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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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军-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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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天军这时已包围兴文以北约一百里处的江安,曾传理领兵向江安追击。顺天军与石达开的部队会合,攻占长宁。长宁知县周于堃战死。
  刘岳昭部和唐炯部赶到长宁,联合攻击,将两支起义军击退。起义军南下珙县。
  蓝朝鼎的顺天军余部屡次败在湘军手下,无法在本省立足,艰难地北撤到陕西,便与太平军和捻军会师。顺天军一部驻扎在陕西西南部的洋县,派兵攻占了洋县东北方的佛坪。蓝二顺所部驻扎在陕西东南部的商州和山阳。这样一来,战火在陕西的汉水以南燃起,越烧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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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军攻克了庐州,苗沛霖向胜保献出了颍州和寿州,安徽的战事初步平定。这时候,多隆阿的名头非常响亮,太平军都不愿和他的部队作战。曾国藩见江南的太平军闻风惊动,派快马送信给多隆阿,约他会师。多隆阿素来认为文官不可亲近,而且他自己不认识汉文,又讨厌儒吏,便回复曾国藩说,军事权最好由一个人掌握,表示了不愿与曾国荃同处的意思。曾国藩迁就地回答:和先前约定的一样,军事行动都由多隆阿指挥。
  官文揣摩多隆阿最终不愿意东进,而四川德安的各路起义军余部都进入了陕西,陕西那边先前已经上奏,请求派雷正绾赴援,现在他也上奏,请清廷下令,派多隆阿率部前往陕西。陕西巡抚和京城的朝官也天天谈论,关中是帝王之都,是天下最重要的地方,应该派有能力的武将过去。清廷便命令多隆阿率部前往。

1862年,同治元年(12)
这道命令一下,官文见自己的意见能够得到清廷的赏识,更加高兴,最终决定把多隆阿派出去。对于曾国藩集中兵力攻打金陵的意见,他再也听不进去了。
  曾国藩认为派多隆阿去陕西是不明智的决定。他独自叹息道:“多隆阿威名太盛,贼寇知道打不过他,必然会逃入南山老林,这就是所谓用骐骥来捕捉老鼠啊。”
  他写信给官文说,江南的财富,与陕西相比,何止多过十倍,造反者的数量,又何止多过百倍!从前湘军有大的谋划,只是以书信往来交流意见,不会靠着先上奏朝廷取得圣旨来压人。所以我曾国藩不会上奏与你争辩,而只是与左右商议,多隆阿应该停止西行,以图江南。
  官文既然已经建议多隆阿西行,哪里还肯阻拦多隆阿!多隆阿留下五千人驻扎庐州,自己打算率领一万五千人向陕西开进,清廷任命他为钦差大臣。
  进入陕西的陈得才太平军和捻军部队为渭水所阻,无法渡河。陈得才听说陈玉成在安徽吃了败仗,一心想去救援,便接连攻占渭南与华州,东奔华阴,出了潼关,东返河南,攻占阌乡,包围南阳。蓝二顺的部队也从陕西东南部的山阳进入湖北,攻占郧西。
  陈得才在路途上听说陈玉成已被杀害,便回头西进,联合太平军与捻军部队,共有四五万人,从河南西部城市淅川袭击三省交界处的重镇荆紫关,然后驻扎在此。
  清廷下诏,命令荆州将军多隆阿与胜保入关。多隆阿率领庐州的部队,胜保率领颍州的部队,都向关内开进。多隆阿所部都是湘军,从安徽西进湖北,再西进陕西,攻克三省交界处的荆紫关,然后打败商南的捻军。捻军回师河南,北上卢氏,从宛郡南下湖北枣阳,挺进东南方,攻占随州,随后南下,攻占应城和京山。
  陈得才也率部返回湖北。湖北的清廷官府大为震惊,又上奏请求多隆阿回师东返。多隆阿追踪起义军赶到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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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多隆阿的部队对庐州发起攻击的那些日子里,在安徽东南一带和浙江全省,都在发生激烈的战争。
  浙江东部,清廷宁绍台道张景渠于5月初从定海招募海盗商船,率兵西渡,攻克镇海,进军宁波,与英法联军一起攻城,参战民团超过十万人,攻克宁波各县,进军余姚。
  浙江西部,杨辅清从威坪进攻遂安,正好宁国的太平军被鲍超的部队击败,也经昌化向遂安赶来。左宗棠打算攻打龙游,便从常山率部北返开化,令刘典的部队攻打常山西北方的华埠和开化北面的马金街,扼守马金以北的汾口,崔大光也率部赶到。
  杨辅清显然回避与湘军交手,于5月13日夜间率部北撤。当王文瑞和刘典率部追赶到淳安时,这支太平军已取道昌化,进入安徽宁国。
  浙江东南部的太平军仍然很想攻占温州,一支部队从处州向东推进,另一支部队从乐清南下,一起进击温州。秦如虎率部在温州以西的瞿溪阻击。太平军从瞿溪攻击郡城,闻处道支方廉负责守城,秦如虎部从城外将太平军击退。
