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是穿越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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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越公主-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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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儿拿了松香纸笺来,安阳的回信可没那么文邹邹,说得也直白,字里行间说得皆是婚后种种,般般皆是小女儿的心态。又细问了陆呈待兰珠如何,最后又叫屋里的宫人去把公主府上做点心的大厨叫来,让那厨子把他会的点心做法全都细细写了出来,然后附在信笺中,打算一同寄给兰珠,并在信里嘱咐如果她想念帝都的点心,可叫厨子按着做法做来尝尝。
  待信写好,已经到了午膳的时辰,柳子轩回了公主府。
  安阳见他回来,便蝶儿似地扑了过去,手里拿着信,却是藏到了身后,兴奋地问道:“轩哥哥猜猜看,我手里拿着什么?”
  柳子轩见了温润笑道:“诸般提示皆无,轩可没有那凭空猜测的本事。”
  说话间,安阳已经伸出一只手来将他拉进了屋子,叫他坐到桌旁,自己仍是背着手站在他面前,明媚地笑道:“轩哥哥猜都没猜过,怎么知道自己没那本事?”
  柳子轩只垂眸笑了笑,抬起眼来看了安阳一会儿,清雅地道:“见公主这般欢喜,想来手中所持定非常物。”而后便一副略作沉吟的样子,笑道,“想必并非新做的沙冰,也不是刚学会的点心吃食,不是叫宫人新做的彩羽毽子、各样抱枕。嗯……想来亦非贤王妃差人送来的赏玩之物,或是哪家府上女眷送来的珠钗玉翠。”
  安阳耐着性子听,却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待反应过来,不由跺了跺脚,嗔道:“轩哥哥!你又取笑人!”
  见柳子轩果真垂眸笑了起来,安阳不由鼓着脸颊想要佯装气闷,可是没过多久自己就先笑了。“算了!那今天换我给轩哥哥一点提示吧。”她将手指往南边一挥,“这样东西可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喏,就是在那边。”
  柳子轩顺着她的手指望向南方,透过菱花窗子,院子里的一株海棠风姿楚媚,他似看上了那株海棠,直盯着望了许久,直到安阳唤了几声才回过神来。
  “轩哥哥怎么了?”安阳也察觉出柳子轩的一反常态来,却见他只是笑了笑,又恢复平时的清雅温和,只说道:“说起来,也有些日子未见着陆世子了,不知信上可有谈及?世子如今可还好?”
  安阳瞪大了眼睛:“轩哥哥猜出来了?我只是指了指南边而已,你就猜出来了?”柳子轩却笑道:“能叫公主如此欢喜,想来该是南郡来的信。”
  安阳夸了句“真神了!”而后才说道:“是兰珠姐姐来的信,没太说世子,就提了句去军中任职去了。倒是南郡的风土人情说得多些,看着有许多好玩的呢!”说着,便把信从身后拿了出来,摊到柳子轩面前。
  信上字迹娟秀,句句都诉着安好,那字里行间的语气隐约能勾勒出一张如兰清淡的面容,花园中颔首微笑,不含羞涩,落落大方。
  倒像是她的性子,报喜不报忧。提及新婚夫婿,纵使只谈了一二句,也是道喜感激之词。
  柳子轩垂眸看着信,安阳在一旁埋怨道:“陆世子怎么去军中了呢?这才成亲几天哪?他去了军中,兰珠姐姐不就一人在府里?那多无聊啊!以前瞧着他还可以,怎么这么不知体贴呢?”
  柳子轩闻言只浅淡地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将信放在桌上,垂眸说道:“陆老郡王本就掌着南郡兵权,世子去军中历练也属应当。若不得将士军心,日后怎承袭郡王之位?老郡王与郡王妃来帝都之时,轩亦曾有幸得见,两位长辈算得上宽和慈爱,想来信中那句‘待如亲女’之言非虚,世子虽不在府中,有老郡王和郡王妃在,郡主想必不会受了怠慢。公主便自宽心吧。”
  听柳子轩这样说,安阳也就慢慢放下心来,回身去桌上把自己写的回信又拿了过来,献宝似的递给柳子轩,说道:“轩哥哥帮我看看,还有什么要嘱咐的?我叫厨子把帝都里有名的点心的做法全写下来了,好叫兰珠姐姐平日里换换花样。你看我要不要把前段时间叫宫人们做的抱枕和毽子也送去些?兰珠姐姐要是无聊了,这些也好解解闷!”
  柳子轩听了略略摇头,笑道:“只这点心的方子就足可见公主之心了。那抱枕之类的待年时再叫人送去吧,对方毕竟是郡王府,平日里来往些闺信倒是无妨,若是东西捎得次数多了,难免惹上是非,过年时过过礼倒是无碍。”
  安阳听了恍然,吐了吐舌头道:“还有这茬,我倒忘了。”
  “公主方自立门户,这些过礼之事与宫中赏赐朝臣的规矩也不尽相同,次数多了,自当记着其中的门道了。”
  安阳见柳子轩也不怪她,心里难免泛起些甜蜜感激来,暗暗把这规矩也记在了心里,只是仍笑道:“那我把想送的东西攒着,过年时一道儿送去,这样成不?”
