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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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Ⅱ-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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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在电话里,先是很吃惊,然后,他表示盛情难却的话,他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不过,刚回国有很多业务交接,他人在北京,暂时回不来。

我立刻无比殷勤的说,那我去北京请你吃就是了。

我一边说这话,一边为自己的钱包内心默默血流成河,机票啊,酒店啊,妈的,这个祸害啊。

江寒一愣,笑,你别这么热情,我都不好意思了。一个周后,我回长沙。

我一听,连忙感恩戴德,我说,好的,那你多注意身体,不要太累。

说完这话,我自己都愣了。

海南岛总说我爱口是心非,那我就当这是我的口是心非吧。

江寒也一愣,说,喔?

挂电话之前,他说,你有时间的话,就去我那里看看小童,小家伙想你了,总是……找妈妈。

挂断电话的时候,我愣了很久。

这个男人,总会让我失神;可是,我却无比清楚,就如胡冬朵所说,他的爱情和婚姻,我奉陪不起。

记得很久之前,看一个婚恋栏目。

讲的是一对男女朋友要结婚了,但是房子是男人前女友照顾装修的,并且,两人在里面同居了很久;现在的男人,要和新女友结婚了,但是新女友很介意这个房子曾经是他和前女友的爱巢,想要换掉这套房子,重新买一套。

而男人却认为,女人这是多此一举,且会再添花费。

于是,两个人就闹了矛盾,在电视上,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希望专家给予调节。

有一位男专家一向言辞犀利,他问女人,如果这是一个王子的城堡,曾经住过王子的前女友,你也会要求他重新推掉这个城堡重建吗?

女人被问的愣住了。

男专家很是洋洋得意,说,估计是个女人都会欣喜若狂的住进城堡里,才不会管城堡里曾否住过王子的几任旧爱呢。

道理看似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这个男专家忘记了,自己是向一个普通女人发问,世界上我们这般多少平凡普通的女人,所能匹及的往往是平凡普通的男人,一餐一饭,平淡忙碌一生。

很显然,他应该将这个问题问向真正可以嫁给王子的公主才对。

一个父亲也是国王的女子,一个与王子站在对等平台上的女人,从小骄傲高贵的生活着,要求重修一座宫殿算得了什么?

她匹配得起。

而且,那位男性专家显然不是王子,对于他和我等惶惶凡人来说,换一套房子就跟换命似的,何况一套城堡呢?

但世界上不乏拱手河山只待美人一笑的帝王,何况一座宫殿城堡而已——男人提供得起时,你就是重建城堡也是情理之中;提供不起时,就是换套住房都是自私自利。

同理,也适用于网络上整日讨论的所谓女人物质虚荣的问题——男人提供得起时,你每天花十万,你都是小百合乖猫猫;提供不起时,你多花一百块,也是不可饶恕的物质女。说到底,女人是否物质,不在于她是多销金,而在于她的爱情中的对手——那个男人,是否提供得起。

所以,爱情,不仅讲究门当户对,也讲究棋逢对手。

很显然,我不是江寒爱情和婚姻中的对手。


59 它是满天星辰里,最懂我的那颗星。

不出一个周,我的对手就从北京回到了长沙,衣衫熨帖的翩然而至,接受了我的宴请。

席间,点餐的时候,我不停的盯着餐单默默祈祷,请点便宜点儿的吧。不要喝酒,不要喝酒。但明面上,我却笑的阳光灿烂,说,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吧。别客气,我请客。

江寒噙笑,眼底下是桃花欲染让人狼血沸腾之色,他点头,说,随便点一点儿就好,我不是很饿。

于是,这个不是很饿的人果然简单的点了餐,虽然小贵,但咬牙也付得起;可是末了,他不简单的要了一瓶葡萄酒。

他问侍者,latour有吗?

侍者说,店里只有两瓶,被客人定了。我们还珍藏了一瓶罗曼尼…康帝,一瓶CaberSauvignon客人可以考虑一下,都是上佳,口感都很醇正。

江寒不动声色的瞟了我一眼,看着酒单默念了一下,似乎是在给我报价似的沉吟着,五万八,六万八,那就先开一瓶CaberSauvignon吧。

当时我就血直冲大脑、直想纵身扑过去求他喝我的血算了。

江寒点完餐,很随意的用餐巾擦了擦手,看了我一眼,说,咿,你今天气色不错嘛,小脸蛋红扑扑的。

我内疚依旧纠结着那瓶听不懂名字的葡萄酒,欲哭无泪的看了他一眼,一字一血,酒不醉人人自醉,哎。

侍者将酒拿上来给江寒看,江寒说,替我们打开,醒好。

我立刻又冲动了,依旧想扑过去满地打滚的求他喝我的血算了。

但是我还是忍住了,只是激动着、却又眼巴巴的看着那侍者彬彬有礼的走开。

江寒看了看我,小眉毛挑的那叫一个勾人心神,说,你今天好像很激动?不至于这么想我吧,见到我就激动成这样子。

我心想,你妹啊,刷光了你卡里的钱你也激动好吧;哎,我妹的,请他吃什么大餐啊,早知道去钱粮湖吃土鸭也能说话啊。

席间,江寒接过几个电话,似乎都与工作有关,很忙碌的样子,每次都欠身对我说抱歉。我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一本正经的工作时,哪怕saysorry的模样,居然出奇的迷人。

最后,他干脆把手机关机了。

我低头。

他抿了一口红酒,灯光下,唇齿间留了一抹红,跟只美艳的吸血鬼似的,他看了看四周,冲我笑笑,说,你请我到这里吃饭,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我仰头,将红酒狠狠吞下——一来,是为自己壮胆;二来,我想多喝一些,因为我买单啊,得喝够本啊!

