻精细,乌黑锃亮。   

  府尹包公坐到靠背椅上,头顶〃明镜高悬〃镀金横匾。三班衙役手执堂棍,肃立左右,公孙策立于大人身旁。   

  张秉彝和安住当堂叫屈。   

  包公接过状词,看罢,向张秉彝问了前后情由,质问:〃你说刘安住是你女婿?之前可曾见过?〃   

  〃他自三岁离乡,昨日方归。〃张秉彝如实答:〃我只恍惚记得他三岁时的模样。〃   

  〃事隔多年,又无合同文书为证。你如何相信他是真女婿?〃包公反问。   

  〃文书被伯母拿去了。〃安住抢着说。   

  〃胆敢咆哮公堂之上!〃站立一旁的展昭说:〃大人问话,你答就是了,吼什么吼。〃   

  安住受了惊吓,嗑嗑巴巴地说,〃小、小人可将合同文书,一、一字,一字不漏的全部背诵。〃   

  〃你背来于本府听。〃包公说。   

  安住背得很艰难。   

  〃你还是大声些吧。〃包公又说。   

  安住运气,放开喉咙,通篇背来,王朝马汉很想将安住留下来,升堂喊〃威武〃,他一人就够了。   

  包公听罢,觉得此事并不简单,又问安住:〃若你真是刘家之后,此番回乡,莫非就为家产而来?〃   

  〃情愿不分伯父家产,只要把父母的骨殖葬在祖坟,娶亲后与妻回潞州居住。安住说:〃望包青天明察。〃   

  张饼彝和安住都说得有理,包公准了状词,拘唤刘天详夫妇到堂。   

  一见刘天详,包公便问:〃你乃一家之主,如何没个主意,全听妻言?〃         

◇欢◇迎访◇问◇。◇  

第63节:陈年家私案·亲人不要脸(7)         

  天详跪着,低头不说话。   

  〃那小厮……〃包公一指安住,又问:〃果是你侄儿否?〃   

  〃小人不认得侄儿,全凭合同文书为证。〃天详怯懦地说。   

  〃合同文书何在?〃   

  天详看了看孙氏,只说不知。   

  包公又再三盘问孙氏。孙氏也一口咬定,从未见过什么文书,那安住是流窜骗子无疑。   

  包公无法,转而问安住:〃你伯父、伯母,如此无情,本府准你打他二人,消了胸中怨气,你可愿意?〃   

  〃使不得。〃安住潸然泪下,说:〃我父与伯父是兄弟,岂有侄儿打伯父的道理,小人此来认亲葬父,非是争财产而来。〃   

  一番话,说得包公心中透亮。   

  于是,包公假意对孙氏道:〃这小厮,果然是个骗子,情理难容,你夫妻自回家去,本府将这小厮囚于牢中,改日严刑审问。〃   

  6   

  孙氏出了衙门,暗自欢喜。   

  里正张秉彝心里不是滋味,人说包青天,一向英明,今日怎将原告监禁了?这到何处说理去?   

  退堂后,包公秘密吩咐狱卒,不得为难安住。又叫公孙策派人扬言出去,就说安住得破伤风,不久就要死去。   

  孙氏得知此信,自然高兴。自己女儿,如今也招了一名女婿进家,刘家所有财产,尽归我之所有,待我百年后,遗留给女儿,一辈子吃喝也不犯愁了。打了十多年的算盘,今朝终归如愿以偿。   

  孙氏正兴奋,忽来两名公差,将孙氏押到开封府公堂。   

  孙氏跪在堂下,有狱卒来报包公:说刘安住已病重而死。   

  包公即令仵作检验。   

  片刻,仵作回秉:〃刘安住致命之伤,是棍棒击打头部,而得破伤风死。太阳穴四周青淤紫痕可验。〃   

  〃那刘安住到底是你何人?〃包公脸色一变,问孙氏。    

  孙氏仍说不认得。   

  包公叹口气,说:〃若是亲戚,倒也好了,你是大,他是小,纵然打死了他,不过是误伤子孙,不致偿命,若是路遇之人,杀人偿命,借债还钱,此为天理。〃   

  孙氏头皮都麻了。没来得及说话。   

  〃将这婆子打入死牢。秋后处斩!〃包公大声喝道。    

  孙氏吓得面无人色,慌忙申辩:〃安住,是老身的侄儿。〃   

  〃既是你侄儿,有何凭据?〃包公诘问。   

  〃现有合同文书在此。〃孙氏摸出文书,递与包公。   

  〃若不如此,本府怎能赚得这合同文书来。〃 包公看罢合同文书,冷冷一笑。   

  说完,叫狱卒叫安住前来。   

  安住完好无损,立于面前,孙氏满面羞惭,无言抵对。   

  包公令孙氏将安住接回刘家,将家产一半分与安住,另将天瑞、王氏夫妇的骨殖安葬于刘家祖坟。   

  之后,刘安住携聋妻弱雪回潞州。   

  包龙图智赚合同文,知情者言:孙氏一个贪字害终身。而但凡贪者,若欲害人,往往害了自己,譬如栽赃。另有一桩公案,也发生在大宋东京城,五十里处,汤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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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肆意恶栽赃·害人反害己(1)         

  第九卷 肆意恶栽赃·害人反害己   

  1   

  汤平县有一户人家,夫妇二人,丈夫周仪,天生英俊,妻子梁氏,貌美如花。   

  此等组合,推翻了好汉没好妻的真理,比较可贵。二人日夜恩爱,组合再组合,得一结晶,女儿玉妹。长到十六岁,玉妹的脸蛋,集中体现爹娘优点,五官无论拆开、拼凑,都恰到好处。   

  玉妹美貌,长了翅膀,满城飞扬。前来说亲的媒婆,有些泛滥,即将成灾。   

  周仪夫妇,眼都挑花了。有钱的,不可靠;有才的,太高傲,无才无貌,女儿嫁过去,多半要买后悔药。   

  坚苦卓绝,选来选去,终于选中一家,本县杨家公子杨元。   

  杨元住永平县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吃穿不愁,平常,杨元研究琴棋书画。隔三差五,约几个家境相访友人,品茗、吟诗、作赋、下棋、陶冶性情。搁现在,就是小资聚会。   

  区别仅仅是,那会儿的小资,不懂诗文,进不了圈子,如今的小资,见面先对暗号:背诵《挪威森林》第十页第二行。   

  玉妹美貌,杨元听说过,没见过。心里对这门亲事,充满向往。   

  玉妹比较惆怅,不晓得父母给自己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媒婆的话,听得、想得、信不得。   

  这一日,玉妹在家宅二楼,倚栏刺绣。时而遥望天际,抬眼看云,心想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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