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知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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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知劲草-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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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们前面打埋伏的是一伙文昌阁据点内的汉奸维持会。敌人包围了他们三人,三人都被用绳子反手捆绑住。金掌柜和伙计受过专门敌工训练。懂得“索绳法”。这伙维持会绑人也是个外行,如果敌人把他们双手反手绑在背后,双手交叉成十字捆绑,那纵有天大的本领也解脱不了。这帮维持会把三人的手各合在一起捆绑,手脖子并不是呈十字交叉绑着。金掌柜和那个伙计的手腕遭敌人捆绑时死命地撑着,手腕间仍有一点空隙,这就是特工课上教的缩绳法。那商人却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被维持会的人捆绑的嗷嗷叫。维持会押着三人回到文昌阁据点,逐个审问,三人一口咬定是结伴而行的商贩,敌人举起大板凳披头盖脸朝三人一顿猛打,三人还是咬定那句话:是到运东做生意的。敌人打累了,又经过一天的折腾,就把这三人关在一间屋子里,外面放了双岗。其余敌人都打着哈欠睡觉去了,准备第二天把这三个人押解到宿迁城里去。到了后半夜,据点内敌人鼾声一片,布店伙计用缩绳法把被捆绑在背后的双手前后左右慢慢移动,绳子松动了。他的一只手从绳子里挣脱出来,解开了身上的绳子。金掌柜那背后的双手也在前后左右移动。伙计上前,先把金掌柜身上的绳子解开。二人正待悄悄溜出门,见旁边的那贩子弹商贩,用眼光苦苦哀求二人。二人上前又把商贩的绳子解开。伙计轻轻打开门,门外门口横着一条大板凳,伙计先轻轻跨过大板凳,用双手死死掐住门外抱枪坐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敌人,那敌人挣扎一番后被伙计掐死。金掌柜拾起长枪跟在伙计身后,那贩子弹的商人由于心里惊慌跨越门口的大板凳时,大板凳被碰倒在地,“哐当”一声惊动了睡在前面墙角的另外一个敌人。梦中的敌人被惊醒,见屋内窜出三人,吓得手也不听使唤了,怀中的枪变成了烧火棍。伙计手一理开,呈打枪状,大喊一声:“丈人(宿迁骂人土话),哪里跑,缴枪!”伙计这一声喊,倒提醒了慌了手脚的敌人。敌人枪一扔撒腿就跑,伙计抓起逃敌的枪,三人夺路东逃。逃出了几百米,据点里的敌人才持枪追出来。

  三人往前跑,敌人在后面追,三人顺着原来的方向跑到那片庄稼地。伙计持枪掩护,金掌柜扒出了金条;商人扒出了子弹。与敌人对射中,金掌柜和那伙计子弹打完了,商人就每人给他们一把子弹。敌人渐渐逼近,金掌柜对二人说:“你们先撤,我来掩护。”伙计不同意说:“你和商人撤,我掩护。”金掌柜一边射击一边赶紧对伙计说:“趁天还没亮,你年轻人腿快,还是我来掩护。”伙计看着这位相处几年的战友、长辈,眼睛湿润了。金掌柜的命令他不能拒绝。他把金条缠在腰间,刚跑出几步,又被金掌柜叫了回来:“回来,你们朝县城方向跑,相反方向,敌人不防备。”伙计又拉着商人弯腰回头,借着浓密的庄稼作掩护迎着敌人跑去。又绕了一个小弯子,躲过了敌人。金掌柜一边打枪边向东撤,敌人紧追不舍。撤退中,他的小腿中了敌人一枪,顿时跌倒在地。金掌柜一天一夜未进粒米,年龄又大些,力气用完,腿上又有伤,终被敌人追上,被敌捕获。天已微明,藏在远处的伙计看到金掌柜一瘸一拐地被敌人拖走。他心如刀割,眼泪不住地流下。他真想冲上去打死几个敌人救出金掌柜,可是重任在肩,伙计含着泪和那个商人离开了。

  敌人抓住了金掌柜,复又押至文昌阁据点,当即派人联系了城里敌人。情报队长高天华率特务渡过运河到文昌阁据点内。他眼盯着被绑的金掌柜,皮笑肉不笑地说:“都说你们搞地下工作的人狡猾,怎么样金掌柜?再狡猾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吧。”他把手伸开作抓东西的样子。金掌柜轻蔑地看了一眼这个败类,说:“别得意太早,共产党早晚要收拾你这个叛途。”高天华押着金掌柜到宿城日军宪兵队,金掌柜被投入宪兵队大牢。在暗无天日的宪兵队大牢中,腿部受伤的金掌柜受尽敌人惨无人道的拷打,金掌柜始终不吐露一个字。

  运东县委动用各方力量,采用各种办法,试图营救金掌柜,可惜均未成功。日寇投降前夕,金掌柜和二十多名抗日人士被日寇秘密杀害在县城北郊、运河边一个叫长河涯的地方的一处芦苇丛中。