  太平军稍事整顿之后,再次围攻温州。福建清军将领张启煊率部在桐岭与太平军交战,被太平军打败,退守瑞安。庆端增调曾元福和曾玉明等人率部增援。
  太平军的主力都调到了温州周边,民团趁机进占缙云、青田与乐清。
  在安徽东部的长江之滨,湘军水师于5月15日到达西梁山,烧断拦江的铁链。太平军不战而走。曾国荃分兵夺取各处阵地。他时而乘小船沿洄江而上,时而单骑驰往高处,了望地形。他认为金柱关是芜湖的屏障,群湖都由这里出口,便邀约彭玉麟率水师攻打。彭玉麟率领外江水师、内湖水师和淮扬水师十八营,大军直驶金柱关。
  5月18日,曾国荃率领十五营骑兵和步兵从西梁山渡到长江南岸。彭玉麟的水师已先到金柱关。曾国荃自己率领七千人赶到,趁太平军没有防备,突袭太平府,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当涂。
  太平军没有料到湘军会突然杀到,来不及闭关,湘军已攻入北门,进占太平城。然后,联合水师连夜攻打金柱关,烧毁关内关外的庐舍。衡阳人王吉率部蛇行前进,袭破太平军军营。杨明海在作战中负伤,裹伤再战。
  太平军冒火奔逃,湘军短兵拦截,太平军尸累堤岸。

1862年,同治元年(13)
曾国荃又分派王明山的水师攻打乌江。令黄翼升的部队攻打东梁山。
  5月19日,湘军攻占金柱关和东梁山,王吉和杨明海都因功以总兵记名。
  湘军继续进军,捣毁三汊河与上驷渡的几十座太平军壁垒,缴获三百七十尊大炮以及数以万计的旌旗刀矛。太平军黄崇发部败走。
  曾国荃下令进军芜湖。彭玉麟调动上游的所有水师,在裕溪口集结。
  湘军来到芜湖城下,曾贞幹、黄翼升、陈湜和黄润昌督促部队登城。黄润昌事先已经派人劝说守军投降,太平军自相惊扰,湘军趁乱急攻,于5月20日攻占芜湖。王明山的水师又攻克烈山石垒。于是沿江的各个关隘,都成为湘军的壁垒。
  此战以后,清廷将黄翼升以提督记名。黄润昌升为知府。
  5月下旬,曾国荃挥师东进江苏,进攻天京以南五十里的秣陵关。驻防的太平军献关投降。曾国荃派曾贞幹所部绕到三汊河后方,逼近天京城西的大胜关,扎造木桥,在桥畔埋伏精兵,命令后队偃旗息鼓,急速前进。
  太平军担心湘军形成大包围,将他们困死,便趁夜放火,放弃壁垒撤退。
  5月29日,曾国荃的部队攻克大胜关和三汊河的太平军壁垒。
  彭玉麟的水师驻扎在金柱关,听说曾国荃的部队孤军深入,担心陆师为太平军所败,便命令彭楚汉、王吉、喻俊明、成发翔、王明山和谢濬畲等人的部队,从烈山驶入江宁城西的头关,攻击太平军阵地。
  5月30日拂晓,曾国荃也到达前线,陆师趁势发起攻击,进占头关。
  在此之前,陆师前锋已经进驻雨花台,正如彭玉麟所料,被太平军包抄了后路,截断了运输线。湘军通信梗塞,军报不通,部队人心惶惶。到这时,在水师帮助下破了头关,又有水师护送粮食,从长江水路运来,陆师军心才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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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军水师进入江宁城西的头关以后,彭玉麟自己乘舢板来到这里。各路水师刚刚收队,见一艘插着红旗的小船直驶过来,非常惊讶。
  这时,天刚蒙蒙亮,王明山还未起床,哨官廖德茂叩见彭玉麟,说王明山连夜作战,刚刚返回指挥船,彭玉麟听了点点头。不久,曾国荃派来的陆师将领,向水师将领询问攻克关隘的情况,见彭玉麟在场,非常惶恐,张口结舌。
  廖德茂去向王明山报告,王明山听说打了胜仗,高兴地骂道:“你们这些蠢奴才,急于消灭长毛,回来岂不饿死了?”
  廖德茂说:“大帅昨夜已到头关。”
  王明山大吃一惊,连忙起床,出去参见彭玉麟,但已不见人影。插着红旗的小船早已离去。
  湘军水师每次作战,杨载福和彭玉麟都会出现在战场,或前或后,水师和陆师的将士,都会感到压力,个个尽力拼杀。
  彭玉麟命令水师八个营攻打江心洲。洲上有石垒对峙,巍然屹立,固若坚城。水师向石垒开炮,太平军也在墙上凿洞,开炮还击。炮弹纷纷落在船上。战到下午3点以后,水师军士携带火具登洲,蛇行到芦苇中,逼近石垒放火。
  大火燃起,从芦苇的枯根,一直烧到新长的茎杆,烧遍全洲。军士们跃进石垒,火烧太平军。太平军被迫跳水,淹死许多人。湘军夺得几百尊大炮。水师乘胜飞驶,夺取蒲包洲,停泊在天京护城河的河口。
  曾国荃的陆师一路掩护水师,直逼天京,在雨花台扎营,曹仁美所部驻扎在雨花台西侧。
  彭玉麟乘轻舟到达下关,曾贞幹率部驻扎在三汊河的江东桥,傍水扎营,保护西路粮道。
  湘军从此开始了对天京的围攻。王明山此时因伤病请假回家,此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官场。他的最后一个官职,是福建陆路提督。
  从1853年起,向荣与和春带领###万清军,在天京城外驻守八年,于1860年溃败。此后过去了两年,清廷的军队才有能力再次对天京形成合围。
  但是,这次合围的兵力,只有曾国荃所部的八千人,与向荣、和春的兵力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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