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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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恩怨-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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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雕塑草坯《中国女诗人》,表达自己对国土沦丧的愤慨之情。
  后来的潘玉良,几次想回国均未成行。在吴冠中的自传《我负丹青》一书中说,远在巴黎的潘玉良对徐悲鸿所领导的写实主义绘画深感不满,坚决地表示,如果中国美术教育还是徐悲鸿领导,那么她就坚决不回来。但是至于为什么两人关系交恶,原因不详。后来,徐悲鸿去世后,潘玉良也想过回国任教,但其后爆发的“*”又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晚年的潘玉良境遇凄凉,终日在阁楼内作画,1977年病逝于巴黎,安葬在艺术家公墓中,在她的墓碑上,用中文镌刻着:世界艺术家潘玉良之墓。
  1984年,潘玉良的七大箱遗作远涉重洋,被运回上海。之后这批遗作在安徽省博物馆正式收藏入库,总数达到4000多件,其中包括油画、彩墨、国画、素描、速写、雕塑、版画、雕版。因为潘玉良一生出售的画作寥寥无几,所以她的绝大部分作品都在其中。
  后来,潘玉良的一小部分私人藏品流于市场拍卖。80年代,伴随着刘海粟的名声日隆,“潘玉良”热开始迅速升温,这也使得潘玉良画作拍卖价格节节攀升。除了那幅《自画像》拍出高价外,在西泠印社2006春拍会中,潘玉良的一幅《非洲裸女》也以902万的高价摘得此次拍卖会的标王。
  潘玉良与刘海粟,两个原本生活很少有交际的人,却在一部《潘玉良传》之后被绑架在了一起。潘玉良的经历与故事被过度阐释,刘海粟在潘玉良的成功道路中的作用被无限夸大,两个人主动或者被动地制造着画坛的泡沫。
  关于刘海粟与潘玉良,故事还在继续,争议继续存在。大浪淘沙,历史的浮尘会在时间的长河中被冲刷,唯有他们的画作,静静地留存于世间,任人评说。

徐悲鸿是“美盲”吗?(1)
近年来,徐悲鸿所倡导的写实主义绘画遭遇到美术界其他学派的批评,认为写实主义是阻碍中国绘画向前发展的阻力之一,其中,尤其以吴冠中为重。长期以来,吴冠中对徐悲鸿的艺术主张表达了强烈不满,甚至将写实主义绘画独霸中国美术归罪于徐悲鸿所为。
  2007年吴冠中在接受《南方都市报》采访时再次抛出重磅炸弹,认为徐悲鸿是美盲。一石激起千层浪,美术界又掀起一阵议论之风。
  吴冠中,中国现当代著名美术家、美术教育家,早年毕业于杭州国立艺术专科学校,1946年留学法国,1950年学成归国后任教于中央美术学院,1953年调任清华大学建筑系副教授,1956年任教于北京艺术学院,1964年任教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
  吴冠中早年师从林风眠,作品风格深受印象主义影响。近年来,吴冠中的作品在国际拍卖市场频频拍出高价,成为中国最受关注的当代画家之一。
  吴冠中深受关注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他的直言不讳。比如,在2008年初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时更是提出,应当撤销中国美术家协会和国家各级画院,认为,“美术界大部分画家的文化水平都不高,他们的作品情怀和境界上不来;美协和画院就是一个衙门,养了许多官僚……从中央到地方,养了一大群不下蛋的鸡。”此言一出,又将他抛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这里,对吴冠中提出撤销美协之类的提议抛却不谈,仅仅想探讨一下吴冠中所谓的“徐悲鸿是美盲”这一观点。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吴冠中说:“他可以称为画匠、画师、画圣,但是他是‘美盲’,因为从他的作品上看,他对美完全不理解,他的画《愚公移山》很丑,虽然画得像,但是味儿呢?内行的人来看,格调很低。但是他的力量比较大,所以我觉得很悲哀。审美的方向给扭曲了,延安的革命思路加上苏联的影响,苏联的东西还是二手货,从欧洲学来的。这些东西来了以后,把中国的审美方向影响了。”
  后来,《南方都市报》就此话题采访了徐门弟子杨之光,杨之光说:“如果我见到吴冠中先生,我就要劝他:笑笑吧,算了吧,不要去算这个老账。”所谓的“老账”,掺杂着社会因素、历史因素,当然也有个人因素在里面。
  众所周知,吴冠中一向对徐悲鸿不感兴趣,这在他的自传《我负丹青》中就有过描述。从国外留学回来,吴冠中进入中央美术学院,吴冠中说:
  在中央美术学院,徐悲鸿虽不掌握独聘教师的特权,但他对人处事仍不失解放前的规格,新教师来,他出面请客。董希文陪着我到东授禄街徐家赴宴。除必不可少的礼貌话外,徐先生和我没有共同语言,虽然我们是宜兴同乡,彼此乡音均较重。幸而徐先生请了另一位客人赵望云,他们像是有事商讨,这就缓解了董希文的尴尬。席间,菜肴很新鲜,女主人廖静文指着清蒸鱼介绍:这是松花江的白鱼,刚送来的。此后,我很少见到徐院长,我到院只在自己的课室里与同学交流。
  吴冠中在中央美院待了3年,于1953年被调任清华大学建筑系。关于此次调离,吴冠中是这样说的:“整风后不久,人事科长丁井文一个电话打到大雅宝胡同宿舍,通知我清华大学建筑系聘我去教课,让我办理调职手续,手续简便之极。”后来, 吴良镛告诉吴冠中,是因美院以教员互调的条件,要调清华的李宗津和李斛到美院专任,因此将吴冠中调过来,“吴良镛知我在重庆大学建筑系任过4年助教,建筑设计要讲形式,不怕‘形式主义’,而美院正愿送瘟神,谈判正合拍,我披上昭君之装出塞了。”吴冠中说。。 最好的txt下载网

