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玉在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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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玉在傍-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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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又是倍加用力的强忍着刺眼不适,狠狠深吸了一口袖笼里内藏之物。再度落泪控诉起来:“谁知,小人的弟媳才刚入门,我家二弟就转了性情。不但是对我这做哥哥的冷眼横对,而且还硬逼着我们夫妻俩,将城北的小院换了与他家。”

?p》了一口道:“他这是嫌,我们俩兄弟住太近,想要从此再无往来,才动了心思想要……哎!?p》

“那定是你家城北的院落甚好,才使得你家二弟决定调换的?”堂上的知县大人已是发问一句道。

“啊?哦……呃,也不算甚好,只是那城北的小院后头连着半亩大的后院,要强过我家隔壁那两进的院子而已。”有些艰难的憋出这句来,那原先还腰板挺直的微胖身躯,也不禁已是稍稍压低两分。

没敢抬眼偷瞧,堂上县太爷的面色,只觉得脑袋莫名游戏发懵。偏在此刻,却隐隐听得自己身后不远处,有人碎碎提了一句:“那时节,不正是城墙塌了好些,也有不少人家都搬了出来,会不会就是那时,他家兄弟瞧着不好了,才动心思想……。”

后头的话,不用再听,那赵大已是有了主意。余下之言,也不过就是将堂外那人提示的那般,再添了些动情之言,便徐徐道了大概。听着堂内,那原告的细诉,原本提及倒塌城墙的那人,更是不免惊呼一声:“看吧,还不是那事给闹得!”

听过了原告之言,堂上的知县大人,却仍然一脸的平静,与堂外义愤填膺的百姓们一般。虽说一直低头跪倒在地,但也能才能从大人的语气中感受些许。可这里毕竟是县太爷的大堂,即便他赵大再会做戏,到此已是极限。

随着知县大人一句‘带被告’之后,没出半个一刻钟,就见堂外缓步踏进一个身形与略见消瘦的男子。其身形虽与垂首跪地的男子相去甚远,但并排跪在堂内,两人的眉目之间却是一眼便可认出,足有七、八分相似之处。

“本官问你,一旁所跪之人可是你家胞兄?”知道地下这人,左耳失聪,皇甫靖倒是特意许他略略侧身而跪。

微微正过身子后,这赵二才点头回禀道:“回老爷话,正是小人家中一母同胞的兄长。

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兄长,告你强占祖产可有此事?”

“什么!”刚听得堂上大人之言,当下这赵二已是惊得猛抬头望向过来,却被两旁的衙役一声洪亮异常的‘威武’之声,吓得即刻垂下头颅,失声道:“小,小人从未敢有些等念头,小人家中祖宅本就是兄长在十二年前,与小人家对换得来的,还请县太爷明察!”

‘轰’的一声,下面堂外旁听众人,已是齐声惊呼!

这又是怎么回事?刚才那赵大明明就说,他家祖宅产业确实是被二弟强行夺去,可这会儿被告带到,却又是另一番说辞,竟然是那赵大当年自愿换与其弟的。

再看并肩双双跪倒在地的兄弟二人,此刻已是相对而望。那赵大一脸的冤屈之色甚重,不及于胞弟言语交锋,便已是哀叹连连,只顾摇头不止;而另一旁的赵二,却是有刚才的惊骇之色,更是又添一分惊恐之情,落入旁人眼中更是诧异的紧。

这两人,究竟谁在说谎?

只听得猛然一声惊堂木,震得人顿时清醒三分:“尔等各执一词,可曾还有旁证?”两人皆是齐齐摇头,又听得大人厉声直言警告一句道:“若胆敢为图谋不义之财,胡乱栽赃与人,谎骗本官,莫要怪本县手下无情!”

就听得两旁皂班手中之棒,顿时齐声戳击地面,再配上一通威武不已的堂威喊出,更是振聋发聩。惊得四下低声议论之人,已是再不敢多言半字。

“原、被告二人,俱是无有旁证在手,此案暂且搁置一旁。”又看向两人一眼:“本官许尔等,五日之期,各自去寻有利佐证,再过问此案,你们可有异议?”

“小人不敢。”

“小人愿意。”两人皆是一口应下此桩。随后又恭恭敬敬给堂上的知县大人,磕了头后,才被唤了起身,各自出得堂去。

经过此案一审,堂外众人更是全然将话题,转向了刚才那件兄弟争产之案上。余下的零星小案,便再无旁人一二,倒是审得极快,不消一个时辰,已是去了十来件之多。

☆、第一百九十九章加官进爵下

待退堂返回书房后,又与张主簿并两位师爷说道起,今日正堂上突然而至的繁多诉状,以及那蓟阳知就要借助车马便道之利,加官进爵之事。听得那旁才获悉此事的二人来,也是惊怒不已。

“本欲强夺我郦县之利,却是未果的蓟阳知府,倒是颇有眼光。初时想必听得人来报此事,也只是想阻扰一番罢了,而后又有李讲史的四处演说其中详细,才开始上了心。估摸着其身边,也不乏有哪懂行之人提及其中好处,他才加急往京里呈了上去。”

听着张主簿一番细究,那旁的两人也不禁对望了一眼,齐齐颔首。

就听得这旁知县大人,不紧不慢又补了一句道:“知府大人的确是好谋划。我虽是新进才入的官场,却也略有耳闻,近些年间各地官员是缺损的厉害。即便京畿境内也是匮乏的紧。而那位大人只怕是,早已迫不及待想要跳离此等偏僻所在了!”