最终,我在江寒的目视下,一杯一杯豪饮,我看着空了的酒瓶和滗酒器,终于觉得喝够了本儿。

江寒看着我,一脸狐疑;正在我暗喜自己无比英明的时候,谁知江寒喊来了侍者,说了一句,将那瓶罗曼尼也拿来吧,给我们醒好。

我差点儿就嚎叫着扑了侍者身上去,求他把我醒好给江寒端上来喝算了。

江寒冲我笑笑,一副体贴的模样,说,难得,你也爱葡萄酒。

我心里狂奔着千万头草泥马在咆哮啊,我都不知道江寒是不是在故意整我,你说我千辛万苦的码字容易吗我?!没灵感憋不出情节的时候跟偷了编辑十万块钱似的躲着,跟只抑郁的蜗牛似的,手机关机、qq不在线,内疚到内伤吧还得跑上去看看编辑的签名改没改成“艾天涯你去死吧”那时候多想自己是只牛啊,吃了草随便挤挤都是奶;然后眼睁睁看着别的作者一天三万字,自己却每天揉不出一千字真想自戕了算完;不容易文思尿崩了,男主角却在八万字后才出场,跟个酱油男似的,编辑跟大灰狼似的抱着你,你以为你在写红楼梦啊;终于摧残了编辑也摧残了自己完成了故事,还防不住就被不良出版商盗版;更难得的是有读者买了盗版书之后,对着你骂,你写的是shi。

“我多想捧着玻璃心求他们买本正版为我的收入贡献3块钱后,再指着我的鼻子开骂也好”——这话是苏轻繁的名言,我盗用的。此名言,还有后半句——“你就是施舍乞丐几块钱也不会追着骂吧,更可恨的是乞丐的收了三块钱也不必苦巴巴的交税啊!当写手真是苦毛线的差事啊。”

后来,苏轻繁果然就从良了,封笔了,嫁给了马小卓,整个变成了骑在我们头上的小资本家,从此终结了苦毛线的生活。

而我依然跟团儿苦毛线似的码着字,现在更是倒霉的了,历经上述万难,赚了稿费吧,还得请江寒这么一混蛋来帮忙糟蹋。

那天,我跟痛饮自己的血似的喝了完了所有的酒,整个人就醉透了,醉得都忘记了自己是谁,更忘记自己请江寒吃饭的目的是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服他离婚的了。

我忘记了是怎么买单出门的,也忘记是怎么走出酒店的。

我就记得那天夜里,江寒的眼睛好亮,亮的就像天上的星星。

小的时候,住平房。

每到夏日,都会到平房的屋顶上,铺上小凉席纳凉。对着漫天繁星,年轻的父亲总会给我讲很多很多故事,美丽的神话;我也有着自己很多很多小心愿,我都会默默的说给最亮的那颗星星听,我不知道那颗星星的名字,我却固执的认为,它是满天星辰里,最懂我的那颗星。

因为这么多年,它听了太多我都不肯分享与他人的心里话,童年的梦呓,少女的心事。

现在,这颗星星居然,居然可以离我那么近,可,怎么长在人的脸上呢?

长沙夜,小熏风。

人在风中立,人在星下醉。

我醉醺醺的伸手,想要去触碰它——谁的脸这么讨厌!皮肤居然可以这么好,好像很滑,很嫩呢,怪不得星星都会长到他脸上去。

江寒说,你摸够了没有!

我涎笑,仗着酒劲儿,胡作非为,说,没有!

江寒声音清冷,说,告诉你多少次了,女孩子喝酒会出事!就是不听,以后要跟别的男人出门敢喝酒的话,我非捏死你!

我一边很爽的摸着,一边觉得这个人的嘴巴真碍事,怎么老跟吃东西似的吧唧吧唧的说个不停呢?比我妈还烦。于是,我就捏住他的嘴巴,然后嘿嘿的傻笑,我说,小星星,你真像只鸭子呀。钱粮湖土鸭!哈哈哈哈哈。

江寒都快疯了。

然后,我就捏着自己的嘴巴,冲他喷着酒气,笑,说,喏,小亲亲……啊不,小星星,你看,我像不像只鸭子啊?嘻嘻。

他的眼睛好亮啊,真亮啊,是天上的那颗星星下凡了吗?变成了我的真命天子,终于不必我在这世界苦苦寻找他,等待他;不必让我经受别的男人那些无谓的感情伤害,只是为了所谓的长大和成熟。

我冲他迷蒙蒙的笑,执手相看,不觉厌,我说,真好,你来了。

真好,你来了。

然后我就拉住他的手,将他拉近,跟一个神交了十几年的知己一般,轻轻的冲他吐着酒气,可是,我的唇齿却只能够到他的颈项间,于是,我就在他的颈项处带着温热的气息,轻轻说,香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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