徐悲鸿是“美盲”吗?(2)
不过,几年前,我从曾经担任过中央美术学院人事科科长的丁井文那里却听到另外一个版本。丁老说,当时中央美术学院实行的是打分制度,实行末位淘汰,因为吴冠中在讲课中讲不出来什么东西,自己的素描画得不好,学生不满意他,因此给他打了一个最低分,就这样他调离的中央美院。
  杨之光所谓的“不要算这个老帐”不知是不是将这件事情包含在内。即便是抛开个人恩怨,仅从艺术观点而言,吴冠中是从批判写实主义的一个极端走向了自己圈定的另外一个极端世界。
  吴冠中小徐悲鸿20多岁,经历过那个动荡的年代,不可能不对徐悲鸿为何如此倡导写实主义的背景无所了解。20世纪初,中国文化遭受了西方列强的重创,甚至陷入“亡国灭种”的边缘,社会进步精英都具有一种强烈的忧患意识,当时,“洋为中用”和“师夷长技”理论深入人心,从蔡元培到陈独秀,再至鲁迅,他们都认为拯救国家命运必须开启民族心智,科学和理性成为脱昧的唯一路径。在这种背景下,徐悲鸿所选择的写实主义理性绘画主张,受到进步画界的普遍欢迎与支持。徐悲鸿的艺术主张具有强国工具色彩,它与前苏联文艺美学有着很多共通之处,解放后,在特定的历史及政治环境下,徐悲鸿所倡导的写实主义大行其道不足为奇。对现实主义的批评是情有可原的,但如若因此就否定徐悲鸿的艺术创作以及绘画思想就显得过于浅薄了。
  其实,这已经不是吴冠中第一次开炮了,只是前面并未直接指向徐悲鸿。远在1999年,吴冠中就曾经大胆地提出“笔墨等于零”。当初,这一辩题在美术界刮起一阵讨论的旋风,以工艺美术学院张仃为首的众多美术界人士对此提出了异议,其中包括关山月先生,关山月说,否定了笔墨中国画等于零。关于笔墨是不是为零的讨论还未结束,吴冠中又抛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看法,认为:
  林风眠是我所走的这条路的开拓者,但由于历史原因,他只能是一个开始、一个起步,容量上不如我。潘天寿当然是很了不起的大家,但面比较窄。黄宾虹我是不重视的,张大千就更反感。李可染变得也有限,石鲁画得也还不错。所以站在美术史上,我认为我的开拓性在于使中国绘画,包括油画和水墨都走向了世界。我去过的地方也不少了,可以说世界绘画都装在我的心中,看过之后我更自信了。在古、今、中、外的范围内,我的画绝对是一个新的品种,是从未曾存在过的,是我创造的,不管现在人们怎么说,人们越来越感觉到我的开拓性的重要,对这些我非常自信。
  这个谈话发表在《中华文化画报》1999年第5期上的一篇题为《下午?客厅?逆光——听吴冠中教授传“道”授“业”解“惑”》的访谈录中,采访者是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华天雪。吴冠中不仅抛出对中国近现代画家的一番评论,更是披露了解放初期徐悲鸿先生曾批判过他的事,在访谈中吴冠中说:“回来以后没多久就遭到批判,被称作‘形式主义的堡垒’。徐悲鸿就曾讲过,自然主义是懒汉,形式主义是恶棍,必须消灭,这是对我讲的,他们把我恨透了。”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美术界的轩然大波,甚至有媒体将吴冠中的这番话评为2000年中国美术界大事之一。围绕着吴冠中的话进行探讨的艺术工作者很多,讨论热潮一直持续到2000年末。在这种情况下,《美术》杂志派出两位记者采访了当时在徐悲鸿先生周围工作的老弟子冯法、戴泽二位先生。

徐悲鸿是“美盲”吗?(3)
《美术》杂志的记者好奇的是,徐悲鸿到底有没有批判过吴冠中,徐先生和他周围的人是否把吴冠中先生“恨透”了?这也是大家都普遍关心的。
  冯法对这段历史很熟悉,他回忆说:
  建国以后美术学院成立了。当时我是绘画系主任,叶浅予是国画科的主任,李桦是版画科主任,我兼任油画科的主任直到55年。吴冠中是50年来中央美术学院的。什么时候离开,因何离开我不清楚。55年后我就去了油画训练班,艾中信接替了我的位子。我和吴冠中来往不多不很熟悉。徐先生恐怕就更不熟悉,更少来往。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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