“大人的意思是,既然那位是早有所图,我们郦县也惟有就此罢手,避而不提这桩?”

脸色微微一紧,点了点头不免苦笑一声:“想来,此刻再提也已是为时已晚,为此吃罪了上峰更是不值。毕竟我小小七品之职,又是才刚入得官场,哪里禁得起那位一合之力的!”

由知县大人口中所出,其余几位也莫不是艰难颔首,心中暗暗唏嘘不已。正如大人所言一般,单是那位能盘踞在蓟阳州府,前后连了三任便已能窥得一斑。

这蓟阳虽不如南方富庶之境,但想他入得官场不过十余载,便可知其背后依仗定是不弱。而今又得了圣上钦点,更是不可一世,此刻与他犟上。却是万万不能,还是避其锋芒才是上策。

送走了几人后,皇甫靖也不过独自坐定吃了半盏温茶,便起身收妥了卷宗才转回正屋。却见玥娘已是命人做好的点心,没过半刻时辰便已送了上来。

“可是心有不甘?”盛好莲子汤,边递与相公边问道。

听玥娘开口问起。皇甫靖不免侧目对着她眨了眨眼睛,笑道:“你看我这昔日京城纨绔公子的名头。可是白来的?”

尝了一口清甜适中的汤品,再度开言:“从来也只有我能占人便宜的,哪有无端吃亏的道理!”

“是,如今相公你身份更是不同,哪里能吃得这暗亏。”不免又是被玥娘笑着调侃了一句。

他倒是恢复往日在京时的纨绔模样,将手中折扇一收,挑眉瞥了一眼身旁的妻子道:“本公子也就在娘子你手里吃过一回瘪,不过咱们是自家人,哪有这吃亏一说。倒是那个蓟阳知府颇为大胆。竟然还想从我手里讨得这大便宜去,却是打错了算盘。”

“相公来时,不是特意没带多人马,就是不想显露身份。怎么才吃了点亏,就要自揭了不成?”原就知道他的性子,对待家中亲近之人自是不必说,可对外头哪些不相干的人等,又哪里会顾及许多。何况还是他占着全理,更是没有放过的道理。

见自家娘子提及,不免也是微微一笑:“正因如此,所以也只有暂且让他嚣张一时咯!不过却也说,那位得了好处的,至今都不曾知晓我究竟是出身哪府!”

听他这般一提。玥娘也是轻颔螓首。附和道:“相公说得在理,也好在当初出京之时便已想到这层。早做了防范,倒是不怕那人能即刻就查到根源之上。但若是这次调往京里任职,不免就……。”

见玥娘脸色微变,皇甫靖却是摆手道:“应当不能。想他不过做了几任,一介穷僻之地的知府罢了。虽尚未细查他家中还有其它依傍,却也不外如是而已。”

“也是,若真有靠山可傍,又怎会借加他人的功劳博取上峰的赏识。即便他身边的幕僚力劝,想来那般家世的名门大族子弟,大多对此等不堪之事,也定是不屑一顾的。”连连点头赞同道。

又转身取了刚收到的家信来,与身边的皇甫靖:“我哥哥信里也已有隐晦提及,怕是不待年后,这京中必有变故发生。”

接过信来细细读了一遍,却是不解道:“这明面上看着不过是普通家书罢了,哪里提及丝毫京中之变?”

玥娘已是指着信中一处,问道:“相公可是认得这位药?”见他颔首,便又解释起来:“这地蚕取其鲜根,再添以等量的半夏,一同捣烂、外敷于伤处,便可治毒蛇咬伤。但咱们一路到此,来往多次书信中哪里曾提过,这郦县境内常有毒蛇出没?”

“即便是常有,当地医馆之中也必定有蛇药可售,又怎能劳烦舅兄,千里迢迢使人来送的道理!”皇甫靖也是重重点头,附和一句道。

见他会意,更是指向厨房的方向直言道:“而且,那地蚕还并非今秋才刚采收的时鲜之物,却已腌制成酱菜足有两坛。”

一听此言,皇甫靖都忍不住摇头轻笑一声:“我这舅兄还真是用心良苦。传个消息,竟然还连带着送来两坛酱菜,只怕就是有心探听之人,也只得无功而返了。”

说着又是一手指着信中那处,转而又侧身指向厨房那方,点了点头道:“鲜药变酱菜,倒是有些说道。”

只见身边的玥娘,含笑伸出两个指头来:“这其二之变嘛!”

“哦?竟然还有一变!”

“其二,就是这地蚕又名宝塔菜,就是得名于它那可入药的节状块茎。而且与那名贵药材冬虫夏草有些近似,因而我哥哥才想要借此之物,意指京中怕是不待年后,就会有变。”

接过玥娘递来的医书低头望去,确实是如此。不免追问一句:“该不是你们兄妹俩,早就定下了暗号,为何我却毫不知情?”

却被玥娘笑着提醒道:“你忘了,临来时我哥哥曾说要咱们对个书信特有的格式。好歹能有传递之便,你却不以为然,只说不过一个偏僻小县而已,哪里还需担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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