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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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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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简单、顺利得多。
  “找刘大桐?他家住三胡同。”随便问的一个人,张口便告诉她。
  “你认识他?”
  “刘大桐谁不认识,一提他都认识。”
  他怎样名声这一带居民区的,她不得知,也不是她要马上弄明白的。迫在眉睫的是抓住这个小骗子。
  三胡同从民国初年就有名,它原本是一条藏污纳垢的街,妓院、赌场、烟馆云集此地。尤以妓院出名,三胡同因妓院而名声关东,后来三胡同就成了妓院的代名词。以致人们对不贞洁的女子说成是三胡同里来的。
  如今的三胡同比原来三胡同面积小得多,周围竖起大楼,将几十所青砖鱼鳞瓦的大檐房拥挤在狭小范围内。当年那条被形形色色的嫖客踩踏光滑的石头步道还在,刘大桐的家就住在这条旧街旁。
  “瞧见没?窗户用胶合板钉着的那家。”街坊一位老太太告诉王锦萍,她说句很特点的东北民间没文化的话:“老的掉渣儿,小的刚穿上死裆裤,可怜不时贱的一户人家。”
  没等到那房屋前,王锦萍的腿就发短,就沉重,实在不愿朝前迈动。外观上看,哪里是住着人的房子,同储放破乱杂物的仓房无二致。看不出人间烟火痕迹,该上玻璃的地方,捂着胶合板。可如何采光通风呢?
  她见板子中一个圆洞,显然它是进光的地方,也是屋里人朝外张望的窗口。
  忽然,窗洞口有一闪亮的东西出现,她马上确定这是一双眼睛。街坊老太太的那句话,使她想到这该是“老掉渣儿”人的眼睛。
  “走,立即走!”王锦萍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走。可腿却不听使唤,原因在心里。一种愿望很强烈:“看一眼这户人家。”
  

第五章 抛尸南郊(2)
进院,便有些绊脚的东西,明显缺乏料理生活的人。推那扇可谓是门的门,干涩得开启相当费力,迈进门槛,一股清水煮白菜混合着臭大酱的气味儿扑面而来,空气污浊着咸滋滋的味道。
  呃嗬!一声从干燥气管里挤出的声音传来,王锦萍见炕间那堆黑东西蠕动一下,顷刻,一道很强烈的日光从窗洞贯穿进来,屋子里比先前明亮了许多。
  “灯的开关在哪儿?”王锦萍极不习惯在阴暗里,特别是陌生的地方,未等主人发话,她便开始了对电灯开关的寻找。
  “你别找啦,电给掐了半年了。”老太太开口了。
  “半年内没电?”
  “我们要电干什么?”老太太嘟囔一句。
  老太太的话她听来莫名其妙,生活像似用不着电。她周身出现不自在。置于黑乎乎的窟窿里、洞里的感觉油然而生,或许是平素的生活环境太光明,冷丁掉进黑暗中,她觉着不舒服。因此她要爬出黑暗,走近那道光柱,使老太太首先看清了她。
  “你又来收水费?我不是答应你们等这月的救济费下来,让我孙子给你们送去。”老太太把她同水费扯到一起,显然拿她当作催缴水费的人了。“行行好,宽限几天吧。”
  王锦萍见到老太太胸前半敞着,缺乏扣子造成了这次开放,两只瘪皮囊似的奶子垂吊着,隐约年轻时代皮肤绸白和这一地带的丰满。她说:“我不是来收水费……”
  泥像般的老太太死盯着她,惊慌渐渐从僵硬、灰暗的脸庞落潮般地退去。出现因缺乏幸福而清淡如水的笑,令王锦萍打个寒颤。
  有一个问题她要问清楚:“您孙子叫刘大桐?”
  “嗯呐!”
  问清了她便决定离开了。迈出门槛的刹那,她站住了,朝黑暗中问了一句:“你们欠了多少电费?”
  “四十二元五角。”
  王锦萍记住了这个数字。浸进衣物里的潮霉气味走出半条街才消失。她现在已经彻底改变了主意,假使碰见刘大桐,她也不想提欠钱的事情。然而,像谁故意考验她,拐出街口,便遇见了不敢照她面的刘大桐。
  眼前的场面令王锦萍怦然心动。这是一个马路旁自行车修理点,一老一少正在忙碌着。老的坐在矮凳上,围裙铺在拱起的双腿上,用木锉打磨一只外带的内侧。而那个小小的人,半赤裸上身,细嫩的身胚豆芽似的弯曲着,头嵌进桔红色打满气的自行车内胎里,他在盛水的铁盆子里,专心致志地寻找被扎破的地方。细小的身躯浸入午后强烈光线中很亮滑,有汗珠闪耀。
  “这么小孩子做这些?”王锦萍心里汨汨流潺着同情。
  也就在这一时刻男孩刘大桐发现了呆立面前的王锦萍,他直起身来忘记将那条自行车内胎从头中拿掉,于是桔红色的内胎像只练习游泳的橡皮圈似地停在他的髋部。
  “阿姨我就快攒够了。”刘大桐做错事的样子,不敢正眼瞧她。
  “大桐,平时你怎么写作业?”王锦萍问。
  “什么?”刘大桐愣怔地望她,很是理直气壮地说,“我从来不写作业。”
  “学生从来不写作业?”
  “没钱买蜡,我家没电。”刘大桐说。
  王锦萍心口发堵,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后来,王锦萍出钱为刘大桐家通了电,在她管束下,刘大桐的学习成绩上来一些。好景不长,他的相依为命的奶奶死了,没人照顾他,饥一顿饱一顿,他来启蒙星网吧与其说来玩游戏,不如说来混王锦萍免费的方便面。”卓成功说,“说刘大桐起死回生我都信,就是不信她会下毒害死他。”
  疑团仍浮云一样在胡凤鸣脸上流动,且乌色很浓,不是雨便是雪,间或是冰雹。总之,那云团一时还不会碎,不会散。
  “王锦萍不可能,郑军也不可能,那么可能的是谁呢?终归是有人毒死了刘大桐。”胡凤鸣百思不得其解。
  “我认为我们一开始就选错了侦查方向。”卓成功说出一直埋藏在心里的话。
  