  柳子轩听了只笑了笑,微微颔首,道一声:“可。”
  待说过了信的事,夫妻二人这才一起去旁屋里用了午膳。
  下午,贤亲王府来了帖子,请安阳晚上一道儿去北街上的一德茶楼坐坐,顺道看看庙会胜景。安阳见有好玩的事,自然不推辞,待用过了晚膳,天将黑时,便换了身水蓝墨松的裙子,一番打扮,叫了奶娘和禾儿陪着,又另遣了公主府的披甲换了常服跟在后头,这便出了公主府。
  柳子轩回到沁怀居中,寝殿中已点了灯,他自架子上拿起一本书来坐到窗前细看。
  宫灯绰绰,窗外秋风拂过红木架子上的墨兰,淡雅幽香。屋中极静,书页翻动的声音在如水凉夜中那般清晰。男子忽而轻叹了一声,将书页合上,轻轻放在了桌上。
  缓缓起身,他慢慢踱至窗前,望向院中雅致的夜色,眉宇间却一抹惆怅浅浅生了出来。半晌,终是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却不知在和谁说话。
  “你终究……是违了你我从前相谈之事。”男子微微闭了闭眼,淡雅的眉宇间少见地微微锁了锁,又摇头道,“罢了,早该知道你这性子听不进劝言。只是,何必连累无辜……”
  话不知说与谁听,秋风拂过,院中的荷池荡起丝丝涟漪,宫灯下浅昏润泽。这景致入了男子的眼,不由微微回神,今夜再次摇头轻叹,稍稍转身,步向屋中的琴架。
  一把瑶琴置于琴架之上,旁边小炉焚着香,柳子轩缓缓坐了下来,袖袍微拂,纤长的指节抚上琴弦,缥缈之乐声低低浅浅而生,浸过窗棱,树梢,随着秋风缓缓送了出去。
  安阳回到公主府时,这琴风古韵不期然入了耳,先是愣了愣,之后便生出不可置信的惊喜来。只摆了摆手,不叫奶娘等人跟着,自己提着裙子欢快地往沁怀居中跑去。
  一路上不在意地免了宫人的行礼,蹑手蹑脚来至院中。远远的,就见窗内墨兰幽幽,男子墨发随意系在身后,素衣而坐,低首垂眸,指节纤长,轻抚琴弦。琴声如水,低浅如溪山风月,潇潇若碧水之舟,灵逸钟秀,潺音若仙。
  安阳自小学琴,于琴音也算熟识,自能听出其中意境。她原是带了些惊喜猎奇的心思蹑手蹑脚而来,却不由站直了身子,缓缓闭上眼细细欣赏。
  一弯秋月自云中探出头来,如水地洒在少女身上,却映出她微微皱起的眉头。不知为何,这琴声虽是好得没处挑剔,可低切婉转处却总能听出些惆怅来。
  安阳睁开眼,透过窗子细细端详柳子轩,果见他较之平日笑意浅淡了些,不由眉头蹙得更紧。
  琴声渐渐止住,柳子轩似有所感,微微侧首,果见窗下立着个湖蓝娉婷的身影,凉风轻起,手中的帕子随风轻摆,人却立着不动,难得地安静。
  柳子轩淡淡一笑,说道:“正值深秋,夜晚渐凉,公主进屋来坐吧。院中立得久了,当要着凉了。”
  安阳微微咬了咬唇,脸上却慢慢浮起笑来,这才进了屋。
  挨着柳子轩坐了下来,安阳便问道:“轩哥哥可是有什么心事?”
  柳子轩闻言略微垂眸,掩了眼中些微奇异之色,只笑问道:“何以见得?”
  “自然是从琴声中听出来的。”许是刚才听了这高妙的琴声之故,安阳今夜难得有些安静,只说道,“轩哥哥藏得可真深,琴弹得这么好,我居然今晚才知道。在宫里学了十年,也未必比得上轩哥哥的琴艺。只是比不上归比不上,我也不是那门外汉,门道自然听得出来。”
  柳子轩摇了摇头,说道:“浅显抚来,不敢妄称琴艺。不过是些伤秋之感,好好的曲子竟弹出惆怅来,实在有些糟蹋了这曲子,倒叫公主笑话了。”
  “原来是伤秋啊。”安阳拍了拍胸口,这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轩哥哥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呢。”
  “叫公主忧心了。”柳子轩淡淡笑道。
  “没事就好。”安阳摇摇头,放下了心,心思自然也就转到了别处,歪头问道,“轩哥哥刚才所弹是什么曲子?我在宫里的时候,司乐会的曲子都被我学了来,这首却从来没有听过。”
  此事柳子轩倒也不瞒她,直言道:“太常寺卿大人向来爱收藏琴曲,此曲相传乃前朝乐师所谱,被寺卿大人偶然所得,轩亦是偶然闻之,心觉高妙,这才学了来,只是难奏其一二,倒是可惜。”
  “轩哥哥不必谦虚了。要是你这琴艺都算不好,那宫里的司乐就更不用提了。”安阳皱了皱鼻子,亏她前些日子还把琴搬来了屋里,献宝似地弹给他听,结果现在想想,那时不是闹笑话了么?
  自己一直觉得不错的本事被人超了过去,安阳觉得有些不服气,说道:“这曲子,轩哥哥可不可以教教我?”她学会了,定然努力练习,一定超过轩哥哥,不能什么都落在人后。
  她眼里的坚定一下子就露了心思,柳子轩不觉一笑,说道:“琴乃世间至净之物,因而先古便曾有云,抚琴者需焚香、净身、肃整衣冠,心境谦恭纯净,不为世俗外物所扰,方能思虑空明,达高妙合一之境界。公主若能做到此般种种,胜过轩自是容易。”
  安阳被人看穿了心思,不由脸儿一红,嘴巴撅了起来,半羞半恼地摇着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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