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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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Ⅱ-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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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温热的气息,轻轻说,香不香啊?说是有玫瑰的香气呢。五万八,六万八,这是我这辈子喝得最贵的酒。江……江寒是个混蛋!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当时差点求他喝我的血……小星星……我很没出息吧,在他面前我就是一乡下土鸡蛋啊……他跟刘芸芸才配,他们是一类人,她就是陪他喝十万、几十万的酒也不会跟我这么不开面的心痛啊……一群败类啊……欺负我啊……江寒是混蛋,我却嫁给了他……

我低下眉心,心事重重。

酒晕胜新妆,迷眸最浓情。

小星星就这么站在夜风之中,长身玉立的看着我酒后失态的模样,唇染上朱砂都不及的红,头发微微的缭乱迷住了他的眼眸,我靠在他的颈项间,似乎都能看到他的喉结微微的抖动,如同一个水渴了的旅人。

熏风长夜之下,我仿佛嗅到了他颈项间有种孩子般的清甜香气。

好香啊。

他真像一个大大的奶油蛋糕啊。

我忍不住分神,想要靠得越加紧,企图嗅到更多的奶香;他就努力的向后,试图躲开那撩人的温热鼻息。

我愈任性,他愈坚持。

我像一个吃不到糖果的孩子,最终悻悻,放开了他;我继续又沉浸回刚才的世界里,喃喃着刚才没有说完的话,我说,江寒……是混蛋,我却嫁给了他……嘻嘻……小星星,偷偷跟你说啊,别人我都不告诉的,我,我心里还藏着一个人,可……他,他却要结婚了……我祝福了他……我在人前装得跟没事儿人似的的,不去想他,不去见他……可小星星,我心里疼啊……比喝这两瓶酒还疼啊!他们俩都是混蛋!混蛋……唔……嗯……

突然,我的嘴巴被人堵住了,冰凉微甜的舌尖,温热浓重的气息。

是吻吗?

我努力睁大眼睛,却又瞬间沦陷。

在这星光不在的夜晚,长街之上,熏风之中,有一个眼眸如星的男人吻了我,不是那种清浅的吻,沾上唇角;而是那种唇齿之间的沾染情欲的旖旎,让人心跳仿佛停止,让人仿佛失去呼吸,整个人都在眩晕,仿佛只能依靠在他的胸前,只能紧密的贴住他的唇齿,这世界才有空气。

他有力的臂膀拥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滚热的皮肤似乎要烧掉两人间那层薄薄的衣衫,心跳在他的胸腔之间鲜活,仿佛随时会跃出。

这个吻,如同一种占有,宣宣着一种决心。

仿佛是一个冰冷而不容置喙的声音在宣宣着,这个世界,只能有一个男人是你的混蛋!那就是我!只能是我!

我想,我一定是在做梦了,梦里,拼出了童年里的小星星,他像真命天子一样出现,将我这团儿苦毛线从情天恨海中离开,从此,没有顾朗的十年难终的苦恋,没有江寒的游戏般的婚姻。

只有他,只有这个从小就听过我无数心意的最亮的星辰。

我像是一个沉迷在神话故事里等爱的小孩,不愿再回到无神论的清醒世界饱饮冷暖难知的爱恨。

……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脑袋跟被野牛群踩过一样疼,再贵的酒也上头啊。

胡冬朵站在我床前,端着一杯水,一脸鄙夷,表情复杂的看着我。

我警惕的看着她,迅速的想要回忆昨天夜晚发生过什么呢发生了什么呢。我看着胡冬朵,说,我是怎么回来的?

胡冬朵直摇头,表情依旧复杂,说,江寒送你回来的。

我一听“江寒”这个名字,就想起了“五万八”和“六万八”俩兄弟来,于是,冷哼了一声,说,禽兽!

胡冬朵就嗤了一声,说,天涯,我还真就看不懂了,昨天,江寒送你回来,你可更像禽兽,一直拉着人家的小手儿,不肯放人家走哈。

我愣了一下,说,怎……么可能?

胡冬朵就怪笑,说,那是谁在门口不停的去亲那个男人啊?小星星?啊呸!还小亲亲呢!姐还在门口啊!给你开门啊!你就左一口,冬朵,快看小星星;然后右一口狼奔过去,跟饥渴了几百年似的亲江寒的脸。

我抓住被子,不住的抖,我想,不会吧?我怎么会……

胡冬朵说,算了,我跟你说啊,昨晚,李弯弯还在啊,你的读者啊,你就在你读者面前上演活春宫,那小热情劲儿,就差把江寒扛进房里扔上床了。

我一听,都想晕过去。

我吞了一口唾沫,说,她……她怎么会来?

胡冬朵耸耸肩,说,被李梦露家暴了呗。然后,她很随意的补了一句,哦,是顾朗送她过来的。

她的话一落,我就差点从床上跌下去,一口鲜血彻底涌上喉头,哆嗦着问,顾朗!当时也在?!

