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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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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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抛尸南郊(4)
羊舌的目光再次从眼镜的上边缘射出,落在郁冬冬的脸上,她感到自己的脸颊过敏似的发痒。
  “楼的主体工程质量没问题,问题出在尾工……”
  “什么时候发现有质量问题的?”
  “工程验收,也就是那次验收,谭市长发了火,当时的情景我记忆犹新。”羊舌那又嘎吱,这回不是开杯盖,而是盖杯子,她说,“谭市长在12楼用手指抠下块内墙皮,愤然地说,‘这么高造价的工程,质量竟如此低劣,说得过去吗?国家的资金拿来打水漂,外商的投资……你们于心何忍?’在场的有关人员知错儿似地低下头。这时韩市长站出来,同谭市长理论几句。”
  “他们都说些什么?”
  “对不起,记不清了。”羊舌的顾虑明显亮在脸上,有意绕过这一节,她说,“谭市长当场宣布,工程质量没有解决好之前,一律不准进户。”
  “可是典礼如期举行了。”
  “据我所知,为兑现外商的合同。对外宣布竣工,对内全面采取补救措施,并追究责任。”
  “开始了吗?”
  “谭市长出事搁浅,哦,不不!现在就要开始。”羊舌立即修正了刚才的话,说,“昨天接到市委办的通知,让我们准备两个办公室,市委市政府两个工作组进驻。一方面调查造成劣质原因,一方面组织专家论证采取措施补救,力争取暖期到来之前,大厦交付使用。”
  “哪家施工队承建的?”穆楠生问。
  “世纪实业集团所属的第一建筑公司,对外称一筑,为了有别市第一建筑公司,他们称一建。”羊舌说话很严密,有根有据,使人听来清楚明白。
  一筑?穆楠生对这一称呼挺陌生,但对世纪实业集团所属的第一建筑公司相当熟悉。那个公司的一把经理孙威是他的同学,而且是特要好的同学。
  “主任,”小康进来,说,“一筑孙经理来电话,问你上午是不是有时间,他要过来看下楼。”
  羊舌目光落在穆楠生的身上,这次目光真正穿过了茶色的是近视远视闪光青光间或视网膜萎缩眼底出血也说不定的镜片,其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你们什么时候完?
  “您有事我们改日再谈。”穆楠生决定到此为止,“不打扰了,再见!”
  羊舌主任送他们,穆楠生手划了界线。“留步,就到这。”
  偌大个厅走着他们两人,足音像在空空的幽谷中回响。电子感应门尚未启用,保安彬彬有礼地为他们推开玻璃侧门,客气声慢走。
  “你今天好像小学生。”上车后穆楠生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说,“专心听讲,只差手没背在身后。”
  “真听不出来头儿你是表扬我,还是批评我?”郁冬冬说。
  “想听是不是?先系好安全带。”
  “我们又不是去兜风?”她看眼穆楠生,看出他正有不属于案子内的事情青草般的蓬勃,因为临近中午,她想到一顿丰盛的美餐。
  车开出去很远,他没回答她关于批评或表扬的问话,她也没问。
  秋的天空总像被清水洗过一般,水汪汪眸子般地洁净。云如刚钻出壳的棉絮,白绒绒的一尘不染,有只大鸟在云边盘旋,如一只蝴蝶在花朵前翩跹飞舞。这是郁冬冬在车驶出市区进入郊外,她探头窗外见到的情景。
  “你也不问我们要到哪里去?”他在沉默许久后开口道。
  “干吗要问,反正不担心你绑架我。”
  “我斗嘴不过你,一会儿有人修理你。”他故作神秘状。
  “谁?”她问。
  “怕吓着你。”
  “你以为我是老鼠,胆那么小呀!”她暗暗鼓励自己挺拔,外在的表现是昂首,坐直身子,要参加战斗的蟋蟀似的凸着眼睛。
  穆楠生觉得她的样子很逗,但他忍着没笑。他要看这假英豪听了下面话的神态,是不是还张膀扬翅?他说:“冯局要我陪你去见他。”
  “冯局?”她真像只怯阵的蟋蟀了。
  

第五章 抛尸南郊(5)