  前边曾简单提到过,宿迁小城的地形极为独特,它坐落在京杭运河和废黄河之间。从地势上看,整个宿迁县境呈北高南低、西北高东南低。县城西北的骆马湖就像县城头顶上的一盆水,有人形象地比喻县城是头顶一盆水,脚踩两条河。京杭大运河从山东入宿迁境,经徐州台儿庄,过邳县入宿迁。从宿迁西北入宿迁境,蜿蜒而下。流经宿迁城北时,呈东西走向,自城北长河涯向东延伸几里地突然转向南流去,绕宿迁城东,变成南北流向。这运河以东习惯上被当地人称为运东地区;运河以西则被笼统地称为运西地区,严格地讲运西地区则是指废黄河以西的地区。从徐州地区曲折而至的废黄河故道,在宿迁境内也大致与大运河保持同一走向。在县城西北的支河口地带,废黄河与京杭运河最窄处的距离也仅相隔大致有一公里左右。废黄河也同样在县城北部突然由东西走向改为南北走向。这两条姊妹河在宿迁城附近紧紧相伴,成为宿迁地理上的一道自然景观。有人不禁要问,中国有名的黄河从河南流入山东,横穿鲁境入海,而远在南边的江苏境内哪来还有一道废黄河呢?原来在历史上,黄河入海口一直摇摆不定,从淮河开始以北的千里黄淮大平原上,黄河象一条巨龙,尾巴在西部青藏高原上,其龙头就是入海口。历史上,黄河入海口南北摆动非常厉害。北到天津海河南到淮河,二十五万平方公里的黄淮大平原,即是黄河历次改道,从上游携带大量泥沙淤积而成。据专家统计:在漫漫历史长河中,黄河有一千五百多次泛滥成灾、决口有一千多次、大的改道有二十六次。明朝以前,黄河入海口一直在南北摇摆不定。其下游河道形成多股分流的局面并多次夺淮河如海。直到十六世纪中叶即明朝嘉靖年间,“全河尽出徐、邳,夺泗入淮”,基本结束多股分流的情况。明万历初年,河官潘季驯推行“筑堤束水,以水攻沙”的方针,巩固河道,始基本形成了现在看到的、流经宿迁的废黄河。一八五五年,清咸丰五年六月,黄河在河南兰阳铜瓦厢决口,下游流入天津大清河如渤海,即成为现在的黄河。而流经宿迁的黄河故道,即为现在的废黄河。以上就是宿迁这段废黄河的由来。

  在宿迁境,夹在运河和废黄河之间的地带,从地形上看,从县城开始一直向南,形成一个北小南大的喇叭状,宿迁县城基本上就是处在喇叭根部。县城北部两条河道之间的距离最窄处也只有几公里宽,所以,两河之间包括宿迁县城不能称为运西,而废黄河以西才是真正的运西地区。

  运西地区的抗日*政权是共产党领导的睢宿工委。领导抗日军民在运西对日、伪、顽坚持武装斗争。运西南部地带由*泗宿工委(后改为泗宿县委)领导。运西地区是日伪力图控制的战略要地,境内的徐淮公路从徐州过睢宁县城直达宿迁(徐淮公路这一段和海郑公路重合)又经宿迁向南通向两淮(淮安、淮阴)。对日寇来说,运西位置如此重要,故敌人在运西多次进行拉网式的反复扫荡。在严酷斗争岁月里,睢宿工委紧紧依靠运西广大人民群众配合新四军主力,在严酷斗争中不但没有被敌人消灭,力量反而逐渐壮大起来。

  运西的耿车集紧邻徐淮公路,耿车集据点里的伪军大队长叫马啸天,乃耿车集当地人。共产党区长周桂昆多次做他的工作,想让他认清形势率领伪军反正。可马啸天认为共产党得不了天下,就是不从。周桂昆曾派马啸天的妻弟孙立富到据点劝说,马啸天的妻弟孙产富到了耿车集据点跟他讲:“只要你能反水,投奔共产党那边,那边不算你的旧帐,还保护你一家老小的安全。如果执迷不悟,为日本人卖命,等到日本鬼子被中国人民打跑了,你这当汉奸的下场能有什么好结果?”马啸天不但不听妻弟孙立富的好言相劝,还把孙立富关了起来,并扬言要把孙立富押送到宿迁城交给日本人。多亏马啸天的妻子跟他大吵大闹,说他六亲不认,最后以死相逼,马啸天才放了妻弟孙立富,并威胁道:“以后不许来当共产党的说客,再要来的话,就不是活人放出去了,是尸首抬出去。”孙立富找到区长周桂昆,把劝说马啸天的事跟周桂昆说了,周桂昆听后愤怒地说:“这马啸天不识抬举。我们费心费力做他的工作,是要他重新做人。我们要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在求他。”马啸天又带着伪军出据点扫荡,周桂昆得之后,带上区队武装,埋伏在扫荡伪军必经的一条土路边。马啸天骑着一匹白马,率领伪军过来了。周桂昆命令区队中的一名神枪手不要打马啸天本人而打马啸天骑的白马,意在警告马啸天。那名神枪手举枪瞄准,“叭”的一枪打过去,正中白马的后屁股。那白马中弹倒地把马啸天掀翻下来。马啸天的左腿压在马身下,疼得直叫。几名伪军过来把他拽出来。伪军们看见大队长跌倒,拿着枪四处乱张望。想射击,却分不清这一枪是从哪打来的。这时远处周桂昆喊话了:“马啸天,你给我听着,这一次是打你马屁股。你要想清楚了,如果再执迷不悟,下一次就打你的人头。”马啸天脸都吓白了。他命令伪军:“快撤,快撤。”几个伪军搀着他逃回了据点。马啸天逃回耿车据点,一个多月都未敢出来半步。这一次他领教了共产党的厉害了。他密令伪军:下次被皇军逼出来扫荡,要多积点德,少干些伤害老百姓的勾当。周桂昆又找来马啸天的妻弟孙立富,让他再次去耿车据点劝说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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