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神·神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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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神·神枪-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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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那么,敏惠先生是要我做刺客、枪手了?”白朗宁淡淡笑了笑:“东京黑社会里吃这碗饭的人好像还不少。” 

  “可是像白先生这样身手的好像还没多少。”一直像石头一样沉默静坐在门口的吉普赛人忽然冷冷开口插话。 

  老人微笑着看了马尔科一眼:“这当然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我跟着要告诉白先生。” 

  老人的面色逐渐变得凝重:“现在流氓是一群无耻的亡命之徒,要彻底消灭他们,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我只想狠狠地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认输收手。可是,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警察和法律就像大火中的纸门,根本抵不了事,我也不想以毒攻毒,借助别的流氓帮会势力来对付他们,我只是个商人,而不是一场战争的指挥官。我不想让更多的黑社会势力介入到这场纯商业竞争中来,更不想挑起一场黑社会的大火并,成为众目所视、众手所指的罪人。” 

  老人眼中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伤感之色:“战争总会带来伤害,我不想七年前那种大火并再发生。” 

  白朗宁瞳孔微微收缩,嘎声道:“先生参加了七年前那场大火拼?” 

  老人淡淡地看了白朗宁一眼,淡淡地说:“我没有。但是我经历过。我至今还记得那段日子,每天夜里都枪声不断,每天报纸上都有新的恐怖消息,人们走在街上都提心吊胆,生怕忽然遇上一场流弹纷飞的街头枪战,市面萧条得比战后那段日子还厉害。” 

  白朗宁轻轻地吐了口气,勉强笑了笑,说:“先生的仁心慈怀令人敬佩,不过,先生可以找另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比起我这个陌生人来参与这件事恐怕要好很多。” 

  “谁?”老人紧盯着白朗宁。 

  “就是令郎。” 

  “他?康郎?”老人怔了怔,忽然发声大笑起来:“他从来不会过问我的事,除了玩几下枪,什么事也不会做。我的商业帝国迟早要败在他手里。” 

  “可是,先生现在正需要的不是一名商业能手而是一名制敌干才,一名优秀的枪手!”白朗宁缓缓地一字一字地说。 

  老人沉默半晌,才慢慢地摇了摇头:“要对付那些凶悍残忍的流氓,光会玩几下枪是远远不够的。要有过人的胆识、丰富的阅历、机智的应变和从血泪痛苦中得到的经验。康郎从小就是个阔少爷,只能做个绣花枕头,这种关键时候,派不上什么大用场的。”老人深深地叹息,仿佛说不出的遗憾和心痛。 

  白朗宁凝住着他,凝住着这个叹息的老人,在这一瞬间他只不过是一个憔悴失望的父亲,一个衰老求助的弱者,白朗宁忍不住有一种冲动冲口就想答应他,可是他终于没有说话,他毕竟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白朗宁深深地吸了口气,说:“感谢敏惠先生对我的赏识和看重,只是我自己还有点私事必须要先解决,对于先生的请求,能让我考虑几天再回答好吗?” 

  老人慢慢地点了点头:“白先生不用客气,无论你什么时候加入到我们中来,我都代表敏惠家族真诚地欢迎你。” 。 想看书来

第一节
敏惠正雄和大多数上了年纪的日本人一样,恪守着传统中的大部分东西,而默默地抵制着现代文明的疯狂侵蚀。 

  老人的茶很好,但白朗宁并没有再仔细地品尝,因为敏惠正雄显然不是一个喜欢把时间浪费在客套中的人。日本人像计算金钱一样斤斤计较他们时间的价值。白朗宁恰巧也不是爱说废话的人——除了在漂亮的女孩子面前。而且他也很知趣,所以他们该说的话说完之后,白朗宁马上就向老人告辞。 

  他被安排在二楼另一边的一个套间里,他在旅社的行李也早送了过来。 

  他那个套间仿佛是专门为了接待中国客人而完全按照中国古风布置。客厅中摆着一张红木做的八仙桌和几张楠木太师椅,桌上有一套宜兴出品的紫砂茶具,在进门的左方墙壁上供着一个神龛,居然是手里抱着个大胖娃娃的送子观音,右面墙上并排贴着一张财神送宝的木刻版印画和一张手写的柳体劝世文,进门的古董架上错落有致地放着几件小铜鼎、玉罐、陶器,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古物,角落地上却摆着一部电话。 

  白朗宁一走进屋就忍不住想笑。他当然要笑,因为这屋子布置得不伦不类,简直有点像成语故事里效颦的东施。 

  敏惠正雄若是认为找几件已经过时的老古董来摆在这里就理解了中国文化,那他就未免有点,有点坐井观天、自以为是、夜郎自大、鼠目寸光、夏虫语冰、固步自封——中国传统文化的渊远流长、广博精深,绝对不是一个日本人所能想象的。他们可以把唐时的诗歌变成俳句,把飘逸###的峨冠博带变成典雅庄重的和服,可以把茶道、剑道、花道加以精深研究,可以把饮食和围棋发扬光大,可以把孔子、孙子的思想运用得比中国人还广泛和熟练,可是他们永远不能完全领悟理解中国文化的精髓和真谛。这却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是仅仅因为他们是日本人而不是中国人。 

  “那后面两间屋一间是卧室,一间是漱洗间。”夏子跟在白朗宁后面走进客厅。“卧室后面有个阳台正对着花园,你有什么事可以用床头的铃叫人,我准备先告辞了,不打扰你的休息。” 

  白朗宁笑了笑,日本女性的确可以算是最好的了。像夏子这种表面新潮、大方爽朗的女孩子,在她们的内心还是很传统很保守的,很懂得原则和分寸。他促狭地笑了笑,故意涎着脸说:“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走了,没什么别的表示?” 