是啊,胡冬朵你大爷啊,说话说人你能不能先捡重点说啊,结果最重点的人物居然这么漫不经心的告诉我,你我连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胡冬朵就笑得很喜庆,说,当然在啦!可别说姐儿不仗义,没提醒你检点啊。我当时可是拼了老命去拦你亲江寒啊,跟你说,亲人,矜持点儿,你家奸夫顾朗在呢!可你知道你怎么回答?你说,你不要顾朗,让他见鬼去吧!你只要你的小星星,然后“吧唧”一口又亲上了。我当时可拦都拦不住啊,太狂野了。

我直接萎在了床上悔不当初那么土鳖的非要喝掉“五万八”和“六万八”,丢人丢大发了。

唉,我叹了口气,笑笑,说,也挺好。

是啊,也挺好。

我和顾朗,本来,在那段不是爱情的爱情里,他已恩赐了我毒酒一杯,我只是当着他的面饮下而已。

而已。

我问胡冬朵,说,弯弯呢?

胡冬朵说,就你那淫乱的模样,顾朗也不敢把弯弯留下啊,我让他给夏桐带过去了。回家是不可能,那李梦露是女金刚吗?良心被辛一百给吃了?下手真他妈狠啊,弯弯那小胳膊给打得……哎,不说了。

我心微微一疼,突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脸色煞白,问,顾朗他没对江寒……怎么着吧!

胡冬朵说,没!他身后一直跟着俩小喽啰呢,估计是顾之栋怕他按捺不住对江家生事派来监视他的。他看江寒的模样可不够友好。

想到顾朗煎熬在这仇恨之中,我就心微微的黯然;在胡巴那里碰见李梦露的时候,她也无意间透露过,她说,不知道为啥,顾老爷子这段日子跟把顾朗囚禁了似的,出入都是他委派的人。

胡冬朵说,你最好跟江寒透个信儿吧,毕竟顾朗和江家是有血仇在身的,不管是顾朗还是顾之栋下手啊是迟早的。算是离婚前,你送江寒的礼物吧。唉。

说到这里,胡冬朵又嘟哝,天涯,我都觉得好为难。告诉江寒吧,你这是防了顾家报血仇,顾朗会恨死你;不告诉江寒,你等于参与了谋杀,亲眼送亲夫一条死路路……唉,反正,你注定里外都不是人……好了,不说了这些头疼的了。怎样,昨天?他同意跟你离婚了吗?

胡冬朵这么一转话题,我才从心肠纠结中惊起,猛然想起,我昨天晚上的主要目的就是情深意切的和江寒交流一下感情,告诉他,我内心的真实感受,告诉他,作为一个平凡的女孩,他的游戏,我经不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夫妻双双把离婚证办。

我立刻跳下床,说,我这就去找他!


60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我去江寒住处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晒太阳,石桌上一杯花茶,阳光下,透明的水晶壶里,原本枯干的花骨朵,竟也繁杂着落英缤纷的感觉。

李莲花给我开门的时候,就差点行万福了,她激动的说,啊!太太,您回来了!

秀水抱着小童跟在身后,今天周日,小童没去幼儿园。

小童一见我,比李莲花还激动,瞪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挥舞着小嫩手,扑喊我,姆,妈妈!

我硬着头皮“嗯”了一声,从秀水那里抱过他,亲亲他柔嫩的小脸,说,小家伙,又重了。

若是以往平日,李莲花对小童的看护总是慎之又甚,冬日里进门不脱外套褪半小时寒气,是绝不会将小童送到你手里的;最重要的是,你最好还得去洗洗手,否则,李莲花是决然会下眼相看;当显然,自从江寒御赐了我“太太”一称呼,我在李莲花眼中地位就大不同了,再也不是江大爷手边那些孤魂野鬼般的小野花,虽然依旧身份诡异,但却也算是登堂入室之人了。

秀水年轻,心直口快,说,小童最近总问,为什么别的小朋友妈妈总是陪着自己,而小童的妈妈却很少来看小童。

我心一酸,竟也有些隐隐的不安起来,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安,又不是我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

李莲花见我脸色又变,连忙看了秀水一眼,抱过小童,说,先生在前院。哦,昨夜小童闹了一夜,一直哭着找妈妈,先生也就没睡好。

小童冲我直喊,妈妈抱。

我摸摸小童的小脸,说,小童乖,回头抱你。

小童可怜兮兮的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太多渴望,其实,对于其他孩子来说,这是最微不足道的,只是妈妈简单的怀抱啊。

我难过的转身,狠心想,小童,你就怨你有一个花心大萝卜似的老爹吧!

我走进院里,江寒指了指一个垫了锦垫的石凳,说,好早。

他随意的坐着,穿着一件质地轻软贴身的白衬衫,如同天空中被清风拂过的云。清晨的阳光那么轻软那么好,小心的洒在他的身上,让这个一贯强势的男人,居然有种单薄的少年之美。

我突然想起了那日在论坛上看过的一句话——“那时爱上你不是因为有房有车,而是那天下午阳光很好,你穿了一件白衬衫”。

那一刻,心如同被风撩了一下,说不出的心动。

这顷刻间的怦然心动让我自己都觉得恐怖不已,我想我一定是被顾朗结婚给刺激到提前进入更年期了,动辄就思觉失调。

江寒疑惑的看着我,又看看自己,生怕有什么不妥,问,怎么了?

我尴尬一笑,说,没没怎么。

他伸手,指着凳子,说,坐。

我点点头,“五万八”和“六万八”依然让我的脑袋昏昏然,但是我的目的却清晰的很,所以依旧开门见山,说,我想和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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