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 清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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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清心悦目-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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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瞎紧张,我能吃、能睡,身体好着呢。太医给我开的这些补茶,不过是防胜于治的意思。”我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
  就在我们说话的工夫,小李子和小陈子已经飞快的端了清茶、毛巾和痰盂上来侍候。小芳漱过口,接过毛巾在脸上胡乱擦了两下,“小李子,小陈子。你俩在这待得惯吗?”
  小李子躬身接过毛巾,笑禀,“福晋,奴才们怎么敢。奴才在这都挺好的,就是时常惦记您和王爷,还有两位贝子爷。”
  小芳听他说完,板起脸正色道,“小李子,小陈子。我和静柔把你们送进宫来,为得是洛儿身边能多几个贴心的人。往后你们不用惦记王府里的人,只管一心一意替我们照顾好洛儿就成!可别给咱们瑞亲王府和恂亲王府丢人!”
  “喳,奴才们记下了。”
  静柔左右环顾了一下,偏头问我,“怎么没见小林子呢?”
  我扶着她到凳子上坐定,挥手让小陈子和小李子退下。“我打发小林子到乾清宫送汤去了。估摸着,一会怕是回不来,你有事吩咐他?”
  “哦,没有。”
  “洛儿,乾清宫的御膳房都是干什么吃的,还要从你这送汤过去?”小芳不解地说。
  我叹了口气,道,“胤禩自打住进乾清宫,每日便有了看不完的折子,批不完的奏章。前几日小顺子来禀报我,他最近时常熬夜看折子,且饮食不定。我想,眼下正天干勿燥的,便每日熬些清润滋补的汤,让人送去。希望他看在是我亲手做的份上,多少也能用一点。”
  “洛儿,你为何不自己送去,八哥怕是想见你,多过想喝汤呢!”小芳说完捂嘴偷笑。
  “唉!我去了,只会让他分心。到最后,又要牺牲他本来就很宝贵的睡眠时间,去做那些永远也做不完的事。所以,现在我能为他做的,就是尽量别去打扰他。”我无奈地说。
  静子握住我的手,犹豫了下,轻轻地问,“你,很久没见过八哥了吗?”
  我扯动嘴角,紧紧回握住掌中纤细,“静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放心吧,不论多忙,胤禩每隔几日还是会来陪我吃吃饭、喝喝茶的。如今,他才刚刚接手皇阿玛留下的偌大份家业,一切都还没上轨道,也许过了这几年,一切就会好了!”
  “可是……”
  抬手止住小芳,我半开玩笑地说,“你们若真心疼我,回去让胤禟和胤祯,多帮胤禩分担些是正经!呵呵……,不过,真要是那样,只怕你俩个又该来找我兴师问罪了!”
  “好好的,怎么又扯到我们身上来了。”静子不依地道。
  “得,不说了。你们俩好容易进宫来看我,跟我说说宫外的事吧!”
  “哈哈哈……,这才几天,你就开始想念外面的世界了。静子,咱们可不能把外面那些好玩的事,轻易的说给她知道,得让她给咱们做好吃的,还有……”
  相聚的时光总是显得特别短暂,漆黑的长夜只带给人无尽的惆怅。
  我躺在宽大华丽的凤床上,游走于半梦半醒间。
  梦里我感受到久违的温暖和熟悉的抚触。耳边阵阵呢喃的呼唤,仿佛天籁之音,让我不敢睁开眼来,只怕再次面对黑暗的包围。
  “瑶儿,睡着了吗?”
  “瑶儿,我好想你!”
  “瑶儿,好累,让我靠靠好吗?”
  “瑶儿,你想我了吗?”
  “八郎,我很想你!抱抱我,别离开我!”不想去分辩是幻还是梦,只想抱紧这本属于我的温暖,同时也释放出内心压抑的火热。
  当百灵鸟欢唱着从窗棂外飞过,我揉着略有些肿胀的眼睛坐起身。丝被顺着肩膀滑落,未着寸褛的肌肤清楚的提醒我,昨夜的一切,不是梦。
  自打进宫后,我便将“山海楼”和“云裳”的生意,全部交给了弘熠打理。这孩子在经商方面确实很有天赋,加上有胤禟和舜安颜的从旁指点,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已经能够独挡一面了。
  弘轩从七月起,也去了兵部,跟着他最最崇拜的十四叔历练学习。
  弘旺自小便很会读书做文章,康熙生前就不止一次夸奖过他。现在胤禩更是让他去翰林院,协助他三伯。
  就在他们爷几个每日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我却一下变成了天底下最闲闲无事的人。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练字。曾几何时,练字是我最不愿意干的事。
  开始我只是漫不经心地随意的临贴。慢慢地,我开始回忆并记录下,我、小芳和静子,回到这个时代后所发生的点点滴滴。
  大约是察觉到我的日子过得无聊而泛味。永和元年十月,胤禩以充实子嗣为名,将雍亲王之子弘历,恒亲王之子弘瞳,履亲王之女可蕊,怡亲王之女玉珊接入宫中,交由我抚养。