  夏子的脸微微红了,灯光映着她白嫩而细腻的皮肤,油油地渗出两团酥红,白朗宁的心刚刚一荡,夏子已垫起脚尖,飞快地在白朗宁脸颊上轻轻一吻:“做个好梦。”然后转身细步轻快地跑了出去。 

  白朗宁等到夏子跑到走道另一头,进了她的卧室,才仿佛醒悟似的伸手轻抚刚才被夏子吻过的地方,喃喃道:“真快,太快了!不到十分之七秒,比我拔枪的速度还快。”显得一副意犹未足的样子。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节
夏子虽然祝他做个好梦,可是他有如何能够马上就坦然入睡。他草草地冲了个澡,裹上轻宽的睡衣,穿过卧室来到阳台。 

  阳台上有两张沙滩椅,他坐下。 

  后半夜有风,风很大,“哗哗”地刮过树木茂密的花园,宛如夏日海面轻轻起伏的波涛,也正如他现在的心情,极不平静。 

  后半夜有月,圆圆的满月,却给厚厚的云层遮得隐隐地成一轮淡淡的光圈,连星星也变得###起来,也正如他的心情,阴沉而迷乱。 

  白朗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深霄的空气冷清,他让自己的精神振奋,让心情慢慢的平静下来。他要仔细地再想一想他的计划和今天发生的一切。 

  在香港与天鹰帮一战后,他自觉报仇的时机已经成熟了。他的枪法已经大成,他的经济实力也有了坚强的后盾,时隔七年后他的仇人想必早已将他淡忘,记不住他了——他从前虽然是黑道大枭冈山秀一的养子,却从没有介入过黑社会,他当时只是一个大学生,而且已经“死”在那一场火并中了。 

  他就是想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他计划中最重要的有利因素就是一切都可以在暗中不知不觉地进行。他护照上的注册名字是“白朗宁”一个小商人而已,没有人会知道他的底细。连“天星小组”的组长侯先生都查不出他的真实出身来历,别人当然更没法了。 

  当然除非他自己说出来。当然他自己绝对不会说出来。 

  白朗宁愉快地笑了笑,跟着又叹了口气。 

  哪知道今天刚到东京,就遇到了夏子遇劫这件事。自己不仅莫名其妙地认识了夏子,还控制不住地露了武功和枪法,现在又糊里糊涂地住到了这里,莫非这一切都是仇人们故意设下的圈套?不会吧,绝对不可能,白朗宁马上就坚决地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一边暗笑自己有些疑神疑鬼,过分敏感了。 

  那敏惠正雄所说的一切看来都是真的,他真的遇到了黑社会的麻烦,真的想找自己帮他的忙,他倒真的慧眼识英雄,看得起我,白朗宁又笑了笑,掩饰不住的得意——在这样的夜色里,在无人注视的沉思中,他的确也用不着掩饰什么。 

  可是自己身上有事,不然倒真的可以帮他一把,这个老人看起来不错,当然更不错的还是夏子。那高挑的身材,优美的身体###,###的皮肤,娇好的面容,别有一番味道。

第三节
白朗宁忽然又有些难为情地笑了。自从他将枪王欧喜毙于他的白朗宁枪下之后,他就被港九同道恭为当之无愧的枪神。可是那一帮狐朋狗友又故意在前面加了两个字,加了“###”两个字。 

  “###枪神”! 

  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令人哭笑不得,不过,白朗宁虽没有说过喜欢,却也从未感到过讨厌。他这一生,也许只有对两件事感兴趣和有把握,这两件事当然就是女人和手枪了。女人和手枪到了他的手中,都同样的驯服和给他以美妙的###,他温柔地###它们时,常常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摸的是火热的女人还是冰冷的手枪。而女人和枪,都常常同时在同一张床上,当然这张床上还有他自己。 

  一声轻轻地喇叭声惊醒了他的遐思,一道雪亮的车灯光像利剑般划破漆黑的夜空,横扫过花园,一辆小车以迅速而无声地滑进了花园后面的车库。 

  白朗宁站起身却什么也没看见,小车上下来几个人一下子就走到前面去了,他的阳台在小楼的背面。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人来拜访敏惠正雄?是生意上的事吗?还是另有其它的事?黑社会?白朗宁马上又否定了这些想法,因为他已想到了另一个最可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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