第五章 抛尸南郊(3)
“噢?”胡凤鸣惊讶,“谈谈你的想法。”
  “显而易见,真正的凶手不是王、郑两人,凶手躲在幕后。借手杀人,或是嫁祸于人。”
  “刘大桐充其量是个被离异父母抛弃的孤儿,凶手杀他干什么?杀人,总该有动机。毒死刘大桐的动机呢?”
  “可我想,投毒本来不是为了害刘大桐,阴差阳错,他成了替死鬼。”卓成功说。
  他的话如一道阳光,驱散胡凤鸣缠绕着的迷雾,心里豁然开朗。兴奋地说:“讲,讲呵!”
  “没啦。”
  “没啦?”
  “没啦!”
  “卓成功呵卓成功,你小子刚接近深邃,怎么样,不给你想了。这叫什么?半途而废!”
  “胡队,你就是把我剋出拉登、萨达姆来,我也想不下去了。”卓成功为自己争辩道。
  胡凤鸣想了想,说:“成功,做好准确,我们下午提审王锦萍。”
  二
  把蓝河商贸大厦说成是继世纪实业集团后又一标志性建筑不为过,缺少高层建筑的蓝河,它显得鹤立鸡群。
  穆楠生和郁冬冬赶到这里,大厦门前依稀可见数天前典礼留下的痕迹。
  “呃,富丽堂皇。能住在这够滋润高贵的了。”郁冬冬说。她从山北市回来,临时抽调就算结束,重新回到第二专案组。今天随新任组长穆楠生出来执行任务。
  “就你那点儿工资,攒到退休吧。”穆楠生从驾驶座位上下来,关上车门。他说,“你知道不,每个平方四千多元。”
  “是不是太贵了点,蓝河的消费水平承受得了?”
  “听说没等主体建筑封闭,就预售光喽。”
  他们说唠着进到大厦,一进门被保安拦住:“你们干什么?本楼尚未全面竣工,谢绝……”
  “我们是警察。”穆楠生亮出警官证,“找大厦管理办公室。”
  “照直往里边走,”保安指着大厅的左侧,“门上有牌子。”
  “谢谢!”穆楠生和郁冬冬照保安所指的方向走去,果真见一块牌子,实际是贴在门上的一张纸,写着三个醒目大字:办公室。
  哐!穆楠生敲门。
  “请进!”里边的人声音很细。
  “我们……”穆楠生说明来意。
  办公室共三人,两女一男,岁数稍大一点的是主任,复姓羊舌,叫着有些拗口。“羊舌主任,请您谈谈大厦的建筑情况。”
  “可以,我们到里边谈吧。”羊舌主任引路到会客厅,刑警坐下后,她向外间喊:“小康,泡茶来。”
  “您别客气。”穆楠生说。
  小康将三杯茶分两次端来,第一次两杯分别给客人,第二次端着沉重的石头水杯放在羊舌面前。
  嘎吱!两块石头磨擦声响起,羊舌悬开杯盖,呷一口,放下石头杯,介绍道:“蓝河商贸大厦是一个综合楼,总建筑面积一万七千平方米,2002年6月10日动工,2003年8月18日交付使用。六楼以下为商场、超市。七楼至十二楼为写字楼,十三到十八楼为住宅楼……”
  郁冬冬听到行云流水般的声音,羊舌谈吐流畅是对大厦的熟知和讲话节奏很快所致。她的眼镜让郁冬冬看来有些滑稽,低垂快到鼻子尖,目光从眼镜的上边缘射出瞅着你说话,有时阳光因她身体摆动而铺到脸上,她便用手哄赶蚊蝇似地撵它,阳光不走,她不烦不恼,朝它宽容地微笑,那情形便像对一个同她嬉闹、顽皮的孩子。
  “现在看,8月18日进户不可能,9月18日也说不定。你们知道原因,工程质量出了问题。”她说到这停下,又喊小康加水,然后继续说,“工期是拖了,没有办法的事情,谁也不希望的。”
  “严重吗?”
  “我们只是一般工作人员,只负责销售、出租的前期工作,不好超范围评价的吆。”羊舌讲话分寸、尺度掌握得很好,她说,“我倒可以透露点内幕给你们。”
  “那谢谢您啦。”穆楠生说。
  

第五章 抛尸南郊(4)
羊舌的目光再次从眼镜的上边缘射出,落在郁冬冬的脸上,她感到自己的脸颊过敏似的发痒。
  “楼的主体工程质量没问题,问题出在尾工……”
  “什么时候发现有质量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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