  寻找卫思慧的刑警到达江口市,一下火车便兵分两路,这是纪刚临离开蓝河就布置好的。具体分工是纪刚带人去市公安局,通过户籍处查找卫家的自然情况。另一组由卢涛负责,到卫思慧当兵的某部队。
  先说卢涛这一组,卫思慧服兵役的某部队并不驻扎在市区,而是在江口市郊外以产天然大理石闻名的二郎山上。
  二郎山即不崎岖也不险峻,见不到参天大树,也未有潺潺流水。缘何叫二郎山,估计要牵强附会那个民间神话传说。或许当地为开发旅游业,添花些古老传说,臆造出个二郎神到此也说不定。部队的营区就建在山的南坡那片平坦开阔处。
  接待他们的是政治部伊副主任,她正巧是卫思慧的连长,而当时卫思慧任代理一排长。
  “卫思慧服役期间一门心思学军事技术,相当出色,她是全团惟一的一位士官代理排长。”伊副主任说起卫思慧,十分惋惜,她说,“我曾打算请求领导机关给她下排长命令,她突然提出退伍回地方。团政治处同她谈话挽留,她坚持要回地方。”
  “原因呢?”卢涛问。
  “至今我也觉得是个谜,不解之谜,她不愿和别人交流思想。”伊副主任回忆当时的情况,说,“我俩相处很好,我是她的连长,与公与私,我决定同她谈谈。”
  五年前她们的那次促膝谈话,在营区的一个小山头(称山包也可以)上进行,那个来得早了些的秋天,态度很不友好,扎进山来便挥刃割杀风景。于是她们两个小时的谈话工夫,眼前铺层落叶。伊副主任清晰地记得一片楸树飘落到卫思慧怀里的那一幕,她拿起那枝卵形叶子,随口吟诵句古诗:“闲对楸枰倾一壶。”
  “楸枰是什么?”
  “棋盘呵。我父亲是个棋谜,他经常和妈妈坐在小院里对弈,这句温庭筠的《观棋》他喜欢一辈子,经常吟,在我几岁还不懂这句诗的意思时,就从父亲那学会了。”卫思慧怅然道:“如今想来恍若隔世,他们都不在了,父亲只留下这首他常吟的诗……”
  “你说过卫伯伯希望你成为一名职业军人。”
  “这与他戎马生涯的一生有关。我按他的意愿做了,放弃了我做一名赛车手……”
  “但你最终还是背叛了他。”
  “你指这次我要求退伍?”卫思慧未等她回答,便说,“你是一种误解。”
  “误解?部队干得好好的,面临着可以提职……你这到底是为什么?”
  “世上许多事情没有为什么。”
  眼前纷飞着落叶。
  “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思慧,给我点儿为你做些事的机会,因为我们是战友。”她十分真挚地说。
  “没有,真的没有。”……
  卢涛发现伊副主任眼眶里含着晶亮的东西,他静然地等待她沉默的时刻过去。
  “她心里的那把锁没能打开。谁也没留住她,连欢送她的机会都没给我们。她悄然离开了。”伊副主任说。
  “以后你们有过联系?”
  “两年前我到市里找过她,听说她去了你们蓝河,不久还当上市长的秘书。”
  “在部队她还和谁关系密切?”
  伊副主任想了想,说:“倒是有一位,她们一排的林岚。她复员回到老家山北市,做什么工作不清楚。”
  “她是不是有个弟弟?”卢涛问。
  “应该是,不过卫思慧从不提他。我曾问过她,她眼里透出隐隐的凄苦和悲凉,看出她不愿别人问到他。”
  离开二郎山时,夕阳倾下一捅红油漆似的,把本不多的树木枝枝桠桠都染红了。他回首铁锈色群山一眼,大步向市区走去。
  现在说说纪刚他们,江口市公安局户籍处在微机上很快查到已注销迁往外地的记录。弄清了卫思慧确实有个弟弟,名叫卫光男。在江口警方的陪同下,顺利找到卫家的邻居,又获得一些有关卫思慧的情况。
  纪刚回到宾馆,卢涛还没赶回市里,他打他的手机,告诉在哪个宾馆等他。
  

第五章 抛尸南郊(6)
“纪局您休息吧。”随来的专案组刑警小庞,见纪刚有些疲乏,关心地说。
  入住宾馆给纪刚登了单人间,他们则要了三人间。
  “小庞,把了解到的卫思慧姐弟材料整理整理。”纪刚进自己的房间前叮嘱:“细致梳理,别遗漏有价值线索。我先睡一会儿。卢涛回来叫醒我。”
  “哎!”小庞答应着,待纪刚走进房间关上门,他才回到三人间里。他铺上稿纸,准备把半天——差不多一个下午了解到的情况,从一个记录本子上腾抄下来。
  卫家在江口毫不夸大地说,赫赫有名。卫思慧的父亲副师职转业,任江口副市长多年。
  “卫市长可是一个好人。”派出所帮找到的第一个知其卫家情况的人,是卫思慧父亲的棋友。“人家那么高的职务,连我这个蹲马路牙子的掌鞋匠也没小瞧。他常找我下棋。”
  “他的家人你都熟悉?”纪刚问。
  “咋能不熟悉,我和卫市长就在他家的小院葡萄架下下棋……他得肺癌没(死)的,老伴在医院伺候他的时候,突然得脑出血没(死)的。撇下两个苦命的孩子,老大思慧那年16岁,她弟弟光男才7岁。”老鞋匠说。
  第二个人比老鞋匠更清楚卫家的底细,她在卫家做了七八年的保姆。她说:“两个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讲了光男幼儿时代一个有趣成长细节:“他先会向后退,再会向前爬。5岁前舌头大,发音不准,如灰尘,他说飞(灰)尘,大轱辘(大姑父)。”
  “你什么时候离开卫家的?”
  “卫市长两口子去世第二年,原本我打算等光男也长大成人再走。”保姆说起一段与卫家的友情:文革时期卫思慧的父亲在部队上,她的母亲走“五·七”道路带一双儿女到了偏远的农村,从小在城市长大,对农村生活一点儿也不熟悉。那会儿没有电磨什么的,推碾子压磨她哪里会哟。一次推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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