  永和元年十二月,胤禩在康熙逝世周年这日,颁下了两道圣旨,引得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第一道圣旨,胤禩下令开释大阿哥胤禔,命其前往景陵为康熙守陵。
  第二道圣旨,胤禩宣布,要效仿民间为皇考守孝三年,三年之内宫中不予选秀。内务府所选之秀女,只做为宗室子弟婚配之选。
  永和二年四月,小芳终于如愿以偿的为胤祯诞下一位小格格,取名子璇。
  永和二年六月,瑞亲王府张灯结彩,庆贺小阿哥弘旷满月。

  姻缘

  进入六月下旬,整个京城便笼罩在一片酷暑之中。太阳几乎天天恣意横行,挥舞着它的铜盾横立在碧蓝的天空中。茁壮挺拔的老柳树没精打采地垂着枝条,碧绿的叶子卷曲着,仿佛一个挨了批评的孩子,垂头丧气地拉着脑袋。风也不知躲到哪儿去了,到处都是热的。老柳树上的知了,也拉长了嗓音拚命地叫:“受不了,受不了……”
  七月的一天傍晚,天边,大片墨汁一般的浓云,黑压压汹涌翻腾而来。接着,一道道闪电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好似把把晃着寒光的匕首,划破了漆黑的天空。顷刻间,地面上出现了雨点,一滴,二滴……很快,雨越下越大。牛毛般的细雨变成了豆大的雨珠,从天上倾倒下来。雨滴敲打在明黄的琉璃瓦上,水花飞溅,宛如无数颗晶莹的珍珠,乱纷纷地跳入天地间无边的灰幕。
  夏日的暴雨,最大的特点就是来得快去得快。没过多久,雨声慢慢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只有丁冬的水滴声。
  我走到廊下,深呼吸着雨后独有的,花草芬芳混合着泥土味的清新的空气。一抹熟悉的身影,沐浴在金色夕阳中,向我走来。
  “今日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不欢迎我吗?”胤禩呼闪了下弯曲浓密的睫毛,状若受了委曲的稚子。
  “咯咯咯”我抑制不住心头的雀跃,轻笑道,“欢迎之至!只差没有倒履相迎了!”
  “那你这坤宁宫,有什么好招待的?”
  “呵呵呵……,不过佳肴、醇酒外加一美人而已!”
  胤禩摸摸下巴,左顾右盼了一会,略带怀疑的问,“这佳肴、醇酒嘛,估计是有的。至于这美人,怎么到这会还没见着呢?”
  不顾地上尚有一洼洼,小小的水坑。我跳到他面前,举起素手晃了晃,“请问阁下可是已经老眼昏花了?”
  某人勾手将我拥入怀中,也不管还有小顺子几个在场,在我颊边偷香一记道,“原来美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晚膳后,我打发小林子几个去准备洗澡水。回头正想问问胤禩,七巧节那天是不是有空,谁知他竟歪在窗下的竹榻上睡着了。
  我蹲在竹榻边,轻抚过他在睡梦中依然微蹙的眉头,忍不住轻轻叹息。自古以来为君难,想为一代明君者,更是难上加难。
  胤禩啊,也许有一天,当你退出了这个权力角逐的舞台,会发现,人世间除了权利,还有一样东西更宝贵,那就是自由的空气。
  “哗啦”一声响,小林子打起竹帘进来,“主子。水……”
  “嘘……”我竖起食指,示意他噤声。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胤禩十分惊醒,眯着眼偏头问我。
  我挥挥手,小林子立刻识趣地退了出去。“吵醒你了。再睡会儿吧,没什么事!”
  胤禩伸个懒腰,坐直身,执起我的手,谦然道,“不睡了。瑶儿,原想来陪你说会话,没想到竟睡着了。真对不住!”
  我任由他拉起,挨身在竹榻上坐下,顺手拿起旁边的湘妃扇慢慢摇着。“今日朝中又是何事让你如此伤神?”
  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胤禩微微一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四哥今早提出,要将各州县的耗羡银收归藩库一事,有些棘手。”
  “耗羡银,是什么?”我不耻下问道。
  “耗羡一词,是“火耗”与“羡余”的合称。我朝自开国以来,田赋一向是以税银的形式征收。为了运送方便,官府要把百姓交纳的碎银在高温下熔铸成整块的银两,这样,销熔时就会有所损耗。所谓火耗,就是地方官府借口弥补所征银两在熔铸时的损耗而增收的税,属于附加税,不上缴国库,归地方官所有。羡余则是盈余,剩余,亦指正税外增征的附加额。”
  “既然如此,四哥为何提出,要将这耗羡银收归国库呢?”
  “朝庭征收耗羡银的初衷,一是弥补征税成本支出和官俸之不足,二是解决地方衙门办公费用。一般情况下,征收的银两中每两加收四至五钱作为火耗。然而,这些年来,各级官吏的欲壑难填,将耗羡银中饱私囊及利用耗羡银请客送礼之风愈演愈烈,以致耗羡征收率均为正税的四至五成,山东、河南等地高达八成。”
  “啊!这么严重。皇阿玛在世时,就从不知情吗?”
  “皇阿玛怎会不知。只是他老人家在位多年,一直推行以‘仁孝’治国,绝不会贸然取消耗羡银的征收。他老人家深知,那样一来,必会引得朝野上下怨声载道。”
  “那四哥如今提出耗羡归公,不是等同于取消吗?”
  “也不尽然。四哥提出将耗羡银上缴藩库的同时,也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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